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人曾用心的愛過你

趙小麥聽見寶珠哥哥的厲聲喝止吓了一跳, 便松了手, 趙小麥這會兒也明白趙寶珠是不會把信拿出來的。

而且自己說趙寶珠唆使自己哥哥趙金錠害範靈芝是沒有證據,哥哥本就名聲不好,即便是有證據也不一定相信, 更何況哥哥的的确确害了範知青。

趙小麥這會兒被怒氣沖昏的頭腦清醒了些, 便知道再同趙寶珠争下去也讨不了什麽好, 反而被趙寶珠潑的髒水更多。

想清楚趙小麥便不再糾纏, 只冷冷地看向趙寶珠留下一句:“趙寶珠, 我不信你能次次做壞事不留尾巴, 等着吧,夜路多總會撞鬼!”說完便推開人群走了。

趙寶珠聽見趙小麥想詛咒似的話, 有些心驚, 但想着趙小麥不再糾纏便看着趙小麥離開,人群散盡, 就開始同家人哭訴今天見胡青松同趙小麥攪合在一起, 一定要同胡青松退親。

寶珠的哥哥聽這話立馬就怒了, 站起身想要去找胡青松的麻煩,寶珠爹瞧了眼滿臉淚痕的趙寶珠問:“你親眼見到的?”

趙寶珠見自己的親爹緊緊地盯着自己要一個答案, 心裏面有些心虛,手心都被冷汗浸濕了, 但摸到謝清的那封信,忽然生了力氣和勇氣,于是回道:“是,我見到他倆一起, 胡青松也沒否認。”

寶珠爹聽見趙寶珠的回答,沒怎麽言語,趙寶珠瞧着自己爹平靜的臉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寶珠爹注視趙寶珠好一會兒,點了口煙,緩緩張口同寶珠說:“你當初出生的時候就那麽點大。”說着用手比劃着。

“那時候一出生粉粉嫩嫩,可愛極了,那時候我和你娘都覺得這輩子有這麽個閨女就心滿意足了,別家都是特別寵小兒子,咱家裏你哥哥能得到的東西,你也能有一份,甚至你哥哥沒有的你也可以有。”

“別家的男娃得寵的可以去上學,我和你娘覺得我們寶珠也不能比別的孩子差,也送你去上學,可是一轉眼你都是大姑娘了。”

寶珠爹語氣頓了頓,話一轉說道:“可是,寶珠,這樣的疼寵對你來說也許并非好事,其他人不是我同你娘、你哥哥,他們不會讓着你、捧着你、寵着你,你知道為什麽把你定親給胡青松嗎?”

趙寶珠聽到這話茫然地擡起了頭,只疑惑的看着自己爹。

寶珠爹見寶珠滿臉困惑便說:“你去縣裏上初中,有時候是我有時候是你哥哥送你去上學,不知道哪天起出了村總有一個小子遠遠的跟着你,我一開始以為他是想欺負你,于是就跟着他,跟了幾次發現他只是遠遠的送你上學,也不打擾你,才放下心。”

趙寶珠聽到這兒,有些驚訝,在學校女學生少,趙寶珠長的好看,又在家得寵,所以朋友很多,但沒聽說有人曾經遠遠跟着自己上學。

寶珠爹抽了口煙繼續說道:“他即便是不傷害你,我也不太放心,有一次你去上學,我在後面叫住了他,問他是誰?為什麽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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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挺怕我,後來又遇見幾次,他把我攔下來說自己沒有惡意,只是有一天下雨你借他傘,他很感激你,但不知道如何表達,只能遠遠的跟着你。”

“我聽完覺得孩子們的事情就該孩子們自己解決,所以就沒同你說。”

趙寶珠想了想始終沒想到有這麽個人,便試探着問:“爹,這個人是胡青松嗎?”

寶珠爹沒回答只繼續說道:“後來你畢業了,我去隔壁村的時候也偶爾聽說這孩子人很好,孝順父母,能吃苦。我瞧着你纏着謝知青不像有結果,于是這孩子請媒人上門的時候,我覺得就憑他對你這份心,一定會好好待我的寶貝閨女,于是就答應了。”

趙寶珠聽到這段話陡然驚醒,擡起了頭看向自己的爹,明白了爹說的那個人确實是胡青松。

寶珠爹瞧見寶珠這驚異的模樣便知道,這段往事是寶珠不知道的,只同寶珠說:“我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胡青松他真的喜歡你,寶珠啊,你得學會珍惜。”

寶珠爹說完看了一眼神色怔怔的寶珠,磕了磕自己的煙杆,起身回了屋。

趙寶珠坐在那裏想起了很多被遺忘的事,不知道從哪天起,上學的時候杯子裏有人總會幫自己加滿熱水,但問朋友始終沒人承認。

還有那個路上勒索過寶珠錢的小男孩第二天就鼻青臉腫,自己的桌子裏就會出現那些被勒索走的錢,還有生日的時候桌子裏面出現的小發卡。

當時也曾尋找是誰這麽默默的關心自己,一次兩次沒找到,趙寶珠便沒再找,後來就被塵封在記憶裏成了一個未解的謎。

趙寶珠想到這些心裏有點兒空,也有些隐隐的泛疼,想起了胡青松走的時候說的話,也想起了胡青松離去的決絕,趙寶珠第一次覺得也許是自己做錯了。

趙寶珠被寶珠爹談話的時候,趙小麥也回了家,看到哥哥趙金錠瘦到皮包骨頭的樣子不禁落了淚,哪怕哥哥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親哥哥。

趙金錠一看見趙小麥便激動的迎了過去,問小麥:“趙寶珠承認了沒?我就是被她挑唆的!”

趙小麥邊擦淚邊同哥哥說:“是我沒用,她不承認,反而倒打一耙。哥哥,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說着趙小麥攥緊了拳頭。

趙金錠聽見趙小麥這樣說頓時氣餒了,又慢慢走回自己床上,躺了下去,不再言語。

趙小麥見哥哥這樣垂頭喪氣心裏十分難受,于是就努力想辦法對付趙寶珠,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麽辦法便打算先去做飯,出了門聽見隔壁陳大娘帶着豔羨的語氣講她遠方親戚往家寄信的時候寄多少錢票的事情。

趙小麥聽到信,就想起了那封讓趙寶珠萬分在乎的信,從信來看似乎是寫給謝清的,趙小麥去過之前組織的成人掃盲班,也見過趙寶珠的字可以确定那封信是別人寫給謝清的,那麽趙寶珠偷謝清的信是想做什麽?

趙小麥想不通,幹脆就不想,只急匆匆的跑去知青點告訴謝知青這件事。

趙小麥還未到知青點的時候遠遠的瞧見了往知青點走的範靈芝,趙小麥想起了謝清和範靈芝最近結婚的消息,于是便不再往前,只等範靈芝走過來。

範靈芝這會兒剛從學校那邊回來,瞧見路前面有個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看,于是就問:“你有什麽事嗎?”

趙小麥見範靈芝這麽溫柔和氣的問自己,有些羞愧的同範靈芝說:“我是趙金錠的妹妹,我知道我哥哥傷害了你,但那是趙寶珠唆使的,我知道貿貿然說這些又拿不出證據,你可能覺得我是在替我哥哥狡辯,但是真沒有。”

“我哥哥雖然混,但膽子不大,他一個人做不來這種事的,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請你相信我。”趙小麥懇求地說。

範靈芝聽前面自我介紹的話,心裏咯噔了一些,有些擔心又是一個趙金錠的家人鬧事,但聽到後面,臉色慢慢的凝重了,只問趙小麥:“她怎麽唆使了?”

趙小麥有些緊張的同範靈芝說:“趙寶珠有一天來我家同我講女知青在鄉下被人欺負以後,嫁給了那個人的故事。我哥哥聽見了就....”

趙小麥沒繼續說下去,只十分不安的擡頭看看範靈芝的臉色,見範靈芝面上沒有什麽改變,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範靈芝是信了還是沒信。

于是急急地同範靈芝說:“今天中午我去找她對質,她承認了這件事,範知青,請你相信我,如果我說的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範靈芝聽到趙小麥這樣說覺得趙小麥極有可能說的是真的,畢竟在這個年代,人是十分敬鬼神的,如果不是真話也不敢這樣發誓,便同趙小麥說:“我信你,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也那她沒辦法。”

趙小麥見範靈芝相信自己心裏覺得十分高興,于是接着說:“今天我去對質發現趙寶珠手裏有一封信,我看到是別人寫給謝清同志的信,我确定那字跡不是趙寶珠的,而且趙寶珠還十分緊張那封信,都為那封信砸破了我的頭。”

說着便指了指自己被砸破的額頭給範靈芝看。

範靈芝聽到這,有些摸不着頭腦,趙寶珠拿別人寫給謝清的信幹嘛?而且從哪拿的,總不能是謝清送別人給自己寫的信給趙寶珠吧。

而且趙寶珠還很緊張那封信,甚至為信砸了趙小麥的頭,這完全超過了愛慕者對待男神物品的珍視,是信本身很重要麽?

範靈芝越想越覺得腦子裏一團亂,好像許多東西雜亂無章的塞滿了腦子,缺一個線把它們穿起來,這趙寶珠先是害自己又是扣謝清的信想幹嘛?

趙小麥見自己要說的話都說了,于是同範靈芝匆匆告了別,趕回家做飯。

範靈芝見趙小麥離去的身影越來越遠,又實在想不通趙寶珠想幹嘛,腦子裏一團亂麻便先放在一邊不再想趕回了知青點。

剛到知青點回宿舍坐下,張向紅他們就回來了。

因為上一次選教師範靈芝已經是教師未參加選拔,張向紅同周招娣結了怨,程白琳搶走了名額,所以現在張向紅反倒對範靈芝的态度好了很多。

像這會兒張向紅進宿舍門瞧見範靈芝便說:“剛剛村裏的一件大新聞,你去看了沒?”

作者有話要說:  胡青松是真真正正的喜歡過趙寶珠的,但他從頭到尾喜歡的是那個18歲沒有重生未曾遇到過謝清的幹淨又單純的趙寶珠。

我常常懷疑我的讀者是我媽給我買的水軍,也常常懷疑是不是我的作者朋友和其他朋友僞裝成讀者小天使給我評論來營造虛假繁榮,然而我發現真的是讀者小天使這麽暖。

想起來了你們在看,我又覺得我可以了,來來,筆給我,我還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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