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從來也不叫

範靈芝看向三人,張向紅得意極了,周招娣像平常一樣垂着頭沒什麽表情,程白琳只冷眼旁觀,範靈芝一時之間摸不準到底是誰在搞鬼。

只覺得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這樣胡攪蠻纏的事情講道理是沒什麽用,一時之間去派出所也太晚,于是範靈芝不着痕跡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想着自己來到七零以後吃的苦。

當下就流下了兩行清淚,并未像老太太那樣哭嚎,只是帶着哭腔說着:“我一個下鄉的女孩子,只是去山上挖野菜,回來的晚差點兒讓人害了性命,因為不能讓趙家村出個殺人犯影響大家嫁娶,所以沒報給派出所,我額頭上的傷還沒好,趙金錠的家人來鬧,現在反倒是我的不報案的錯了,各位大娘大爺,公道自在人心,別說趙金錠現在沒回來,即便是回來了我也敢去派出所同他對質!”

就在範靈芝的話落了音,人群中的質疑聲沒了,更多的是憤怒地看向趙金錠的娘,老太太還想張張嘴還想說些什麽,還沒來的急說謝清帶着村長來了。

村長聽見去排派出所的話急急的拉起老太太,說道:“原本就是你兒子害範知青,範知青不追究了,你再來鬧把你兒子幹的事情報給派出所,你兒子是要坐牢的!”

在趙金錠娘眼裏村長就已經是權威了,聽到再鬧兒子要坐牢,立馬禁了聲,從地上爬起來,同村長說我不鬧了不鬧了。

村長帶着怒意說道:“還不回家該幹啥幹啥,圍着的人都散了散了。”

老太太灰溜溜的走了,看熱鬧的人也很快散的七七八八,範靈芝同村長道謝,村長只說讓範靈芝遵守當初的約定便回去了。

範靈芝下午的好心情全被鬧沒了,與在知青宿舍看見三人組,還不如去新房整理新買的東西,于是就和謝清去了新房子,範靈芝想同謝清說自己的猜測。

但又想起來之前倆人剛在一起的時候,範靈芝問謝清同程白琳單獨說什麽內容,謝清說程白琳是同他詢問自己的身體情況,謝清就是一個頭鐵的鋼鐵大直男,同他講估計他也覺得是自己多心,範靈芝嘆了口氣便不再想就投入到修整新家的行動中。

範靈芝同謝清要弄屋子的窗簾的時候 ,發現上午買的做窗簾的便宜布被範靈芝落在了女知青宿舍,于是讓謝清先做着別的,自己過去拿。

範靈芝因為心裏郁悶也正想出門走走散散心,快走到知青點的時候瞧見孫明知和周招娣在知青院附近的大樹旁說話,範靈芝本想直接走過去,但想了想今天的事又停住了腳步。

周招娣在範靈芝的印象裏,一直是個隐形人,做着張向紅的小尾巴,永遠垂着頭,聲音弱弱的仿佛高聲說話就能吓哭,但也偶爾會被張向紅逼出鋒芒對着自己。

這樣一個人這個時間點兒跟孫明知會單獨說什麽呢?喜歡?張向紅那麽霸道自己沒有好對象也沒辦法容忍周招娣有對象吧?更何況孫明知一向自視甚高,也不一定喜歡周招娣吧?

範靈芝猜測着兩人談話的內容的時候,兩人好像談崩了,周招娣拉着孫明知的袖子,聲音不似平常那種受氣包弱弱的反而很尖利的質問:“孫知青,你還喜歡她?今天下午的事情難道你不明白嗎,她就是那種不知檢點的女人。”

範靈芝沒聽到孫明知說了什麽,只看見孫明知甩了甩周招娣拉着的袖子離開了,只聽見周招娣哭着向着孫明知的背影喊道:“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讓你看穿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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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靈芝聽到這兒有了猜想,便走了出來只說:“怎麽,看穿我的真面目了?我是什麽樣的女人?”

周招娣沒想到說壞話會被當事人聽到,看見範靈芝的時候臉唰的白了,聽到範靈芝質問,周招娣先是心虛,但看了一眼孫明知離去的方向又覺得憤憤不平了。

平日裏垂着的頭擡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住範靈芝說:“憑什麽,憑什麽宋遠洲、謝清喜歡你,就連孫明知也喜歡你,憑什麽你家裏那樣疼愛你,憑什麽你能得到好工作,同樣是人,憑什麽我就要被人呼來喝去,憑什麽我要生在一個女兒當成賠錢貨的家庭,憑什麽你叫靈芝我只配叫招娣。”

範靈芝很驚訝也很意外,自己只是驗證猜測詐周招娣一下,沒想到平日裏一聲不吭的隐形人會對自己有這麽多想法,範靈芝覺得周招娣三觀不正,但槽多無口。

周招娣見範靈芝不說話心中更是怨恨上天對自己不公,更覺得自己沒錯當下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已經有了謝清了,我讓孫明知看清你的真面目有什麽不對?”

範靈芝聽這三觀歪到姥姥家的話,氣到不行反問周招娣:“別人喜歡我,我努力得了好工作,我有個疼愛我的家庭,我招你惹你了,還是吃你家大米了?值得你這麽害我,還有我什麽真面目,你說說。”

周招娣:“你在河邊同人拉拉扯扯,張向紅親口說的,你就是個勾三搭四、不知檢點的女人!”

範靈芝聽這話再也維持不住理智了,怒火上頭拉着周招娣進了女知青宿舍,見張向紅在屋裏便說:“來來來,張向紅你說我在河邊同男人拉拉扯扯,我同誰?什麽時候?”

張向紅見平常不搭理自己的範靈芝突然發了火,有點兒發怵,但被範靈芝這樣質問覺得面子上難堪當下便大聲說:“你那天晚上同趙金錠拉拉扯扯我在河邊洗衣服親眼所見。”

範靈芝聽了這無腦诋毀一股一股的怒火往上竄,便說道 :“是你覺得我傻還是其他人都傻,我放着謝知青不要非要跟一個趙家村的小混混糾纏不清?我是瞎嗎?”

張向紅被問住了,小聲咕哝:“誰知道你什麽愛好啊。”

範靈芝跟張向紅對完了質炮火轉向了周招娣:“你自己過得不好,家庭不好,同朋友處不好,孫知青沒回應你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是怎麽着你了值得你辍竄趙金錠的娘壞我名聲?”

周招娣見知青院裏的知青都因為女知青的矛盾鬧了起來的動靜吸引,于是只垂頭默默流淚一副受欺負的模樣。

範靈芝發了心中的火,理智回來了幾分,瞧着周招娣這幅模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是自己看走了眼,本來以為對方是個背景板,結果沒想到對方是個隐身小白蓮。

這會兒對方這樣的作态無論自己說什麽在旁人看來都是欺負人,火也發了,多說無益,範靈芝找到了布就往外走,剛走到知青院門口就看到謝清正往這邊走。

謝清見範靈芝久久不歸便來找範靈芝,見範靈芝一臉煩躁便詢問:“怎麽了?有人欺負你了?”

範靈芝心裏窩氣,這會兒也不管謝清能不能明白女生之間的小九九便同謝清把事情的始末說了,謝清聽到孫明知可能喜歡範靈芝心裏暗戳戳的記心裏,又聽了周招娣的借刀殺人和張向紅的胡攪蠻纏既覺得女同志彎彎繞繞的好麻煩,又有些心疼氣成河豚的小對象。

因為是女同志的事情一個男人出頭總覺得有失風度,于是謝清想了想,讓範靈芝等會自己便轉身跑回了宿舍,神神秘秘地拿了個包裹遞給範靈芝,範靈芝打開以後發現是件上衣,驚訝地問:“你什麽時候買的,今天上午我都沒見你去買。”

謝清見範靈芝被禮物吸引了注意力便說:“上午趁你不注意買的,馬上就要搬新家了,以後我護着你。”範靈芝看了看謝清認真的神色心裏的煩躁都被掃光了,只餘下對搬家的期待。

倆人将新房收拾的七七八八才回了知青點,女知青宿舍氣氛很僵,範靈芝對此毫不在意反而有些開心,終于不用天天聽張向紅的陰陽怪氣的話了,也對周招娣有了防備,不過瞧着程白琳倒是吃瓜吃的快樂,從外面回來心情格外不錯。

範靈芝對這種心情變化十分敏感,只暗暗留心程白琳有什麽異常,到休息的時候也沒瞧出來程白琳與往常有什麽不同,只得按下心思沉沉睡去。

這邊兒趙寶珠回村聽說趙金錠她娘去知青點大鬧了範靈芝一場心裏邊有點兒爽,但聽說謝清找了村長給範靈芝解了圍,心裏又覺得冒酸水,眼見着範靈芝與謝清婚期将近,心裏覺得空落落的。

想起了前世謝清總是那樣冷,又那麽好看,自己嫁給謝清的時候整個趙家村未婚的姑娘包括女知青都在羨慕,雖然婚後謝清始終沒碰過自己,但出門都是旁人羨慕又嫉妒的目光,是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呢?

大概是到城裏沒見到自己想要的好生活,謝清沒有半分融化,胡青松開着小車的時候吧。

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有錢了,為什麽還要嫁給胡青松呢?這個念頭一起,趙寶珠仿佛着了魔,再也按捺不住那些翻滾的情緒,心裏的念頭迅速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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