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懼,卻并不會臣服。

即是過去了四百餘年,鬼殺隊的一些隐藏方法,也依舊沒有過多改變。

為了償還零式的恩情。

黑死牟選擇了沉默,不作為。

甚至默默幫花開院彌生掃除了最後一點漏洞。

斑駁的刀痕,光是感到留下的裂縫中蘊含的劍意都是無比的恐怖。

為了防止鬼殺隊暴露。

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動暴露現有的地址。

産屋敷一族能夠躲過無慘的追殺,并抓住機會進行反擊,并不是毫無道理的。

他們相當的謹慎小心。

離府邸不過三公裏之處出現了不明的刀痕,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我會去和無慘大人彙報,你消失的這段時間是找尋到了疑似産屋敷一族藏身的府邸。”

然後這段時間唯一有空前來的就只有上伍玉壺。

不論從何處去看,都只是狡兔三窟。

他們也是遲來了一步,産屋敷一族已經搬走了。

但令花開院彌生沒有想到的是,他并沒有等到玉壺,而是等來了教主大人!

這可真是麻煩了啊。

來了個相當糟糕的家夥啊。

花開院彌生在心裏嘆了口氣,覺得這把可能真的要翻車了。

“童磨大人,怎麽是您過來了呢?”

童磨打開鐵扇,似真似假的哀怨,“因為聽說小彌生在這兒,我就和玉壺閣下交換了一下任務呢~”

“能夠再次見到小彌生,實在是太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童磨輕輕地将彌生攬入懷中,給與一個冰涼的擁抱。

“這可不行哦小彌生,只是和黑死牟大人擁有秘密的話,我可是會嫉妒的哦。”

花開院彌生:“……”

“您都發現了什麽?”

“小彌生是個玩兒火的壞孩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抱歉!

鹹魚晚上吹了會兒風,頭暈暈的,明明碼出來了,也貼在後臺了,結果睡着了_(:з」∠)_

剛剛醒來發現還停留在發表頁面。

☆、不想努力的第四天

吉原的風月館裏永遠都人山人海的。

紙醉金迷的老爺們沉溺于溫柔鄉中放縱自己。

醉卧美人膝, 忘卻一切的煩惱。

那是男人的銷金窟。

女人們溫聲細語的勸酒,來自部下的阿谀奉承, 一切的一切都在此編織醞釀。

風俗館裏的媽媽桑們大多是曾經顯赫一時的花魁。

她們背後靠着一些大人物, 于此立足。

吉原的無冕之王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連帶着之前一直被壓制的各大風俗館的媽媽桑們也有了新的想法。

如果能為人先,誰又願意去做鳳尾呢?

正在盤算着新來的小姑娘有沒有成為花魁的潛質, 值不值得下大力氣培養的媽媽桑, 甚至沒有注意到館裏新來的客人們。

這本就是件稀奇的事。

花費重金從洋人的手裏買下的西洋擺鐘上的十針已經指向了三這個數字。

即便是燈火通明的吉原,在這個時候,也變得蕭瑟起來。

稍微有些名氣的游女也紛紛枕在了相識的恩客懷裏, 嬉笑怒罵,玩鬧一通。

和上半夜的熱鬧相比, 即便是吉原, 在淩晨三點的夜也稍顯蕭條了。

頂多是三五兩個打手歪在柱子邊上, 懶散的打着盹兒,又或者說一兩個自己從房間路過時, 聽到的活色春香的活春宮是如何帶勁兒。

間或留下一二猥瑣的笑聲, 打發這漫長的黑夜。

直到耳畔邊傳來禿的驚呼聲。

被打算了纏綿睡意的媽媽桑板起了臉, 厚重的白色粉底甚至将她臉上的褶皺填滿, “素子,你在幹什麽!”

被狠狠呵斥了一通的素子被吓得瑟瑟發抖,連忙告罪,“媽媽,我只是……我只是……”

渾身都在瑟瑟發抖的女孩兒甚至都要哭了。

她是見識過泷春媽媽厲害的。

一同被家人賣到吉原的同村的女孩兒,因為逃跑, 被抓了回來,泷春媽媽也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讓打手們狠狠教訓了一頓,轉手就把逃跑的女孩兒賣給了聽說喜愛幼女的老爺。

沒兩天,她就從館裏的老人口中得知,那個被賣給大老爺的女孩兒,是被橫着擡出府邸的。

身上連一塊兒好肉都沒有。

從那兒以後,素子就再不敢升起違抗泷春媽媽的念頭了。

但越是緊張,就越說不出話。

在泷春越擰越皺的眉頭下,素子甚至連頭都不敢擡。

好在無需素子解釋,泷春很快的就發現了讓素子失儀的原因。

“請問還有空房嗎?”

看起來更為高大的男子,彬彬有禮的詢問。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素子,也會為男人的容貌所失神。

這兩人應該是兄弟吧。

泷春猜測到。

她遇到過很多這樣的兄弟。

在弟弟長到一定年紀的時候家裏的長輩就會帶着他出來,見見世面。

特別是在應對女人這方面。

泷春臉上的笑更加燦爛了,她連忙上前,“這是當然的兩位客人,我們館正好來了一批新鮮的貨呢,要是客人們喜歡,雖然還沒調教打包好,但也是別有風味的。”

“那可真是……不必,我們兄弟剛剛乘火車來到東京府,有些疲憊,只想好好休息。”

被死死踩了一腳,即便是皮粗肉厚的童磨,也暗暗吃痛,不得不改變了說法。

“請給我們一間休息的房間就好了。”不顧童磨在身後擠眉弄眼的誇張表情,花開院彌生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畢竟童磨他不食人間煙火好過年了。

通俗來講就是口袋沒有一分錢。

在從年紀較小的少年手中接過一大把紙幣後,泷春臉上的笑更加真切了,她踢了踢還愣在原地的素子,皺起眉,“懶貨,還不去把房間給貴客收拾好。”

又是一連串的吉祥的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送了出來。

泷春:“奴家是很久沒見過您們二位這樣關系親密的兄弟了。”

只是随口一句奉承,卻像是打通了童磨的任督二脈。

童磨的眼睛在閃閃發亮,他歡快極了,連連點頭,

“那是當然了,彌生可是我可靠的兄長大人呢~”

“……哈?”

直到目送兩位客人走進了房間,見多識廣的媽媽桑也沒有從最後那句暴擊中緩過神神。

只有壓在胸前的那一疊頗有厚度的鈔票帶給她些許溫暖。

花開院彌生和童磨來到了裝飾華麗奢靡的暖房。

他們随意選的風俗館的老板娘大概也有些能耐。

在電燈還算稀奇玩意兒的時候,就已經為自家客房安裝上了電燈。

雖然和彌生記憶中明亮的燈光比起略有不同。

但多少也能帶給他些許熟悉感。

“說起來小彌生對那些西洋玩意兒都很熟練呢。”不論是火車也好,還是電燈,甚至是笨重的電話,這些以前聞所未聞的電器的出現,每每都會引來周圍的驚呼聲,但在彌生這邊,卻仿佛是必然之事。

他輕而易舉的就接受了這些劃時代的發明,并且适應良好呢。

一點都不像是從平安京時代來的老古董呢。

花開院彌生:“因為這些都很有趣啊。”

“也包括小彌生和黑死牟閣下在背地裏的小秘密嗎?”童磨詢問道。

一路走去,花開院彌生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終于得到了一個完整的答案。

“啊,果然被您發現了呢。”

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您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

童磨倒了一杯茶,撐着腦袋,“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這種事情誰知道呢。”

畢竟他可是一直,一直都有注視着小彌生的呢~

又怎麽能夠分得清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甜膩的語調就像是一塊軟乎乎的棉花糖一般,卻又帶着劇毒。

就讓人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反胃。

花開院彌生捂住隐隐作痛的胃,覺得他那退化了的胃部器官最近的存在着可是越來越活躍了。

童磨雙手托腮,哼着江邊的小調,只可惜又實在沒有什麽音樂細胞,吱吱呀呀的像是在敲打着破鑼一般,并不會有什麽美的享受,只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精神污染罷了。

花開院彌生最後一個問題,“您為什麽不告訴無慘大人呢?”

童磨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超有趣啊。”

說到底,童磨從未發生過改變。

依舊是三百年前,那位無心的教主大人。

所謂嬉笑怒罵,也不過是提前準備好的面具,在數百年的積累中,熟練掌握了在什麽場景應該佩戴什麽面具。

童磨将自己隐藏于人群之中,極力的想要成為普通人。

得到了答案後的彌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那他就能放心了。

“嗯?小彌生你在說什麽?”

今天晚上的風俗館的走廊裏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吵吵鬧鬧,不停的有腳步聲傳來。

花開院彌生為童磨滿上一杯熱酒,難得溫柔,“我只是想到了一件高興的事兒。”

童磨:“嗯哼?比如?”

花開院彌生:“在下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中,幾乎所有老師都會教導我一件事。”

“是什麽呢?”

童磨催促道,他是發自內心的好奇。

以至于連剛剛一飲而盡的酒杯什麽時候又被人滿上了,也不知道。

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将大半壺的清酒飲盡。

彌生揚了揚手裏精巧的酒杯,與童磨碰杯。

将渾濁的液體一飲而盡後,徐徐開口,“只有死人才不會将秘密暴露。”

他們一同引下的溫酒重含有巨大的毒素。

這些毒素是以高倍濃縮的紫藤花為依托,經歷了珠世小姐千錘百煉的試藥和完善之後。

無色無味又能夠有效抑制鬼那不合常理的高速再生能力。

與此同時,他在鬼殺隊裏度假時候,也有和蝴蝶姐妹聊起過關于殺死上弦所需要做出的努力。

人員的增減,毒素用量。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個度。

天旋地轉!

童磨在瞬間就察覺到了自己內部翻滾的五髒六腑,以及嗡嗡作響的耳朵。

只是張口,大碗大碗的血就像不要錢一樣的從童磨口中溢出。

他不可思議地擡頭,卻發現彌生或許比他還要嚴重。

“小彌生你都幹了什麽?”

似乎有什麽關鍵點被童磨忽視了。

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回答。

但是他差不多也猜到了。

那壺酒有問題。

童磨:“……這是怎麽做到的呢?”

和性命比起來,果然還是旺盛的好奇心更加重要。

這件事是一件非常漫長的故事了。

老板娘泷春媽媽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是一名名聲在外的花魁。

就和戲文裏唱得那樣。

泷春愛上了窮酸的讀書人。

泷春甚至為了能夠和心愛的男人一起,将自己首飾盒裏貴重的首飾準備專賣,獲得一些流動資金。

畢竟她的賣身契還在風俗管裏。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那該多好啊。

在泷春為自己贖身,跟在讀書人時候期待美好未來的時候。

他們遇到了鬼。

讀書人死了。

活下來的是泷春。

她又回到了吉原。

然後從媽媽桑手裏買下了風俗管,自己成為了萬惡之源的老板娘。

從來往的行商口中,泷春知道了鬼殺隊的存在。

而花開院彌生的到來,更是給了她手刃惡鬼的一個機會。

所以在認出了少年挂墜上的徽章就是鬼殺隊徽章後!

泷春選擇了幫忙。

而高高在上的上弦大人,又怎麽會想到就像蝼蟻一樣的普通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膽量呢?

因為超高的自愈能力,他們從來不會将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兒。

根本無需擔心。

原本布滿青色斑痕的手指已經恢複如初了。

童磨伸出了手指,“這可真是非常有趣呢~”

心髒在加速血液流動排除毒素,砰砰作跳的心髒在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對童磨來講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

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的孩子,童磨歡快的宣告自己的發現,“我果然很喜歡小彌生吧?”

書上說人在看到某個人的時候,心髒跳動頻率加快就是喜歡呢~

所以他是喜歡着小彌生的吧~

當然,他也很喜歡伊之助和琴葉。

還有養育了他的母親大人和信衆們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哥:小彌生這個飲料就是酒嗎?可以再來一杯嗎?

彌生:……也是不必。

相信我,按照二哥的腦回路,這就是愛的表現

☆、不想努力的第五天

童磨曾經看到過一條新聞。

新聞上寫的是一對苦命的情侶, 因為家族世仇的原因,無法在一起。

所以他們選擇了私奔。

在被各自家族抓回去之後, 男人向女人發出了邀請。

「我買到了一瓶毒藥, 既然生不能一起,就讓我們死後同穴吧。」

女人同意了。

然後兩人以決絕的方式飲下了毒藥。

他們十指相扣, 坦然的迎接最後的結局。

而上天和這對苦命鴛鴦開了一個黑色玩笑。

三天之後, 男人掙紮着醒了過來。

他睜開了眼。

睡在他身旁的就是自己滿心愛慕的女人。

模樣清秀的女人渾身僵硬,布滿了屍斑,散發着腐朽的惡臭。

男人忽然意識到, 他成為了他們完美愛情中的不完美音符!

男人活着,女人卻死了。

他成了殺人犯。

他殺死了自家最愛的女人。

在意識到了這個可悲的現實之後, 男人瘋了。

為了博人眼球, 現在的小報很是喜歡這種極具黑色幽默的消息, 畢竟和傳統主流報刊相比,他們想要銷量, 就必須另辟蹊徑。

在童磨意識到小彌生似乎下的是毒藥, 而自己毫發無損後, 他突然想到了這篇報道, 想到了那個瘋掉的男人。

畢竟他的記憶力很好。

被父母推為神在人間代行着的童磨,可是在很小的時候就有天才之名的哦。

童磨忽然意識到了這碗喝不出味道的清酒中包含的來自小彌生的扭曲的愛。

啊。

他是被愛着的呢~

這個認知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興奮。

只是這點毒素又實在是殺不死他呢。

畢竟童磨也是玩兒毒的高手呢。

但像小彌生那樣弱小的鬼,就不一定了吧。

童磨在這一刻将自己代入了記憶中小報上的男人。

如果機會重來的話,那個男人會怎麽做呢?

畢竟他很喜歡小彌生呢。

所以如果是小彌生的話,童磨覺得他可以再努力一點。

在花開院彌生狐疑的目光下,童磨直接拿起了空了半瓶的清酒, 牛飲了下去。

花開院彌生:“……”

他可以非常确定,童磨發現了酒裏的秘密,但是這之後的發展,就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有事嗎朋友?

忽略過程看結果,這對彌生來講都是好事。

于是兩個都認為對方死定了的鬼,面面相觑,表演絕跡大眼瞪小眼的同時,發出了靈魂的拷問——

為什麽童磨/小彌生還沒倒下?

猗窩座翻窗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詭異的畫面。

雖然是個武癡,但在這之前,猗窩座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頭發越粉,打架越狠的鋼鐵直男那種。

彌生和猗窩座的相熟真的很簡單。

就沖着猗窩座對童磨不下三次的爆頭行動,花開院彌生就單方面的宣布他們互為知己了。

上弦友好靠童磨,真不是說說而已。

猗窩座本來是準備找彌生喝一杯的。

他又去參加了煙火大會。

本來這都沒什麽的。

畢竟上弦叁的武道狂魔猗窩座大人喜歡煙花這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只是在煙火大會散場的時候,在離開之前,出色的夜間視力讓猗窩座看到了不遠處昏黃的夜燈下,身穿素白道場服的男生在向頭戴櫻花發簪的女孩兒告白。

他對這一幕感到了不喜。

對于失去了常人所具備同理心但是鬼來講,他們總是任性妄為的生物。

在實力至上的叢林法則中,他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于是在女孩兒驚恐的尖叫聲中,等猗窩座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掐在了男孩兒的脖子上。

只需要輕輕一折。

那喋喋不休的家夥就會永遠的閉嘴了。

但是最後猗窩座收回了手。

在少女哭哭啼啼的掙紮中。

猗窩座放棄了。

他轉身離開了。

如此弱小的存在,甚至連站在猗窩座面前,他都覺得礙眼。

但他卻放過了那些生而具有原罪的弱小的家夥們。

猗窩座覺得這很不像是他自己。

在十二鬼月中,唯一還能和他說上兩句的就只有彌生了。

正好他嗅到了彌生的氣息,一路摸尋找來。

結果卻發現這家夥進了花街?

倒也無所謂啦。

畢竟外表酷似少年,但內在裏卻是不知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

想到黑死牟閣下曾經說過的話,猗窩座覺得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現在……

因為看到了一些散發惡臭的髒東西,猗窩座又攀着窗沿,“告辭。”

說着就要離開。

然後被童磨一手拉住了。

“哦呀,沒想到猗窩座閣下也會來逛花街呢~”

童磨亮晶晶地眼裏閃着奇怪的光,就像是找到了惡作劇對象的熊孩子,他覺得好玩兒極了。

“要一起喝一杯嗎?”

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童磨現身說法,“這可是難得的佳釀哦猗窩座閣下。”

“……哦。”可以說相當冷漠了。

就差沒在自己身上貼個莫挨老子的文字警告了。

但童磨并不是會因為一點點的冷漠而被打倒的尋常角色。

童磨:“難道猗窩座閣下擔心我在酒裏下毒?”

“這怎麽可能呢,我們可是朋友啊。”

真正的朋友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呢。

童磨西子捧心,覺得自己有一點點受傷。

花開院彌生就坐在原凳上,靜靜地看着童磨表演。

做一名合格的吃瓜群衆。

并開始反思自己到底哪一步出錯了。

他沒有倒下是因為身體千錘百煉,在無數次的試藥之後産生的抗藥性。

但是童磨這個狗比是怎麽回事?

禍害遺千年?

可是地球又做錯了什麽?

一個屑老板禍害了霓虹千年的時間就已經夠慘了啊。

為什麽還有加上又一個有害垃圾?

“小彌生好過分!”竟然說他是有害垃圾。

剛剛将猗窩座哄坐在了酒桌上的童磨,嘤嘤嘤的假哭起來,他似嗔似怒,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我可是下了好大的決心呢~”

要知道如果這杯酒不是小彌生送給他的話,會發生什麽,那還真不好說。

隐隐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的猗窩座:“……”

這兩個家夥到底在打什麽啞謎?

“猗窩座閣下要喝一杯嗎?”花開院彌生為猗窩座斟滿一杯酒。

“這種懦弱的東西……”猗窩座一直認為酒精這種東西,是人類為了逃避現實而制造出的懦弱的存在。

麻木人的神經,侵蝕人的意志。

花開院彌生:“偶爾小飲兩杯,可能會有不同的感受哦。”

比如遇到一直想要遇到的人。

比如說出一直想要表達的話。

猗窩座:“……啧。”

偶爾一次的放縱,也不是不可。

猗窩座喝下了毒酒。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珠世小姐拜托彌生實驗确定毒藥的殺傷力是一件非常成功的事。

采集對象具有針對性。

實驗結果明顯。

一瓶毒酒能夠同一天被上貳和上叁兩位鬼月最強戰鬥力之一的強者飲下,得到的數據,對于最後的改進是很有幫助性的。

在清冽的透明液體滑過喉嚨的瞬間,猗窩座就察覺到了不對。

五髒六腑仿佛被烈火灼傷的灼痛感,即便是正常男性,在經歷了這樣的痛楚之後都恨不得直接切腹自盡,了解這痛苦的一生。

但對猗窩座來講,這樣的疼痛還算不錯。

上叁之月猗窩座,是渾身布滿黑色斑紋的粉色戰鬥狂魔。

宛如在自己的身上帶上了重重枷鎖一般,禁锢着猗窩座發狂。

童磨半眯着眼,将大半的臉隐藏在鐵扇之後,笑嘻嘻得湊近,“對吧,超好玩兒的~”

猗窩座:“……”

算了,不值得,和傻缺置氣不值得。

因為他最好的兩個朋友都在身邊,這讓童磨有一點點的小興奮。

他主動表示出去端一些吃食,

畢竟他們是惡鬼,和人類的食譜并不太一樣就是。

既然是夜宵,那就必須特殊話了。

趁着童磨出門置辦夜宵的時候,猗窩座湊近了過來,在彌生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略顯沉重的指了指腦袋。

“那家夥的腦子裏裝的全是水,還喂了一腦袋的魚嗎?”

花開院彌生認真的想了下,覺得猗窩座的猜測不無道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這可是那個童磨啊。

猗窩座:“……”

“所以要和我解釋一下這個酒是怎麽回事嗎?”

花開院彌生回答的坦坦蕩蕩,“正如您所見猗窩座閣下,在下正在想方設法的準備殺掉童磨大人呢。”

猗窩座:“結果呢?”

花開院彌生:“如您所見,在下好像失敗了。”

大膽一點,可把好像去掉。

要是成宮

猗窩座點點頭,心裏的一個疑問總算解決了,作為效率派,他迅速進入下一個主題,“那你們剛剛的舉動是為了增加成功率的儀式?

花開院彌生:“……”

這個問題就問的有些尖銳了啊。

“您也不是不能這樣理解。”最後也只能憋出這樣一句話。

猗窩座點了點頭,雖然看起來最gay,但猗窩座才是整個鬼月團隊中最直的直男。

而直男在沒有打開新世界大門之前,他們的世界時單純而快樂的。

彌生覺得猗窩座就這樣保持下去就好。

真的。

誰規定的粉色系就一定是少女的專屬呢?

這是歧視!

對于難得能夠自己說上兩句,偶爾還能打上兩場的同僚還算關系的猗窩座看着陷入苦惱中的彌生,嘆了口氣,蹲下身,“你想踢球嗎?”

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讓彌生有些迷茫,“哈?”

這是什麽意思?

猗窩座卻誤以為彌生已經同意。

他摩拳擦掌,“你等着,我這就去把童磨的腦袋給你砍下來。”

要是玩兒累了,就聽個聲響。

環保、健康無污染,還能循環利用。

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垃圾就是放錯了的資源。

“……”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猗窩座閣下,我懷疑你想砍童磨很久了,我也有證據,但好巧我也是

☆、不想努力的第六天

猗窩座當然知道花開院彌生和童磨會在花街出現, 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但是他并不關心這些。

這又和他有什麽關系呢?

猗窩座畢生都在不斷的想要與強者作戰,享受一場戰鬥, 然後在酣暢淋漓的戰鬥中給予對手最後一擊以是尊敬。

所以他和童磨是天生的磁場不合。

作為上貳的強者, 童磨卻說着自己厭惡戰鬥,希望大家能夠找到一條何平共處的虛假話語。

簡直讓人厭煩至極的惡心。

這當然不是童磨最讓人惡心的地方。

最讓人惡心的是他做的這些惡心事, 本人沒有絲毫自覺!

花開院彌生:“……”

“算了算了, 來喝一口。”

稀釋了一百倍之後的珠世小姐特制毒藥于是變得溫和了不少。

口感更加貼合似上弦六月這樣的鬼。

有輕微的毒素能夠給神經帶來微弱的刺激,像是在喝氣泡水一樣。

沒有人能夠拒絕快樂肥宅水的侵蝕!

記住,是沒有人!

猗窩座額狠狠回頭, 啧了啧舌,瞪了彌生一眼。在少年迷茫的眼神中, 将杯子中的清酒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看吧。

他就說了, 沒有人能夠抵擋住肥宅水的快落。

沒有人!

就算是人狠話不多的粉毛也不能逃脫!

不過說到屬性不合,彌生稍有一些差異。

雖然是老人家了, 但自認為過目不忘的短發少年依稀中記得, 似乎并不是那麽回事。

關于上弦三月你所不知道的二三事, 彌生這裏都知道哦。

不論是繼國兄弟的愛恨糾葛, 還是暗地裏被偷偷下注的上貳、上叄相愛相殺的真相,花開院彌生感拍着胸脯表示,對這些小道消息的了解,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有關上貳和上叁不合的消息,最初是從半天狗閣下那兒傳出的。

因為他曾經親眼目睹了猗窩座大人砍掉了童磨大人的頭。

不止一次。

在半天狗剛剛殺掉前代上肆, 第一次參加上弦會議志得意滿,想要大顯身手一番的上弦肆,就被糊了一臉血。

大人,殺人犯法啊,大人。

但是,他們是在殺鬼啊。

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第一次參加上弦會議的半天狗:“……”

這也沒人和他說過,在無慘大人來之前還有這麽一個餘興節目啊。

畢竟除了換位血戰,上弦六月不允許死鬥。

和常人對猗窩座大人的畏懼不同,半天狗覺得一直笑嘻嘻任由猗窩座造作的童磨大人更為恐懼。

這種恐懼,又何他知道鬼的存在,看見惡鬼食人時的畏懼稍有不同。

在後來,了解到了猗窩座閣下是在換位血戰中輸給了童磨大人,被迫降級後,半天狗他不是不能理解了。

畢竟童磨打敗了猗窩座,成為了新任上貳。

是踩在猗窩座的敗北之上獲得的勝利。

而在上弦三月之間的死鬥中,除非是同歸于盡式的獻祭流打法,要不然是真的很難殺掉上弦前三的鬼。

但其實并不是半天狗想的那麽複雜哦。

畢竟在童磨第一次參加上弦會議的時候,猗窩座就流出了濃濃的厭惡。

也不算是性格不合吧。

或者說這個原因只占小半。

在花開院彌生看來,猗窩座和童磨的不合拍,相當的單純。

這就好比在隔壁種花家争吵了不知多少年的甜鹹粽子之争。

完完全全就是因為雙方口味不同,引發的文化沖突嘛。

猗窩座拿着酒樽的手微微顫抖:?

你這家夥,怎得憑空污人青白?

童磨外出覓食去了。

畢竟在繁華又堕落的花街,不知有多少可憐的花朵兒,等待着他去度化。

小彌生在猗窩座閣下身邊的話,會是非常安全的呢~

各種意義上的都是哦~

猗窩座覺得花開院彌生在空口說大話。

但彌生卻相當認真的擺事實講道理。

“畢竟童磨大人認為女人是最具營養的啊。”

而猗窩座從來不吃弱小之輩。

在身體結構和肌肉的分布中,女人的運動勝己和爆發能力都是比不過男人的。

而經過了千錘百煉的武士的肌肉血脈中都飽含其日複一日從未懈怠的鍛煉。

無論是營養價值,還是單純的口感都一定是女人的上萬倍。

這可不就是巧了嗎。

童磨他也是這樣想的。

明明只是個個人口味問題,到最後卻演變成了子非魚,安之魚之樂的哲學問題。

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有這麽幾分面子。

但堂堂上弦三月不要面子啊!

就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引發的糾紛,說出去多沒面子啊!

所以猗窩座決定堅決裝瞎到底。

至于童磨那個腦回路清奇的狗比到底會怎麽想,那就和他沒關了。

這麽一想通後,當飲三大白。

“再來一杯。”

猗窩座已經徹底醉了過去。

畢竟味道酷似肥宅快樂水,但其實這玩意兒還是酒啊。

是老板娘珍藏多年的好酒。

像猗窩座那樣一杯接一杯的喝法會喝醉不是想當然的事嗎。

好在他的酒品還算不錯。

朦胧地睜着眼睛,猗窩座小小的打了個嗝,半晌之後才發出一聲喟嘆。

“頭發再留長一次吧。”

這樣的彌生,就和他記憶中那道模糊的影子不像了啊。

花開院彌生:“猗窩座閣下,您喝醉了。”

外出普渡衆人歸來的童磨覺得十分新奇,他蹲下身,伸出爪子戳了戳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猗窩座。

這麽仔細看的話,他的摯友猗窩座還是個眉清目秀的帥哥呢。

“要是猗窩座閣下不說話,還真有些好看呢。”

花開院彌生警覺:?

哈喽?朋友,你這話?

似乎不太像是直男該說的話?

這小小的停頓讓‘心思缜密’的上貳惡鬼似乎明白了什麽,童磨雙手合十,“不用擔心小彌生,你是最可愛的乖孩子哦~”

花開院彌生:“……哦。”

就真的一點都沒有被安慰道,反而有一種猗窩座閣下描述過的反胃感。

“……小彌生你這樣我會哭的哦。”

花開院彌生不無不可地點頭,“真的嗎?”

童磨點頭,“嗯嗯。”

花開院彌生:“那一定非常好看。”

帶着水珠的七彩琉璃,一定是非常脆弱又絕美的畫面。

總覺得小彌生在哪裏也壞掉了呢。

童磨無師自通,為花開院彌生倒滿了酒,“來,喝。”

在接過酒樽的時候,彌生順嘴問了句,“伊之助呢童磨大人?”

童磨:“……”

哦豁,把伊之助忘在吉原了。

“也就是說您把伊之助一個人留在了吉原?”

這到底是什麽品種的極品哦。

他就沒見過哪家家長會帶着小朋友出名逛街逛到了吉原的!

彌生覺得他腦袋疼。

一抽一抽的。

不愧是你,童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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