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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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制過半時,第一期節目開始正式放送。

聯動了衆多當紅團體的節目在宣傳期就有了很多熱度,第一期時理所當然就上了收視率同時段首位。

“內部對決”也很快成為了各個團體官咖的熱門搜索詞。

加長放送的第一期時間是正常節目的兩倍,把所有的內部對決都放送完畢了。當然52個人有被剪輯掉的部分,可人氣高的幾個團倒是都留了全部。甚至包括出賽前的采訪。

當時真正的錄制已經在比賽的第三輪了,也就是第五期和第六期。

第三輪是“敗者歸來”,勝者組和敗者組的重組。但其實這一輪過後并沒有什麽敗者組了,原本的52人會重新分組打散到9個小組裏。

在分別選擇主題後,根據電視放送,網絡播放量和音源下載數合算而成的個人積分,與主題表演時現場投票的合算積分加在一起,排名最末的12個人會被淘汰,剩下的40個人将重新分配宿舍并開始新的分組與主題表演。

第一期電視直播的時候大家都被聚集到了大廳上一起看直播,拍攝個人反應也會作為後期處理剪輯的素材。

仁王原本想坐在幸村身邊,但幸村來的早,身邊已經有不二和白石了。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到了幸村身後。

他和半轉過頭的不二對了個眼神。

坐到他旁邊的丸井小聲問:“你最近怎麽了?和不二吵架了?”

“嗯?”仁王懶懶地用鼻音反駁了,“我和他不熟。”

丸井:鬼才相信你們不熟。

節目放送前一周就開始的事前投票計入總積分的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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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源和網絡視頻都還沒有的時候,事前投票多少影響了節目的剪輯分量。所以立海大的分量并不小。

幸村總覺得最近有哪裏不太對勁。

他懷疑是自己疑神疑鬼,但既然在繁重的練習和拍攝任務下他依然有這種感覺,卻沒發現哪裏不對,那就肯定是有哪裏不對。

他還記得和不二的談話,也依然認為自己的看法是對的。

隊內肯定出了問題,或許是大問題或許是小問題。他作為隊長竟然沒有發現。

是身在其中的緣故嗎?

那換個角度能發現嗎?比如在直播剪輯中?

第三者的剪輯偏向,和以觀衆的身份再解讀,或許能找到一些他平時沒發現的小細節。

立海王者團的人氣不低,因此他們的表演被剪輯在偏後的位置。

盡管這樣,在其他團隊表演時,也有反應的鏡頭。

比如冰帝貴族團表演時丸井和仁王聊着芥川和忍足,又比如青學團出場時幸村和真田的談話——他們和手冢是同時期的公開練習生。

好像沒什麽不對。

那後面呢?

雙人對決的部分……

他自己和真田的對決沒什麽可說的,認識真田也二十幾年了勝負關系從來沒變過(除了動手打架)。柳和切原的對決倒是顯得柳格外有“母愛”(說起來隊裏的媽媽擔當不是柳吧?),丸井和慈郎的對決就完全顯示出了一個迷弟的自我修養(跡部的表情真有趣)。

仁王和柳生的對決被排在最後。

他們倆的“制作人CP”實在是很得人心,拿過一位的曲子和每年都出現在idol制作曲榜單上的名字都證明了這一點。這讓這場對決在理論上很有看頭——一個dancer+rapper,一個典型的學院派vocal.

他們會選什麽曲子呢?像柳和切原一樣,偏向hiphop嗎?

鏡頭裏的仁王看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實在是很上鏡,或者說是很适合化妝的人。

幸村平時和他面對面,總覺得他氣血不足,又總擔心他的身體。但被放大在大房間裏的投影屏幕上,幾乎是電影屏幕大小的尺寸時,這個人的臉的優點就被不斷放大了。

幾乎是妖異的美感和氣質,加上淩厲又有壓迫感的氣場,構成了屬于王者團的仁王雅治。

當這樣的人,穿着白襯衫,解開兩顆扣子挽起袖子唱情歌時,只讓人覺得心碎和陶醉。

哪怕他實在是沒有多少歌唱技巧,也會覺得他唱出歌詞時真誠得仿佛是在耳邊低語。

幸村看到了鏡頭前自己的眼神。在場下的。

他知道許多時候剪輯的反應和場上的表演并不能對上,但這一次是例外。鏡頭前的他确實是在看着仁王表演的他。

而交替出現的仁王的畫面裏,聲音甚至有很輕微的發抖的人,深情到仿佛入戲過深。

他在看着誰呢?

鏡頭來回放着觀衆的畫面,然後停留在幸村這裏。

就好像兩個人在隔空對望。

什麽呀,那麽遠根本看不清,站在舞臺上,在燈光中央,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人。

可幸村突然有一種疑惑。

他想,他原來是用那樣的眼神在看着仁王嗎?

那不是演技,他知道,他甚至能解析出當時的心情。他自以為的心情,根本沒有畫面裏出現的人的溫柔的十分之一。

那仁王呢?

又是在想到誰的時候,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沒有在戀愛嗎?

“不打算隊內戀愛,嗯?”坐在身邊的不二小聲說,語氣裏帶着調侃。

幸村沉默着。

他維持着自己慣有的笑臉,沒有給攝像機捕捉任何異常的機會。

但他知道,有什麽東西已經改變了。

很微妙的,在一個不合時宜的時刻,在一個出乎意料的地點,以一種很套路的方式。

“仁王的戀愛緋聞不可能完全是假的吧。”不二接着說,“雖然你們處理的很及時。”

“他惹到你了?”幸村說。

不二沒有否認。

一貫溫柔又睚眦必報的人笑起來時清爽如春風,幸村卻覺得吹着他的是雨裏的暴風:“有些人言不由衷的很嚴重呢。幸村,你作為隊長,什麽感受?”

什麽感受?

你指的言不由衷,具體是什麽呢?

我為什麽要聽一個別的組合的人談自己隊員的八卦?

屏幕上,幸村在誇仁王。

誇仁王進步明顯的唱功。

身後仁王拍了拍他,說隊長,我都不知道你誇過我。

幸村伸出手覆在了仁王搭在他肩上的手背上。他感覺到仁王很輕微地抖了一下。

“我當然會誇你。”幸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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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你說過什麽嗎?”幸村問。

他實在是很了解自己的隊員的,盡管現在他懷疑自己對隊伍的掌控力并沒有那麽強。

他從這段時間的經歷裏拼湊出了大半的事實。

他想仁王大概在不二心情不好的這段時間裏做了什麽,而他做的事又讓不二找到了些許把柄。

用把柄來形容可能不太恰當,但幸村判斷這是可能對隊伍造成傷害的事。

他很護短。

所以他認為這是把柄。

不二彎着眉眼。

他和幸村是很合得來的,但這不能改變他們站在兩個不一樣的立場上。從某種角度上,仁王踩到了他的底線。因為沒有越過去,所以不二才有閑心“曲線救國”,但這并不代表他就有多友善。

就算他深刻的知道,把某些事捅破,對誰都不是好事。

他自己已經這麽痛了,何必讓別人一起痛呢?

但仁王本身就是不懷好意的。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痛苦,他會讓人如願以償嗎?

不管做怎樣的選擇,似乎都中了仁王的下懷。

不二想,立海大王者團盛名在外的人,“欺詐師”。一個不适合“idol”的稱呼,卻很适合本人。

而這個人在幸村缺席的那一年裏,飛快地成為了立海大王者團第二個重心。

“你為什麽不去問他呢?”不二說。

他們聊天的語氣很柔和,甚至不像是在相互質問。

幸村想果然。

一不留心,就在作妖。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

但就算是他這麽讨厭“變故”,讨厭一切在王者團登頂路途上意外的人,也從來沒想過阻止仁王。

他把Idol的工作看的很重,但甚至會心疼仁王為了同樣的目的付出的一切。

這真奇妙。

“我知道了。”幸村心情複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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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該注意到的。

幸村想。

不管是仁王的特殊,還是他自己的失常。

但沒注意到也不是他的錯。畢竟生病歸來後,他真的太急切了。人在急躁的時候總會忽略掉一些東西。

況且他的隊伍在他缺席的時候發生的變化也太多了。這都是需要他花時間整理接受的。

但我還是懈怠了。

他想。

畢竟仁王表現得那麽明顯。

大概是太多的“意外”總是恰到好處打斷了他可能會靈光一閃的時間點吧,幸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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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輪的錄制正式結束,結果也結合網絡上的投票和現場計算的積分重新合算過。

訓練營的房間重新分配過,原本鎖住的二樓房間全部打開,而之前用來給敗者組住宿的通鋪則是鎖上了。

讓這些早就出道的藝人太長時間住早就抛棄的“地下室宿舍”也實在是很折磨人了,畢竟由奢入儉難。

仁王搬着行李進房間。

他的舍友是桦地,而另外兩個人已經在投票中被淘汰了。

兩個人住四人間?

仁王這麽想着,選擇了左邊的上鋪。他喜歡住上面。

然後他把行李箱打開,一些衣服直接放在下鋪上。

一人一邊,不是剛好嗎?下鋪也是他的。

這麽想着,仁王把自己的十幾頂鴨舌帽全挂在下鋪的床架上。

幸村進來時他已經把自己的床單鋪好了,帶來的抱枕也丢到了上鋪,自己卻斜着躺在下鋪的床架刷手機,鞋都沒脫。

幸村看着人沒正行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把門一關,走過去,把見到他來想要坐起來的仁王重新按回去。

“你沒事去招惹不二幹什麽?”他說。

仁王一時之間心跳加速。

他想幸村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他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但擡頭去看幸村又發現幸村的表情和之前沒什麽兩樣。他有些遲疑:“……我招惹不二?”

“他們青學一堆亂七八糟的事,你湊什麽熱鬧?”幸村輕哼了一聲。

仁王手心有些出汗呢。

他把手機丢到一邊,對着幸村露出個無辜的表情:“我沒做什麽。”

“你就狡辯吧。”幸村微眯起眼。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仁王,突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思考了很短的時間,幸村伸手把按着仁王的肩膀推了一下。

被推的翻了個身,臉幾乎怼到自己衣服堆裏的仁王掙紮着用手肘撐着身體。他正想轉過身擡頭,腰就被按住了。

“?”

“你真是欠教訓。”幸村說。

他按着仁王的腰揚手就拍了一下仁王的屁股。

穿着的牛仔褲挺硬的,但是緊身的設計包裹出了仁王結實的臀線。

幸村眯着眼,忍不住又拍了一下。

“!”仁王愣住了。

他其實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但第二下,第三下不間斷地發生時,他開始掙紮起來。

“幸村!”

其實不怎麽痛,但是過火的羞恥感讓他整個人都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幸村加大了按着他腰的力道:“別動。”

隔着牛仔褲,幸村都覺得自己的手比較疼。

可他看着仁王的表情,側過頭趴在自己手臂上,露出的半張臉都仿佛染上了紅暈。

“記得長點記性。”他說完又重重拍了一下。

手麻。

而仁王耳側的手收了收,不是很自在地抓了下床單。

他含糊地嗯了一聲,在幸村松開他時飛快地翻了身。

“……你真把自己當爸爸了嗎,隊長。”他伸出手臂遮住了自己半張臉,企圖遮擋一下自己的表情。

然後幸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沒有把自己當爸爸。不過你得學會好自為之。”

“……噗哩。”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很喜歡spank梗。

真的。

下次開這個車會不會被揍(頂鍋蓋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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