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啊。
但是如果能夠為鬼舞辻無慘找尋到青色彼岸花,又或者殺死特殊的人。
比如柱。
又比如那該死的鬼殺隊當家。
所能獲得的來自無慘的血,是足夠讓任何有上進心的鬼眼紅的一個數!
如果能夠得到這樣的血的話,即便是在弱小是鬼,也能夠擁有和十二鬼月一戰的機會。
說不定他們還能成為十二鬼月!
所以彌生問的是苦口婆心。
這是一個已經擦着安全線的問題了。
産屋敷天音默默上前半步。
在未出嫁之前,她可是神官的女兒。
比傳統貴族小姐之間賞花吟月這些風雅的課程外,作為神官家的女兒,武藝,騎射也是她必須掌握的。
雖然無法領悟呼吸法,但白桦樹的妖精并不如表面的無害。
只是出于對丈夫和鬼殺隊的劍士們的信任,她這才勉強壓下內心的不安。
“您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産屋敷天音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許她和劍士們都錯了也說不定。
如果真的和她想象的那樣的話!
察覺到了産屋敷天音的戒備,彌生于是攤開了雙手,“請稍微冷靜一點。”
畢竟他又不是什麽惡魔。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想要獲得安詳退休生活的上班族而已。
“在下并無惡意。”彌生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一部分的真相,“杏壽郎最近還好嗎?”
“哦?你認識杏壽郎?”
花開院彌生驕矜地點了點頭,“那孩子也算是被我看着長大的。”
“如您猜想的那樣,在下并不是人類。”
這是花開院彌生最大,也最不值錢的秘密。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變得沉重起來了。
原本還在庭院裏的櫻花樹下拍打着皮球的雙生姐妹扔下了小球,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間裏,試圖用稚嫩的肩膀為她們的父親大人遮擋住外面的風雨。
不論是父親産屋敷耀哉還是弟弟産屋敷輝利哉,都是她們必須保護輔佐的存在。
而現在,兇猛的小獸察覺到了真愛之物受到了威脅。
于是他們張牙舞爪的想要呵退敵人。
冰涼寬厚的手搭在了困頓的幼獸頭上,“不用擔心,雛衣、日香,我相信能夠得到杏壽郎君信任的……”
“但是父親大人。”
性格更為外向的日香有些着急,但是卻不能違抗父親的命令。
産屋敷耀哉親昵得弄亂了女兒原本打理妥當的頭發。
來自父親大人的關心讓産屋敷日香半眯起眼,有一點點的高興。但是這微不足道的開心,卻并不足以沖散她內心的擔憂。
“沒關系的日香。”産屋敷日香得到了一個擁抱,“不論發生什麽,家人都會在你身邊的。”
安撫好了炸毛的孩子們後,産屋敷耀哉将日香和雛衣拉到了身後,畢竟再怎麽說,作父親的也絕對不能讓女兒們站到他前面去啊。
就怎麽說呢?
這幅溫馨脈脈的家庭團聚圖,讓作為外人的彌生感到了一絲格格不入。
甚至有一種自己是罪大惡極超級大反派的既視感。
唏噓。
沒想到作為一條混吃等死還摸魚的鹹魚,他竟然有一天能夠享受幕後大boss一樣的待遇。
想想還真就有點小激動呢。
花開院彌生努力揚起一個和善的微笑,“請不用緊張,畢竟在一千年前,說不定我們還是一家人。”
畢竟他們是如此的相似啊。
産屋敷天音勉力擠出微笑,“是這樣嗎?”
很明顯,草木皆兵的産屋敷們并不是太能理解花開院式冷笑話。
彌生只能惆悵地嘆了口氣,突然有那麽一瞬間開始想念起了遠在萬世極樂教的弟弟童磨。
至少如果是那家夥的話,一定能夠非常配合的哈哈大笑。
哪怕童磨也并不知道這種時候為什麽要露出歡快爽朗的笑容。
可是這重要嗎?
只是小彌生想要得到一個微笑。
所以童磨露出了合宜的笑容。
這是多麽簡單道理啊。
為了安撫繃緊了神經的妻女,産屋敷耀哉緩緩上前一步,站在了彌生面前,成年男子的身高優勢在這一刻輕柔的撫摸在了少年柔順的頭頂上。
“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嗎,神秘的狐貍面具先生?”
彌生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您在說什麽?”
他這樣弱小,連拒絕老板加班的勇氣都沒有鹹魚,覺得這個笑話可真多點都不好笑。
只要他否定的夠快,掉馬就追不上他。
産屋敷耀哉于是了然的點了點頭,畢竟是跟尋屑老板身邊的存在。
誰也不知道鬼舞辻無慘對他信賴的下屬身上到底下了多少的詛咒和禁制。
“那您是想要幹什麽呢?”
花開院彌生想了想,“請不用緊張,在下只是想看看産屋敷一族。”
千百年前枝繁葉茂的産屋敷家族,竟然已經沒落到了這般田地。
這一次,花開院彌生的身份是結合了很久之前在杏壽郎那兒曾經的謊言。
一個謊言誕生之後,就必有千千萬萬個謊言出現打補丁。
系統自動跟新,下載安裝完成最新補丁包後,花開院彌生滿血複活。
“正式介紹一下自己,在下花開院彌生。”
在正式開始談判前,先讓他回答一下最初的那個問題吧。
關于他們為何會如此相似的原因。
“您還記得花開院一族嗎?”
同樣是曾在平安京時代盛極一時的貴族,卻又在一夕之間被神明收回了所有的寵愛,迅速落敗的神道家族。
産屋敷天音皺起眉,俯身在丈夫耳畔低語。
作為神官的女兒,她對花開院這個姓并不陌生。
傳說大陰陽師藤原道長就是花開院家的先祖。
他們是天生的陰陽師。
即便是在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陰影下,花開院一門也依舊毫不退縮。
家族中鮮少有碌碌無為者,但卻在最繁華之際,迅速的退出了平安京的舞臺。
花開院彌生并不介意說出這一些被掩藏于時光之下的真相。
“在下從小到大就體弱多病。”
每年到了冬天,他房間裏的藥就像是喝水一樣,一碗接着一碗。
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使勁兒灌着黑漆漆的藥。
但那又怎麽樣呢?每到冬天。
醫者看病,搖頭,下達他可能無法活到25的診斷書。
一系列流程彌生這些年看的沒有一千次也快八百次了。
即便是彌生的母親在未出嫁前,天皇閣下最為寵愛的女兒,花開院家也絕對不可能将家主之位交給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
那簡直就是胡鬧!
“這麽說,你是從平安京時代就已經……”
彌生點了點頭,對于自己的年齡他其實并不太在意就是。
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一些小小的惡趣味。
比如現在。
“在下的母親未出嫁前,曾被祖父從天皇陛下那兒讨來恩典,是花開院家的源姬大人。”
這其實沒什麽的,畢竟平安京貴族圈就是一個圓,擁有天皇血脈的貴族真的不要太多。
所以彌生補充了最為關鍵的一句,“在下的祖母在未出嫁前姓藤原。”
那是産屋敷一族最初的榮耀!
産屋敷耀哉:“……”
産屋敷天音:“……”
還不太能理解這其中關鍵點的産屋敷向香歪着腦袋,有些不太能夠理解。
她小小的扯了扯孿生妹妹的袖口,無聲地發出詢問。
産屋敷雛衣:“……”
什麽意思,這句話還能有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水柱先生外出帶回來的伴手禮——
你眼前的伴手禮不是真的的伴手禮。
他們這是請回了一座貨真價實的老祖宗啊!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只要我茍的夠久,我的輩份就越高。
大家聖誕節快樂!
4000字送上的鹹魚努力,想要誇誇
以及修正了一下混亂的家族史
☆、不想努力的第二天
聽說天音大人的本家有人前來拜訪。
聽說和輝利哉大人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主公大人似乎很高興。
或許是看到可愛的小輩能夠健康成長, 因此感到身心愉悅吧。
蟲柱在為主公例行會診之後,臉帶笑容的走了出來。
這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自從主公大人在開春的那場倒春寒中倒下後, 身體就一直不太利索。
斷斷續續的低燒和咳嗽如影随形。
哪怕主公大人拼命的想要掩藏, 他并不想因為這些虛無缥缈的小事讓他的劍士們擔心。
但是因為少年的到來,主公大人的身體竟然好轉了!
就憑這一點, 就值得給水柱頒一面錦旗!
最近走在路上都能夠收到莫名感謝的富岡義勇:“……”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是水柱大人來了啊。”
聽着飯堂的阿姨比平常高了八度的熱切聲音, 富岡義勇覺得果然還是有哪裏不對。
“今天有鲑魚蘿蔔哦。”
好的,再多的疑問和困惑,都消失在了阿姨的最後一句話中。
明顯加量不加價的分量, 讓富岡義勇感到了些許滿足。
真的是非常好打理呢義勇先生。
花開院彌生的身份對普通的鬼殺隊隊員來講,是絕密!
即便是柱!
也是不可說的存在。
畢竟他可愛的劍士們都曾經因為鬼走上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大家對鬼的仇恨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 有些事情, 是必須要告知給鬼殺隊成員的。
為了這微不足道的可能, 花開院彌生已經籌劃了幾十年了。
在花開院彌生的頭發及間之後,他繪制的無限城概圖也快要完工了。
“這是什麽?”産屋敷輝利哉被母親安排, 最近一直跟随在彌生身邊, 看着他不眠不休的在三疊屋裏繪制某個建築的平面圖。
花開院彌生:“這是無限城。”
是鬼舞辻無慘最為隐蔽的藏身之所。
食指沾水, 彌生一筆一劃的在桌子上寫到。
炎炎盛夏我午後, 因為這短短一句話,産屋敷輝利哉甚至驚出了一身冷汗。
毛毛細汗差點幾乎将輝利哉的後背打濕。
身穿黑色和服的輝利哉精致的宛如人偶一般。
是需要被放進櫥窗,挂上大鎖,小心保護的人偶娃娃啊。
因為家族的詛咒,為了保護輝利哉能夠健康長大,他是被當成女孩子養大的。
甚至為了能夠更好的騙過瘟疫之神, 而被母親要求好好的模仿姐妹平時的姿态。
花開院彌生甚至顧不上留給産屋敷輝利哉反應的時間,他小心翼翼的将墨跡還未幹涸的地圖展開,映入輝利哉眼簾,“輝利哉,要好好記住這幅地圖。”
這是絕對不能留以文字記錄的圖畫!
鳴女的血鬼術是相當稀有的空間系。
在無限城中,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開鳴女的眼睛。
甚至她能夠撥動手裏的琵琶,改變無限城內部的結構。
但這些改變,是機械的。
也就是說這并不是無限變更的。
花開院彌生舉起左手,豎起了四根手指,“即便再是如何改變,但有四個地方是絕對不會改變,你要記住幾個地方,輝利哉。”
“一旦爆發戰争,上弦三月會立即趕回無限城。”
對上弦三月戰鬥力的信任,因此這三處的位置不會改變。
而最中心的地方是鬼舞辻無慘的藏身之處,也是整座無限城最為安全的腹地。
鬼舞辻無慘厭惡改變,又渴望成為世界中心。
也因此,不論鳴女如何改變無限城的內部結構,他所在的房間也絕對不會發生改變!
以此四點為中心的話,看似毫無規律的改變,也變成得有跡可循。
“鳴女最多能對無限城做出六千種的改變。”
所以花開院彌生繪制出了無限城最初的模樣。
産屋敷輝利哉屏氣凝神,感到了巨大的沖擊,卻又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花開院彌生在繪制地圖之前,對三疊的小屋進行了改造。
補下了精密的術陣。
為了防止自己的行蹤被無慘發現,對産屋敷一族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他不得不蝸居于此。
宛如籠中鳥一般,故步自封。
和珠世見面時不同,畢竟珠世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鬼氣,稍作僞裝的話,也并不會引起屑老板懷疑。
而花開院彌生現在可是在鬼殺隊大本營中的指揮部。
再怎麽小心也不為過。
他的活動範圍止步于三疊小屋之中。
而産屋敷耀哉要是消失半個多月的時間,會引起劍士們的擔憂。
這個最為關鍵的時候,于是産屋敷輝利哉病了。
由神官診斷為邪祟纏身産屋敷輝利哉被母親送去了神山,淨化污穢。
對于雛衣姐姐說的來自平安京的老祖宗說不好奇是假的。
畢竟對于先祖,産屋敷輝利哉實在是沒有什麽好印象。
想想作為先祖的鬼舞辻無慘。
“但是那位先祖大人感覺很不一樣就是了。”具體哪裏不一樣,雛衣又說不出來了。
她最後只能惱羞成怒的佯裝生氣,“反正等輝利哉看到先祖大人後就知道了!”
而現在,産屋敷輝利哉突然能夠理解雛衣姐姐的話了。
這位先祖大人确實和他們很不一樣。
是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味道。
即便是不得不蝸居于三疊屋內,花開院彌生也依舊在努力裝點着他短暫的生活居處。
誰能想到一個鬼,竟然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只是随手放在花開院彌生三疊小屋中的野花,在半個月後的現在,也依舊嬌豔欲滴的綻放于素淨的花瓶中。
可以看出有被精心的照料着。
哪怕花開院彌生是在夜以繼日的不斷加緊繪制無限城地圖。
即便是記憶,都記了快三個小時。
這樣重要的情報,再是小心也不為過。
太陽的加持變弱了。
在太陽落山之前,花開院彌生點燃了耗費了自己多日心血的成品。
“輝利哉,都記住了嗎?”
“……嗯。”
“絕對不能在走出這個房間之後,試圖重新繪制無限城的地圖。”
那會打開潘多拉的魔盒,喚來惡魔的。
屑老板他在茍命這一點上,是真的非常的穩健。
他很早之前就設想過如果無限城被人發現,繪制出了相似的地圖該如何應對。
那當然是要讓別人根本無法繪制啊。
從理論上來講,只要月亮依舊高挂于夜空之中,那無限城就絕對不可能出現于人類的筆下。
甚至為了能夠第一時間阻止那些可憐的宛如草履蟲一樣的家夥們的負隅頑抗,鬼舞辻無慘還下了一道禁制。
當無限城的全貌被人複刻出十分之一後,他就能夠立即感知到。
就怎麽說呢?
那顆聰明的小腦袋瓜但凡用在正途上,就鬼月的這個配置。
你看看上弦三月的戰鬥力。
你再看看國服第一輔助鳴女的血鬼術。
你就說這還怎麽輸?
有這樣的配置,但凡稍微有點心氣的boss,不都是以破壞世界為己任?
從這一點來講,屑老板是真的很接地氣。
智力、武力還要美貌都基本點滿了。
卻沒有傳統反派大boss統治世界的野心。
作為霓虹第一起醫鬧事件,其影響能力橫跨千年。
就……
莫名的覺得這個組織莫得前途呢。
但再沒前途的組織,也已經上了賊船,短時間來看,似乎還不太能下來。
花開院彌生也只能捏着鼻子,拿起斧頭,争取早點讓這艘賊船沉底。
“輝利哉,請轉告當主。”在太陽落山之前,那副不能存在于世的畫紙連最後一點灰燼都不再,打量着搖曳的火舌最後一點餘火熄滅,花開院彌生終于擡頭,“可以按照計劃開始了。”
産屋敷輝利哉點點頭,在離開之前終究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麽那樣重要的圖,要交給我?”
他的父親産屋敷耀哉作為鬼殺隊的當主,除了身體孱弱,不論心性還是智慧都遠超于他。
産屋敷輝利哉無比清楚的明白,他和父親之間的差異,所以才更不能明白。
花開院彌生輕笑了聲,撫上了男孩兒的頭頂,“因為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啊。”
“而你終将會如同你的父親那樣,繼承先輩們的遺志。”然後就像數年前尚且稚嫩的産屋敷輝哉那樣,慷慨的走向必敗之路。
在花開院彌生的劇本中,最終的決戰會在盛大的焰火中開始。
在産屋敷現任當主病的下不了床,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等待死神降臨的時候。
只有在這種時候。
鬼舞辻無慘才可能放松警惕。
畢竟不論是對鬼舞辻無慘還會産屋敷一族來講,他們都将彼此視為死敵。
而在産屋敷耀哉死後,肩負起整個鬼殺隊的責任,繼承了先祖們遺志的就只有産屋敷輝利哉了。
在這場劃時代的大戲中,他絕對!
絕對不會再給鬼舞辻無慘逃脫的機會!
“已經很晚了,輝利哉回去休息吧。”
産屋敷輝利哉于是拘謹地朝彌生行禮,“願您有個安睡的夜晚。”
産屋敷輝利哉壓下了心底湧起的那絲不安。
他總覺得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被隐藏了起來。
“輝利哉,你站在外面幹什麽?”向香皺着眉,對從小體弱的弟弟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為感到了些許不滿。
連忙将人拉回屋裏,又是用熱毛巾敷臉,又是泡熱水腳的。
這才讓吹了會兒熱風,渾身冰冷的輝利哉暖和起來。
忙前忙後一大晚上的向香和雛衣終于松了口氣,然後扯了扯不聽話的弟弟的嘴角。
“要是下次再這樣的話,我就告訴母親大人了。”
究極必殺——告家長,基本上能夠解決三分之二不聽話的壞孩子。
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別人家小孩兒的輝利哉是萬萬沒有想到。
有朝一日,他也會被歸類到不聽話的壞孩子一列中。
倒是覺得很新奇就是了。
輝利哉所在被窩裏,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兩句,但在姐姐們關系的目光下,到底還是老老實實聽訓。
“非常抱歉,姐姐。”是他讓姐姐們擔心了。
終于得到了滿意回答的産屋敷雛衣和産屋敷日香相互看了一眼,半眯着眼,笑了。
将被子拉上,小聲的回道,“沒關系,因為我們是家人啊。”“因為是家人啊。”
家人之間就是要包容彼此的不完美啊。
“那麽晚安,輝利哉。”
“晚安,雛衣姐、日香姐。”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知道,在明天的柱合會議上,會有一場惡戰要打。
突然被鎹鴉召集回來的柱們,并不太清楚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将他們召集回來的當主大人,到底有何打算。
這很難不讓他們想到在兩年前,花柱遇襲的那次柱合會議。
只是這一次,是完全沒有頭緒。
甚至連會議的地點都變得讓人陌生。
傍晚時分,彙聚在三疊屋外的柱們面面相觑,嘈雜的私語聲中是炎柱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召開柱合會議,但既然是主公大人的安排,那就沒有辦法了呢!”
“煉獄先生,您這話說了仿佛沒說。”
“哈哈,是這樣嗎?”
“……”即便是毒蛇如小芭內,在面對如此天然系的家夥,也是毫無辦法。
最後只能重新縮回角落繼續自閉。
“我可愛的劍士們,今天也能看到你們真的太讓人高興了。”
産屋敷耀哉徐徐走出,微笑着和衆人打招呼。
“能看到您身體安康,同樣是我等的榮幸。”即便是桀骜的風柱,也會心甘情願的在這樣一位領袖面前低下高貴的頭顱。
在短暫嚴肅的會面後,氣氛就變得輕松了下來。
宇髄天元:“看到您今天也是如此的華麗在下就放心了。”
“所以您是要讓我們華麗的大鬧一場了嗎主公大人?”
“請不用着急天元。”被無數人信任的主公,産屋敷耀哉也絕對不會辜負這等信任,“這次将大家召集而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經過無數年的努力,我們終于擁有了抓住鬼舞辻無慘尾巴的機會。”
“什麽!”
“這可真是非常華麗的消息!”
“ 南無阿彌陀佛,啊,真是讓人悲傷的,這樣的悲劇終于要被畫上休止符號了嗎?”
“請您告訴我們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叮,您充充值的648情報大禮包已到賬,請注意查收謝謝
好的,鹹魚終于有勇氣追完最新一話了。
鬼滅(劃掉)柱滅之刃實在是太好哭了。
以及財務狗最忙的年末,主管要出差!鹹魚自由了(bushi)
☆、不想努力的第三天
産屋敷耀哉從來都不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相反, 他一直認為他身上流淌着罪孽之血。
曾經與誕生了一切悲劇的鬼舞辻無慘一脈相承的血液,至今也流淌在他的血管之中。
為他帶來生機, 也為他帶來災痛。
所以只有他能夠平靜的告訴蛇柱伊黑小芭內, 想要活下去這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
因為論肮髒的血液,再不會比他身上流淌的和鬼舞辻無慘曾經相同的血液更為腐臭的了。
伊黑小芭內雖然不知道緣由, 卻又莫名的從主公平淡的語氣中獲得了力量。
就像小芭內遇到了炎柱煉獄杏壽郎一樣。
一直耿耿于懷這份肮髒血脈的當主, 遇到了花開院彌生。
一個與鬼舞辻無慘同時代的存在。
又擁有超前意識接受過信息爆炸時代熏陶洗禮的奇怪的家夥。
花開院彌生送給了産屋敷耀在一本書。
一本當代的初中生物書籍。
裏面的物種起源這篇,被人以書簽為記號。
特別是生殖隔離這一塊兒上,更是被畫上了五角星。
花開院彌生用現代生物學的知識, 向産屋敷耀哉解釋了關于人類血緣,以及新物種的鑒別方式。
科學的美妙不外如此。
在太陽隕落之後的四百年裏, 于黑暗中匍匐前進的終于又一次看到了黎明的到來。
無需任何言語, 只是一個靜聲的手勢, 就已經足夠讓原本嘈雜,争論不休的柱, 安靜下來了。
“真實非常抱歉, 主公大人。”
産屋敷耀哉向前一步, 皎潔的月灑在了他近乎透明的身上, “那麽繼續我們之前的話題吧。”
狹仄的三疊屋即是束縛,也是保護。
“請容許在下以這樣的方式,将自己知曉的全部和各位分享。”
從三疊屋中傳來的聲音沙啞難聽極了,就像是漏風的風箱,輕輕一拉,呼呼地風聲就傳了進來。
“關于鬼舞辻無慘, 在下所知道的一切。”
要想打敗鬼舞辻無慘的話,第一個先決條件是找到擁有敏銳嗅覺之人。
鬼舞辻無慘身上常年都有一股異香。
那是經歷了十數年的時光,沉澱于無慘身上的氣味。
那是花開院彌生對鬼舞辻無慘的一番心意。
夜幕已經降臨。
即便不去刻意,花開院彌生也依舊能夠透過一層窗紙,看到外面影影綽綽的身影。
數年不變,曾經和他一起在老樹下吃着紅薯,翻天越海找尋各種稀奇古怪香料的少年,已經成長為那麽可靠的大人了啊。
能夠平安長大,真是太讓人高興了。
作為柱,在無數的生死之戰中,煉獄杏壽郎學到的最為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要輕視任何微不足道的視線。
即便是在睡覺的時候也依舊保持着全集中的呼吸法,不僅是對個人身體的鍛煉,也是為了能夠更快的進入戰鬥狀态。
小小的三疊屋被打開了一個小縫。
纖細蒼白的手,從裏探出。
産屋敷輝利哉上前,接過了小小的一方絲巾。
從材質上來看,是極好的料子。
花開院彌生繼續:“這是無慘不小心掉落的方巾。”
雪松的味道近乎于無。
至少對于在場的七柱來講,這個味道……
你怕不是在為難我胖虎?
“我記得前代水柱似乎有着異于常人的嗅覺?”蝴蝶忍努力回想一番後,找到了一個目前為止最為合适的人選。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作為前代水柱鱗泷左次郎弟子,現任水柱的富岡義勇。
既然兩人是一脈相傳的師徒關系的話,說不定義勇也能……
富岡義勇炸了眨眼,對于自己突然成為萬衆矚目重點有些不解。
蝴蝶忍默默扶額,到底還是壓着脾氣,耐心解釋道,“義勇先生有嗅到什麽氣味?”
富岡義勇誠懇地搖頭,“有什麽氣味嗎?”
一個疑問句,基本上就已經讓富岡義勇被排除在外了。
人生起起伏伏也不外乎此。
幾番讨論之後,似乎目前為止最為合适的人員,也就只有前代水柱鱗泷左次郎了。
三疊屋中的聲音還在繼續。
徐徐道出準備了四百餘年的計劃,在以氣味作為追終的憑據,這之後是需要強大的武力值。
“即便是砍到了無慘的頭顱,但他可能也不會死去。”
在日輪刀鋒利的刀刃剛剛劃過他的脖頸,剛剛抵達大動脈的那一刻,超速再生就已經開始了。
對無慘身體的破壞速度甚至比不上鬼舞辻無慘再生的速度。
即便是神之愛子,在四百年前也只能夠砍掉鬼舞辻無慘分出的一千三百塊肉塊。
最後因為力竭,不得不放過剩下三百塊□□。
“所以我們還需要一份針對鬼舞辻無慘的毒藥。”
敏感又自負的無慘對自己出色的自愈能力的信任,因為他們需要從根本上遏制這樣的存在。
“最後是團隊合作的意識。”
單打獨鬥的孤狼是絕對不可能戰勝鬼舞辻無慘的。
“因為無慘座下的上弦六月中,又以上弦三月的力量更為強大,”
一個衷心的小貼士就是在身邊的柱少于三人的時候,看到上弦三月其中一個都立即逃跑。
這種會議直到月上正空也依舊還在進行。
期間不是沒有人懷疑過三疊屋內的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為何他們苦苦追尋的情報,竟然會被這樣的家夥知曉。
“因為在下看到過啊。”
低低的笑聲從三疊房間裏傳了出來,花開院彌生滿意于外面的小家夥們一點都不沉着的活潑表現們。
說出了一早就和産屋敷一族統一好的說辭。
“在下是大陰陽師藤原道滿大人的血脈。”這一點也沒錯,他的體內流淌的是繼承于母親那邊1/4的藤原家的血脈。
“在一千年前,鬼舞辻無慘化鬼的那十年時光裏,藤原家作為京都有名的陰陽家,被天皇陛下下定前去滅鬼。”
這也是真實存在的辛秘。
“因為藤原家出現了人類之惡!”
高貴的血脈中出現了肮髒的原罪!
“藤原家于是被詛咒了。”因為孕育出了人類之惡的原罪,家族中子嗣艱難,也鮮有活過三十歲的。
從三疊屋內傳出的怨恨是足以點燃一切怒火的存在。
“在下是藤原一脈最後的繼承之人。”
“我已經快要死掉了。”确切的說花開院彌生已經死了啊。
“此身存在的意義,大概是于睡夢中夢見的關于家族中的叛徒遭遇的種種吧。”
“那一定是神明大人給與的指引。”
花開院彌生在天亮之前離開了鬼殺隊。
在穿過了重重迷陣之後,他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站在了必經的路口。
绛紫色修身和服包裹着影影綽綽的身姿,宛如月亮上的輝夜姬一般讓人着迷。
上弦壹——黑死牟參上!
花開院彌生略顯驚訝地擡眉,上前一步,“哦呀,又遇見您了呢黑死牟大人。”
“你這家夥是去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了吧。”布滿眼睛的彎月長刀阻擋了花開院彌生的去路。
即便是被人用刀威脅,也見不到他有多少緊張感的彌生依舊保持微笑,“這不是您默許的事情嗎黑死牟大人?”
在太陽隕落的四百年後,月亮終于無法再去忍受這漫長黑夜的冷寂。
依托于太陽得到的光芒與溫暖,也快要告罄。
黑死牟陷入了短暫的迷茫之中。
而花開院彌生不過是幫助黑死牟快刀斬亂麻了一把。
“這就是您內心的渴望啊,黑死牟大人。”
如同惡魔的低語,花開院彌生的聲音像是滑膩的毒蛇,一點點的消磨敵人的耐心,直至找尋到破綻,一擊必勝。
花開院彌生:“黑死牟大人,在下說過的吧,我們是共犯啊。”
“我們之間兩清了。”
黑死牟揮動手裏的長刀,以肉眼都看不到的速度削平了花開院彌生身後的竹林。
一時間驚奇無數飛鳥。
四百年前了卻他微弱心願的恩情,在今天就徹底清了。
黑死牟抽刀就要離開。
作為曾經人類最強的鬼殺隊月柱,繼國岩勝的力量僅次于神之愛子之下。
他曾經陪伴着同卵同生的弟弟,一起見證了鬼殺隊的成長。
同伴們的增加,以及呼吸法的完善,還有斑紋戰士們的出現。
鬼殺隊裏的很多制度和隐藏手段,也是由當時的當主和繼國岩勝一點點讨論,完善的。
就怎麽說呢。
月柱繼國岩勝是因為自身實力過于強大,而往往容易讓人忽略他的戰略的存在。
繼國岩勝畢竟是作為一個古樸的武士家族的家主繼承者被培養長大的。
僅僅只是依靠超凡脫俗的劍技只會讓部下感到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