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合的交鋒,算是平局結束

,“小琪,給你二姐帶件衣服去。”說着眼睛朝沙發上看去,童佳琪順着他的目光,看見童佳唯的大衣,拿起出門喊住她,“二姐。”

童佳唯止步,一回頭,“怎麽了。”

“把外套披上吧,爸怕你着涼。”童佳琪沖她眨眨眼,輕聲說着,“爸還是很關心你的。”

童佳唯接過大衣,低頭呆呆看了幾秒,“替我謝謝他。”她輕聲說着,心裏似有波動。

“我才不做傳話筒,要說你自己對爸說啦。”童佳琪明白她的想法,故意唱反調,她想兩個人和解,就必須先有一個人低頭。

“佳琪,你……”童佳琪說完便像小蛇一般鑽回病房,看的童佳唯一臉無奈,怎麽這個妹妹一點兒也不聽自己的話,算了,不說也沒什麽。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知道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些什麽忙。這麽想,她擡腳前往院長室。

意料之中,車振宇不在院長室。看來果然有什麽大麻煩了,童佳唯想,她了解車振宇,他不喜歡四處走動,出了做手術、查房和出門診,他都在院長室看書或者處理公務。那麽,不在這裏,他會去哪裏呢?她想起以前在醫院後花園的湖邊碰見他幾次,去那裏看看也好。

果然,漆黑的夜裏,車振宇一個人坐在駁岸邊上,呆呆望着湖面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曾是親近的人

童佳唯沒有出聲,只是腳步輕輕的走上前,半蹲着身子,她的手觸及他的肩膀,車振宇似乎是知道來人是她,也不出聲,擡手覆上了她的手。

“怎麽了,一個人躲在這裏想事情?”她說話半開玩笑,故作輕松,想緩解下沉悶的氣氛。

“醫院有了一點麻煩。”車振宇拉着她坐在自己旁邊,在她溫柔的注視下緩緩說出。

“我知道。”她仍舊是溫順的眉眼,說話平平靜靜。

“是醫院那些多嘴的小護士說的吧,”車振宇苦笑一聲,“醫院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她們倒是清清楚楚。”

“振宇,到底怎麽回事,我能幫上什麽忙嗎?”童佳唯一臉真誠的看着他問。

車振宇卻搖搖頭,“是何叔,他進口的醫療器械不合格。他是副院長,器械進口的事情一直都是他負責,沒想到他為了牟利高價進了一批淘汰的器械,不僅對病人的治療沒有幫助,還因為輻射造成一個科室的職員全部受到威脅,這種輻射會致癌,幾名經常接觸的醫生已經确診,其他的人都在觀察期,”他嘆氣說着,眼神滿是哀傷,“現在這些醫生和病人聯名将醫院上告,法院很快就會派人來調查取證,濟德醫院将會面臨從未有過的巨大危機。”

聽他說完了緣由,童佳唯了然,“這麽說,何院長就是關鍵人物了,警方沒有傳訊嗎?”

“他走了,十天前請假去外地研習,我也沒多問,現在不知道他人在哪裏。他是主犯,但是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不是我輕信了他,事情不會成這樣。不管怎麽說,一切走程序,該取證該賠償,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彌補。”車振宇看着平靜的水面輕聲說着,童佳唯知道他的心裏正慌亂,這不僅僅是承擔責任的問題,而是犯罪事實,如果何致遠投案,那麽事情還有轉機,抓不住何致遠,車振宇就要背負一切責任,他的辯解也沒有人會聽會信,而醫院也會産生信任危機,甚至有可能會倒閉。

“如果抓不到何院長,你會怎麽樣?”她憂心忡忡的問,車振宇微微擡頭看着她的眼眸,神色黯淡了下去,“少說是巨額的賠償,醫院垮了,嚴重一點,甚至——”

“甚至會坐牢對不對?”見他吞吞吐吐,她急忙追問。

車振宇看着她的眼睛,不做聲了。他不想騙人,尤其不會騙她,如果事情真的嚴重到一定地步,雖然不是他的主犯,也不可避免會入獄。

重重嘆口氣,車振宇固執的把頭扭開,“若真的是那樣,佳唯,我們的婚事就作罷吧,正如你不想拖累我一樣,我不能讓你一直等我。”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童佳唯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她苦笑,“在你眼裏,我就是有福可以同享,有難不能同當的人嗎?”

“不是,我真的不想耽誤你。”車振宇一把将她拉近懷裏緊緊抱住,他将頭埋入她的肩窩,低低的開口“我從沒想過放棄你,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未來如果要面對的是最壞的結果,我寧可和你分手。”

有些觸動,童佳唯胸口起伏的厲害,她擡手輕輕拍他的背,“振宇,你在我身邊十幾年了,不管你怎麽樣,我都會支持你的,有困難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她的輕聲安慰讓他心暖,可是他仍然憂心,“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我們要相信警方啊,何院長一定能抓到的,至于患者的求償,我們一起彌補。”童佳唯急忙切斷他的話,她說的斬釘截鐵,就是要和他統一戰線。

對于童佳唯的堅持,車振宇甚是感動,不過再感動他也不糊塗,想了想,他嘆口氣,“佳唯,對不起,最近被這件事困擾,我現在無心顧及其他的事情,訂婚的事情,先押後吧。”說完,他故作冷漠的掙開她的手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後補上了一句,“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從未見到過車振宇落魄的樣子,童佳唯心情跟着晦暗起來。他不是沒有失敗過,卻連信心都喪失了,他眼神裏完全沒有光彩,一如回到了五年前他手術失敗時的樣子,徹底喪失了鬥志。他曾經用了三年時間才走出了傷痛,如今,又該用多久。不管是不是何致遠的主犯,他對自己的失職仍然耿耿于懷。

很多時候,童佳唯都明白他的感受,因為他心地善良,想法一點兒也不複雜,她能夠體會他的,一個從小認識的人,關愛了他十幾年的何叔,竟然為了利益置人命于不顧,他傷害的不僅是那些病人和醫務人員的健康,還有他這個親人的心。所以,現在的車振宇冷靜的可怕、消沉的吓人,她也明白。

何致遠,何致遠,她心裏默念着他的名字,他是事故的關鍵人物,現在卻消失不見,扔給了醫院這麽大的爛攤子,必須要找到他!童佳唯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按照車振宇的說法,他早就逃走了,下午車振宇才知道醫院事故的始終,那麽他逃到哪裏去了?她想起司徒政的話來,濟德醫院的麻煩他也知道,莫非是他下的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急忙甩頭,怎麽可能,強大如司徒政,怎麽會設計這樣為人不齒的勾當!如果不是他做的,那麽他告訴她這件事,是否就表明他有解決辦法呢?

轉來轉去,她還是要找他幫忙,可是她不該再見他的,他們之間不能再見了,她也不能再欠他的人情,雖然她已經對他負債累累,不僅是那五千萬,還有她還不了的人情債。

想必車振宇已經報案,那麽警方會追捕何致遠,他雖然有錢,也得東躲西藏,被警方通緝,很可能會找黑道幫忙,在洛城及周邊,最大的黑幫勢力就是新野會,那麽她是否該再見一次甫君毅?可是,問題又來了,季允風已經不會再幫她了,她又該怎麽去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別扭的男人

出人意料的是,甫君毅派人主動找上了她。

五天後,在濟德醫院和醫患對簿公堂的僵持階段,甫君毅的親信找到了她。童話藝廊門口,一個穿着得體卻面容冷酷的男子正等着童佳唯。正是下班的時間,童佳唯按時拿起包包往外走。她要去醫院看看,雖然她已經複工,心裏還挂念着車振宇,車振宇這幾天故意躲着她,她知道他心煩也不說什麽,但是背後支持還是要的。她匆匆往前走,出了旋轉門一只手臂攔住了她。

“童小姐,請留步。”

童佳唯一驚,疑惑的擡頭看,竟然是蒼郁,那個一直跟着甫君毅身邊的冷酷的男子。

“蒼先生?”

“少主有請,童小姐請跟我來。”蒼郁說話很冷,但是他對她還算是禮貌,畢竟也是主子的客人。

頭腦瞬間想到當日分開時甫君毅的話:童小姐,有緣再見,我想我們會很快再見面的。當時她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現在是突然興起了來找她嗎?不過,因為甫君毅是這個案件的希望,盡管司徒政告誡不許接近他,童佳唯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她上了車,旁邊坐着蒼郁,手下開車一路駛向了海邊。

告別了蒼郁,她下了車往前面看去,遠遠的有個人影,該是甫君毅吧?不知道他找她要幹什麽?想是這麽想,不過再面對他,她還是好感居多,雖然是因為司徒政的關系他沒有為難她,不過他的舉止一直都很謙遜有禮。

男人的耳朵極其敏銳,聽得身後的腳步聲,甫君毅回頭,“童小姐,恭喜。”他微微笑着看向她,出乎意料,他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恭喜?童佳唯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喜事值得他恭喜,不過他既然笑着,看似心情不錯。“甫先生?”她試探着問,“為什麽這麽說?”

甫君毅看着她一臉疑問的表情,搖搖頭裝神秘,“恭喜你啊,英勇的女孩,勇敢的救了哥哥。”他故意用童佳晟的事情搪塞,既然司徒政不說,他也不做多嘴的人,看她的反應,似是還不知道。

“還要謝謝甫先生成全。”童佳唯尴尬的笑笑。

甫君毅優雅的走到她的身邊,“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一樣東西?”他審視了她半晌,突然說道。

“嗯?”童佳唯不明所以,她明明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了三個條件,怎麽還欠了他東西。

“最近你似乎運氣不好,先是哥哥有難,現在未婚夫的事業也有了危機,你想到了要找我,不是嗎?”他看着她的眼睛,戲谑的說着話。

被他猜中目的,童佳唯臉一紅,她不明白怎麽自己還沒有開口他就全知道。

“有人先你一步要我出手。”看她疑惑,他撇撇嘴解釋道,“找一個人而已,對新野會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就算是一只蒼蠅,只要還在新野會的地盤上,就飛不出我的手心。”

聽他這麽說,童佳唯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司徒政,難道又是他在背後運籌帷幄嗎?“是司徒先生?”她雖是試探,不過心裏已經肯定。

呵呵笑了兩聲,他扭頭頗有意味的看着她,“說實話,我倒是蠻好奇你們的關系。”

甫君毅問的直接,童佳唯倒是低下了頭,“我和司徒先生是朋友。”

對她的解釋,甫君毅不相信的搖搖頭,她和司徒政,很像當年的他和雅子,所以當司徒政提出要他找人的時候,他狂笑的問他憑什麽,前一秒他還不屑,後一秒卻被司徒政的話所驚到。

“甫先生,既然是我未婚夫的事情,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請你幫忙找到何致遠。”不明白甫君毅眼中突然浮現的忽明忽暗的神色,童佳唯鼓起勇氣問他。“如果還要三個條件,我可以答應。”

“乖女孩不該頻頻以身犯險。”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拒絕了她的請求,他玩笑的看向她,“我已經和司徒政有交易,與你無關。不過,倒是想請你證明一樣東西,你不能拒絕。”

“甫先生的意思是?”

“我答應了司徒政會找人,卻不夠信任他,我需要你來證明。”

“甫先生請明說。”她眨眨眼,直率的問。

“有些事情不說的明明白白才有趣,面對意料之外的事情,人的反應才最真實。”甫君毅突然大笑,笑聲卻隐隐透露出哀傷,是的,他想到了他和雅子的事情。要不是雅子的突然離世,他還不知道她在他的心中竟然占據着如此重要的分量。

童佳唯看他的樣子,莫名覺得落寞,她擡眼看了一下天空,夜漸漸降臨,海天之間似乎融為一體,而甫君毅的身影也打上了灰暗的烙印。

笑了許久,他終于恢複了常态,看着浪濤,他索性坐了下來,童佳唯走上前,尚未開口,只聽他輕聲說了一句話,“看着你,我總想起一個人……今天是她的忌日。”

從沒有想過一向驕傲狂妄的甫君毅會流露出那樣受傷的表情,以至于晚上兩人分開以後童佳唯的腦海裏還是他的面容。漫步街角,她思緒飄遠,幽幽想起甫君毅提及的那個善良的女孩雅子,一個坐着輪椅卻內心充滿陽光的女孩,一個甫君毅思念一生卻再也無法擁有的女子。

那個女孩,就像陽光一樣照進了甫君毅的內心,兜兜轉轉,卻終是天人永隔。或許這就是命運,人總是失去後才知道珍惜。她終于明白甫君毅為什麽會提出那三個條件,甚至那一刻,他将她當成了雅子的替身。想起甫君毅臨走時的試探:童佳唯,你該是喜歡司徒政的吧?她無言,不能反駁卻也不承認。

最後,甫君毅問她要了一樣東西,“童小姐,聽說你是做陶的,能幫我做個雅子的小像嗎,我想帶在身上。”

因為陶土重量大,她提議做個木刻送給他,他笑笑,欣然接受。他執意要給她報酬,以五千萬買她的作品,“就當是還司徒政的錢,這樣你就不會欠他太多。”

她記得自己只是笑笑,“數的清的能還,我欠他的人情債永遠也還不了。”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多了一個字,你欠的是情債,卻也不是還不了。”他沖她眨眨眼,她明白他的意思,難不成讓她以身相許嗎?

見她搖頭,他嘴角勾起一絲笑,看向了她“有些時候,人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不妨順從自己最初的想法。”

最初的想法?是嫁給車振宇還是喜歡上司徒政呢?童佳唯默默的想,甫君毅因雅子的離開而瘋狂,如果有一天,司徒政也不在了,她又會傷心到什麽地步。連甫君毅這樣性情剛毅的男人,都能思念一個人至深,他晚上來找她,無非是向自己讨個雅子的小像,不過這個大男人好像拉不下面子,最後才說出來目的。他這種別扭的舉動,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呢,明明說不喜歡司徒政、不想和他有瓜葛,偏偏和他撇不清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搶親

月光皎潔,童佳唯心裏卻糾結成一團,因晚歸,她發了個短信給童佳琪自己回到了公寓,在門口一輛車停在樓下,她瞳孔一縮,認出了這是他的車。

她走近,看見他從車裏出來。

“沒想到還能看見你。”她尬尴的笑笑。

看她面容憔悴,司徒政有些心疼,他看了她許久,緩緩開口,“我等你很久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他故意繞開尴尬的話題,因她的晚歸而擔憂。

“工作上有些事。”童佳唯輕描淡寫的蓋過去,她沖他淡淡一笑,“上去坐坐嗎?”

司徒政搖搖頭,他不喜歡她這般疏離的對待。童佳唯站的離他有一定距離,他向前邁了一步,拉住她的手往回扯将她抱在懷裏。“什麽都別說,讓我抱抱你。”

他的懷抱強勢而溫暖,不錯,這種感覺就是溫暖,童佳唯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潛意識裏的貪戀。她沒有推開他,就這麽任由他抱着。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連她自己都不想放開。

兩人原地相擁,直到司徒政頗具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車振宇的麻煩,我來解決,佳唯,你跟我走好不好?”

沒有意料到他的話竟是這樣,童佳唯來不及回答,身子便軟了下去,跌進了司徒政的懷裏。他心事重重的看着她平靜的睡顏,一抹歉意浮現,“對不起,不能把你交給他。”說完,他打開後座的門,小心翼翼抱着她進去,将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胸膛上。“順斌,去機場。”

高順斌得令,沒有絲毫懈怠的開車駛向遠方。

“少爺,少夫人她?”高順斌看着童佳唯安靜的面容,有點奇怪她剛才還清醒着,怎麽突然就暈了。

“驚風研發的麻醉針,她現在睡着了。”司徒政低頭瞅着她的睡顏,心裏一角塌陷下去。

“少爺,咱們不是要搶親麽,就這麽把少夫人帶走?”高順斌本來興致沖沖,聽聞少爺計劃要搶親,他可是規劃了好久,怎麽該有的戲碼通通沒有出現,少爺一個麻醉針就把少夫人搞定了,一點驚心動魄都沒有。

“哪裏用的着搶,他們沒有訂婚,況且她本來就是我的。”司徒政說的篤定。聽出了少爺話語中的獨占意味,高順斌有些吃驚,不過他這話說的好像有點早哦,雖然現在兩個人的關系是已婚,她畢竟不知情啊。

“那車振宇呢?”

“我答應過她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司徒政幽幽的說着,将她摟得更緊了一分,“順斌,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怎麽對付車家,還需從長計議。”

看來司徒政改變了策略,不明白少爺心中的計劃,不過他做事一向游刃有餘,他只需要聽吩咐辦事就行。少爺的能力,他親眼見過,少爺的魅力,他尤其相信。

這一晚,童佳唯被帶走,一晚上的飛行時間,最終目的地是一個漂亮的海島,簡直可以以人間天堂來形容。抱着睡的香甜的她,司徒政抿嘴淺笑,“佳唯,我們回家。”不錯,這裏就是他親手為她構建的一個家,屬于他們的家。

坐在床邊,司徒政看着童佳唯的睡顏,眉頭微微擰起來,都一天一夜了,她怎麽還沒有醒?有些怨恨洛驚風,他研發的超強麻醉針效果也太好了吧。他皺着眉頭,起身走向浴室,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塊毛巾。

動作輕柔的擦拭起童佳唯的手和臉頰,他知道她很愛幹淨整潔,他也喜歡她這樣。其實他有點害怕她醒來會生氣,因為自己一意孤行把她帶走。不過,他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既然認定了她,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大仇敵。

将毛巾放一邊,他淺笑着握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手背,而後緩緩貼到自己的臉上,她體溫不算高,身體也很清涼,跟她靠在一起,感覺真的很好。

睡眠中的童佳唯似乎很茫然,她好像落水般在海濤中起起伏伏,四處張望終于發現了一塊浮木,奮力游過去,海濤卻頻頻湧來,一下一下将她推離,怎麽會這樣,她不甘心,不停掙紮着。瞅到童佳唯微微皺起的眉,司徒政訝然,難道她做了噩夢,手伸了過去輕輕撫平她的眉峰,他坐的又近了些。

終于擺脫夢境而出,童佳唯朦胧中睜開了眼,眨了幾下,清楚的看到司徒政的俊顏。他坐的離她很近,好讓她醒來一眼就能看到。

“你醒了。”他淡淡說着,嘴角笑的燦爛。

沒有接話,童佳唯抽出他握住的手,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布置的很溫馨,家具、色調都和她的公寓很相似。

“這裏是?”因為看到了司徒政,她心裏的警戒感微微放下來些,他說過不會傷害她,那麽和他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這裏是天堂島。”他将島的名字告訴她,卻沒有多解釋。

“司徒先生,是你帶我來的?”童佳唯輕輕甩頭,想起來昏迷前的事情,她記得她沉迷在他的懷抱裏,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島上很漂亮,你會喜歡上這裏的。”他的回答答非所問,卻從側面驗證了她的猜想,是他帶她來到這裏的,那麽,他有什麽目的?

“等等,”童佳唯的理智複蘇,她掀開被子,很認真的坐直了看着他,“司徒先生,這是怎麽一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司徒政不惱,只是起身從衣櫥裏拿了一套疊好的衣服,他将衣服遞給她,“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先把衣服換了吃點東西,你想問什麽,我都會回答。”

童佳唯怔怔看着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她失神,他笑笑俯身在她臉頰上烙下一吻,将衣服放在她的懷裏,動作一氣呵成。

童佳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竟然又吻了她!低頭審視手裏的衣服,她想了想,拿起走進了浴室。真是奇怪,他好像知道她的尺碼,買的衣服正好合身,想到兩個人好歹也同屋相處了七天,他知道應該也不奇怪吧,不過童佳唯還是臉紅了。

一頓晚餐吃的煎熬,童佳唯有心事,司徒政也有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敢不敢,精神戀愛?

晚飯後,司徒政将她帶到海灘邊,晚上夜色不錯,童佳唯卻無暇欣賞,她直接切入主題,“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但是能不能讓我走,我這樣憑空消失,我的家人會擔心。”

司徒政眼神炯炯的看着她,“我沒有禁锢你的自由,不過确實沒有離開的方法,我們是做飛機來的,順斌被我派出去執行公務,一個月以後才會回來。說到你的家人,童家人似乎不算,車振宇也忙于醫院紛争,你不用擔心。”

“你!”被司徒政說的無言,童佳唯小臉憋得紅紅的。她的家人,童家的确不算,車振宇也不是,因為訂婚的延後,他們還沒有上升到家人的關系。如果她失蹤了,确實沒有人會注意,所以他才能毫無顧忌的将她帶走嗎?“司徒先生,不要鬧了,我是認真的,我必須要回去。”

司徒政走近,他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頭望向她,“我也是認真的,我不想讓你走。”他說的是不想,不是不能,聰明如童佳唯,她應該能聽出來他的話中之意。

童佳唯聞言心頭一蕩,眉頭皺起。

見她不說話,司徒政長臂攬過她來,他比她高出半頭,将頭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手臂收緊,“佳唯,跟我在一起真的讓你難以忍受?”他不了解她的內心,因她的拒絕而受傷。

“不是,我不能在這裏,振宇需要我。”

聽了她的話,他眼睛眯起來了,她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車振宇,她心裏只有他!這種認知,讓他很不高興。他語氣冷下來,“他不會有事,你不需要擔心,更不需要時時刻刻提醒我,你喜歡的人是他,最關心的人也是他。”

不知道為什麽司徒政突然換了一副表情,童佳唯訝然,他難道是在吃醋嗎,吃振宇的醋?應該不可能吧,他那樣的天之驕子也會吃醋嗎?童佳唯冷靜下來,好言相勸,“司徒先生,我們本不是同路人,各有各的生活,我們之間沒有交集的,我會是振宇的妻子,你以後也會遇到喜歡的人,我們不要再糾結于此,這樣不對,更不好。”

“你這麽說無非就是想離開,你對車振宇真的愛到了這樣的地步?”司徒政的臉一下子黑下來,他轉過身來,眼睛死死盯着她看,“你想走,也不是沒有辦法,出路就在眼前,如果你真的愛他愛的死心塌地,就用你的勇氣和意念游回去,我絕對不會阻攔你!”

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失态,童佳唯不明白他因自己的話而受激,她怔怔望着他片刻,神色由不可置信轉到失望,她緩緩低下了頭,一言不發往大海走去。

看她神色的失落,司徒政一時間慌了,他慌忙上前抱住了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那麽兇,你原諒我的失言好不好?”

雙臂的溫暖讓童佳唯一滞,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我們不夠互相了解,再這樣下去只有彼此傷害,司徒先生,你放了我吧。”

“不要,我不答應!”司徒政扳過她的身子,他認真看向她,“給我一個機會,佳唯。”

從他眼眸裏讀出了異樣的認真,讓她想要躲閃,“我記得我說過了”

她的話被他的吻堵在了口中,他知道她要說什麽,她還是那句話,她不喜歡他,不想聽到她這麽絕情的話,司徒政沖動之下上前吻住了她。對于他突然的舉動,童佳唯沒有動作,她不掙紮也不回應。

被她的态度傷到,司徒政緊鎖雙目,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我們做個交易。”

嗯?童佳唯疑惑,只見他重重嘆口氣,望着她的眸子半晌才繼續,“各退一步,和我談一場精神戀愛,一個月後,我送你離開。以一個月的自由換取車振宇的未來,平心而論,你并不吃虧。”

精神戀愛?她聞言好奇的睜大了眼,他的意思是不求結果?

“敢不敢答應,”他苦笑着問她,“既然你已經心有所屬,又害怕什麽。”

“你真會說到做到?”

“以司徒家的榮譽起誓。”

童佳唯沒有談過戀愛,更別說是精神戀愛,沒有想到他的要求是這個,她想起一直以來司徒政的付出,他從未逼迫她做什麽,反而默默幫她,他這份情誼,她真的還不起。讷讷的開口,她不明所以,“為什麽?”

司徒政仍是苦笑,“我沒有女朋友,先預演一下,不要真的遇上喜歡的人,什麽經驗都沒有而錯過。”他的落寞神情她看的清清楚楚,他說是預演,豈不是将她當做替身。曾經被甫君毅當成雅子,她沒有任何感覺,現在聽他說起來心裏卻揪着痛,到底是不一樣。

“我有潔癖,能近身的女人不多,你是最佳人選。”末了他補上一句,算是自嘲,不想在童佳唯聽來更是難過。

“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她心裏很是觸動,還是強迫自己冷靜鎮定,她說的很吃力,不斷起伏的胸脯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我只有一個要求,在此期間,希望你盡心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司徒政說的釋然,而後,他朝她伸過去手,“走吧,晚上海邊風大。”

他很快進入了狀态,他極其快速的轉變讓她吃驚,見她沒有反應,他主動上前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兩人的心卻距離很遠。被他帶回別墅,童佳唯仍處在神游的狀态。

作者有話要說:

☆、家人專用

“什麽?你要過來?”看着沐浴後身着寬大潔白浴袍的司徒政抱着枕頭出現在眼前,童佳唯驚得瞪大了雙眼,他竟然要和她同住一屋,這不是變相的同居是什麽!而且,車振宇和她談了那麽久的戀愛,連在她的公寓過夜都沒有過,現在的司徒政居然直接搬進了她的房間,太颠覆,簡直太颠覆了!

故意裝傻的眨眨眼,司徒政說的很是理直氣壯,“我們談戀愛,住一起不是很正常的麽,再說以前也住在一起過。”說話間,他把枕頭往床上一抛,整個人跟着坐上去。

床的一邊塌陷下去,童佳唯看着他潇灑的身形突然放大,吓的頭腦短路,“等等。”她急忙喊停。

“怎麽了,你想反悔?”司徒政換上了少有的戒備看着她,“佳唯,你什麽時候變得說話不算話了?”

“不是說精神戀愛嗎?不包括登堂入室吧。”她吃癟,試探着問。

“好,那我問你,你身邊所有的朋友,有對象的是不是都住在一起?”

這是人家的閨中事,她怎麽好意思問,她誠實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被她的坦白氣到,司徒政有些無奈,“就算你沒問過,想也能想到的吧?”

看着他抓狂,童佳唯尴尬的笑笑,“可是我的公寓裏确實沒有男人的東西。”

“那是車振宇和你談戀愛的方式,但是現在你的戀愛對象是我,就得按照我的方式來,我認為我們應該住一起。”他說的很理直氣壯,把枕頭往她的旁邊放好,同時掀開被子。

心中警鈴大振,童佳唯呆呆看着他的動作,無比艱難開口,“等等。”

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司徒政笑着攬過她來,自己又湊近了些,兩個人的樣子很是親昵,他摸摸她的頭,很溫柔的問,“又怎麽了?”

“司徒先生,我們、我們不可以發生一夜情!”童佳唯臉紅紅的,憋了很久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的言論将司徒政逗笑,他爽朗的笑着,輕輕拍了下她的頭,“想什麽呢,這哪是一夜情,我們契約一個月,好歹也有一個月的情緣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對不起,我從小受到的是傳統教育,我的一切,都要交給未來的丈夫。”說話時,童佳唯的臉紅紅的,她用了很文绉绉的話來形容兩個人的關系。

她思想還真單純,司徒政覺得自己好像挖到了寶,偏着頭想着她的話,未來的丈夫,那不就是指他,反正人已經到手,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麽關系呢?他想的很開,心情突然大好,樂得低下頭去,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薄唇輕輕覆蓋上去。

唔,童佳唯近距離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的熱情。他的手很熱,讓她的臉頰燒紅,他的吻像是有魔力一般,抽空了她所有的意志。

司徒政吻的很認真,也很深情。第一次,他這樣吻一個女人,仿佛用盡了一世的溫柔。直到他放開了她,她還久久不能回神。

“好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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