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親吻申請

方金河喝了碗姜湯, 又泡了個熱水澡,他穿着睡袍出來, 腦袋上頂着塊柔軟的幹毛巾。

關玉兒正在房裏給他整理衣服。

今日恰巧是禮拜日,方金河告假好幾日,如今天色接近黃昏,關玉兒給他挑選明日要穿的西裝。

關玉兒的眼光實屬上等, 自打兩人成親後,方金河的衣服都由關玉兒搭配挑選, 方金河顯得愈加英俊, 關玉兒也樂此不疲。

她果真掌控欲極強,什麽事都愛插一手,不過效果還算是好。

方金河進來時腳步輕響, 關玉兒知道他進來了,也沒有回頭。

外邊依舊陰雨, 雖說不再是暴雨, 但也沒見停,空氣裏沾了冷意, 方公館已經點了燈,屋子裏看起來都暖洋洋的, 對比着外頭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仿佛在風浪裏前行的輪船船艙,外頭驚險, 但屋內又格外的安全。

從方金河這個角度看去, 只看見關玉兒的背影, 她梳了個別致的發髻,纖細雪白的脖子往旗袍的衣領打了出來,好似上好的白瓷玉脂,白皙得刺眼。一身煙藍色合身的旗袍,更凸顯出身材玲珑,腰線貼服,細的仿佛雙手握住還綽綽有餘。

方金河眼眸微微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乖玉兒又在幫老爺搭衣服了…….”

關玉兒吓了一跳,腳步聲她是聽見了,但方金河突然就從後面摟着她的腰貼了上來,垂着腦袋貼着她耳垂開口,熱氣噴薄在她耳尖,精致的耳朵瞬間紅了個透,低沉沙啞的聲音刺激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你、你怎麽這樣黏糊呀…….”關玉兒聲音又濡又輕,仔細聽還有點兒底氣不足,至于為什麽底氣不足她也不知道,明明是方金河來抱她的,但是她心虛虛地,想起那日方金河說的“先打報告讓她同意”,萬一方金河給她打報告,還不讓他抱嗎?

方金河心裏跟貓抓似的,關玉兒的臉紅撲撲地,漂亮的眼睛微動,眼珠子左右閃躲,她兩鬓的頭發又細又軟,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甜甜地還帶着點兒奶香味,說起話來濡濡軟軟帶着點兒撒嬌的意味。

方金河垂着頭在她耳邊輕聲開口:“那我就這樣黏糊,怎麽樣呢……”

關玉兒的心髒砰砰直跳,方金河的聲音低沉得讓她頭皮發麻,她手上早就停下了動作,給方金河新挑的衣服被擱置在了一旁,她身體僵硬,甚至有點兒腿軟,暧昧的氣氛讓她腦子有點兒糊,她伸手摸住櫃子,挨着裏頭挂着的方金河的一件白襯衫,她支支吾吾有點想躲,正在這時,方金河突然吻了一下她下巴!

他這個吻法格外的親昵,他比關玉兒高許多,從背後抱着她、低着頭蹭着她耳鬓,從下巴一路吻上嘴角,細膩的舔舐,剛剛洗過澡,身上沾着點兒濕意,他眯着眼睛,看起來慵懶而危險。

關玉兒受驚似的突然掙紮了一下,方金河抱得并不緊,關玉兒一掙就掙脫了,她往前走了半步,正好躲進了衣服櫃子裏,她回頭看見方金河的眼睛,雙目如同燃着火,她手一摸,順手把櫃子門也關上了。

新樣式的衣櫃空間很大,很高很長能挂整套西裝和大衣,梨花木精細的雕着花,伴着淡淡的木香,關玉兒蹲坐在櫃子裏摸着胸口喘了口氣,她的腿還有些發軟。

“扣扣。”

外頭的櫃門突然被敲了兩聲,關玉兒又吓了一跳,木櫃子裏黑乎乎地,只有從門縫裏透着點光,敲擊聲格外地響,隔着木板傳來了方金河低聲的輕笑:“玉兒這是做什麽?玩躲貓貓呀?”

關玉兒摸了摸臉蛋,熱熱的溫度傳遞進她的手心,她底氣不足:“就、就不給你親,大白天地沒個正經!”

方金河笑了起來:“那馬上就要晚上了,方公館的燈都點了,哦!我忘記了,我得先給寶貝玉兒打個報告才能親!”

關玉兒又矯情起來,心說打個報告還不是一樣?反正我也是得同意的。關玉兒這個人矯情又愛折騰,正如和方金河成親這件事,她也不是不願意,但是偏偏又像被趕鴨子上架。這事也差不多,她其實比較喜歡歪歪膩膩,她更喜歡黏糊,但他偏偏喜歡說方金河黏糊。其實方金河一點也不黏糊,他恰恰是事事要問她的主意,好不容易黏糊一回,關玉兒又躲了。

其實這衣櫃又沒鎖什麽的,一拉就開,開門就能看見關玉兒,但是方金河偏偏還要敲門。

她把耳朵貼在櫃子門上聽外邊的動靜,方金河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遠了。

關玉兒心中一咯噔,心想是不是我矯情得太過分了?都成親了還不讓人親,方金河不會生氣了吧?他可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她有點失落地想。

方金河櫃子裏的衣服挨着關玉兒的臉,上好的料子蹭得人皮膚舒坦,衣衫被熨燙得平整,上頭還有好聞地、幹淨的氣味,關玉兒的耳朵貼在櫃門板上,外面沒了聲響,就像屋子裏沒有了人,安靜沉寂,也許方金河走了。關玉兒正在開門和在櫃子裏生悶氣之間抉擇。

如果沒事人一樣出去,實在太倒面子,但如果在櫃子裏等着,萬一方金河忘記她了,那豈不是更倒面子?而且就算生氣也不能在這裏生氣,天色已經黑了,櫃子裏更黑,關玉兒向來怕黑,她一個人在這裏不出一炷香就會害怕。

正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了腳步聲響,關玉兒立刻起了精神,全神貫注地聽。

聲響越來越近,還有衣料摩擦的聲音,關玉兒知道方金河就在櫃子門口。

關玉兒感覺到挨着門縫的手背突然被什麽戳了一下,她仔細一看,竟然從縫隙裏遞來一張紙。

“我的申請報告。”外頭的方金河一本正經的說。

接着他把門打開了點兒,遞過來了手電和鋼筆,又關上了門。

關玉兒在櫃子裏挪了一下,她打開手電筒一看,只看見上面工工整整地寫着一行字——

【X年六月二十九日,方金河申請親親關玉兒。以盼!】

接下來的一行還寫着“批準人(簽字):”

關玉兒噗嗤一聲笑了,她哼哼了一聲,拿起鋼筆就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就着手電筒欣賞起了整張紙。

方金河的字已經寫得有模有樣了,差不多也能唬人。

兩人的字同出一脈,方金河就是照着關玉兒的字當帖子練的,但是方金河的字不像關玉兒一樣娟秀,他大開大合,幹淨利落,筆力很重,還是很能分清兩個人的字跡,而且方金河的字并不成熟。

關玉兒看字看了許久,還樂悠悠的覺得方金河可真幼稚,仔細一想,哎呀我到底在幹什麽呀,居然躲在了櫃子裏。

正在這時外頭的方金河突然說話了。

“玉兒是不是不喜歡我?”

關玉兒一愣,她好像簽個字簽得有點兒久了,都看了快一炷香的時間,外邊的方金河許是等久了。

“玉兒是不是讨厭和我親熱?”他的聲音有點兒低落。

不是不是,關玉兒心說我正要把紙條拿出去呢!

女人欣賞一件東西就像照鏡子,有時候能看上一個大半個時辰,關玉兒這還算快的。

關玉兒開了點縫隙,偷偷往外頭瞧了一眼,看見了方金河失落的臉。

她心中一咯噔,立刻說:“沒有呀,我寫字好慢。”

方金河的臉沒什麽表情,屋子的燈橙黃,黃昏的光線半明半昧,關玉兒分辨不了他的想法,只偷偷把紙條從縫隙裏傳遞出去。

方金河撿起來瞧了半響,說:“玉兒思考了這麽久,就這三個字,還不開櫃門。”關玉兒看見他自嘲笑笑,“是不是我長得很醜,玉兒嫌棄我了?”

關玉兒一邊思考着方金河為什麽要睜眼說瞎話,一邊又有點兒急,心說我哪裏嫌棄你了?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醜不醜?但是方金河失落的樣子像只可憐兮兮的、沒人理的大狗兒,她心裏一抽一抽的,一把就推開了櫃門。

“我沒有嫌棄你呀!”關玉兒又不好意思說自己看他的字看了一炷香,只得說,“櫃子裏太暗了。”

方金河依舊是剛才的表情,看起來還是特別可憐,他高高大大的站在那裏,垂着眼看着她的模樣,就像個沒人要的大孩子,好像不太相信她的話,或者是在懷疑自己,在揣測關玉兒剛才在櫃子裏做什麽、想什麽,為什麽要思考那麽久。

關玉兒一面心虛虛,一面又端着架子,她輕輕咳了一聲,伸出手軟軟地喊了他一聲:“過來拉一下我,我要起來。”

她的手纖細漂亮,每根手指漂亮得像是頂級工匠細細打磨的工藝品一般,方金河下意識地過去拉她,他俯下身去拉她的手,關玉兒借着他的手的氣力站了起來,然後突然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

而後立刻分開。

方金河眼眸微動,然後他彎着眼睛,拉着關玉兒的手,一把就将她摟了起來——

轉身就将她放在梳妝鏡前吻了下去。

他力氣大極了,關玉兒又是很瘦,摟着她跟摟只軟軟的小貓似的,關玉兒暈頭轉向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哪裏了,就被抱着吻了個七葷八素。

這大約是繼喂藥後第一次親吻,但是比上一次兇猛,方金河一只手托着她後腦,一只手摟着她纖細的腰肢,強迫她往上貼近,關玉兒整個身體被他全然掌控,直吻得她渾身發軟。

“是你先親我的。”

關玉兒暈頭轉向、四肢發軟、雙目朦胧間就聽見了方金河這一句話。

“還不是你——”

關玉兒說了一半又住了嘴,她想說還不是你可憐巴巴的我來哄哄你哦,但她覺得方金河一定是自尊心極強,這樣一說,他指不定還要想更多!

“還不是我怎麽?”方金河立刻接了話。

關玉兒絞盡腦汁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小聲說:“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

方金河嘴角微揚,修長的手指摸住她頭上的發卡,發卡一按,她的頭發整個散落了下來,綢緞般的頭發又黑又軟,冰涼柔軟的發絲包裹着他的手,他的手指插在她的頭發裏,輕輕托着她的後腦,貼着她耳畔低聲開口:“那玉兒是在因為你老爺長得好看,所以觊觎我美色偷偷親我的了?”

關玉兒反駁:“那、那是你先親我的!”

方金河的聲音又低落了點兒:“玉兒一定是因為覺得我可憐巴巴的,所以這是安慰我的吧…….”

關玉兒連忙改口:“不是…….”她整個身體半斜着坐在梳妝鏡前,無依無靠,全靠方金河的手托住了腰,她的手不得不摟着他脖子才得以平衡。

“那玉兒是喜歡我才親我的吧?”方金河摟住她腰的手緊了點兒。

“當然。”關玉兒下意識地出了口。

方金河終于笑了起來:“好呀我的寶貝兒,既然這麽喜歡我,那你剛剛親我就是勾引我了!”

“我沒有!”關玉兒冤。

“還沒有?小手兒往哪裏摸?摟着你老爺的脖子使勁往上貼呢!”

關玉兒立刻放了摟着他脖子的手,但她重心不穩一下子就向後跌了下去!

方金河立刻把她抱了起來,嘻嘻笑道:“這招式叫什麽‘欲拒還迎’?小腦瓜還挺好使,裝作跌倒要你老爺抱吧?”他過去親親她腦袋,“直接說就好,老爺滿足你。”

關玉兒簡直六月飛雪:“沒有沒有!”

“還沒有?在櫃子裏呆了那麽久,還說喜歡我,肯定是在想什麽招數!”方金河按着她揉了一頓,又吻了一通,他氣息有些不穩,捧着她的臉貼得極近,“你瞧瞧,你的招數可把你老爺套住了……”

關玉兒正想喊冤,方金河又将她摟了起來,接着又換了個地。

她背脊被軟軟的貼着,方金河已經在給她脫鞋子了。

她恍恍惚惚看着頭上的床架,她感覺到自己的手突然被捉住。

“既然你這麽喜歡我,還使了招數…..”她的手被捉住着套在他的腰帶上,“那老爺就如了你的願……哎哎哎怎麽着這麽着急啊?還解你老爺的腰帶了!啧啧啧寶貝兒好了老爺幫你——”

關玉兒這一刻內心震驚極了,沒想到方金河這樣厚顏無恥——

明明是他捉着她的手!

腰帶不是她解的!這鍋她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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