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lei呀lei呀lei呀(完結)

搞對象這事,趙啓平也熟也不熟。當然了搞是搞過挺多回的,但是正兒八經的對象吧……想想大概還就是和莊恕的時間最長。

然而欲擒故縱的計策收效不佳,莊恕一點沒動靜,每天在朋友圈上發張耳套的照片圈他一下就算盡到了義務。過了一個禮拜趙啓平有點抻不住,半夜看球的時候又給莊恕打了個電話,沒響兩聲那邊就接了,背景音是一毛一樣的CCTV5,還有耳套頤指氣使的喵喵聲,熟悉得好像他從來沒離開過似的。

“師兄幹嘛呢?”

“看球撸貓呗。”

“我兒子怎麽樣了?”

“你兒子你不帶走!合着你走了讓它接茬兒禍害我是吧?”

“少廢話,你讓我兒子接電話!”

“這可新鮮了啊,你們家貓爪子還能接電話?”莊恕那邊大概是按了免提,趙啓平聽着他的聲音有點兒遠,“耳套!過來過來過來,你內沒良心的爹可算想起你了。”

啪嗒啪嗒拖鞋響,耳套憤怒地喵——肯定是被莊恕硬提溜過來了,趙啓平心裏有點怪怪的,說酸也不是酸,說澀也不是澀,像是喝了半斤生油似的墜着。

“耳套,莊叔叔虐待你沒有呀?”

“大爺!”

“師兄,好歹你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上來就罵街呢?”

“沒罵街啊。我比你大對不對,論起來你兒子不應該叫我大爺嗎?”

“…………”

“幹爹也行。”

“還是叫你大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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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和你說一聲兒,耳套我昨天領着去絕育了,你兒子已經是個公公啦。上個禮拜小王八蛋發情把床給我尿了,”莊恕一拍大腿,“卧槽梅西帥!這單刀……”他反應過來大概趙啓平看的并不是同一場比賽,生硬地換了話題,“最近忙嗎?”

“就那樣,還行吧,回頭我給你轉耳套的手術費。”趙啓平笑,覺得大概也就可以放下了,成年人之間本來就應該是你若無心我便休,起碼以後見面還能叫聲師兄,挺好的。“就這樣?唔……師兄拜拜。”

在回到上海二十二天之後,趙啓平從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是條單身狗以及兒子變成太監的事實,放下電話他就把電視關了,自己打開一個app看皇馬,并且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兒不夠潇灑。或者就不該打這個電話,莊恕一定格外得意,他知道他得意起來是什麽樣子,成功做了個難度大的手術之後那種得意,笑得非常迷人,迷人到不容易忘記。

但心理接受了也不代表完全不在意,第二天下班開車回家的時候他就因為走神追了別人的尾。帕納梅拉,貴車,貴到家境尚可的趙啓平也只能流着口水看看那種。

趙啓平下車上前敲敲玻璃,車窗放下來的一霎那車裏的人和他同時受到了驚吓。趙啓平想的是卧槽這不會是師兄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吧,車裏的人看了他會兒,饒有興致地問:“你是不是姓曲?”

這種搭讪方式早十年小趙醫生就玩兒得比誰都溜了,剛才那點莫名的好感消失殆盡——他不願意承認那是因為這人長得太像莊恕的緣故。

“我不姓曲,你等等我聯系一下保險公司。”

電話打出去,小趙醫生傻了眼,他的保險三天前過了期,現在這起事故只能由他自己賠。車裏的人看他的表情也猜到了是怎麽回事,淡淡一笑:“沒關系,看在你長得非常像我伴侶的份兒上,我自己修車好了。”

這句話說得非常之……裝逼。小趙醫生道了謝,坐回自己的小代步車裏,心想:我還沒說看在你長得非常像我前男友的份兒上應該多撞兩下解恨呢!

他回家開門的時候有點疑問,難道自己早上上班的時候忘記反鎖了?然後他就看到那口只用來煮過泡面的鍋十分隆重地放在餐桌正中央,鍋裏放着五六個外賣盒子,鍋蓋都合不上,一只奶油色的青年大貓,帶着伊麗莎白圈,上半身已經探進了鍋裏,正奮力把脖頸伸長了去叼最上面的小龍蝦,又被開門聲吓得喵嗷一聲原地卧倒。

——這又慫又賤的作風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呢?

趙啓平半驚半疑喊了句耳套,貓馬上翻滾着露出肚皮喵喵賣萌,他呼嚕了兩把,樂得不行,莊恕怎麽把好好一個貓養成這操性了……不對,等等,耳套怎麽進來的?

“lei呀lei呀lei呀~~~”

趙啓平循聲跑去卧室,莊恕脫得光溜溜的在床上玉體橫陳,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沖他賤兮兮地招着。趙啓平大笑,撲過去把他壓在下頭,兩手掐着他脖子很是兇狠地逼問:“說,你他媽怎麽進來的!”

“你走之前啊,我把你的鑰匙都給配了一遍……”

“屁,我那些鑰匙裏就沒有這兒的門鑰匙!”

“對啊,所以我打了110開鎖,就說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然後一不留神把自己反鎖在門外,人民警察愛人民嘛,就幫我打開了……”

“你連警察都騙!啧啧啧,仁和之恥!”

“第一,我沒騙警察,我是和我男朋友——”莊恕伸手點了記趙啓平的鼻尖,“吵架了。”

趙啓平哼了一聲,意思是誰跟你吵了別不要臉子了好嗎。

“第二呢,我就算騙了警察,也不是仁和之恥,只能說,是你趙啓平之恥——我辭職了。找個人接我的位置,交代工作,用了半個多月,耳套剛做完手術不能飛機托運,我是一路開車過來的。”

“……操。”

趙啓平想了想無話可說,唯有掐着他脖子使勁搖晃,莊恕白眼一翻吐舌頭裝死,趙啓平松了手陰恻恻地吓唬他:“真死了我可就分屍了啊!”

“沒死沒死,精神着呢!”莊恕把搭在身上的被單一掀,果然精力旺盛,挺然翹然,趙啓平瞪大眼睛:“你別告訴我這些天你他媽撸都沒撸過!”

莊恕胳膊一用力把他壓在下面。

“半個小時前撸過,就在這張床上——這樣可以操你操得更久一點啊。”

“唔……嗚嗚嗚!”

哎呀呀,終于過上了貓在鍋裏人在床上的性福生活呢,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正文完)

#驚鴻一現的譚總才是本文的裝逼擔當 #講真要不是我是親媽至少能虐一萬字 #莊師兄你會不會聊天!會不會!

番外1 小長假

“趙啓平你這個惹禍精。”莊恕一邊往牆邊退一邊咬牙切齒。

“咱倆到底誰先動手的?”趙啓平活動活動手腕,對他師兄這種未曾動手先甩鍋的行徑嗤之以鼻,“再說了,二對五而已,也不一定會輸啊。”

眼見着酒瓶子照着趙啓平的太陽穴飛過來,莊恕顧不上發揚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揮拳把酒瓶子打偏了,在牆上撞的粉碎。

一場小規模鬥毆就此正式拉開序幕。

骨科本來就人少,趙啓平還是留學+進修的雙料業務骨幹,從外傷骨折到斷指再植都不在話下,故而老主任恨不得把他一個人劈成八半使。難得有個三天的連休,莊恕特別貼心地把自己的班調了,冰箱裏存好零食和酒,最絕的是把耳套送去寵物旅館寄養,打算和師弟足不出戶地度過美好假期。

——事實上第一天他們連床都沒怎麽下。

合不攏腿的趙啓平痛定思痛,覺得實在不能這麽荒淫無度下去了,并且自以為清晰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莊恕?莊恕沒聽見,正忙着挺腰沖刺深入淺出呢。

再後來更聽不見了,趙啓平就一張嘴,怎麽騰得出空來。

初夏的晚上,酒吧一條街生意好極了,人行道上都放着高腳桌椅,穿睡衣的阿姨使勁拽走自家的泰迪,不讓它跑到別人皮鞋邊上擡腿兒,或者更糟,直接抱住小腿不可描述。

趙啓平嗓子劈得不像話,拿手指頭戳着酒水單點了一杯精釀一杯highball,在莊恕試圖蹭到身邊坐下的時候還超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英俊高大人形泰迪,邊兒去。

真打起來的話,莊恕的戰鬥力确實不如趙啓平。

這也不能賴他,要是在各科醫生中排個攻擊力排行榜,骨科大夫毫無疑問高居食物鏈的頂端。全上海一百個骨科醫生裏有九十九個都壯(zhuǎng),剩下那個是趙啓平。他瘦歸瘦,手勁可大着呢,打架又明顯是有點經驗的,身手靈活,別人逮不着他不說,還專挑關節下手,只要拿住了胳膊肘,也不知道怎麽一擰就脫臼了。

小混混們嗷嗷慘叫着“手斷了”“骨折了”“出人命了”,還有一個大概是疼昏了頭,嚎出一嗓子“快打110”,莊恕正和自己的對手中規中矩互掄王八拳[注1],差點沒笑得岔了氣。

趙啓平和他背靠着背,胳膊肘往後在他腰眼上不輕不重怼了一記,彎腰抄起塊剛才碎了的酒瓶底夾在食指中指之間,尖的那邊朝外,往對面捧着胳膊的幾個小混混那頭一亮,笑得還挺誠懇的:“還不滾?真他媽不想活了是吧?”

出來的時候趙啓平隐形眼鏡沒戴好,老往下滑,所以隔一會兒就要眨巴眨巴把鏡片推回原位去,偏他一雙圓眼睛本就生得自帶桃花,再這麽頻頻地眨,遠看就是個全自動飛眼發射機。

莊恕看慣了,又是在側面坐着,所以還不太覺得,隔壁桌并排坐着的兩個小姑娘正好和趙啓平遙遙相對,被他這麽一眼一眼又一眼地飛過去,渾身冒出的粉紅泡泡簡直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誰都以為趙啓平那眼神那笑是沖着自己來的,只等他上前搭讪。

她倆咬着吸管的姿勢特別文靜秀氣,還有點羞答答,而文靜害羞的小姑娘通常是小流氓的兩種審美取向之一。他們要麽喜歡波大腰細放得開的江湖兒女,要麽喜歡女大學生——哪怕只是看起來像女大學生也行。

于是路過的幾個小混混開始對着她倆吹口哨,且湊上來涎皮賴臉地“交個朋友好勿啦”,更下流的直接問“雙飛來塞伐”,小姑娘沒經過這個場面,下了凳子想走又被人多勢衆的混混們圍在中間,終于顫悠悠喊出一聲救命,四只眼睛含着眼淚看着趙啓平。

趙啓平一只眼睛還在眨呢,莊恕已經揮拳相向了。

“這點小傷就不用回醫院了吧?”莊恕苦着臉,挑掉手背上兩三個玻璃渣,“回去擦點碘伏貼個創可貼不行嗎。”

“萬一破傷風呢?萬一感染呢?萬一骨髓炎呢?你這手可是要上精細手術的。”趙啓平拖着他往六院方向走,還不忘開嘲諷,“待會兒別說是打架打的啊,丢人。”

要想不丢人不是應該去不認識的醫院嗎?莊恕思考了一下,覺得不是很懂趙啓平的邏輯,但是看在這人那麽能打的份兒上……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悶聲才能發大財。

而且和男朋友拉着手在街上散步不也挺浪漫的嘛?

雖然就是個簡單清創,他倆還是換了白大褂,要不然不得勁兒。這頭莊恕剛在急診挨完破傷風的針,那邊進來五個捧着胳膊哎喲哎喲直喊疼的熟人,看臉或許還認不出,但卸關節的手法熟啊!

趙啓平還特意摘了口罩迎上去,笑得春風拂面,特別醫者父母心,嗓子還有一丢丢起沙……這麽說吧,要是坐診的時候趙啓平敢擺出這個笑這個聲音,六院骨科天天得排隊排到浦東去。

“不要緊的,這就是外力脫臼,做個複位就行,很快的!”趙啓平亮出手指,躍躍欲試。

“不,不,阿拉不看了!”小混混面如死灰結結巴巴,這人不是剛剛才修理過他們一頓嗎?怎麽又變成大夫了!

“很快的很快的!”

“不看了不看了!”

病人居然中途脫逃,小趙醫生表示非常遺憾,畢竟六院骨科是上海最好的啦。

fin

[注1]王八拳:常見拳法,易于普及,上手即用,完全不需系統練習。主要戰術思想就是瞎幾把怼,怼到哪兒算哪兒。

#突如其來的一個售後小甜餅! #我們趙兒特別好!

番外2 抑郁未遂

趙啓平活了三十來年,除了沒撿過錢什麽都撿過。

比如上次他撿着只貓,此貓名叫耳套,至今仍然成天胡吃海睡撒潑賣萌;再比如上上次撿了個親師兄,此人姓莊,至今仍在容忍他和耳套合起夥兒來作威作福欺壓自己。總而言之,趙啓平的幸福生活和他沒事愛在地上踅摸踅摸有很大關系。

可俗話說得好,風水輪流轉。俗話還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今天的趙醫生終于撿着錢了,只不過這回除了錢還有幾樣別的:錢裹在奶瓶外面,奶瓶旁邊是鳳凰牡丹被面的小被子,小被子裏包着個又紅又皺的人類幼崽,活的。

——啊啊啊啊活的啊!

趙啓平蹲下輕輕戳了戳小孩兒的臉,那觸感軟嫩得和果凍似的,結果小家夥抱着他的手指就要嘬,也不管能不能嘬出奶來。小趙醫生才下夜班還沒徹底洗手,趕緊把手拿遠點,人類幼崽滿懷期待嘬了個空,哭得手舞足蹈,小被子都被踹開了,居然是個帶把兒的。

“我還以為是閨女兒呢!啧,耳套的弟弟……那就叫手套吧,手套乖,別哭了啊……”

小趙醫生撇撇嘴,抱着孩子下夜班回家了。

“這這這這是你和誰生的?!”莊教授痛心疾首,瞬間家庭倫理狗血劇男主角附體,上班都顧不上,“背着我連孩子都有了……趙啓平你說你對得起我和耳套嗎……”

“莊恕你戲瘾過的差不多就得了啊,手套是我醫院停車場邊上撿的,你要不信咱明天做親子鑒定去,要真是我的孩子就讓老天爺一個雷劈了你。”小趙醫生左手端着kindle一目十行地看剛買的英文原版婦産科學教材,右手按照教材上說的步驟打開尿不濕,“嗯,非常好,排便正常——對了你上班之前先把尿不濕買回來,哦還有奶粉。”

莊恕很想問問為什麽如果是你的孩子我得挨雷劈,還想問手套這名兒為什麽起得這麽不走心,最後深呼吸了一口氣:“這就去,尿不濕買什麽牌子的?”

趙啓平了解黑膠唱片的版本音質,精通紅酒的産地年份,甚至能自己湊合着給鋼琴調音給吉他換弦,但是這些技能眼下都完全派不上用場,他語塞良久。

“…………挑貴的買。”

沒毛病。不知道買什麽好那就挑貴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真理,莊恕受命而去。

臨走還聽見廁所門裏唰啦唰啦的抓撓和中氣十足的喵嗷嗷,耳套肯定氣壞了。他決定也給耳套買點貴價罐頭,倆兒子得一碗水端平不是。

雖說耳套是大兒子手套是二兒子,可養貓和養小孩兒完全不是一個難度。如果說養貓算是普通normal水平的話,養小孩兒就是地獄hard模式,而且沒有作弊器,不能讀檔重來,別人寫的攻略還未必好使。

勉強對付着把手套喂飽了哄睡了又換了兩遍也可能是三遍尿不濕,趙啓平終于熬到莊恕下班回來,抱着孩子往師兄懷裏一塞:“套套啊,你爹下班了趕緊找你爹去,快。”

“我是爹來你是媽,那……給咱兒子喂個奶呗?”

“滾,臭流氓,我就現在立馬隆胸去也只能擠他一嘴鹽水,說不定還可能是矽膠。”趙啓平精疲力竭撲倒在床上蹬腿兒,“我不行了明兒孩子你帶啊,再多帶一天信不信我産後抑郁給你看。”

莊恕父愛發作,慈祥地抱着嬰兒在屋裏溜達來溜達去,從窗到門是七步,從門到窗也是七步,和放風看起來毫無區別。趙啓平緩了半天爬起來剛想抽根煙,就被孩兒他爹以眼神制止:“二手煙對孩子不好,想抽上廁所抽去。”

趙啓平只好拖着腳步去洗手間。剛開了條門縫,十來斤重的耳套就拼命擠成一長條貓要出來,哀怨地喵嗷嗷着往他身上撲。

——你說我當時怎麽就一時想不開撿了個孩子呢?趙啓平拷問着自己的靈魂,痛不欲生。

這還不到24小時啊我的老天爺!

事實證明,兩個忙如狗的男青年——無論多有愛心——也無法在保持和諧戀愛關系的同時一邊上班一邊養小孩兒,除非有人肯回家全職帶孩子。

得出這個結論用去了莊恕和趙啓平兩年間攢下的所有年假,可以說非常有說服力了,但涉及到具體執行的時候有一點小困難:讓胸外一把刀歐文莊和骨科一枝花啓平趙放棄事業比讓他們分手拆夥還不現實。

更重要的一點是領養手續辦不下來。趙啓平沒到三十五周歲,莊恕倒是年齡夠條件,可又拿的是綠卡,算外國友人,手續更多更麻煩,也不一定準能成功,最後莊恕拍了板,還是把手套送到福利院去了。

從福利院出來的時候趙啓平有點失落,莊恕坐進車裏去握他的手:“我們可以常來看他,可以助養,可以捐錢給福利院,都沒問題,但我們之間容不下別的什麽人了。哪怕是個小孩兒也不行。他挺可愛,也招人喜歡,不過我還是最喜歡你。”

這表白十分直接,前所未有,趙啓平裝模作樣打個冷戰,往車窗邊縮過去:“你誰啊?我不認識你!再肉麻我報警了啊!”

互相不認識的兩個男青年半個月來第一次确信自己能踏踏實實地睡個好覺,不用起來泡奶粉或者換尿不濕,關上燈的時候簡直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莊恕睡着睡着被生生摸醒了,發現睡褲裏多了一只手,這才想起他們也半個月沒有性生活了,一摸就硬還強端着範兒咳嗽了一聲。

“不說不認識嗎?你這幹嘛呢,嗯?”

趙啓平翻了半個身趴在他肩膀上笑得特別甜,手也格外放肆:“對呀,我不認識你啊,就是不認識才刺激呢……”

“趙——唔唔唔……”

确實他媽刺激。莊恕想,以後隔三差五是不是可以不認識一回?

然後他往床頭櫃上放了一千塊錢,想了想,又拿回兩百。

趙啓平就把他趕去睡沙發了,沒餘地,沒商量。

莊恕超委屈。

——不是你說不認識的嗎?!

趙啓平一腳踹過去。

——搞完了還敢說不認識!

#突發售後 #請自行聯絡牙醫 #喂你們忘了大兒子還在廁所裏吶

番外3 人算不如天算

莊趙的一個售後,時間線在撿了耳套之後,阿拉平平回上海之前

————

自打莊恕回國進了仁和開始,仁和醫院的春天就有點兒不太按正常節氣走。

具體表現為從急診到院辦的适齡未婚女青年們心思紛紛活絡起來。

平常上班帶口罩,斬男色是用不上了,但是可以在眉形美瞳和假睫毛上狠下功夫呀!韓式大平眉柳葉眉華妃眉争奇鬥豔,恨不得一個飛眼過去就能和歐文莊對上波段,眉目傳情四舍五入那就是親嘴兒對不對!

哪個年輕女孩兒還沒有個公主夢咋的。

何況莊恕還是個高大英俊、美國綠卡、身家豐厚的出口轉內銷王子。

當然了主要是英俊。

多少平常開胸開腹開顱眼睛眨都不眨的小姑娘,碰上莊恕就小鹿亂撞心律不齊,恨不得随身帶着普萘洛爾趕緊磕兩粒。

啧啧,真造孽。

上兩個月蟬聯仁和黃金單身漢排行榜第一名的骨科小趙醫生表示,目前情緒相當十分特別格外穩定。

——切,莊恕已經是老子的人了,從頭到腳,吃幹抹淨,現在連兒子都有了,你們就算讓小鹿撞出心絞痛來也是沒用的!

——至于到底是誰吃幹抹淨了誰,這種細節并不重要!不要在意!

不過他和莊恕的關系目前還處于暗搓搓地下情狀态,莊恕堅持不公開,覺得對倆人都不好。

所以盡管下班回去師兄師弟膩歪得不行,在醫院裏碰上了還是一口一個莊老師趙醫生的叫着,特別客氣,特別規矩,特別禮貌,還沒有和誰都自來熟的陳紹聰看着近乎。

但地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

比如趁人不備親個嘴摟個腰上手摸兩下撸一把什麽的,可刺激了呢。

揚帆正式提了莊恕做胸外副主任,陳紹聰上蹿下跳,表示老莊升官了必須請客!

莊恕被磨得沒辦法,說好好好請請請,就是自己還有個室友,家裏地方也小,怕是不太方便,不如出去吃。陳紹聰腆着臉說哪怕你請我們去你家喝杯水也行啊,這話正好被邊上路過的鐘主任聽見了。

鐘主任是個老派人,每天堅持回家吃飯,大半輩子基本就沒怎麽下過館子,對陳紹聰表現出來的簡樸節約大加贊賞,遂當場拍板,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下班大夥就去莊恕那兒,又說聚餐最重要的是和誰聚,至于在哪兒聚吃什麽都是次要問題。

鐘主任的面子莊恕不好駁,只能答應下來,暗自慶幸今天趙啓平有手術回來得晚,大概應該可能……不會露餡吧?

陳紹聰死活要來,楊羽也就跟着來了,還帶上了三個手下的小護士,明顯下班前都在洗手間補過妝的,擠在路虎後排眼神閃閃發亮,莊恕一陣心慌氣短,上前拖過鐘主任就往副駕那邊走。

鐘主任老大不願意:“放開放開,我還回家吃紅燒魚呢……一個月就吃這麽一回……”

莊恕偏頭往後座一看,立刻迎上三張甜蜜蜜的笑臉,吓得把鐘主任的胳膊抓得更緊了,壓低聲音求助:“鐘叔叔,您要是不在前座鎮着點,我怕我沒到家就要被生吞活剝了……”

鐘主任到底是心腸軟,在副駕上和莊恕讨論了一路的急診胸外聯動,聽得後排美貌小護士們雲裏霧裏根本插不進嘴,看鐘主任的眼神都透着哀怨。

莊恕端起專家派頭,只當自己什麽也沒看見。

耳套昨天剛剛洗了澡,奶油色的毛蓬松又柔軟,看起來就像個小毛球,萌得四個女孩子顧不上打探莊恕的室友是何方神聖,這個想抱一下那個想揉一把的。但耳套從來沒見過家裏有這麽多人,而且除了莊恕之外全都不認識,嗷了一聲就哧溜鑽到沙發底下去了,慫慫地露出半截尾巴尖兒。

妹子們很不滿意,要求主人家立刻把貓薅出來供人蹂躏,莊恕趕緊把責任推到并不在家的室友頭上,聲稱這貓是室友養的,除了室友誰都撓。

陳紹聰嘿嘿嘿地怪笑,拿肩膀拱了莊恕一記:“我可聽說了啊,養貓的都是女文青,老莊你那室友是不是長發及腰啊?”他邊說邊蹲下伸手去沙發底下抓貓,打算借貓獻佛讨好一下楊羽,萬萬沒想到,貓嗖嗖兩下鑽到更深處去了,他貓沒摸着倒是摸着個圓咕隆咚的瓶子,順手掏出來還教育莊恕:“哎呀老莊啊,你看這個單身男青年的日子就是過得不仔細,有室友也不行,還是得找個伴兒,你說你東西咋還随手扔呢,裏面還有老些呢你不要啦,幸虧我給你找着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終于看清了自己手裏拿的是啥,rou一下就撒手扔了出去,瓶子劃過一條抛物線正好砸在鐘主任頭上。老頭兒平白挨了一下子吓得夠嗆,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遞給邊上的楊羽:“這啥啊?護手霜?”

鐘主任還是太純潔了。

那是,一瓶,潤滑劑。

是個挺貴的德國牌子,還本着日耳曼民族的嚴謹精神非常貼心地附上了圖片說明,包括但不限于抹哪兒,幹嘛用,楊羽看得滿臉通紅,瓶子在手裏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最後咬着嘴唇往茶幾上一墩。

對面三個妹子大眼瞪小眼。

莊恕表情非常尴尬。

陳紹聰比他還尴尬。

全場唯一狀況外的就是鐘主任,老頭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絞盡腦汁找出一句話來:“我說莊恕啊,你室友什麽時候回來?”

大門啪嗒一響。

說曹操曹操到。

“今兒可累死我了師兄你也別做飯了咱們幹脆出去吃吧,小區門口有燒烤,給你來倆大腰子補補,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盒盒盒盒盒——诶你怎麽還把我拖鞋收起來了?”

耳套從沙發下邊迅雷不及掩耳地蹿出去。

“……哎喲耳套真乖,爸爸一會兒給開罐頭吃啊,你那個爸爸呢?”

趙啓平,穿着拖鞋繞過玄關,和客廳裏的鐘主任、陳紹聰、楊羽及三個美貌小護士面面相觑。

就沒有一個不認識的。

怎麽說呢。

人間慘劇,莫過于此。

要說還是趙啓平反應快,上來摟着莊恕響響地嘬了一口。

所有人再次懵逼當機,我操這什麽情況?

“其實我倆本來早就打算請大夥兒吃飯,但是莊恕這人吧特別講究,怕你們非得給紅包不可,就一直沒說……”趙啓平指指自己,“重新介紹一下,骨科啓平趙,胸外歐文莊的男朋友。”

鐘主任坐在沙發上楞了一會,真從兜裏摸出個紅包來。

莊恕松了一口氣。

隆重慶祝莊恕升了胸外主任暨莊趙确認戀愛關系的聚餐當晚如期在小區門口燒烤攤舉行。

烤大腰特別好吃,特別補腎。

fin

#莊趙原始股必須長線重倉了! #耳套又立一功! #突發售後。。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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