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橘白，我有點想吃桂花糖醋魚了，好久沒有吃過了。”
“小姐，晚上就是國宴了，要不奴婢去和禦膳房說一聲，到時候給您加道菜？”
今日是除夕，是景瀚登基以來過的第一個年，國宴很盛大，顏珞晞也是第一次以‘東道主’的身份，參加國宴。
顏珞晞沉思了一會兒：“算了算了，明日再吃吧。”
“既然你想吃，那便在國宴上再加一道菜罷了。”景瀚從外走進，便聽見顏珞晞在嘀咕着。
“陛下。”
“你們都下去吧，朕和皇後說會兒話。”
“是。”
景瀚坐下，拿起桌上一塊荷花酥，每次不管他什麽時候來，常寧宮的桌上都會準備好荷花酥：“還是你這兒的荷花酥的最好吃。”
顏珞晞将他手上的荷花酥奪下：“你還在別人那兒吃過？”
“這不司膳局經常送來嘛。”景瀚感覺有點不一樣，“珞晞？你..........在吃醋？”
顏珞晞一愣，将荷花酥放回碟子裏：“對啊。”
景瀚輕笑，擡手摸了摸顏珞晞的頭：“朕的珞晞長大了。”
“你怎麽一副老父親的語氣和我說話。”
“朕.........”景瀚語塞，只是每次看見顏珞晞在意他，他就會很開心。
“不過.........”今天百官家眷來朝賀，顏珞晞聽出了這些家眷多多少少的受托來讓她勸景瀚納妃，“今日聽很多官家夫人來勸我，陛下您應該開始選秀納妃了，後宮不可空置啊。”
“喲。”景瀚饒有趣味地看着顏珞晞，“朕怎麽聽着這話這麽酸啊。”
顏珞晞：“不敢，您是一國之君，後宮佳麗三千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哎呀，朕的珞晞在擔心着朕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我才沒有......”
“珞晞，你聽我說。”景瀚讓顏珞晞正視着自己，“雖然我現在是皇帝，你現在是皇後，但是我們只是身份變了，我們還是景瀚和顏珞晞，我也依然願意陪你去看花燈。我說過，這輩子只娶你一個，既然我敢說出口，就會履行。”
顏珞晞沒想到景瀚一直記着對她許下的承諾，自從景瀚登基，她從終身不想嫁到現在成為景瀚的皇後，她至始至終都沒想過景瀚偌大的後宮會只有一人。現在她親耳聽到了景瀚在她面前說出那句話，依然有着當年景瀚第一次向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的心動：“所以.........你才和阿宸說那些話的？”
“是，君子一諾，言出必行。”
此時于安帶着司制局和司飾局的人進到常寧宮：“陛下，娘娘，該更衣了，國宴要開始了。”
“放這兒吧，皇後替朕換。”
“？？？我？？？”
于安和身後的宮人都偷笑了一下，了然識趣地放下東西便退出了常寧宮。
“還愣着？”景瀚站起來摸了一下桌上放着的朝服，看着顏珞晞，張開雙手，“給朕寬衣啊。”
顏珞晞呆滞在一旁，雖然兩人是夫妻，也早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每每顏珞晞起床，景瀚早已上朝去，寬衣這些事務，她從來都沒做過。
“我..........”當顏珞晞看向景瀚的時候，景瀚已經解開了腰帶，見此，顏珞晞緊張轉身，背對着景瀚。
景瀚不做聲，看着顏珞晞還像一個未出嫁的女孩一樣害羞，寵溺笑了笑，自己換好了朝服後，從後面抱住顏珞晞，附在她耳邊：“皇後啊，怎麽這麽害羞呢？”
景瀚絲絲吐氣在顏珞晞耳邊，引得顏珞晞耳邊酥酥麻麻癢癢的，紅暈立馬爬上臉頰。顏珞晞不敢看景瀚，連忙輕推開景瀚，有點慌張地走到放着頭冠的桌邊：“我.....我替陛下挽發吧。”
景瀚突然感覺每天都這樣調戲一下顏珞晞，也不失為一件好玩的事情。
“好。”
雖然景瀚從未讓顏珞晞為他挽過發，可顏珞晞挽發卻絲毫不生疏。
“陛下，臣妾要更衣了，能請您回避一下？”
聽此，景瀚坐在原地沒有任何的要走的意思，反而用手撐着腦袋饒有趣味地看着顏珞晞。顏
珞晞見他一動不動，還在看着自己，突然有一點懵，還有一點不知所措：“怎麽了？”
“很久沒有這麽仔細看你了。”
“我怎麽感覺你在調戲我。”
景瀚挑眉：“我幫你換？”
“.........你還是出去吧。”
聽此，景瀚好似有了調戲顏珞晞以後得到的巨大滿足一般，心情很好，笑着走出了常寧宮內室。
“橘白，去給皇後梳妝吧。”
橘白見景瀚出來，心情大好的樣子，有點不明所以。進內室見顏珞晞兩頰飛紅：“小姐？”
顏珞晞眼神幽怨，吐氣将額前的碎發吹了起來：“梳妝吧。”
“好。”橘白拿起梳子，看了看鏡子中顏珞晞的表情，似是無心地說了一句，“小姐，今日陛下心情很好啊。”
顏珞晞：“他變了。”
“啊？”
“不正經。”
橘白瞬間了然，偷笑了一下：“小姐，這多好啊，陛下這是有生活的情趣啊。”
顏珞晞挑了挑眉：“情趣？他是嫌處理公務太無聊，來拿我找樂子？”
橘白為顏珞晞盤好發髻，将桌上的首飾盒打開，拿出步搖：“那小姐是希望陛下像對待一般女子一樣，每次來常寧宮只是形式一樣噓寒問暖一下，然後夜裏翻個牌子侍一次寝？”
聽橘白這麽一說，顏珞晞有一點豁然開朗：“嗯？”
“對啊，現在陛下來看小姐，每次都會給小姐帶來驚喜，每次陛下來，我們都覺得小姐很開心。陛下早起上朝，都不允許我們吵醒小姐，少爺和夫人當初都沒有這樣呢。”
顏珞晞眨了兩下眼睛，她現在和景瀚，有着剛成婚的熱烈。她很羨慕年少夫妻，像先帝和先後，細水流長，綿密的感情。若是此情不變，她願意與他攜手餘生，看盡這一世的錦繡繁華..........
“小姐，該走了。”
橘白已為顏珞晞戴好步搖鳳冠，顏珞晞拿起桌上的唇脂抿了兩下，将唇色變得更加明亮，讓整個人明豔了不少。
景瀚坐在常寧宮很有耐心地等着顏珞晞梳妝，見顏珞晞盛裝走出來，說實話，他被現在的顏珞晞驚豔到了，是與大婚那天不同的好看。
景瀚上前，牽起顏珞晞的手，于安手捧一只盒子上前，盒子裏是一只白玉镯，景瀚将這只镯子為顏珞晞戴上。這镯子戴上手以後，顏珞晞才發現，這镯子不單單是白玉，中間還透着淡淡的粉色。
“這镯子............”
“前兩天高麗遣使臣來，使臣便帶了這只镯子，朕那時第一眼見到這只镯子，便覺得它很适合你。”
顏珞晞摩挲着镯子。
“走吧。”景瀚将手伸到顏珞晞面前，顏珞晞笑了笑，将自己的手放到景瀚手中。
她第一次與景瀚這樣牽手而行，景瀚的手上有常年習武的繭，但是卻很細膩。他的手很暖，也很大，包裹着她的絲絲冰涼。
“陛下，娘娘，步攆已經準備好了。”
“不用步攆，朕和皇後步行去。”常寧宮與國宴宮離得并不遠，但步行而去也不是一段短的路程，“珞晞，走過去好嗎？”
顏珞晞緊了緊兩人緊握着的手：“好。”
景瀚和顏珞晞到國宴宮，路上凜冽的寒風将顏珞晞的鼻頭吹得紅紅的，剛入國宴宮，宮中的溫暖引得顏珞晞鼻子一陣酸。
剛落座，顏珞晞就看見了桌上的桂花糖醋魚，目光瞬間就緊盯在魚上面。景瀚原本還想儀式地說兩句，見顏珞晞盯着魚一動不動，無奈寵溺地低頭偷笑了一下：“衆卿不必多禮，今日冷，大家開始用膳吧，暖暖身子。”
顏珞晞小聲地問站在一旁的問站在一旁的橘白：“我是不是可以開始吃了？”
這時，景瀚夾了一塊魚肚肉在顏珞晞碗中：“趁熱。”
顏珞晞看了一眼景瀚，景瀚朝她挑了挑眉：“要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顏珞晞拿起筷子，将碗中的魚肉夾起來。鮮嫩的魚肉入口，酸甜在舌尖綻開，桂花的香味彌漫整個口腔。京城的氣候和土壤不适合桂花的生長，冬日不是桂花開放的季節，可這魚中的桂花明顯不是宮中每年曬幹收起來的那些，桂花糖醋魚中的桂花若是用幹的桂花，香味絕對沒有這麽濃醇。
所以剛才只是在她短短的梳妝時間裏，景瀚就讓人去江南采了新鮮的桂花？可現在江南也沒有新鮮的桂花。想到這裏，顏珞晞不禁對身邊的這個男人有了新的認知，他好像........有超出自己認知的本事.........
“好吃嗎？”
顏珞晞點頭：“好吃。”
這次國宴說隆重也不隆重，說不隆重卻也是不合适，只是君臣之間，好像少了很多的隔閡，像家宴一樣，有着溫暖的寒暄。或許是今日景瀚心情好，也可能是今日........有顏珞晞在身邊吧..........
作者有話要說： 張嘴，吃糖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