第13章 (13)
真正的大人都是一個‘all’!
各色各樣的時尚布絹,制成美美的衣裳,光是想想就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呢。
每個女孩子到了換季的季節,都會對着塞得滿滿的衣櫃感慨自己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就意外的讓人感慨。
糾結衣服的花樣還要布匹的顏色?
沒關系的,每種顏色和花樣都拿上兩匹就好。
一匹用來做衣服,另一匹用來收藏。
因為一點點原因。
曾經摩拳擦掌,想要更上一次的玉壺,在看到了上二的大人全須全尾從無限城回來之後,就真的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要知道能混到十二鬼月為止上的各位,都是經歷了層層磨砺的老江湖了。
老江湖們最常挂在一句話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能屈能伸的玉壺大人第二天就送上了極具後現代藝術品——
手工燒紙而成的,天底下獨一無二瓶子。
感謝屑老板的大力配合和支持。
在屑老板的炒作,玉壺閣下的一個花瓶已經賣到了八位數。
雖然花開院彌生也不太能夠欣賞玉壺閣下送來的加之連城的花瓶。
就看起來吧,真的很像是個垃圾。
事實上這玩意兒也和垃圾沒多大差別。
廣口細脖的花瓶,怎麽看,就是怎麽畸形
都快冒出伊之助一個腦袋高了呢~
顫顫巍巍的一路走去,就真的很有視覺沖擊感就是了。
吉原的花魁就像是新鮮的花朵兒一樣。
一茬接着一茬。
花紅柳綠的解語花們,或是人間富貴花一樣雍容懶散,又或是雨後夏荷一般清爽宜人。
千姿百态的美人們,或風情萬種,或姿态端莊,綻放于吉原這個銷金窟中。
夜幕降臨後,又為這些燈紅酒綠中的美人們蒙上了一層朦胧的面紗。
寥寥升起的白煙中是游女攬客的嬉笑聲。
熟客的打情罵俏,甜蜜的調戲聲下,是對越發不規矩的客人難掩的不耐。
當然這些都和花魁沒有多大聯系。
那是一家店的搖錢樹。
是老板花費了巨大的金錢和精力包裝出的招牌。
而堕姬,又是整個吉原的無冕之王。
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現在吉原的。
但是自從那樣的美人出現之後,屬于吉原的十分美色,就被那個美麗野蠻的女人奪去了七分!
堕姬的美,是帶着靡費的山茶花的氣息。
頹廢奢靡,極具危險的美人。
而男人對于這類美人,從心底升起的所謂征服欲,吸引着他們宛如在黑暗中被燭火吸引的飛蛾,源源不斷而來,直至粉身碎骨為止。
一腳将腳下過高的恨天高木屐蹬掉。
堕姬歪在窗沿邊上,晃蕩着修長白皙的大腿,毫無形象又在天真爽朗間帶着國國色生香的妩媚,任誰看到都不會被吸引呢?
堕姬眨巴眨巴眼睛,故意拉長了語調,“啊,腿好痛啊。”
美人萬種風情,本來是件美談。
可惜在場唯二的兩個男性,一個是肚子餓到不行了,正在胡吃海塞的伊之助。
另一個是神愛衆生,審美已經逐漸扭曲了的花開院彌生。
“……”
沉默于是成為了必然。
只需要一眼,堕姬就知道,自己是魅眼兒抛給了瞎子看。
索性放棄了一切,歪在窗沿上,看向正在游街的花魁。
眉宇間帶着幾分戾氣,她并不喜歡風頭被別人搶走這種事。
哪怕那個所謂的風光是她自己讓出去的那種也不行。
沒錯原定計劃中,會在今天游街的女人本來應該是堕姬的。
但這不是因為出現了一點小意外。
堕姬于是放棄了這次游街。
畢竟總是當第一,也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呢。
但到底很不爽啊。
堕姬伸出腦袋向下看去。
盛裝出席的花魁,被身側的禿們攙扶,沿着花瓣鋪出的小路,任由仆從們敲敲打打,從栖居的小樓一路向着将軍府走去。
這不論是對花魁還是将軍府的恩客而言,都是無上的榮譽。
“那個叫葵姬的孩子很美吧。”堕姬指了指衆星拱月一般被簇擁在中間的葵姬,生理性的感到了厭惡。
如果說堕姬是綻放于吉原的惡之花,帶着無盡的欲念,被無數種顏色染成的黑色頹靡之花的話。
那個叫做葵姬的孩子,就是于荒土之巅,從夾縫微笑的土壤中努力紮根生長出的向陽花。
堕姬:“那孩子真是讓人感到不愉啊。”
夜色永遠是天然的遮羞布。
接着昏黃的燈光,躲藏于暗處的男人佝偻着身體,沉默寡言的跟随在浩浩蕩蕩的出游隊伍中。
最後又停在了離将軍府只有不到半條街的距離。
與時俱進的将軍府百米處的位置,已經安裝上了時髦的電燈。
為了保護将軍府的電燈,将軍大人甚至委派了兩個專人單純處理守護電燈樁子呢。
于傳統昏暗的油燈不同,明亮的快要将人灼傷的電燈,連最後一點陰暗都剝奪。
從此黑夜擁有了燈光,必須潛藏于黑暗中的腌臜生物,于是無處躲藏。
佝偻蕭索的身影不得不在權與欲的交界處小心隐隐的将高挑的身體縮回狹小的縫隙中,于料峭的晚風中,默默等待。
直到黎明時分,留宿于将軍府的花魁,帶着周身的疲憊與春意,坐上了小院派來的小轎,晃晃悠悠的回到院裏休息為止。
每一天,每一天都是這樣。
已經差不多看膩了這樣的戲碼,堕姬頗為無趣地轉過頭,打着哈欠,“真是太無聊了。”
花開院彌生:“是嗎?”
“在下卻覺得非常有趣哦,堕姬。”
他是家中幼子,從小到大除了屑老板那道邁步過去,差點摔了個狗啃泥的那道坎兒,花開院彌生的前半段人生中,順風順水的仿佛開挂了一樣。
只需要一眼,花開院彌生就知道了堕姬如此在意那個奇怪的男人。
因為名叫葵姬的女孩兒和隐藏于黑暗中的男人的一切,都不過是許多年前堕姬和姬夫太郎的翻版故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堕姬:支持正版,從我做起!
關于上章金色敗犬傳說:差不多就是動漫中金發幼馴染不敵天降系,買股失敗系列
關于十一區:泛指霓虹,梗來自鹹魚初心魯殿
以及,背終于沒那麽痛了,明天開始繼續日4K
大家晚安安,本章随機掉落小紅包~
☆、平心靜氣的第四天(捉蟲)
精致漂亮又帶着浪漫氣息的上弦六是個隐形的兄控。
堕姬與妓夫太郎是對兄妹。
在吉原長大的, 又死在了吉原的兄妹。
在被散發着惡臭的腐爛的淤泥徹底吞沒之前,無心的佛于黑暗中指引他匍匐于地, 祈禱神賜降臨的教徒, 通向另一道更為艱難的可悲深淵道路。
與張揚美麗的堕姬不同的是,妓夫太郎沉默寡言。
是一條兇悍的狗。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同樣也不會在意別的人。
即便是鬼王的命令, 于他而言都只是次要的。
之所以會成為鬼,僅僅只是因為那是唯一一個能夠挽回可愛妹妹性命的方法。
而之所以會拼命向上爬,也是因為他那個笨蛋白癡一根筋的妹妹, 想要向鬼舞辻無慘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存在。
就是這麽的簡單。
心甘情願的被弱小者圈住了脖頸的惡犬,盤踞于珍寶座下, 露出了兇悍的獠牙。
但絕大多數情況下, 妓夫太郎都在沉睡之中。
所以已經在吉原待了大半個月的伊之助到現在都沒看到過妓夫太郎其人。
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對于年幼的稚童而言,吉原給人的感覺相當的不好啊。
“為什麽會這麽覺得呢伊之助?”堕姬搭着黑色的貂絨披肩, 拿着支水煙, 于吞雲吐霧中帶着些許好奇。
她對于長得好看的孩子總是寬容的。
因為醜陋的嫉妒之心。
堕姬憎恨着那些同樣身處煉獄, 卻有人願意伸出手, 将她拉出沼澤的所謂的幸運的家夥們。
游女也好,花魁也罷,大家都不過是在這片煉獄沼澤中掙紮生存的可憐可悲的家夥而已。
但總有一些運氣極佳的家夥們,在某個特殊時節,擁有了逃離吉原的機會。
就像花魁葵姬一樣。
被養父母為了錢財賣到了吉原的女人,可悲的一生已經早已被書寫好了。
她會在吉原綻放。
也将在吉原凋零。
沒有意外的話, 葵姬會像無數的前輩那樣,在于無人注意的角落凋零後,化作吉原的一抹幽魂,獨自彳亍彷徨于燈角小巷之中。
如果那個男人沒有出現的話。
學成歸來,打拼下了豐厚家産的兄長,回到故鄉,卻發現寄養在養父母家的妹妹卻早已不在。
再次相遇,竟然是因為同僚相邀,不得不前往吉原應酬。
而于酒局相遇,助興的花魁竟然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
兄妹相遇,多麽感人肺腑的場景啊。
堕姬覺得有趣極了。
沒多久,就有小道消息傳來,吉原的葵姬抽足了。
被氣急敗壞的老板帶着整整一隊的人馬都沒有追上。
那是當然的啊。
畢竟宛如明月皎潔的葵姬大人,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吉原啊。
因為兄長找來,就要離開吉原,整天挂着愚蠢的傻笑的女人,實在是太礙眼了。
吉原的繁華頹靡,并不會因為缺少了哪朵花兒就會變得黯淡。
依舊花團錦簇。
少了一個葵姬太夫,還會有柳姬太夫,珑姬太夫出現。
被判定為抽足的女人,也只會成為游女們閑暇之餘一時的談資,就像日出之前籠罩在山林的薄霧。
等到太陽升起,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沒有人會在意被判定抽足了的女人們的下場。
堕姬一直都知道,看似花團錦簇的吉原,本質上就是這樣一個淡薄的地方。
但是沒有關系,她已經完全适應了這裏的生存法則。
甚至如魚得水極了。
她就好比吉原這個美麗的大花園的主人。
将長出藩籬的枝丫修掉。
将過于冒尖兒的花朵剔除。
熊熊燃燒永不熄滅的妒火,啃噬着堕姬的心靈,卻也讓她變得更加的美麗強大和危險。
但是伊之助是不同的。
即便是放在吉原,伊之助的容貌也是絕對能夠名列前茅那種!
就算年歲尚小,還沒有長開,但也不難看出這孩子長大之後的容貌是何等風采。
要是放在以往,堕姬對這樣的孩子是本能的感到不喜的。
這是來自女性的危機感。
她并不喜歡看到比她美麗的存在。
即便這樣的存在還只是懵懂無知的孩子也不例外。
畢竟堕姬不會老去,而精致的孩童總會有長成傾國傾城的美人的一天。
更厭惡自己被男人們廉價的和某某相提并論。
那會讓堕姬感到厭煩,甚至控制不住內心的怒意,想要将一切破壞的怒意!
但問題是,伊之助是男孩子啊。
性別完全不同的男孩子,從根本上就排除了吉原殘酷的同臺競争的可能性。
另一點是因為伊之助他是得到了童磨大人承認的存在啊。
在上弦六月中,上弦二童磨豢養了一個人類幼童,興高采烈的扮演起了無聊的過家家游戲,早就不是什麽大新聞了。
就怎麽說呢?
不管什麽事情,如果是主語加上一個童磨的話,就不是什麽讓人感到奇怪震驚的事情了。
盡管已經成為了鬼百餘年時光,在這斷漫長的歲月中,堕姬兄妹的手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但這和他們感激童磨,在那個夜晚賜下鬼王之血并不沖突。
鬼的報恩從來都是直接的。
哪怕童磨并不在意這些。
這份逾期百年的報恩,終于有了機會。
并不知道有生之年,竟然能沾了童磨的光的伊之助,強惹着不适,對堕姬解釋說明道:“因為感覺很不好受啊梅,”
明明每一個路過的女人們都笑容燦爛,像是用蜜浸泡過一樣,但是稍微一接觸後,伊之助的皮膚感觸到的卻是比湯藥還要酸澀難以下咽的苦意。
這委實讓還在非黑即白世界中的伊之助感到不解,“他們這樣不累嗎?”
孩童稚嫩天真的詢問,就像一把鋒利的短刀,直直地插入了堕姬的心髒。
勉強愈合的傷口上的膿包于是被人挑破,露出了散發着腐肉的惡臭。
堕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發出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就連手裏的水煙煙杆都在大笑中掉到了木質地板上,從細小的煙鬥中颠出的微小星火發出噼啪一聲炸響,橡色地板于是被燙出了豆大的黑洞。
“伊之助,你怎麽這麽有趣。”
伊之助:“……”
你們上弦鬼是不是腦子都是用來養金魚的?
女人爽朗的笑聲沖淡了房間陰翳的氛圍,這讓今天複雜将堕姬大人從睡夢中喚醒的禿小小的松了口氣。
畢竟堕姬大人的起床氣真的的超厲害的。
整個小樓負責将堕姬大人喚醒,然後小心翼翼為大人上妝的孩子,就沒有一個沒被堕姬大人輕則苛責,重則打罵過的。
于是守候在外的禿,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堕姬大人,請您移步望臺。”
屋子裏的笑聲漸止,氣氛似乎又一次回歸了沉默。
禿小小的吐了口氣,她小幅度的扭了扭腰肢,活動活動快僵硬的身體,畢竟她已經在門口等了快半柱香的時間了。
但是花魁大人還沒出來。
和客人們呢約定好的時間就要到了啊!
禿急得都快哭了。
和搖錢樹堕姬比起來,禿就顯得格外不值錢了。
到時候受到懲罰的就是她了!
就在禿踟蹰是否能鼓起勇氣再次催促的時候。
吱呀一聲,門開了。
年幼的禿完全看呆了。
她從被賣到小樓時就已經知道了花魁是何種美麗的生物。
但就和正在于溫飽線上掙紮的農夫一樣。
他所能想象的天皇每日日常就是拿着用金鋤頭和他們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有一些人,從已出現就會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花魁堕姬就是這樣的存在啊。
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落在原地的禿:“……”
女孩兒一路小跑,手裏還拿着比她還要高的羽織,“堕姬大人,請您稍等我一下。”
匆忙離開之前,女孩兒晃眼看到了堕姬大人未關嚴實的房間裏,從三樓窗戶一躍而下的野豬。
等等,野豬?
女孩兒拼命眨眨眼,又将腦袋轉向那扇窗戶。
空空如也!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吧。”禿不太确定的說道。
終于體驗了一回逃課滋味,前腳老師剛走,後腳就跑出學校了的伊之助,于漫天的黑霧中嗅到了名為自由的氣味。
穿金戴銀的伊之助拍了拍胸脯,玉石碰撞帶來的清脆聲音,那是金錢的聲音!
不論是童磨還是花開院彌生,甚至是堕姬。
因為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個念頭,光是吃時間紅利,就能吃成千萬富翁的三人組,對給孩子的零花錢,稍微有些思維誤區。
他們不差錢!
當然要給孩子最好的!
大概就是以上思路。
就連有市無價的磷葉石,也被山主大人找到了一大塊葉磷石,小心分割,做成了一盒的彈珠給孩子打發時間。
就真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金錢的氣味。
這也就讓左臉寫着我是肥羊。
右臉寫着人傻錢多速來快的伊之助,成為了被碰瓷對象。
“阿呀,小子,你把我撞到了還不賠禮?”
尖銳的叫喊聲以及倒在地上的少年,還要撒了一地的牛奶。
離被絆倒在地少年還有半米距離的伊之助:……
就怎麽說呢?
人在江湖飄,哪有兒不碰瓷?
伊之助想了想,語氣真誠,“請問,這就是所謂碰瓷嗎?”
已經徐徐躺在地上還是輕車熟路叫苦的少年:“……”
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鴨子,他覺得這個小孩兒有點難搞啊。
見計劃敗露,黑發青目的少年索性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燼,直接了當的攔住了伊之助的去路,仗着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望着小小一團,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孩兒。
這樣一個生長在富貴鄉的富家少爺,就像溫室的花朵兒一樣,哪裏見過什麽風雨,被他這麽一吓,還不就只能兩股顫顫的将零花錢掏出了。
“識相一點就把你手裏的錢全部交出來小子!”
從在巷尾第一次看到落單的小孩兒時,狯岳就已經發現了哦。
即便是滑稽的野豬頭套上,湛藍的眼瞳也是極為罕見的藍寶石鑲嵌而成的。
前次那些金發碧眼,操着一口聽不懂鳥語的西洋人為了比這顏色還要黯淡的寶石,可恥大打出手,在所謂的拍賣行中,甚至拍出了一個金條的費用!
從小混跡于市井中的少年,在看到獨自一人出行的伊之助時,逐漸有了別的心思。
注意到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的肥羊的,當然不止狯岳一人。
事實上于陰暗處早已不知道有幾雙眼睛,貪婪地注視着‘一無所知’的肥羊。
誰都不想将到嘴的肥肉分出一塊。
所以勝者為王。
狯岳雖然年紀最小,但下手确實最狠厲的一個。
他幹翻了所有觊觎伊之助的對手,最後脫穎而出。
這個世界如果真的存在所謂的神明的話,那牠是何其不公。
有的人什麽都不用去做,就已經擁有了別人奮鬥一生都不會擁有的財富和地位。
黑發青目的少年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錯的。
他只是為了糾正這個錯誤而已。
伊之助不太能夠理解現在這個發展走向。
他當然沒有錯過陰暗的巷子中發生過的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每年春天山主都會接受一波又一波山上動物的挑戰。
但在挑戰正式開始之前,挑戰者們會先開始一場亂鬥。
直到獲勝者誕生,才會有資格站在山主面前發起挑戰!
巷子中的打架=篩選族群最強的雄性。
嘴平伊之助=山主!
伊之助雙眼發亮,覺得可以結案了。
他知道了,這家夥也是觊觎山主之位的挑戰者!
他興奮地舔了舔唇,“喂,你是在向本山主發起挑戰嗎?”
“我叫嘴平伊之助,你叫什麽名字?”
畢竟是伊之助大人繼承山主之位後的第一個挑戰者。
而第一個總是特殊的存在!
嘴平伊之助覺得他也不是不可為了這個特殊的存在,勉為其難的簡化挑戰前流程。
作者有話要說: 伊之助:簡化放權,給自己點贊。
獪岳:到嘴的髒話欲言又止·JPG
提問:那麽到底是哪個幸運的小家夥拿錯了劇本了呢?
☆、平心靜氣的第五天
狯岳簡直要瘋了!
為了活下去能夠做出任何事情的他, 說他自私成性也好,審時奪務也罷。
他都只是想要活下去啊。
作為孤兒長掙紮求生長大的狯岳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會有什麽錯誤。
靠飲泥水度日的那段時間, 他已經受夠了。
在将那非人的怪物引導寺廟獨自逃脫後, 狯岳就又開始了居無定所的生活。
直到他找尋到了下一個目标。
一個偷摸滾騙無所不為的小偷。
所以他跟在了小偷身後,學會了小偷得意的偷竊技術。
在闊綽的時節裏倒也比在山上清修, 和其他孩子一起為了幾口熱粥你奪我搶來的豐盛。
只處了和他們同住在小破廟中的乞丐。
狯岳一直都希望能夠有一間屬于自己的休息之地。
不需要多麽的豪華, 也不用太寬敞的只屬于自己的屋子。
所以在狹隘陰沉的破廟中,擠靠的蓮翻身都困難的小偷和七彩就顯得格外礙眼了。
狯岳從來都知道,想要得到什麽就要自己去争, 自己去搶。
機會永遠不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瞧他,這不就是等到了嗎?
畢竟不長眼的小偷, 竟然敢将手伸到城主家的兒子身上, 實在是太過膽大妄為了。
那還是母親生前留下的唯一遺物。
哪怕少城主大人寬宏大量并沒有和小偷計較, 但是少城主大人手下多的是想要讨好少城主的家夥。
像小偷那樣恬不知恥的不勞而獲者,當然不能留在少城主大人即将繼任并統禦的城裏啊。
狯岳在從乞丐口中得知小偷被趕走的時候還有有一點遺憾。
什麽狗屁少城主, 什麽因為母親大人的祭日将近, 不願見血。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 小偷應該被挑斷手筋, 狼狽的離開才對!
這樣才會少了一個和他競争的家夥啊。
大人物身上那可悲又廉價的所謂同情心。
真是讓人作嘔。
憑心而論,其實小偷對狯岳相當不錯的。
他會偷竊到少城主頭上,也只是因為狯岳‘發熱’了。
小小的孩童臉色蒼白的躺在破舊的草席上,勉力安慰他的模樣,與記憶中早夭的幼弟的臉龐重合了起來。
他們這些在陰溝裏生存的老鼠是生不起病的。
所以小偷才會铤而走險。
因為太多着急慌亂,竟然沒有注意被自己行竊的富家哥兒, 竟然是少城主大人!
即便心裏叫罵着大人物的假善,憎惡着小偷的好運。
但狯岳還是連夜出了城,帶着一個飯團,追上了小偷。
真情實意的哭了一場,又拿出了飯團,希望被自己當做兄長的小偷,能夠一路保重。
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偷自然感動的落淚。
他抹了抹眼淚,手在已經髒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衣服上抹了一把,低下頭,在懷裏掏着什麽。
在小偷看不見的地方,狯岳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
小偷掏出了一個幹癟的錢袋,裏面是他全部的積蓄了,現在,他就要離開了。
擔心年幼的孩童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多的錢財在身上,對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并不是什麽好事。
狯岳回到了破舊的寺廟中,收斂了得意的神色,又在臉上抹上了一些泥巴,狼狽地縮回了自己的位置。
果不其然得到了同樣住在破舊寺廟的乞丐的嗤笑。
對待小偷那種人,這種傻子竟然還會将可貴的食物拿去送行。
瞧,這不就是被遷怒了吧。
乞丐裹了裹身上的草席,側過身,不再關注狯岳這邊。
真是個天真的家夥,乞丐心裏嗤笑一聲,覺得果然是小孩子啊。
在不久後的大雨天裏,乞丐‘不小心’摔斷了腿,沒錢治療,也沒有力氣出去乞讨,最後等人發現的時候,竟然已經活活餓死在了寺廟中。
真是太可憐了。
然後破舊的廟因為晦氣。
畢竟小偷和乞丐都是因為這個笑破廟遭遇不幸的。
即便是愚昧無知的獨居者,也會在接二連三的悲劇發生後,心裏打起退堂鼓。
到最後破舊的小廟竟然就只有狯岳一個人居住了起來。
更讓人高興的是,小偷留下的錢財雖然不多,但對于孩子來講,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特別是對生活質量水平只有活着一次的家夥而言。
靠着微薄的‘巨款’,狯岳體會到了有錢的快樂。
只是坐吃山空。
到了今天,狯岳手裏的錢也被花的七七八八了。
一直都是小偷小摸有所盈餘的狯岳,啧了啧舌,吐出了嘴裏焦黃的狗尾巴草,有點慌了。
好在這個時候,有路過的好心人,看他困頓好心給出了建議。
“為什麽不去吉原試試運氣呢?”
狯岳翻了個白眼:“吉原的大老爺們怎麽會願意和我這樣一個小乞丐說話。”
好心到了路人眨了眨眼,輕笑出聲,“酒是一個好東西。”
就算是自诩血統高貴的貴族大老爺們,在濁酒一杯,倒在了溫軟溫柔鄉,滿意而歸時,也會對路邊乞讨的乞兒生出一分同情。
又或者在心儀的游女面前,刻畫進雄性本能的彰顯欲,讓這群色域熏心的酒鬼們慷慨解囊,勢要在女人們的吹捧聲中達到自我高潮的巅峰。
狯岳似懂非懂。
但他也不需要去懂。
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簡困難。
雖然吃的并非是所謂的山鎮海味,但狯岳之前一直有被好好照顧着。
不論是天生目盲的僧人還是小偷,至少都沒在吃食上苛待狯岳。
這麽一看的話,泥水就真的有些難以下咽了。
狯岳會前往吉原,似乎就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或許真的是他的幸運日吧。
狯岳心想,他才來到吉原的第三天,剛剛将吉原城裏各大勢力摸清,就遇到了一個落單的肥羊。
他覺得他真的非常幸運啊。
坐在屋頂上的花開院彌生雙手撐着腦袋,看着小巷中的菜雞們互啄,頗有興趣的打量下方。
同樣覺得他果然是被上天寵愛着的。
正在煩惱伊之助今後的教育問題時,就送上了能夠被奉為經典中的經典的反面教材。
他甚至什麽都不用做。
只是掀開了吉原的遮羞布,露出裏紙醉金迷荒誕不經的一角,就足夠将人引誘進來。
而伊之助,從來都不是個乖小孩兒。
就像梅絕對不會有那個耐心去哄小朋友一樣。
就連月抛棄的夜,一場必然相遇的偶然發生了。
和想象的一樣,在不适應呼吸法時,伊之助完全落于下風。
畢竟和半大的少年比起,骨骼什麽的完全沒有張開的伊之助,在對戰中真的非常吃虧。
而且狯岳的生存技巧,全部都是從實戰中磨練出來的。
如果不是顧忌之着伊之助身後可能的‘大人物’們,狯岳幾次動了殺心。
真是個不讨人喜歡的小孩兒啊。
伊之助是天生的戰士。
在實戰中汲取的經驗和技巧是花開院彌生和山主都無法教導給他的。
畢竟前者并不擅長戰鬥,而後者總不忍心對牠摯愛的孩子下狠手。
至于童磨?
emm……
或許你知道血鬼術·結晶禦子嗎?
上弦二傾情打造!
大正時代機械玩偶!
照顧老人,小孩兒的好伴侶!
媽媽從此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
就怎麽說呢?
不愧是你,童磨?
花開院彌生看着那些年童磨對血鬼術的驚鑽一路向着不可控制的遠方狂奔而去,一度認為這家夥可以出書了。
《論血鬼術的三十八種非戰鬥用法》之類的技巧書籍。
總而言之,伊之助現在的情況,通俗易懂一些,就是高分低能的問題兒童。
需要不斷的在實戰中打磨,吸收超前的知識,然後化為己用,才能茁壯成長。
“打擾別人睡覺時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啊。”懶散困頓的嗓音帶着濃濃的不滿,一直不見蹤影的妓夫太郎醒了。
赤裸上身的男人,渾身布着斑駁的黑斑,自然彎曲的頭發散落于兩鬓,妓夫太郎穿着漆黑的馬褂褲,同樣蹲坐在青瓦屋頂上,淡漠的瞭望遠方,“啊,為什麽像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家夥還沒死掉。”
花開院彌生:“這話好傷心!我明明這麽想念你的。”
妓夫太郎冷嗤一聲,并沒有說信,也不說不信,只是覺得好笑,他撓了撓頭發,垂眸看着小巷中正在搏鬥的少年們,片刻不到的時間,就失去了觀看的興趣,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
不論是攻擊還是防守都是千瘡百孔的讓人不忍直視。
妓夫太郎:“你這家夥已經堕落到靠看這些鬧劇打發時間了?”
這語氣就像那些年手機還在你媽手裏握着,你不得不打着手電筒躲在被窩裏看小說結果被發現,你媽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和神态。
花開院彌生回答道:“就是被你評價為菜雞互啄的剛剛那招。”
“是被童磨大力誇贊,號稱是完美無瑕的一擊。”
妓夫太郎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因為彌生這句話變得更為難看,毫無血色的表情下,呆呆的就像一只呆頭鵝一樣。
就真的頗有喜感。
他幾度張嘴,想要摒棄良心的譴責說些什麽。
最後卻也只能徒然的閉緊嘴巴,針掙紮半晌,“不愧是童磨大人。”
硬是将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差點沒讓口水嗆到支氣管。
花開院彌生:“……”
哦,他差點都忘了。
童磨在十二鬼月中間擁有的超高人氣就真的很迷就是了。
“妓夫太郎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嗎?”
妓夫太郎同樣十分奇怪,“因為那是童磨大人啊。”
花開院彌生有理由懷疑,就算童磨說今天晚上出了太陽,狂信徒們也不會反駁,更有甚至還會想方設法的去求真夜晚真的會出現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不明白,為什麽連二哥都能有腦殘粉,唏噓,虛假人設害死人啊
大家晚安,雙十二就剩了口仙氣吊命的鹹魚睡了。感謝在2019-12-11 22:54:29~2019-12-12 07:58: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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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靜氣的第六天
意料之中, 伊之助輸了。
被禁止使用呼吸法後,就像是在糾結走路時到底先邁開左腳還是先邁開右腳, 最後舉棋不定, 摔了個狗啃泥的嬰孩兒一樣。
而狯岳的打法,是憑借幼小的身軀在一衆流浪漢中搶奪更多食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