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邱若斐站起身還未怎麽動作,首飾叮當作響。

關序亭總算是找到了緩解窘迫的事情,他說,“我幫你卸了吧。”

邱若斐剛要拒絕說喊衣昙進來,關序亭就雙手搭在她肩上,輕輕推着人往梳妝臺前坐下。以邱若斐來看,關序亭的雙手着實是很大,哪怕是隔着衣裳輕附在她肩膀,也能感受到熱度傳來,竟是有些,癢。

她坐下,關序亭卻站在她身後,看着銅鏡裏自己的新婚妻子,靜靜欣賞。

妝容是邱若斐動手改過之後的明豔動人,燭光下比平時所見更添幾分絕色。

他看呆了,喉頭湧動,身體裏出現未見的不耐躁動,就好像,想即刻把眼前這人拆之入腹。

邱若斐不解,她只見關序亭眼神暗了暗,就迅速地幫自己卸鳳冠,動作間有些急促,她也就配合着幫忙一起摘下。

盡數除去之後,邱若斐如釋重負,覺得身子都輕快了不少,她正要說話,關序亭卻再也等不及了。

他俯下身,直接把邱若斐抱起來往鋪了喜被的床上走去,邱若斐心下一驚,重心有些不穩,下意識就伸手摟住了關序亭的脖子。呼吸間聽到對方胸膛的心跳聲,害羞得面紅耳赤起來。

關序亭把人放到被子上,邱若斐睜圓了眼,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關序亭只覺下腹一緊,身随心動就親了下去。

在這之前不久,衣昙用随身帶着的幹茉莉給邱若斐泡了茉莉花茶。

所以關序亭卷舌而入探到的便是柔軟的淡淡的茉莉花香,邱若斐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有些措手不及,可等她反應過來,就搶回了一些主動權,畢竟眼前這人,還是很誘.人可口的。

她暈頭轉向之前倒是恢複了一些理智,推開關序亭讓他去把燭火滅了,可關序亭卻說,這是要點足三天三夜的。

邱若斐只好羞憤地捂臉。

......

直到午夜,關序亭才喚了人傳熱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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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若斐則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只随意擦了擦身子便先睡去。

次日清早邱若斐是被外面的嘈雜聲驚醒的,她認床,所以即使前一日很累卻沒睡沉,一點點動靜就醒了。

關序亭早已洗漱完畢,換好了衣裳坐在床邊看她,一副神清氣爽的表情。

邱若斐對上那雙直溝溝的鳳眼,關序亭篤定的眼神比起前一日的緊張早已不知好了多少倍,果然吃幹抹淨之後就是不一樣啊。

但回想起來,邱若斐又有些氣血上湧,不得不說,關序亭……還不賴。只是自己這具身體還是弱了點,有稍許承受不住。

關序亭等邱若斐清醒了些,才叫衣昙進來伺候她洗漱。

一早就候在門外的關家嬷嬷進來拿走床上墊着的帕子,笑得一臉喜慶退了出去。

等邱若斐洗漱妝扮好,早點也一切就緒,就在偏堂的屋子裏食用,這些早點和邱若斐先前在邱家吃的比起來,簡直是豪華升級版。

紅棗燕窩粥,生煎包,芋絲煎餅,春卷,湯圓。

“不清楚你的口味,就讓廚房随意做了一些,你看看以後想吃什麽,讓人提前吩咐咱們院子的小廚房便可。夫人請用膳。”

邱若斐落座,有些不解地問,“以後也是在這邊吃嗎?”

關序亭點點頭,“暫時是這麽安排的,不過我們要快點吃,吃完要去正堂那邊敬茶,不好讓長輩們就等。”

“嗯。”邱若斐應完就開始吃了起來。

關序亭也跟着下筷,說:“你且放心,有我在,他們不敢如何。”

“好噠。”邱若斐眼裏只有食物了,她把每一樣都試過一輪,很滿意地誇了廚子的手藝。

“夫人喜歡就好。是了,下個月上京也把這廚子帶上吧。”

“下個月?這麽快?!”

“那邊來了幾回信件催促了,不好拖延太久。夫人若是怕趕路無趣,閑暇時可以看看走哪個道比較有意思,全憑夫人做主。橫豎只要在十一月之前趕到即可。”

邱若斐倒是沒想到這關序亭能這麽寵着自己,連上京路線怎麽走都能讓自己規劃,目前來說,這個夫君各方面還是令人滿意的。

用完早點,一路去了正堂,走得不急,邱若斐還有空觀察了一下關府的院子擺設及設計。

關府自建造以來年代也有些久遠,有些牆垣明顯是剛修葺過的,可一磚一瓦,也能看得出歷來是個有底蘊的講究人家。

包括此刻映入眼簾的正堂亦是,端莊肅穆。

二人先是向關暢林和魏氏行了禮,嬷嬷随即端來茶托,邱若斐拿起茶壺往準備好的茶杯倒了茶,這茶也是有講究的,不能太滿,也不能太少,八分滿最為合适。茶杯放在茶托上,雙手奉上,“請父親喝茶。”

關暢林接過茶喝下,把茶杯放回邱若斐捧着的茶托,連連說了幾個好字,再放下備好的紅包。

下一個是魏氏,邱若斐姿勢如前一次一般,彎腰奉茶,“母親請喝茶。”魏氏喝完茶也随了個紅包,樣式瞧着跟關暢林的差不多,邱若斐擡頭間瞄了一眼魏氏,只看到淺淺的笑容,并無過多的表情。

再往旁邊一些,是等着的其他長輩們,關序亭在一旁一個個介紹,邱若斐就一個個端了茶去,等所有長輩們都敬完茶,還不能走,得坐在一起閑話家常,再聊聊對邱若斐三年抱倆的期待。

邱若斐本就沒休息好,敬茶時又一直彎腰伏身,已經覺得身上疲乏得很,她悄悄壓下即将吐出嘴邊的哈欠,小幅度挪動了一下身子,又繼續恢複恰到好處的笑容,在長輩們抛出話梗時适當的做出回應。

關序亭坐在她旁邊,一邊幫着應對某些刁鑽想找事的親戚,時不時還要兼顧到邱若斐的身體狀況,想着盡快結束這無甚意義的交談。

終于找了機會,關序亭連忙帶着邱若斐告退回屋。新婚三日間,新娘子是什麽都不用做的,每日早上去魏氏院子裏請個安即可回關序亭的院子裏待着。

關序亭似乎有些忙碌,兩人一起吃完午飯,他等邱若斐睡下就出了門去,黃昏時分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

邱若斐午睡醒來有些無聊,就讓衣昙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麽點心端來解解饞。

不消一會兒,衣昙就領着幾個小丫環收獲頗豐地回來了。

這天沒有太陽,邱若斐就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着。瞧着一份份精致的茶點擺上桌,精神頭不太好的她都覺得舒緩了些。得知是關序亭出門前特地讓廚房準備的,她心裏有點美。目前來說,得此一夫,甚是不錯。

茶餅,酥糖,糍粑,米果,芋棗,蜜餞,以及煮好的柚子茶,旁邊還擺了一小碟蜂蜜用于柚子茶的調味。

邱若斐食指大動,待她嘗過一輪之後,衣昙即刻讓等在一旁的丫環火速把剩餘的茶點都收了起來,只留着柚子茶還在茶桌上。

“衣昙,什麽情況?”邱若斐皺眉。

“小姐,姑爺知您愛吃才備了這些,但他說糕點吃多了不好克化,怕您容易肚子脹,因此嘗過了就要收走。既是嘗了味兒,又不會傷了胃。一舉兩得。”說話的是徐嬷嬷。

“徐嬷嬷來啦,快坐下一起喝柚子茶。”邱若斐擡手,衣昙便拿了個新杯子給徐嬷嬷倒茶。

“老奴不敢當,小姐有這份心老奴就很高興了。”徐嬷嬷謙虛道。

邱若斐見她還在原處,幹脆起身過去扶了她往自己旁邊的位置坐,徐嬷嬷不再推脫,順勢坐下。

“嬷嬷既應了我母親随我來這關家,我自是不會拿你當那外人對待的。若斐不懂事,将來要仰仗嬷嬷的事可多了,願嬷嬷別嫌我煩人才好。”

“小姐擡舉了,有用得上老奴的地方老奴自會用盡全力。只是随了小姐過來,不是夫人的意思,是老奴自請的。”

“哦?此話何解?”陰天的風帶着絲絲涼氣,邱若斐吹得舒服,眯了眯眼,她舒坦得想找個搖椅放在這兒,再在頭頂裝個遮陽傘,一定很舒适。

“小姐必定知道老奴自小父母雙亡,孑然一身至今。可原本老奴還有個胞弟,當年鄉下瘟疫爆發,逃亡間弟弟與我們失散,這麽多年私下一直尋找未果。前不久老奴得了從京城回來的商販帶的消息,說是胞弟很有可能就在京城裏。老奴心中急切,一想到姑爺下月便要赴京,才鬥膽找夫人自薦。夫人憐愛,老奴才得此機會。願上天開眼,保佑能順利找到他,也算了卻了父母臨終前的憾事。”

徐嬷嬷說到情動之處,眼中帶淚。

邱若斐聽完,撫了撫徐嬷嬷的肩膀,“嬷嬷放心,到時我也安排些人手給你助力,盼你與家人能早日團圓。”

“老奴便先謝過小姐了。小姐在這兒坐了有一會兒,合該起身走動走動才好。”

“嬷嬷的意思我都懂,不過我這身子還有些乏,頭也有些暈,不如我還是回去再躺躺吧。”邱若斐讓衣昙扶了自己起身,又往卧房裏走去。

“這...”徐嬷嬷嘴裏的話最後還是吞了回去,主子這般懶散,将來姑爺入京得了官職,這人情往來可怎麽辦啊。徐嬷嬷覺得有些頭疼。

等關序亭在飯點前趕回來,院子裏已點上燈,靜悄悄的,問了才知邱若斐在卧房裏又睡着了。

他放輕動作打開門,只見邱若斐靠在床頭合着眼酣睡,身上蓋了毯子,手裏還抓着一本冊子不放。

他悄聲走過去,抽出那本冊子,《王爺的小嬌妻》,原來夫人還愛看這小話本。關序亭随手翻了幾頁,被話本的離奇內容惹笑了,不小心輕笑出聲。

邱若斐聽着動靜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才瞧清楚眼前的關序亭正拿着自己睡過去之前看的小話本,不好意思地搶過來放到背後。

“那個,額,嗯...”邱若斐最終還是有些艱難地喊出了那個詞,“夫君,回來了...”說到最後一個字幾乎是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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