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被賣了
等冷屬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寬大的卧室裏。卧室中間的那張大床上,蓋着大紅色新婚被的那團鼓起微微動了動。
冷屬秋睜開了眼,打量着屋裏古色古香的書櫥茶幾貴妃塌,還有那副挂在牆上的風水畫,迷糊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是蕭詩沁的卧室。
身邊冰涼,顯然那個人早就起了。冷屬秋摸着額頭,想她昨天做了什麽。
昨天上午回門,中午留在蕭家吃了午飯,她跟蕭皓喝酒,喝的有點多。記憶出現了斷層,她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到的卧室,怎麽上了床。她還記得晚上的時候她醒了一次,蕭詩沁磨磨蹭蹭的不願意上床,還是她提出去貴妃塌上睡,蕭詩沁才回來。要不是她機靈晚上摸上了床,待在貴妃塌上睡一夜定要着涼。
冷屬秋又模糊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蕭詩沁不在了。
“咕……”小腹一緊,發出了一陣讓冷屬秋繃緊臉的聲音。算了算時間,她已經近一天沒有進食。
冷屬秋穿好衣服,關了空調,下床後順便打開窗透氣。
微風帶着梅花的清香飄進冷屬秋的鼻尖,中間夾雜着太陽的溫度。正是一片歲月靜好的姿态,讓冷屬秋都靜下心來。
來到庭院,有人在必經之路上等她。
那是蕭家的一個仆人,看起來在庭院裏等了她短的時間,臉頰都被寒風吹的通紅。
“屬秋小姐,請您先到餐廳坐一會,您的飯馬上就來”。仆人搓了搓手,又在掌心哈了口熱氣。
“辛苦了,以後不要在這等了,吃飯的時候直接叫我起來就好”。心底有一絲的愧疚,也有絲感動。這是蕭家的仆人,對她一個外人都如此上心。從她的身上,冷屬秋能清楚地看見教育仆人的蕭家家主是一樣怎樣的人,也只有這樣的蕭家,才能教養出蕭詩沁這樣的女子。
此時已是上午10點,冷屬秋等在餐廳裏,等來了一份白粥跟清淡的小菜。
"二少奶奶說,您一夜未進食,現在不适合吃太油膩的東西,讓您吃份粥,等中午再用餐。“王姨親自出現在冷屬秋面前,就算冷屬秋心有不滿,對面這位在蕭家工作多年的老仆也不敢有半分不滿。從她對嚴敏欣的稱號就能看出,她是”老蕭“家的人,只有老蕭家的仆人才會這麽喊蕭皓夫妻——二少爺,二少奶奶。
“謝謝王姨,辛苦了”,冷屬秋淺淺一笑,看見王姨準備離開時喊住她,“對了,我怎麽沒看見詩沁?”她從卧室走到餐廳,都沒看見那個人的身影。
“大清早吃過飯就拉着老徐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她不像小的時候,現在啊,我們可不敢管。”王姨笑了笑,說到蕭詩沁的時候,眼角淡淡的魚尾紋都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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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王姨”。問到了蕭詩沁的去處,知道她身邊有人陪着微微放下了心。冷屬秋安安靜靜地低頭喝粥,白米粥燒了許久,米煮的格外地爛。入口即化,味道極香,吃的冷屬秋胃口大開。王姨見狀微微一笑,離開了餐廳。
一碗白米粥很快下了肚,冷屬秋摸着小腹,舔了舔唇,還有些意猶未盡。
蕭皓從外面路過,看見冷屬秋面前那一小碗,憑借着多年來對嚴敏欣的了解,蕭皓很快地意識到,這是在提醒兩個人。昨天他喝多了拉着“女婿”非要拜把子引起了嚴敏欣的不滿,這是借着早飯提醒兩人來了。
冷屬秋察覺到了一道目光,一轉頭對上了蕭皓的目光。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不可以避免的想到了昨天幹的荒唐事,同時扭過頭當做沒看見對方。
太丢人了。冷屬秋臉上滾燙,還好被人攔下來了,不然她跟蕭詩沁的關系成什麽了?
把蕭皓打來的錢加上自己攢了許久的零花錢花個精光,蕭詩沁看着電腦上比特幣的數值松了一口氣。
這一千枚比特幣等于本市一套地段不錯裝修精致的住宅。但在一年後,100萬美金将變成900萬刀,價值個6000萬rmb。加上家裏的資産,足夠她衣食無憂一輩子。
慢吞吞地關了電腦,蕭詩沁從咖啡廳的包間走了出來。磊叔等在車裏,看見蕭詩沁出來,趕緊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大小姐,我們現在去哪”。磊叔一身黑西裝白襯衫,打了條格子領帶,副駕駛上放了見長款墨綠色風衣。他帶着白手套,身體坐的筆直,目視着前方。
“回家吧”。蕭詩沁看了眼手表,已經快到中午,估摸着蕭家快要開飯了。
蕭詩沁回了家,發現一大家子都在等她回來,有些不好意思。蕭詩沁目光一轉,看見了冷冷站在一邊的嚴敏欣,蕭詩沁走了過去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嚴敏欣沒好氣地側過身子看她。“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趕緊去洗手,要吃飯了”。說着還擡手在蕭詩沁那白皙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蕭詩沁趕緊收回手,手背上原本白皙柔嫩的皮膚泛起了一層粉紅,這沒吃過苦頭的大小姐,只是被輕輕拍了一下就紅了手背。讓嚴敏欣在心裏又是好一陣嘆氣。
午飯依舊格外的豐盛,但是今天,冷屬秋跟蕭皓都格外默契地沒再動那瓶白酒。
“今天怎麽不喝了?”嚴敏欣沒好氣地看了蕭皓一眼。蕭皓眼疾手快夾了雞腿放在了她碗裏。
“戒了戒了”。蕭皓笑的格外谄媚,連帶着蕭詩沁跟冷屬秋都只敢埋頭吃飯。
冷屬秋是羨慕蕭家夫妻的,蕭皓對妻女的寵溺化在了心裏,所以在聽到那個消息後,還沒問及真假,甚至她還沒出去解釋,就聽見了蕭皓住院的消息。
蕭皓病的太突然,蕭家倒的也太突然。連帶着蕭衛國那支,都受到了不小的創傷——就像有人故意安排好了要整垮蕭家一樣。
“爸,媽,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冷屬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跟那對夫妻商量一番。
蕭詩沁默默瞅了她一眼,心說這明明是我爸媽,你叫這麽親熱幹嘛。
嚴敏欣頓了一下,察覺到冷屬秋話語裏的遲疑跟一絲猶豫。“都是自家人,有事直說就好”。或許是冷屬秋微微蹙眉的模樣給了嚴敏欣一些不好的預感,她不由得端正了态度。
誰跟她是一家人了。蕭詩沁又去看嚴敏欣,我可是準備跟她離婚的人!
“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家家都大魚大肉,長久下去對身體肯定有些影響。您現在也不似年輕的那會,多多少少是該休息一下身體”。冷屬秋琢磨了一下用詞,還是提出了建議,“要不挑個時間我跟詩沁帶着您倆出去做個體檢?順道再出去走走散散心?”
嚴敏欣點頭,人及中年自然比不得年輕那會,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她沒想到冷屬秋對自己跟蕭皓都如此上心,想來也算是沒走眼,詩沁跟着她以後不會受苦。
蕭詩沁快把腦袋轉成了風扇,這人怎麽搶她的話?再看看老媽這副贊同的樣子,她甚至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撿來的,隔壁的冷屬秋才是她們的親生閨女。飯桌上的這幅母慈子孝圖,看的蕭詩沁的心一陣陣抽搐地疼。
她就是用這副面孔,騙取我們家人全身心的信任,猶如白蟻,毀了蕭家近百年的底蘊。
“哎,對了,詩沁你不是有事要跟屬秋說麽”,嚴敏欣想起了昨天蕭詩沁鬼鬼祟祟地跑來跟她商量事情,覺得一家人有事說事才合理。此時看見蕭詩沁悶頭吃飯,趕緊朝她使眼色。
說事?說什麽?蕭詩沁迷迷糊糊的擡頭,半天沒想起來母親說的是什麽。
“你不是說想學管理麽,是跟着你爸身後學,還是讓屬秋教?”這孩子迷糊的樣子不知道像誰,沒有個可靠的人幫襯,遲早要吃虧。
“這個好說,我教她就好”。冷屬秋看着蕭詩沁,眼裏一片柔意。
蕭詩沁白皙小巧的下巴上沾了一粒米,那雙本來迷糊的眼神聽到冷屬秋這句話時突然驚醒時的詫異,配着那張小巧玲珑的臉,看上去格外的可愛。冷屬秋沒忍住,伸手擦掉了她下巴上的飯粒。
“以後這種事直接跟我說就好,不用打擾爸媽了”。冷屬秋神色溫柔,嘴角挂着淺笑,“你願意學自然是好的,将來手上有一門技術,也不怕出去被人下套。我也不用再擔心你哪天被人拐了去。”擦幹淨手上沾的米飯,冷屬秋很想摸摸蕭詩沁的頭。“你太單純了,我不放心”。
冷屬秋這幅态度對蕭詩沁來說無疑是吃錯了藥。自打她經歷了重生之後,就能接受那些看起來比較靈異的事。就好比現在,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占了冷屬秋的皮囊。
“屬秋同意就好,至于怎麽學那是你們兩口子的事”。一個願學一個願教,讓嚴敏欣放下了心。她也覺得外面請的老師不太靠譜,不如自家人上心。
蕭詩沁看着冷屬秋那副乖巧的模樣,嘴裏香甜的飯菜都沒了滋味。
她現在又不想學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