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黑蓮花
從上到下翻轉了一圈, 藍斯遇落到了柔軟的床上。他因為驚吓, 瞪大了眼睛。
上方傳來了非一般的壓迫感,陰影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藍斯遇下意識地伸出手,阻止他進一步靠近自己。
席慕被他按住, 停在看半空中,一臉欲求不滿。
藍斯遇錯愕了一瞬間, 随即雙手變得柔軟起來。他的眼睑微低,長長的眼睫毛扇動着, 暗了的瞳孔猶如你明知危險,卻想要進入的深淵。
“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藍斯遇痛心疾首, 有一種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老實人家, 結果發現對方還是色狼的哀痛感慨。
“我是啊。”席慕果斷地承認,心神蕩漾。
“為什麽呢?”藍斯遇拿出了自己二十來年的演戲功力, 裝得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席慕也是該收出手時就出手的男人,他一臉認真,語氣理所當然, “喜歡你。”
“哈哈。”聽到了答案,藍斯遇咧開嘴巴笑了,他的雙眼彎彎, 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開心。
“當年我勉勉強強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你已經長大了, 是時候以身相許了。”席慕拉住他的衣領, 将他提了起來 , “你要借的東西我一定會給你的。”他的态度如狼似虎。“全部都給你的,滿滿的,一定會讓你滿意。”
藍斯遇笑盈盈,他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耳朵旁邊,打了一個響指。
席慕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被吸引了過去,藍斯遇在等他手放松的一瞬間,一只手壓在他的肩膀上面,腳一勾,輕輕松松就又将他壓在床上,然後自己坐了起來。
“這個位置我也喜歡。”席慕悠然自得。
藍斯遇笑着,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領,将他拉了起來。
席慕害怕了,“話說好,你要打的話,下手輕點。”藍斯遇這副樣子像是要幹架。
“我會的。”藍斯遇說完,手更用力抓住他的衣領,然後低下頭,親了席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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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吻跟以前的不同,不是蜻蜓點水,而是暴風驟雨。
溫熱的唇,熾熱的、令人窒息的吻。
藍斯遇最後果然借到了東西,滿手都是。
就在兩人都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床頭的電話響了。
藍斯遇讓開了位置,席慕從他的身下爬去接電話。席慕聽着電話,臉色暗沉。
“怎麽了?”藍斯遇準備脫衣服了。
席慕說:“他們打你房間的電話打不通,于是打給我。他們想讓我跑去你的房間轉告你,有人來給你送衣服,大概五分鐘後就要到了。”
“啧。”藍斯遇趕緊起身,然後帶着一手黏黏糊糊的東西跑了。
席慕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默默提了褲子。
待在房間裏回味了一下,席慕後知後覺,他看着隔壁的牆壁,很想要問,所以他告白的答複呢?
不到五分鐘,走廊那頭就傳來了腳步聲,他們打開了藍斯遇的房間門,将一件件的衣服拿進房間裏面去,跟他商量明天的穿着。
這個房間的隔音效果做得不錯,席慕聽不見什麽。他迎面倒在床上,眼神漸漸迷離,面紅耳赤。雖然這個房子裏只有他一個人,他還是拎起被子,将自己埋了進去。
“藍……斯遇……”
城市是醜陋的,因為城市毫無特質。
灰茫茫的天空,不分晝夜都明亮的街道與大樓。
生活在這裏久了,人們就沒有辦法想象碧藍的天空,飛翔的小鳥,搖曳的樹枝,
就算是這樣。
郭藹鳴想。
我也寧願待在這個醜陋的城市,而不去那一座陰森的古堡。
“郭先生,我們到了。”一道聲音打斷了郭藹鳴的思考。他擡起頭,看着面前戴着眼鏡的青年人。青年人穿着簡潔的西裝,戴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魏知孰。”郭藹鳴念着這個有前途的年輕人的名字,他已經老了,滿頭白發,戴着老花眼鏡也沒有辦法看清楚太多的東西。“我前一個月讓你去清點老藍的資産,你清點得怎麽樣?”
“我差不多清點完了,還有找出了一堆書籍和書信,全部都做了記錄。”他拿出一本賬本給郭藹鳴,“按照你說的,整理成了一本賬本。”
郭藹鳴伸出手老年斑布滿了的蒼老的手,他拿過賬本,手在抖。“好好好,聽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用什麽電子賬本。”
魏知孰拿出一個U盤給他,“我也整理了一份。”
“不愧是三角城最優秀的律師。”郭藹鳴實在是記不住他的頭銜,就随便說了。
魏知孰推了推眼鏡,笑容堪稱規範,嘴角揚起來的角度就像是計算好了的一樣。
“算了。”郭藹鳴嘆氣,自言自語,“時間太長了,不管是給誰都好,讓他拿走這筆錢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守下去了。”
魏知孰拍了拍西裝上的褶皺,坐好了。
轎車一路前行,到了古堡的門口。
魏知孰先下車,然後扶着郭藹鳴出來。
郭藹鳴拿着拐杖,拐杖一頭在他的手裏,一頭在地板上。他顫巍巍地站好,然後擡頭。
藍家的人全部都出來接他了。
郭藹鳴不認識除卻藍徐行以外的人,而藍徐行,一如既往,他坐在輪椅上面。他的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一半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氣質,一半是太平間裏陰霾的運屍人。
“郭伯。”藍徐行喊他,其餘人也跟着喊郭伯或者郭爺爺。
魏知孰扶着郭藹鳴過去,“我聽說你們找回小遇了是嗎?”
“是的。”藍徐行說,“他現在就在裏面。”
“走吧。”郭藹鳴走進去了。
他進去的時候,有兩個人背對着他在聊天。
李黛推着藍徐行進去,藍徐行喊了一聲。“小遇。”
一個人先轉過了頭。
魏知孰看到他的臉,渾身一個激靈,然後抖了一下。他很想舉起手擋住自己的臉,但是忍住了。
郭藹鳴看着那個人的臉,皺眉。“就算我看不清楚,但是這個人看起來的年紀不太對。”
席慕推了一下眼鏡,“我是的藍斯遇的醫生。”他的手掌翻轉,指着藍斯遇,“這位才是藍少爺。”
藍斯遇轉身。
郭藹鳴手裏的拐杖快拿不住了。
他有一張郭藹鳴不陌生的臉。
席慕的眼睛微眯,盯着魏知孰。
魏知孰瘋狂扶眼鏡。
“好,好。”郭藹鳴很滿意,就算是騙他,也算是上心,找的人選很好。
“小遇。”藍徐行說,“這是你爺爺生前最好的朋友,喊郭爺爺。”
藍斯遇眨了一下眼睛,微低下頭,讷讷說道:“郭爺爺。”
魏知孰扶着郭藹鳴去沙發上坐下,郭藹鳴将拐杖放到一邊,然後拍着自己旁邊的位置。“孩子,你也過來坐吧。”
藍斯遇沒有立馬動。
席慕推了他一把。
藍斯遇這才猶猶豫豫地坐了下去。
郭藹鳴嘆了一口氣,長得再像也不行,氣質差的太遠了。
藍徐行一直在對面看着一切場景,從郭藹鳴讓藍斯遇坐下以後,他的臉上就開始挂着笑容。“我們一起聊聊天吧。”他想要跟他套近乎。
聽到了他的話,其餘的人想要圍着郭藹鳴坐下。
郭藹鳴搖了搖手,“我想要跟小遇單獨聊聊天。”他無情地拒絕了藍徐行的好意。
藍徐行一愣,随即臉色一寒,他說,“好吧,那我們都出去。”
藍家的人先走了,魏知孰在後面,将放在包裏面的賬本和U盤都交給了郭藹鳴。
席慕雙手插袋,站在魏知孰低身後
魏知孰覺得壓力很大。
等郭藹鳴收下東西以後,魏知孰也在後面出去了,席慕見他離開,亦步亦趨。魏知孰低感受到了席慕死亡一般的凝視,覺得後腦勺都要流汗了。因為他們是後面的那一批人,于是魏知孰還負責關門。當門合上的時候,一只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
“魏先生。”席慕笑盈盈地看着他,“好久不見啊。”
魏知孰顫巍巍地回頭,“你能不能當作不認識我?”他誠心誠意地發問。
席慕收回在他肩膀上的手,開始掰手腕。“你覺得呢?”他咬牙切齒。
魏知孰認命了,“我們也單獨談談吧。”
“是該單獨談談。”席慕說,“要是被這家人知道,財産的代理人請來的律師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我怕他們會懷疑人生。”
魏知孰被席慕拖走。
魏知孰小聲叨叨,“說句實話吧,我真的沒有得過任何的精神病。”
席慕拖着魏知孰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裏有凳子,魏知孰進去以後,自動自覺想要過去坐下。
席慕在他的身後,很是鬼畜地用腳踢開了凳子,“不許坐這張凳子。”
魏知孰左右張望,最後看中了他的床,想要過去在邊邊角角的地方坐下。
“不許坐我的床。”席慕再次警告他。
魏知孰看着席慕,苦笑,“醫生,那麽我該坐哪好呢?”
席慕坐在凳子上,翹起腳,指了指地板,“請坐。”
魏知孰的尊嚴大概不值多少錢,席慕讓他坐,他還真的就直接坐下了。“你好,醫生,我是魏知孰。”他開始介紹自己。
席慕覺得好笑,“我不認識你嗎?”
“恐怕是的。”魏知孰從随身帶着的包包裏面拿出了一盒名片,抽出一張,雙手遞給他。“我是一名律師。”
席慕收下了名片,嘴唇上下一碰,“啧。”
魏知孰讪笑。
“也就是說,你也屬于那個名叫異教徒的組織了?”
“我的代號是隐士,在中國區活動,提供法律方面的技術援助,其餘的事情我不怎麽參與。”魏知孰一臉老實人的模樣。“之前會去精神療養院,是因為只有我在中國,所以才不得不過去的,我沒有精神病,沒有反社會人格,那些都是裝的,我在模仿我們的老大。”
席慕點頭,“這些我都知道。”
魏知孰很激動,“那我交代完了,我要走了。”他說着,就要站起來。
“慢着。”席慕喊住他。
魏知孰重新坐下了。
席慕的腳放下,雙手放在膝蓋上,上半身向他傾斜,然後微側着頭。“你還記着安溪嗎?”
“安溪啊。”魏知孰推了推眼鏡,然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的回答會決定席慕接下來是繼續跟他好好談話,還是上去将他撂倒。
魏知孰這麽說:“你将她教導得很好,交給你果然是沒有錯的。”
席慕選擇上前将他撂倒了。
魏知孰的屁股被摔在地板上,他痛嗷一聲,然後拼命摸着自己的屁股。
席慕跟他商量,“不管你是什麽想法,我希望你可以去見她一面。”
魏知孰苦笑,“我有難處。”
席慕上前扭他的手。
“啊啊!”魏知孰覺得自己的手咬被翻轉過來了,他另一只手拼命拍打地板,然後慘叫,“我認輸了!認輸了!”
席慕面無表情,冷酷無情,“那你改變心意了嗎?”
“你先放開我!”魏知孰苦啊。
席慕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将他放開。
魏知孰拿出了自己的小包,從裏面拿出了一本老舊的本子。
“這是什麽?”席慕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什麽藥。
“這是藍斯遇爺爺的日子。”他說,“我在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偷偷拿出來的。”
席慕:“這些話,你居然敢這麽平常地說出來。”
魏知孰還真的敢,“這本筆記本我本來想處理掉的,如果你願意放過我的話,這本日記本就是你的了。你拿到手以後,說不定能解答藍斯遇回來藍家的意圖。當然了,你只能自己看,千萬不要讓藍家其他人發現了,尤其是藍斯遇。他要是知道我把這本日記本給你的話,我估計會被空投到敘利亞。”
席慕伸出手要去拿。
魏知孰話還沒有說完,于是将日記本抱在懷裏,“作為交換,你不能向他們透露之前我在精神療養院住過,同時,安溪的事情就放過我吧。”
“你還真是諸多要求啊。”席慕佩服。
魏知孰笑了笑。
席慕說:“那我不要了。”
魏知孰差點摔倒。
“你去見安溪吧。”他說。
魏知孰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笑。“醫生,你還真是……”
“或者你将日記本給我,還去看安溪。作為交換,我不會将你在精神療養院住過的事情說出去,再告訴你一件,你一定會很想要知道的事情。”席慕不等他誇獎自己,立馬接話。
魏知孰:“……”
席慕表情肅穆,“是很重要的事情。”
席慕哄騙自己的可能性較低,魏知孰沒有辦法,将筆記本給他了。席慕拿到筆記本,将那件他必須知道的事情告訴他,“羅澤經常出入這家別墅,如果你不注意點,就算我不說,他也會說的。”
“這可真是……”确實是必須要知道的事。“但是他來這裏做什麽?”魏知孰思考。
席慕拿出手機,按照魏知孰給他的名片上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沒一會兒,放在魏知孰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你還真是多疑。”魏知孰将來電挂掉了。“這就是我的手機號碼,沒有錯的。”
席慕才不管他,他打開了藍斯遇爺爺的日記。
牛皮日記本已經很老舊了。
席慕打開第一頁,上面寫了一行字。
“這是我第一次當爸爸,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當一個好爸爸,于是,我想要把我和那個孩子的事情寫下來。到了晚年的時候,希望我可以和那個孩子一起看這本日記,讓那個孩子來為我這份新的工作做評判。”
席慕随意翻了翻,發現日記本中間有缺頁,他再翻到了後面的內容。
“我不會給那個混小子留下一分錢的,我會将我的所有,留給我的孫子。”
席慕有點好奇,“所有是指多少?”
魏知孰回答他的問題,“屋子那些我沒有估算完,目前資産是八百億美元。”
“嗯?”這個數字怎麽跟藍徐行說留給藍斯遇的錢的數字一樣。
有問題。
老人的手顫抖着,他拿起了賬本,然後遞給藍斯遇。“這是老藍交給我的東西,他讓我轉交給他的孫子。”
藍斯遇雙手接過。
“這是賬本,東西還沒有清算完畢。目前我估計有八百億美元,你拿着這筆錢,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舒舒服服地過完下半身。”
藍斯遇翻了翻賬本。
郭藹鳴看着低下頭翻賬本的藍斯遇,長籲短嘆。“你是那個混小子從哪裏找回來的?”
“賣章魚小丸子的攤子前面,他說他是我的兒子,讓我過來這裏。”藍斯遇合上賬本,擡起頭看他。
“像,真的像。”郭藹鳴的視線根本就不能從他的臉上挪開。“太像了,就讓我給你一個忠告吧。”
“忠告?好啊,我喜歡忠告。”藍斯遇咧開嘴笑。
郭藹鳴現在還沒有發現他的氣質在慢慢改變。
“藍徐行叫你過來,不過是想要利用你來騙這些錢,他一定是許諾之後會給你一筆錢吧。沒有什麽必要,這些錢我直接給你,你一分錢都不要給他,自己拿着走吧。”
藍斯遇将賬本放到腿上,“郭爺爺不相信我是藍斯遇?”他問。
“哈,藍斯遇。”郭藹鳴的雙眼滿是悲哀,繼而,他又看開了。“沒有所謂了,我快要死了,這些錢總不能就這樣随便揮灑出去。随便給一個人吧,我也累了。”
藍斯遇看着他,面無表情,不喜不怒。
“如果你決定要收下這份錢。”郭藹鳴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我可以讓我的人安排,讓你離開這個地方,你不用擔心會被威脅。”
“多謝你的好心,不過我在這裏還有一點事,現在不能離開。”藍斯遇雙手的食指對着點了點。
郭藹鳴決定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你還有什麽事?”
“哦,那個啊。”他語氣淡然,“我要讓藍徐行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他吞下去的東西我都要他吐出來。”
郭藹鳴聽到他說的話,整個人都傻了,他愣愣地去看藍斯遇。
藍斯遇正好擡頭,他的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閃亮亮,從中閃耀着殘忍又美麗的光芒。“所以,能不能請郭爺爺你幫個忙?”
郭藹鳴看着他的臉,回不了神了。
藍斯遇拿起賬本,在空中扇了扇,“這份錢你整理好了就打我的賬戶上吧,不過不需要告訴其他人。如果爸爸問起的話,你就說會考慮給我的。”
“哦。”他漸漸回神了,“這就有意思了。”郭藹鳴哈哈大笑。
藍斯遇靠在沙發上,張開雙手,看着這一個古堡。“晚輩我呢,在英國參加了一個小組織,裏面人員衆多,活動也燒錢,所以我不會将那些錢分給別人一分一毫的。”想了想,他補充了一句。“老婆可以分一點。”
郭藹鳴朝他勾了勾手指。
藍斯遇聽話地靠了過去。
郭藹鳴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拉了過去,他用前所未有的專注力看着藍斯遇的臉,随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藍斯遇是嗎?”
藍斯遇乖巧地喊人,“爺爺。”
“會很有趣的。”他也張大嘴巴笑了。
時間差不多了,郭藹鳴要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專門去找藍徐行,要和他單獨談話。
客廳裏面,只剩下藍斯遇。
腳步聲響起,李黛走了進來。
她不發一語,突然伸出手,拉住了藍斯遇的衣領,将他拽了起來。
藍斯遇挑眉。
李黛咬牙切齒,“你到底是哪裏來的混小子,居然敢冒充藍斯遇,想要騙取這裏的財産。”
“沒有必要那麽生氣的吧~”藍斯遇擡眸笑。
李黛覺得他現在的面容就像是狐貍一樣。
“反正又不是媽媽的錢,媽媽為什麽那麽着急呢?”他調侃她。
李黛對于藍斯遇的印象還是那個軟軟糯糯的少年,她突然聽到他冷嘲熱諷的話,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藍斯遇伸出手,他沖着她的後背一抱,指甲在她的後背劃過,然後湊到她的耳邊低語。“看清楚你自己現在的地位,再沖着我大呼小叫,我要讓你再也開不了口。”
李黛吓了一跳,立刻甩開藍斯遇。
當其餘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李黛将藍斯遇推倒的一幕。
藍徐行整張臉都黑了。
魏知孰收到信息來接郭藹鳴,他來了,席慕自然也會跟着過來。看到藍斯遇被推開以後,他立刻跑了過去,将藍斯遇扶起,“你沒有事吧?”
“嗚。”藍斯遇嗚咽一聲,抓着席慕的衣服,撲到了他的懷裏。“我……沒有事。”他很堅強。
席慕抱住了藍斯遇,瞪着李黛。
“發生什麽事了?”郭藹鳴在外面也聽到了聲音。
“郭伯,沒有事。”藍徐行刮了李黛一眼,随後推着輪椅出去,阻止他進來。“有東西打翻了而已。”
“嗚嗚。”藍斯遇攀着席慕的肩膀,可憐兮兮,“她推我。”
“好好好,不疼不疼。”席慕拍着他的後背安慰他。
時光的殘忍之處在于,它可以将白蓮花變成黑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