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邱若斐還惦記着關序亭的大紅包,回了屋就把人堵在門邊上。
“夫人為何不讓為夫進去?”關序亭不解地問道。
“我的壓歲錢呢?”邱若斐笑嘻嘻地伸手。
關序亭覺得好笑, 伸出一只手刮了刮邱若斐的鼻尖:“為夫這就去拿。”
邱若斐讓開身子, 跟在關序亭後面随他走到了放東西的櫃子前。
他打開其中一個櫃子,取出一個小木匣, 遞給邱若斐。
“這是什麽?”邱若斐嘟囔着,就打開了匣子。
裏頭居然是好些個鋪子的房契以及城郊的地契, 皆是寫在邱若斐名下。
邱若斐反複确認了幾遍,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望向關序亭:“這都哪來的?”
“夫人明年不是要開分店麽, 我便托人打聽了一些地段好的鋪子, 都買下來給夫人用。至于城郊那些地, 是正好有人出手就随手買下了,暫時還未想好能做什麽, 夫人年後得空了可以去看看再做打算。”
邱若斐鼻尖酸酸的,說不感動是假的。
開分店她只列在計劃內, 但實際行動一點都沒有開始。反而明明公務無比繁忙的關序亭卻能抽出時間把鋪子都幫自己選好了。
“謝謝夫君。”邱若斐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把木匣子放回櫃子裏。
然後就整個人撲進關序亭的懷裏去。
“大過年的, 哭什麽呢。”關序亭順勢把人抱緊在懷裏,
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說:“來京城這些日子,因我的事讓夫人受委屈了。新的一年為夫一定好好努力, 讓夫人一整年都開開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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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若斐把止不住的眼淚抹在了關序亭的新衣裳上,調整了一下心情,就要開口說話。
遠處卻傳來一聲聲巨響。
“應該是放煙火吧,夫君咱們出去看看!”邱若斐從關序亭的懷裏擡起頭來,催促道。
關序亭這才發現自家夫人把眼淚都哭到了自己的新衣裳上, 但卻完全沒有怪她的意思。他拉起邱若斐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從餘苑的院子裏往煙火響聲的地方看過去,正好能把煙花綻放時的美景瞧得一真二切。
邱若斐站在關序亭的肩旁,兩人靜靜地看着煙火。
煙火絢爛美麗,但卻只是短暫的閃現一番。
待煙火燃盡,天空不再亮起煙火的光,關序亭才又攬着邱若斐回了屋。
“其實我也給夫君準備了壓歲錢。”邱若斐的壓歲錢就真的只是壓歲錢了,紅包裏包着一沓銀票。
關序亭打開來看了看,表情有些微妙,“多謝夫人的一番心意,為夫定好好将它用在該用的地方。”
“不許拿去花天酒地,更不許去喝花酒。诶等等,”邱若斐忽然想到了什麽,看向關序亭的眼神閃過一絲精光,“夫君,改天你帶我去逛逛花樓可好?”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絕對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邱若斐怕關序亭不相信,還擡起手起了個誓。
“那種腌漬地方,夫人還是不去為妙。”關序亭蹙眉。
邱若斐裝傻問道:“為什麽啊?花樓怎麽就成了腌漬地方了?”
關序亭才不信邱若斐真的是什麽都不清楚,“總之我不會帶夫人去的。”
“那怎麽行?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找別人帶我去,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就自己去!”邱若斐說完,故意不理關序亭,徑直往炕上走去。
她除去外衣,躺在溫暖的炕上,蓋起被子就要睡覺。
關序亭無奈,便也換了衣裳熄燈,陪邱若斐一同睡去。
一夜好夢。
大年初一吃齋食,邱若斐特意吩咐廚娘做了很多精美的素菜,吃完後還得趕去寺廟裏上新年裏的頭柱香。
用完早飯出門時,天還未完全亮起,路上卻充滿了各種腳步聲和馬車的馬蹄聲。
洛南南對于大年初一還要趕早出門十分不理解,全程都在打哈欠和打瞌睡,全靠關絮寧在一旁提醒。才不至于沉沉睡了過去。
“南南姐待會兒要一起去求個簽文看看嗎?嫂嫂說咱們都可以求一個看看今年的運勢。”關絮寧搖了搖洛南南的衣袖,見洛南南還是迷迷瞪瞪的,又戳了戳洛南南的腰,才成功把人喚醒了一些。
“行吧,那就陪你去求一個。我真的是太困了,我現在就想鑽回馬車補眠。”洛南南生無可戀地看着進進出出的人群,心裏頭悄悄感嘆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
“入鄉随俗嘛。”邱若斐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洛南南身邊,說了這麽一句就又不見蹤影。
每一個殿都跪拜結束又添上香油錢後,衆人才去了偏殿那裏求簽,這回兒大家都知道要找殿內的解簽大師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每一個人都是上簽,拿去解簽時,解簽的大師也說邱若斐這一年會賺的盆滿缽滿,還說關序亭年中或許有個小小的問題,不過不難解決。
邱若斐等洛南南和關絮寧出去後,特意問了問大師關絮寧的姻緣。
“命定之人早已出現,接下來她要做的,只需要等就行了。”大師說完,就繼續忙了。
留下邱若斐和關序亭面面相觑。
“夫君,你說會不會就是那個黃從安啊?也不知道他那邊如何了。”邱若斐和關序亭一起出了殿門,往寺廟門口走去。
“據聞年前有他上級呈的折子,誇他治理有方,所管轄之地的改革已經初見成效。說不好再有一兩年就能回京了。屆時若是他未娶絮寧未嫁,倒也是可以促成一下。”
邱若斐沒想到那黃從安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倒不錯,到時候再看吧。”
從寺廟回關府的馬車上,所有人都在補眠。
邱若斐也許是累找了,到了關府之後,還睡得有些香甜,關序亭輕輕退了她幾下都沒把人叫醒。
幹脆就打橫把人抱起來往餘苑走去。
關序亭把邱若斐放在炕上時,邱若斐也只是皺了皺眉,就又找了個舒适的姿勢繼續睡了。
關序亭只好又幫她把鞋子除去,再褪了外套,改好被子。
做完這些,關序亭也起了困意,幹脆跟邱若斐一起睡起了大年初一的回籠覺。
緒朝的春節風俗,大年初一也是可以拜訪親友的,原本關序亭計劃用完午飯後帶邱若斐去幾個自己先前的同窗家裏坐一坐,這下都只能擱置了。
有炕和被子還有關序亭這三個溫暖源,邱若斐睡到了申時過,才堪堪醒了過來。
“夫君怎的不叫我起床?”邱若斐推了推也是剛醒過來模樣的關序亭。
“橫豎沒什麽事,便想讓夫人休息夠了再說。”關序亭說罷起床更衣。
邱若斐還有些迷糊,穿上衣裳後坐在梳妝臺前發呆。
“夫人,為夫幫你梳頭?”關序亭走過來。
邱若斐一聽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前世她看過很多男士幫女生化妝梳頭的,幾乎都是災難。
“不用了不用了,我叫衣昙進來就行。”
關序亭覺得邱若斐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便替她喊了衣昙進來,自己則在旁邊觀察衣昙的手法。
可衣昙是做慣了這些活兒的,手速飛快,關序亭根本還未看清,衣昙就已經完成了。
邱若斐從銅鏡裏瞥到關序亭有些落寞的眼神,心中警鈴大作,暗暗祈禱關序亭以後不要再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兩人攜手去飯廳用飯,關絮寧和洛南南卻沒過來,據說是午飯後就出了府去玩。
邱若斐面對着一大桌比往日更為豐盛的佳肴,依舊吃得認真又歡樂,關序亭被她的好胃口帶動着也多吃了不少。
“夫君待會兒要出去訪友嗎?”邱若斐問道。
“夫人可要跟我一起去?”
“我覺得如果可以不去的話,我就不去了。我還很困,我想回去繼續休息。”邱若斐這話說得其實沒什麽底氣。
實際上她和修宜蘭約好這天晚上要去賭坊逛逛,若是能瞞過關序亭自然是更好的。
關序亭結合邱若斐最近的狀态,信以為真,沒再多問。
等關序亭提着備好的新年禮出了府,邱若斐便趕緊回屋子換上早就備好的男裝,她還給自己添了對粗礦的眉毛,捯饬了半天,讓自己各方面都比較像個男子之後,才揣了好些錢帶着改成小厮模樣的衣昙出門。
“小姐,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聽聞賭坊那邊屬于三不管地界,萬一出了什麽事,連報官都沒有用。”衣昙換上男裝後總感覺束手束腳的不習慣。
邱若斐收起手中的折扇,往衣昙頭上輕輕一敲,“叫少爺!咱們小心點,去玩個幾把就走,不和人起沖突不就好了。”
“是,少爺。”衣昙還是有些害怕。
修宜蘭這回換上的男裝顯然是新做的,比之前的更合身,遠遠看去,就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二人在約好的茶樓碰了面後,就互相壯着膽子進了賭坊一條街。
才到街口,就能聽到各種吆喝聲和粗言粗語。
邱若斐乍一聽到這些粗穢的話語,還很不習慣的微微皺起了眉。
倒是修宜蘭,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有些愣住的邱若斐的後背,“愣着幹嘛?快走啊。”
她們進的第一間賭坊,是猜骰子的,大長桌上擺了個箱子,有個坐莊的人拿骰子往箱子裏扔,其他人就蜂擁而上下注,除了大小的選項,還有精确到數字的,賠率各不相同。
邱若斐前面幾把都沒有下注,只在旁邊暗自觀看。
修宜蘭則熟門熟路地擠到前面,先玩了起來。
當押大的人多時,修宜蘭就選擇壓小,似乎很有經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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