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三

73、

幸村帶着些微地疲憊回了房間。

新的分組新的選曲不是他擅長的方式,但他向來是做什麽都要做到最好的性子,便壓縮了每一秒的練習時間。練習完他又去關心了一下他的隊員,回來便遲了些。

他考慮到舍友們可能已經準備休息了,便放輕了動作。

果然房間裏已經關了燈。

等他輕手輕腳洗漱完,路過不二的床邊,便對上一對反着光的眼睛。

幸村沒忍住後退了一步,仔細看了看才發現是不二。

……等一下,白天都不怎麽睜眼睛,大晚上的眼睛怎麽瞪的這麽大?

幸村疑惑着,就看到不二又笑彎了眉眼,用氣聲說:“我在等你。”

幸村:“……”

74、

他們找了走廊盡頭的露臺。

夜裏有風,幸村還披了件外套。

“你……”幸村有些好奇,“談心的話,不是應該找隊友嗎?”

“關系太近,有些話反而不能說啊。”不二說。

幸村沒解決過這種戀愛煩惱,他是說,不是緋聞而是同事之間戀愛的戀愛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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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太明白不二到底為什麽因為手冢的一個舉動就難過,也不太明白一直環繞着他們兩個人的那種壓抑的氣氛是什麽。

他所經歷過,或者說他所看過的戀愛,也只有兩種。

一是丸井那樣,有了好感就交往,但工作始終更重要的“快餐式戀愛”(丸井語),二是自家父母那樣,長久的陪伴很淡的溫情。

緋聞他倒是經歷過很多,也處理過很多,心理只覺得麻煩。而上半年仁王因為一個緋聞所經受的壓力也讓他對這種事發憷。

如果和圈內人戀愛,雙方粉絲吵架,那可是天翻地動。

而如果和圈外人戀愛,他的粉絲們又說不定會鬧起來。

危險的ANTI他們也見過不少,實在是沒有保護別人,甚至是保護自己的力氣。

所以何必呢?

Idol已經很難了 。

最初為了夢想選擇的路,慢慢肩上也扛了越來越多的東西。

幸村不後悔,也從一路上嘗到了酸甜苦辣的滋味,卻也覺得Idol這條路太難了。

他幾乎耗盡了心力,已經沒有辦法再騰出什麽位置給戀愛。

而他自恃立海已經是很省心的公司,青學的糟心事肯定比他要多得多(就光看手冢出道那麽多波折就知道了),手冢也是隊長,又怎麽可能還有精力戀愛?

就算資源不算多,可隊長要做的,何止鏡頭前的那部分呢。

幸村是理解手冢的選擇的。

他只不贊同一點,就是隊內戀愛本來就是不應該的事,那從最開始就要把源頭掐滅,而不是到了中途才及時止損。

那多痛啊。

光看不二的樣子,就讓人心有餘悸了。

月色很亮,他的表情被不二看在眼裏。

原本有些其他目的的人敏銳地讀出了幸村的潛臺詞,臉上便帶上了苦笑。

他一時之間也沒有踐行自己原本計劃的性質了。

“你一定是在想,我和手冢,這麽苦,結束才是正确的選擇吧?”

“不是嗎?”幸村向來是很直白的,“就不談兩個人的以後這種私人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如果曝光怎麽辦?隊伍怎麽辦?”

“我可不是叫你出來聽說教的吶。”

“我知道。但我不會為了這個安慰你的。”

不二隐約居然有些欣慰。

他微低下頭:“你說得對。但你們做部長的,是不是責任心都特別強?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比起我,他擔心的東西要多很多。我們表現得太明顯了。”

“其實如果公司內部,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幸村類比了一下他們王者團,不管是丸井還是仁王,在這上面都會給他報備,也會說實話,有事大家也會一起解決,老板也會幫着背黑鍋。

不二有些詫異:“我以為你很反對。”

“我反對的是沒有想好後續的處理方式就憑借感情做決定。”幸村說,“如果考慮到了全部後果,也決心承擔所有,而可能被連累的人也心甘情願幫忙,那沒有任何問題。”

“這麽說的話,你其實并不反對隊內戀愛嗎?”

不二這個問題聽起來像是一個順理成章的衍生,又像是随便問問。

但幸村以“有可能發生的事都要認真思考”的概念想了一輪,以隊長的角度給了一個答案:“先觀察有沒有分的慘烈的可能吧。我得确認他們的戀愛對隊伍有沒有什麽危害,對他們自身有有多少消極的影響。至于對外的方案,給我時間我也能做出幾個企劃,不能說完全消弭負面影響,至少……”

幸村想了想比喻恰不恰當:“至少不至于鬧得像仁王和唐澤那麽大。”

不二明白了幸村的意思。

但他反而不明白了另一件事。

仁王到底為什麽那麽确定幸村不會喜歡他?

“那你呢?”他試探地問道,“你自己……”

“我?我不打算戀愛。”幸村說,“雖然現在戀愛已經沒有以前‘偶像失格’那麽嚴重,但我已經浪費了一年時間,沒必要再因為戀愛而……”

他想了想,選擇了一個自以為恰當的描述方式:“沒必要再因為戀愛而失職。”

他把這稱為“失職”。

不二便明白,或許因為受傷而缺席的那一年,在幸村看來是很嚴重的失職。

所以隊長啊,都懷着這樣的心理負擔嗎?

他表情變得悲傷,大概是聯想到了手冢,也聯想到了自己。

他想手冢到底懷着怎樣的心情決定退賽的呢?

負擔這麽重,該多辛苦啊。

他又能多心疼。

一時之間不二失去了“報複”的性質。

他嘆了口氣:“很遲了,回去睡吧。”

75、

幸村向來是敏銳的。

他想不二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才過來找他談心——他可不覺得不二是随随便便就像別人暴露弱點的人。

可發現了什麽呢?

難道他的隊伍裏也有人戀愛?

那是誰?

丸井肯定不是,他和他的演員小女友還在戀愛呢(雖然處在快要分手的邊緣)。

真田也肯定不是,他和真田認識了二十幾年了,也就讀高中的時候見過真田情窦初開的樣子還沒多久就自己掐滅了(就是因為見過才能确定不是)。

柳呢?

柳和切原……不,柳那完全是帶弟弟的樣子。那柳和其他人?

幸村覺得不會,柳和誰都是“君子之交淡若水”,倒是和青學那個乾關系不錯,卻只是 “志同道合”和“恨鐵不成鋼”的混合。

切原還小,還沉迷游戲,根本是個注孤生的人設。

剩下的柳生和仁王倒是“官方cp”了,可仁王前段時間還傳過緋聞,自己也承認了和唐澤君高中的時候交往過那應該是正常性向(況且幸村一直覺得仁王根本沒有戀愛的時間那家夥連去看病的時間都沒有還總是不睡覺!)。柳生除了仁王也沒有和其他人特別親密了……

幸村數了一圈還是毫無發現,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觀察力下降對隊員關心不夠。

他覺得不二應該是真的發現了什麽,不是都說那什麽有雷達麽?

所以到底是誰想吃窩邊草?

能不能再找不二要個提示?

幸村一邊忙表演一邊忙隊內關系,累得幾乎要思考人生了 。

76、

仁王端着餐盤坐到了幸村旁邊。

他打飯時看着幸村動了動脖子舒展筋骨,便忍不住過來勸了兩句:“幸村,你悠着點兒,注意身體。”

“……被你這麽說感覺真奇怪啊。”幸村說。

仁王聳了聳肩,扒拉了一下餐盤裏并不是特別愛吃但還好也不讨厭的菜:“我最近很安分啊,保證每天六小時以上睡眠,也有好好吃飯。”

“嗯,乖。”幸村順口道。

仁王噎了一下。

晚上他拎着一瓶藥酒跑來幸村房間。

幸村剛好洗完澡吹完頭發,見到仁王有些驚訝:“你不用練習?”

“中途休息。海堂君在給乾開小竈,我說找你有事請過假了。”仁王把手裏的藥酒放在桌上,“一個小時,你躺下啊,我給你按一按。”

“……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有點……”幸村微皺起眉。

仁王非常自然地接話道:“那我不是心虛嗎,前段時間你也很累,還忙我的事。況且我現在發現你以前說的沒錯,身體比較重要。算是賠罪?你最近應該不太舒服吧,柳從醫生那裏拿了一些膏藥,他明天給你,你記得貼。”

幸村想又被隊友們擔心了吶。

他本來就在下鋪,白石揶揄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自在,但仁王難得表現出一副“你聽我的”的樣子,他又沒來由覺得欣慰。

大家都成長了很多啊,仁王也從前段時間的壞心情裏走出來了。

就是一下子成熟太多讓他覺得奇怪。

可能就是突然長大了吧,男孩和男人不都是這樣嗎?

他這麽想着就順着仁王的意思趴下來。

“你什麽時候學會按摩的?”

仁王動作倒不算熟練:“和真田拍戲的時候有個武術指導教過我們。”

“那你也幫弦一郎按摩過?”

“……想太多了吧隊長,我怎麽可能會幫真田按摩。”仁王說完覺得這好像暴露了什麽事,連忙補救,“他也根本不會讓我幫他按摩。”

幸村也不誤會。

他是知道仁王和真田其實是相互認可的,但絕對不會在嘴上承認。

真到了需要的時候,還不是會幫忙。

他們王者團,不知不覺已經積累了這麽多羁絆了。

“不想給真田按摩,就主動給我按摩嗎?”幸村笑着說。

仁王停頓了一下,語氣裏聽不出什麽不對,反而帶了些笑意:“那是,你可是隊長啊。我超級喜歡你的。”

幸村忍不住笑起來。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身後,仁王說完“喜歡”後神情是出人意料的冷淡,又帶着說不出的認真。

然後他擡起頭,對着旁觀的不二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不二:氣成河豚。

作者有話要說:  有恃無恐的仁王,很快就會玩脫了的。

SSR要放大招了。

不,SSR還好,另一個SSR幸村要覺醒了。

P.s:RB快要打不下去了,太難登錄了,而且打歌好累哦。希望狐貍的活動不要出的太頻繁,肝要沒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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