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合的交鋒,算是平局結束
吧。”他偷笑着,扶着童佳唯躺下,将她攬進懷裏,他伸手将被子拉上,“我不會逼迫你做什麽,我的話,終生有效。”他對她做了鄭重的承諾,只要她不願意,他絕不強求。
悶悶地将頭埋在他的懷裏,童佳唯似乎還不能接受兩個人這樣的關系,雖然是精神戀愛,這個進展也太快了吧,第一個晚上就同床而眠,那後面的時間她該怎麽過?還有,如此近距離地面對司徒政,她擔心自己會守不住陣地,以前若即若離的接觸就已經讓她失了心,現在這樣,豈不是要徹底淪陷?
“司徒先生。”她輕輕開口喚着他。
偉岸的男人将手臂緊了緊,“叫我阿政吧,這是家人專用。”他聲音很輕卻沉穩有力,他的話擊中了童佳唯的內心。家人專用,他将她視為了家人!
只是一場精神戀愛,他似乎很上心,連着一切都改變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吻她,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想什麽,吻中傳達的深情她确實感受的真切。他讓她叫他阿政,這個更加親昵的稱呼拉近了兩個人的關系。現在,他抱着她睡覺,真的如同熱戀中的情侶。童佳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她似乎不是他的對手,在這場感情追逐戰中早早投降。一個月以後,約定結束,她甚至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麽面對他,是不是很快,他就會找到喜歡的女孩。他也會這麽吻她,他的名字會有另一個女人稱呼,甚至于,他們會成為真正的夫妻。到那個時候,她還能硬下心來和他揮手,親口祝賀他和別的女子百年好合麽?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仿佛感受到她的糾結,司徒政摸着她柔順的長發,心裏也想着一樣的事情。她太單純,所以對他的進攻無所招架,卻也很堅持,堅決不讓兩人突破最後的底線。聽她頻頻提起車振宇,真的讓他嫉妒,不過他也是有計劃的。一個月的精神戀愛,是他給自己定的期限,他不想以婚姻束縛她一輩子,他要的,是她身心的絕對臣服。他是一個高傲的人,執手一生的伴侶也必須是心系于他,雖然現在有車振宇擋路,他就不相信,一個月的時間拉不回童佳唯的心!
“阿政。”糾結了許久,童佳唯終于開口叫出來他的名字,司徒政心下一激動,“怎麽了,不想睡覺麽?”
童佳唯沒有答話,只是把頭埋的更深了些,司徒政感覺出她的示好,嘴角抿起笑容,伸手關了燈。
作者有話要說:
☆、牽手情人街
一夜好眠。
司徒政起個大早,晨練以後,一臉笑意進了廚房做早餐。他不是個懶惰的人,還像在童佳唯的公寓裏一樣,為她做好了早餐。
童佳唯下來的時候,他正把餐盤放到桌子上,見她一臉抑郁的表情,不明白怎麽了。
她臉紅的看了他一眼,在他的注視下不好意思問出口,“阿政,我有事問你。”
“你說。”他回答的很是幹脆。
“我的衣服,是你買的嗎?”她忽然低下了頭,小聲問起來。早上她起床以後,拉開衣櫥,發現一櫃子的新衣服,從內到外都有,尺碼都是她的號。
“尺碼不合适?”他故意含着笑問她,知道了她糾結什麽,想逗逗她。
“沒有沒有。”童佳唯急忙搖頭,走到他對面坐下,一個人默默拿起了筷子啃着雞蛋餅。
司徒政笑的開懷,他故意嗯了一聲,拖得老長老長,童佳唯因而心慌,頭更低了。她的三圍和衣服尺碼他全都知道,豈不是說明他早就将她看光光,啊,這讓她怎麽好意思問出口。
“其實,在公寓,有一天晚上你加班到深夜,我看你的時候你已經睡過去了,是我幫你換的睡衣,抱着你去床上休息。”他眨眨眼一股腦的解釋清楚,看到她瞬間傻眼。
啊?童佳唯表情愕然,難以置信。
“我閉着眼睛幫你換的,我可以發誓。”看她小臉紅彤彤的,司徒政一本正經的說着,表現出他的君子風度。
呆了半晌,很是尴尬,“還真是謝謝你啊。”童佳唯只說了這麽一句,而後,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雞蛋餅。
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司徒政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阿政,要去哪裏?”被司徒政拉出了別墅,童佳唯不明所以。看向司徒政,他換上了和她一款的休閑衫,不同于以往西裝的英挺,他顯得很有活力很親和。
“帶你去島上轉轉。”司徒政簡單解釋了下,放慢腳步和她平行。他一路拉着她的手,緊緊扣住她,笑着和她解說路途中看到的一切。
“你看,這是情人街。”他指着前方的商鋪說着。
“為什麽叫情人街?”童佳唯随口問着,他帶她轉了幾條街巷,名字起得都很平常,店鋪裝飾都很古樸,有一種脫離塵世的感覺。這條街道外表看起來和那些相同,名字卻有意思。
“沒發現麽,這裏賣的都是小玩意兒。”司徒政笑笑拉她走進其中一家。
老板一看見他急忙招呼店員過來服務。司徒政沖他一點頭,他急忙應承。
“拿兩個木牌過來。”他對店員說着,笑嘻嘻地将兩塊上好的木牌遞給司徒政。“先生請。”
司徒政點點頭,拿過木牌走到店的角落裏拉着她坐下。
“給你一塊。”他說着遞給她,“這是心事牌,當地人寄托感情用的,在島上很流行。”
童佳唯歡心的接過,認真打量起來,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木牌,做工考究,雕琢精致,僅僅一塊木牌就是價格不菲之物。“寫什麽都行?”她不相信的問道。
“這是這條街最盛名的店鋪,往來的人很多,大家有什麽心事不便說的都會寫下來,當然了,很多都是情事。”司徒政沖她笑笑,伸手指了指店外的銀杏樹,上面已經挂滿了很多這樣的牌子,“島上的人都很信奉這個,我們可以試一試。”
“好啊。”她一口答應,執起筆認真想着,而後刷刷刷揮筆而成。看她笑的開心,讓司徒政生出偷看的意味,想看看她到底寫得什麽,“佳唯,你寫的什麽?”
“秘密。”她故意說得神秘,還将牌子扣過來不讓他看,司徒政也不生氣,撇撇嘴寫自己的,兩個人寫完了以後扣在一起遞給了店員。
“把它挂上去吧,謝謝。”因為店員是女性,司徒政站的老遠,童佳唯将木牌交給她,道謝以後看着店員将木牌的繩子拴在了一起往樹上抛上去,很幸運地挂在了枝上。
“阿政,你不會偷看吧?”她俏皮的眨眼,偏頭問着他。
“你都看到了,除非我爬得上十幾米高的樹,否則怎麽可能拿的下來。佳唯,你好像很心虛,寫的什麽啊?”他探究的看着她,洋溢着笑意。
“說了是秘密,怎麽能輕易告訴你。”童佳唯小聲嘟囔一句,快步走開,怕他再問。司徒政看她要落跑,急忙抓住她的手臂,“等等我。”
無可奈何,她擡頭看他,“我說了不會告訴你的,不要問了。”
“不問就不問,想不想知道我的心事是什麽?我可沒有那麽多的秘密,想說就說。”他故意沖她擠擠眼睛。
想到剛才他寫的時候的幸福表情,童佳唯有些害怕知道,心事牌,寫的又是情事,若是他寫的是她,她必定辜負,若是寫的不是她,她更不想知道了,害怕自己難過。她搖搖頭,“不想知道。”
見她走遠,司徒政笑意更濃,她的落寞表情隐藏的很好,卻還是被他察覺,“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呢,童佳唯?”他輕聲說着,看着她的背影喃喃問出口。
一整天都在街上逛,童佳唯玩的很開心,也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放松,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逛街、一起游戲。她現在才發現司徒政很壞,老是喜歡逗她。他竟然帶她去看接吻大會。
作者有話要說:
☆、不妨入鄉随俗
“怎麽這麽多年輕男女在這裏?”她環顧四周,都是對對小情侶,心生疑惑。
“正巧趕上一年一度的接吻節,這裏有比賽。”司徒政淡淡解釋道,他說話間,一掃身旁,有幾對情侶正在廣場中央接吻。
“不是吧?”這種奇怪的習俗讓童佳唯大吃一驚。“不信你看。”他側過身子來讓她看到周圍的場景。
司徒政拉着她坐到廣場外圍的坐凳上,笑着和她解釋當地的習俗,說的童佳唯一陣臉紅。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奇葩的節日,還有那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接吻大賽。
“佳唯,我們也入鄉随俗一下?”他笑着問她,大手攬過她的肩膀,聲音說的低低的。
童佳唯臉紅,不知道怎麽開口,正在她猶豫間,司徒政的手勾起了她的下巴,下一秒,唇上的觸感傳來,她尚未拒絕,他就搶先行動。
被他吻的暈乎乎,童佳唯回神,心下有些生氣,故意咬了他的唇一下,她沒用多大的力氣,咬的也不疼。察覺到她的反抗,司徒政靈光一閃,也重重咬了她一下。童佳唯很囧,故意躲閃着,他卻一直追逐着她,他的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另一只手摟着她的腰深深吻下去,強迫她與他糾纏。
直到周圍響起了口哨聲,她才驚覺失了陣地,“你!”她又急又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臉嗖的通紅。看出她的窘迫,司徒政早有準備,手指點在她的唇上。他輕輕噓了一聲,在她惶然的瞬間,再次傾身而上,這次他将她固定在坐凳的中央,以很有壓迫感的姿勢逼得她無路可逃。
那一刻,童佳唯感覺到了無助,他身體壓着她,讓她很不舒服,她別無選擇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他将她包裹在其中,她看不到周圍的人,眼睛裏只有他。身邊的口哨聲、掌聲漸漸多了起來。司徒政魅惑的笑了,見她看自己,沖她一眨眼,手上稍微用了點力道掐了一下她的腰。她吃痛,正好順了他的意。
等到他終于将她放開,她的臉紅的如同熟透的蝦子,嗔怪的看着他。他笑笑,不解釋,任由她跑開。
這天晚上,司徒政被處罰,因為他的故意使壞,被童佳唯連人帶被褥趕出了房間。
新婚沒幾天就下堂,司徒政幽幽的想着自己悲慘的遭遇,抱着枕頭坐在了門外。舌尖舔着唇,他回想起下午強迫她接吻的事情,她的味道真好。他笑笑,似乎這樣也挺值得。卻不免可惜,要不是她推開了他,憑借他的實力,怎麽也能拔得頭籌。不過,誰讓他喜歡上一個臉皮薄的女人呢。
司徒政以為自己真的要在門外待一晚上,別墅裏房間很多,他不想去,就在主卧外面坐着,想她會不會這麽絕情,讓他在外面受凍。他果然足夠了解她,半夜,童佳唯因為擔心司徒政受涼,悄悄爬了起來。島上濕氣重,晚上還是很冷,不知道他會不會受涼。
她腳步很輕,慢慢走到門口轉動門把手拉開門,想看看他是否還在外面等着。
一開門,看着倒在門口抱着枕頭的大男人,她心一驚。
“阿政。”她急忙搖着他,他怎麽在門口睡着了呢,擔心他身體抱恙,她想喚起他來去屋子裏,因為急切,她沒有注意到司徒政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一下又忽而閉上。
她蹲下身搖他,他卻在剛剛一睜眼的瞬間把握好時機,把懷裏的枕頭一丢翻身壓上了她。就這麽把她壓在地板上,他的胳膊墊在她的頭下,司徒政近距離的觀察着她的表情,好可惜,因為是黑夜看不大清楚,不過她身子有些抖動他可是感覺的到。
兩個人緊緊挨着,他微微起身,讨好的在她唇邊親了一下,“佳唯,不生我的氣啦?”
“讨厭,你騙我。”童佳唯一囧,撒嬌般在他胸口打了一下,掙紮着要起身。
司徒政卻壓住她,頭重重倒在她的胸口上。
“阿政,先起來。”她無奈,拍拍他示意,“你很沉,我有點承受不住。”
見她不再生氣,司徒政偷着笑坐起來,接着扶起她,“有沒有摔痛?”他拍拍她的身上,體貼的問。
“你還說。”她無奈白了他一眼,剛才他幫她拍身上的時候不小心碰着了她的胸部,她驚得向後一縮。
“既然你不生氣了,我們回去吧。”他忽而将她打橫抱起,吓的她驚呼。抱着她放到床上,他也坐了上去。
“阿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她将頭埋在雙腿間,很鄭重的和他說話。聽出來她語氣中的不尋常,司徒政收斂起玩笑的神情,“你說。”
“對不起,我還是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我們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相處?”她輕聲說着話,昨天想了一晚上,她內心很受煎熬。雖然是被迫與司徒政開始精神戀愛,她不該答應卻流連于他的懷抱。從未與男人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一個月後她就會走,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她有歸宿他亦有,如果她沒有牽絆可以按照他的要求和他來一場龍泉之戀,可是事實如此。
“理由。”司徒政一愣,悶悶的回了一句,抱着她的手滑落下去。
“是我的觀念,如果我真的前一秒和你在一起,後一秒轉身嫁給振宇,我會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她冷靜的分析,這樣的女人是她不願意做的,從小到大的觀念不允許。
從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司徒政心裏很觸動,他似乎從未考慮過她的立場。确實,她說的有道理,如果她是這樣的女人,他又怎麽會喜歡?
“對不起,希望你能理解,男女之情與朋友之誼我向來分的很清楚,不想越界。”她瞅了他一眼,心一橫說出口。“曾經一周的房客生活,我覺得很自在,但是,現在的情況下,我每接近你一分,內心譴責就多一分。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會變得不是自己,連自己都讨厭。”
“我明白了。”他自嘲的笑笑,終究,車振宇在她心裏的地位不可撼動,才一天而已,他以為自己能和她愉快相處一個月,不想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心裏雖難過,卻也理解她,因此沒有生氣。
“我在你隔壁房間,有事就叫我。”他心冷,連帶着說話也沒了朝氣。看他走出了房間,童佳唯心裏也很難過,一個人哽咽起來。她從不想傷害任何人,卻總是傷了他的心。不論他對她抱有什麽樣的情感,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他對她很好,而且從不計較得失。就算不能以情人身份在他的身邊,她仍是希望能把握好這一個月。或許她答應留下,并不僅僅為了醫院、為了車振宇,她也有私心,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時間短暫。
作者有話要說:
☆、牧場追逐戰
往後的兩個星期,司徒政都收斂了不少,他不會膩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給她一個親密接觸,該有的關心還是有的,正如她所期望的那樣,他退回到了朋友的界限裏,規規矩矩。
“佳唯,聽說你喜歡彩陶,我們去古街看看?”他興沖沖的來敲門,正巧她在換衣服,“阿政,等我一下。”她沖他喊着。
聽聞他應了一句,等她出來,便和她繼續說。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彩陶?”聽他講的口若懸河,童佳唯不禁疑惑。
“在你公寓的那幾天,無聊就從書櫃上挑書看,發現很多關于彩陶的書籍,猜想你應該很有興趣。”司徒政被抓包,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童佳唯也不免尬尴起來,因為他的細心。
看來他做的确實很成功,把她的生活細節都摸了個透,每天的早餐是她最喜歡吃的,他在書房放的書,有相當一部分是關于陶藝。很多時候,他會陪着她一起看書,然後兩個人互換心得。偌大的別墅裏僅有幾個仆人在做,因為司徒政的潔癖,她也很少看見他們做工,搞得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其實她很奇怪,他怎麽會對做陶起了興致,卻從沒有想過是因為自己。
一連幾天,他帶着她轉遍了島上的大小角落,他們一起吃零食,一起逛街,一起看日落。他帶她去看小島的慶典,只因為她喜歡。他知道她喜歡做陶,專門空出了一間鋪子給她,她想做學校、想開展廳都可以。今天,應他的強烈要求,兩人一起去小島牧場。
“這是新開發的地塊,與東邊不同,這裏地勢平坦,水土肥沃,很适合生長作物,所以就有了牧場。你看,眼前全部都是花田。”他領她站在了高處,将牧場的設施指給她看。“因為島民栽種鶴望蘭,所以就取名叫做天堂島。不過,這裏的風景很不錯,确實像天堂一樣。”
“佳唯,如果是你,你想要種什麽花?”斜靠在木質欄杆上,他不經意的問她。
“嗯……我喜歡薰衣草。”童佳唯想了想笑着回答。
“為什麽?”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而且,我媽媽也喜歡。”
等待愛情,她都已經有了不是麽,還等待什麽?司徒政酸酸的想,要種也應該是他種才對吧,他喜歡上了她,卻看不到結果。不過,他仍将她的話記了下來。
“想去下面看看麽?”他故作輕松,眼底難掩失落。
“好啊。”她笑笑答應着,能夠這麽近距離的親近大自然,她自當是歡快的,在她身後,司徒政吩咐牧場的員工去準備,不一會兒,他将她帶到一個大棚裏。
“想不想自己試種一下?我托人問了下牧場的種子,正好他們在做芳香植物的研究。”他舉起小桶給她看,“這裏有一些薰衣草的品種。”
童佳唯訝異間,他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将桶放到她的手上,“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拿工具。”
在童佳唯的注視下,他取了兩個小鏟子來,遞給她一個,他解釋道,“這裏的苗床都是翻過的,直接種就可以了。來,我做給你看。”只見他用小木棍在苗床上劃了幾條直線,形成了小坑道,随後他往浸水的桶中加了适量的細沙,攪拌均勻後抓起一把,用手碾着均勻從上至下撒入坑道裏。童佳唯覺得有意思,便學着他的樣子做了起來。
看她把種子播好,他笑笑,用小鏟子把土輕輕撥在種子上蓋好,她也有樣學樣。童佳唯很興奮,一直玩的不亦樂乎,她種了幾個苗床,都完工以後拎起水壺去澆水,水滴點點撒入苗床,她也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看着司徒政走過來,她玩心大起,将水灑向了他,司徒政躲閃不及,身上被澆濕,他一愣,而後追趕起她來,她有水壺,他也有,兩個人就在田間玩起來。牧場管理室內,幾名員工笑着談論起他們的追逐戰,連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少爺司徒政和一個女人這麽瘋玩。不過,看他的樣子,倒是很開心。所以,他們都對童佳唯的身份好奇起來。
“停,我投降。”見童佳唯使壞的拿起澆水的水管朝他比劃,司徒政不得不認輸。童佳唯笑的很狡猾,她故意沖他搖搖頭,下一秒,直接擰開了水龍頭。他雖然懂得一點拳腳,卻施展無力,水一噴出,他怎樣都躲閃不及,索性也不去躲了。
皺起眉毛,他眼睛眯的很小,嘴角勾起壞笑,童佳唯覺得危險,把開關又扭得大了些。他雙手擋着水柱的沖擊,漸漸逼近她,童佳唯吓的扔下管子就跑,他瞅準時機快步抓住她,将她緊緊抱在懷裏。
“小壞蛋,看你怎麽跑!”他得意的說着,很是解氣。
他怕她跑掉,手臂上用的力氣很大,不過她也跑的累了,掙脫不動“不跑了不跑了,我認輸。”
見她投降,他也見好就收,松開了她,拉着她坐到地上。“你可真能跑,想追上你還蠻不容易。”他由衷的感嘆道。
童佳唯累的氣喘籲籲,她偏過頭來看他,發現他一身白衣服都濕了,因兩人在田間打鬧混了土都成了泥,他此刻的狼狽樣子真的很有意思。“阿政,你很可愛诶。”她笑着打趣。
“你說什麽?”司徒政眉頭一皺,威脅性的眼光盯着她,勢必要她改口。可笑,一個近三十的大男人,竟然被形容為可愛,他難以忍受。
“我說你啊,很可愛。”童佳唯故意大聲嚷起來,她的行為激的司徒政一把把她摁倒地上。
“改不改口?”他要挾着問她。
“我說的是實話,你現在的樣子,活像一個小泥人,髒髒的,但是很可愛。”童佳唯眨眨眼,仍是堅持己見。
“不僅說我可愛,還嫌我髒。”他氣勢洶洶的看着她,忽而撲上去抱住她,“要髒就一起髒,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行為很孩子氣,胡亂抱着童佳唯,童佳唯躲閃不及,被他連連攻擊。打鬧中,司徒政發現懷裏的小女人好像很怕癢,所以他就故意撓她的癢癢,逼得她不住求饒。
“好了。天已經很晚了,不鬧了。”他看她身上和自己一樣髒髒的,莫名覺得爽。“你現在的樣子,要說你是絕世美女,打死我都不相信。”他輕笑着勾了一下她的鼻梁,卻惹得她驚呼,“讨厭,你故意害我。”原來她發現司徒政的手上還是髒的,他碰她的臉,不就害得她更糟。
“還不快收拾下,別一會兒讓人看見了,笑掉大牙。”他倒是不惱,作勢拉她的手,“我帶你去管理房換件衣服。”
“那有什麽關系,反正大家都一樣,你還笑我,自己還不是這樣。”她笑笑,同樣打趣着司徒政。
因她的說法而無奈,司徒政拉住她,四下裏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才偷偷溜進去,看他的樣子,童佳唯很想笑,既然他是這麽注意形象的人,為什麽還和自己玩的那麽開。
“遇到了一點麻煩,這裏沒有浴室。”司徒政拿着衣服回來,見她嬉笑着看自己,故意戲耍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專為她修的路
“什麽?不會吧。”童佳唯果然上當,本來興高采烈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沒有浴室,她怎麽把這一身的泥洗掉?“那你找到衣服了嗎?”她不死心,随後問着。
“只有男人的衣服,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換上,不過,好像大小不合适。”說話間他故意拿起來照着她的身材比了比,童佳唯沒有注意到他手裏拿着褲子當上衣。
“牧場招童工嗎?怎麽衣服都這麽小?”童佳唯看着明顯小一號的衣服嘟囔着,司徒政聽了她的話,沒有忍住一時笑出了聲,随後是她的質問,“阿政,你騙我?”
司徒政知道她已經發覺,怕她生氣,急忙呵呵笑了幾聲,“佳唯,開個玩笑而已。”說着将衣服遞給她,在她銳利的目光下,乖乖的将她領到了浴室。
童佳唯身材高挑,穿着寬大的衣服不免松弛,好在是湊合能看,她将袖口挽上去,腰帶緊了緊。司徒政呆呆看着她的動作,竟有些看癡了,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佳唯,你的鞋濕了嗎?”
他這麽一提醒,童佳唯才想起來好像真的是,怎麽辦,衣服髒了能換,鞋濕了難道讓她穿大男人的鞋回去麽?
見她面露愁容,司徒政拍拍她的肩膀,他在她身邊蹲下來,“沒關系,我背你回去。”說着他聳聳肩,示意她上來。萬般無奈之下,童佳唯只好由他背起了自己。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童佳唯有些累,就這麽趴在司徒政的背上,夜裏有點冷,靠着他還是很溫暖的。她享受着此刻的寧靜,不舒服了就換個姿勢把臉扭向一邊去。“诶,這是什麽,怎麽會發光?”她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急忙拍着司徒政的背讓他松手。半蹲在地上,纖纖細手撫摸着發光的石頭,她笑的很燦爛,像小孩子看見了久違的玩具一般開心。
有些吃驚她的後知後覺,夜幕降臨以後,路上燈光不多,把這一條發光的路凸顯出來。夜空下,那些卵石狀的材料閃着綠色熒光。他背着她,以為她早就看見了。
“這是新材料,形狀像卵石,白天太陽照射,晚上會發熒光。”他也蹲在她旁邊,耐心解釋。
“你特意修的這條路嗎?”她眨眨眼,随意問出口。
相較于她的脫口而出,司徒政扭頭看了她一會兒,才回答,“修給一個人看,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确實是特意為她修建的,這樣無論他在不在身邊,她都不會迷路。
“你對那個人真好。”她由衷的感嘆,絲毫沒有意識到說的是自己。
司徒政聞言眉毛挑了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半晌,他緩緩問道,“佳唯,你難道感覺不出這條路是為你修的嗎?”
額……他的話讓她吃驚,童佳唯驀地擡頭,望進他平靜的眼波裏,心口卻跳的厲害。
她沒有說話,就那麽平靜的望着他,司徒政眸光清澈,一點也不假。許久,他自嘲的笑了,笑聲很低。“算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透出了他的傷心,童佳唯知道自己又錯了。
“阿政。”她喚他的名字,試圖安慰。
“回去吧。”司徒政漠然,再次背起了她,堅定的走在了那一條回家的路上。童佳唯幾次想開口,都艱難的咽了下去。她覺得自己很有罪,似乎,她傷他比傷車振宇更深。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童佳唯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她想向他道歉,于是穿好睡衣爬下床。
房間裏,司徒政一個人在生悶氣,他不是個沖動的人,卻頻頻被童佳唯所氣到。為什麽,她總是看不見他的關心、他的好?他不是一個多言的人,卻為了逗她開心去試着改變。以往的他不會将精力花在這些小事上,為了她,他對于小島的改建工程親力親為。甚至于,他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為了能将她留在身邊,一再讓步。她的心裏有車振宇,他忍了,她排斥和他的親近,他學着換位思考也答應了。但是,她的表現一再傷他的心。
極度郁悶,他打開酒櫃拎出了好幾瓶酒,一股腦的扔在沙發上,連杯子也沒有拿,開了瓶蓋就喝,酒雖不烈,卻也燒心。轉眼間,身邊已經躺了好幾個空酒瓶。
童佳唯站在門外,躊躇再三叩響了門,奇怪的是,門是虛掩着的。難道他不在嗎?
試探着走進去,她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莫非他就在房間。
疾步走進去,她在角落的沙發上找到了他,他好像喝了很多。房間沒有拉窗簾,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他身邊橫七豎八倒着的空酒瓶,皺着眉頭拾起一個酒瓶,看着上面超高的酒精度标識,她吃了一驚。扭頭看向司徒政,他好像很難受,手臂随意的搭在了額頭上,眉頭皺的很深。
“阿政。”她擔憂的喚他,他好似沒有聽到。
嘆口氣,她彎着身子去拉他,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吃力的将他從沙發上扶起來。
“阿政,去床上休息吧。”童佳唯耐着性子勸他,見他眉頭緊鎖,跪在他身側伸手撫上了他的太陽穴。
不耐煩的揮手避開,司徒政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她就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他苦笑一聲,“你還來做什麽?”他語氣很沖,顯示了他的不滿。
被他嗆到,童佳唯眼眸一黯,“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傷你這麽深。”
司徒政甩甩頭,意圖保持清醒,見他想起來,童佳唯趕忙起身扶他,他卻執意掙開她的手,“你對我永遠只有這三個字,對不起,為什麽你可以這麽輕易的對我說出口,童佳唯,你究竟将我當成什麽,還是你已經習慣了,習慣先打一個耳光再跑來安慰?”他笑的開懷,語氣卻凄然,他的聲聲讨伐,讓她無言。
抽着氣看着她,司徒政強迫自己扭回頭,他擡起手臂顫抖着朝門一指,“你走吧,門在那裏,不送。”說着便不理她自顧自往前走,他很累,頭也很痛,想要找個地方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怎麽會這麽……喜歡你?
童佳唯因他的指責而痛苦,卻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她不能将他扔在這裏不管,因為她很擔心他。刻意忽略他語氣的不善,在他腳步踉跄站不穩的時候,她從背後扶住他。對于她的示好,司徒政孩子氣般扭過頭去不去搭理。
将司徒政扶到床上,見他不理自己,童佳唯看着他片刻,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阿政,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你的人情,我一輩子都報答不了。如果你不開心,恨我、怨我都沒有關系,但是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為了我這樣一個女人,不值得。”她說的釋然,似乎是完全放下。偏頭看了一眼他,他還是那樣躺着閉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長呼一口氣,或許現在他不想看見她,“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她欲起身,卻有什麽拉住了她,她一扭頭,瞥見他的手。她正吃驚,司徒政大力一拉,她恍惚間半跪在床上。
有些吃痛的爬起來,她一擡眼就是他通紅的雙眸,像鷹一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