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3.33

季糖選擇向那名自己曾幫助過的父親厲鬼尋求幫助。

對方只能存在于絡中,通過絡獲得的人脈一定不少,如果想要找鬼幫忙向鬼宣傳電影發布會,他是不二選擇。

季糖聯系他。

沒過多久,對方發來信息。

行。我在絡上認識不少鬼。可以幫你。

季糖唇角輕揚,為對方的利落感到有點驚訝,回複道:謝謝。

沒關系。我倒很感謝讓雪知道我的存在。

季糖輕笑。

他沒和這名父親見過面,或許永遠都不可能見面。但他卻能感受到對方一顆炙熱的心。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讓這名父親親自見到女兒。而不是隔着厚厚的屏幕。

季糖忙完電影發布會的事後,他就去獲取新的厲鬼。等到厲鬼再多一些,厲鬼收容所再強大一些,他或許就能讓這名父親出現在現實中,也可以幫更多厲鬼實現願望。

他放下手機,察覺到果果偷偷摸摸地蹭上床,毛茸茸的身子柔軟極了,像一朵溫暖的雲朵。季糖展開雙臂,将果果抱住,果果歪歪腦袋:“喵”

季糖關燈,蓋好被子。

“晚安。”

次日。

季糖迫不及待地想去告訴賀知夜這個好消息

他下床,穿上自己的絨毛拖鞋,簡單洗漱完畢後,噠噠噠地走出卧室。

他在客廳找到黑氣團子。

棉花糖團似的團子,正在和兔子布偶打架。兩只玩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揪成了一團。

季糖:“”

他走過去,将它們分開。

氣體狀的團子依舊從季糖的指縫中溜出去,兔子被攥住長耳朵,動彈不得,只能叽叽叽地掙紮。

團子在啾啾啾地嘲諷。

季糖:“”

他把兩只物件放到這棟別墅裏不同的地方。他苦惱地揉揉腦袋,得等到它們安靜下來後,才方便去找賀知夜。

在這之前,季糖只能先聯系裝修公司,去将賀知夜待過的廢棄電影廳修一遍。

當年的火并沒有燒到那座電影廳的主體建築,電影廳沒有因此成危樓。只要在政府交了錢,就可以将這座電影廳租來用。就是有點破、有點爛、以及恐怖。

所以季糖只能請人去修。

不過當年關于那座電影廳的照片,早已因為封殺而無法恢複。要百分一百地将那座電影廳當年的模樣複原,很難。

季糖只能憑着自己感覺去修複。

他聯系了建築裝修公司。

被火燒得漆黑的牆壁與地板,肯定要全部翻新。座椅和防火設施也要全部換過。這些是最基本的。

季糖對着電話,在裝修公司客服柔聲的詢問下,思索片刻,輕聲道:

“還有,表演臺上被摔碎的吊燈,也請全部清掃走。新換的燈,絕對不要再是玻璃吊燈。”

“電影廳內不要有一點紅色,因為紅色長得像火。”

他微微阖上眼,一邊想,一邊說,他的聲音很溫柔,極富有感染力。

“電影廳內請擺多點花,帶有花香的那種,可以讓盲人也感受到花的存在。”

“而且得多點挂橫幅和氣球的地方,這樣顯得發布會會很熱鬧。”

“”

季糖說了很多。他極力地将電影廳描繪成賀知夜所夢想的模樣。

他明知道賀知夜不可能看見這一切。不可能看見擺滿發布會門口的花兒、挂得滿牆都是橫幅、被清掃走的吊燈碎片不可能看見他為電影廳所做的任何努力。

在賀知夜眼裏,電影廳早已永遠定格在被火燒毀的那一刻。

季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有什麽意義。或許只是想要賀知夜再變幸福一點點。

他和裝修公司聊了兩個多時,終于将基本的裝修方案确定完畢。

他如釋重負般地放下手機,躺在床上。他咪了一會,便想去尋找賀知夜,告訴對方這個好消息。

為了不讓黑氣團再打架,他把它丢到灰撲撲的閣樓裏。

等季糖找到它時,它已經變回人形,一向整潔的青年沾上不少灰塵,險些就變成真正的黑團子。

季糖踮起腳尖,心翼翼地幫青年拍掉灰塵,才牽着對方的手,将對方領下樓。

賀知夜的眼睛依然蒙着黑布,盡管他能憑感覺走,但他仍是緊緊握住季糖的手,讓對方帶自己走。

他們走出閣樓後。季糖松開手,拍拍賀知夜的肩膀,笑眯眯道:“賀先生,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猜猜是什麽”

“”賀知夜聽着少年溫暖的聲音,唇角微揚:“猜不到啊。”

季糖沒再逗賀知夜。

“我給你準備了一場新的電影發布會。”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肯跟我回家,要留在廢棄電影廳裏,等待那場未結束的電影發布會。”

“這一次,我來幫你結束它。我保證這一次的比許多年前的那場更加盛大。沒有火、沒有封殺、沒有死亡。”

“只有我和你。”

這些話用來安慰人,或許顯得不會這麽暧味。但少年的聲音像天生就會勾人,又溫又軟,聽他說話,像被一雙柔軟的唇親了無數次耳朵尖尖。

賀知夜一愣。

他下意識地想去尋找少年的手,再一次握住,來彌補自己看不見他的空缺。但季糖卻主動地握住他,季糖用細瘦的指尖,輕輕地在他冰冷的手心裏描繪。

“我安排人在電影廳門口種了許多花。”

“當年把你砸傷的吊燈,他們會徹底清掃幹淨。而且再也不會在裏面放置吊燈了。”

“防火設施會搞得很好。”

少年的指尖帶有暖洋洋的溫度,被他掃過的地方,哪怕是死人的手心,也像擁有了溫暖。

季糖松開手,給了讓賀知夜徹底潰不成軍的一句話。

“其實啊,我很想讓你再看見這個世界。而且我聽你的粉絲說,你的眼睛很漂亮,比寶石更漂亮。我也想看看。”

賀知夜緊緊地攥起手,抿起唇。

他的眼睛早就不漂亮了。血肉模糊。

而且無論他怎麽樣睜大眼睛,他都看不見。

少年為他創造這麽多,他卻連一點點都不能看見。甚至連少年長什麽樣,他都不知道。

他沒什麽用處。

賀知夜想要去親吻他,但始終沒有行動。許久,他只能低聲道:“謝謝。”

抱歉。

季糖揚起唇角,溫柔地摸摸對方的腦袋。

“我先去睡個午覺。”

“行。”

季糖為了裝修電影廳的事,忙活一整個上午,連午飯都沒吃多少,濃濃的困意便襲來。他回到卧室,揣着果果,躺上床睡覺。

等季糖睡熟後,本應緊閉的門被悄悄打開。

賀知夜憑着敏銳的五感,判斷少年進入熟睡。他才敢進來對方的房間。他看不見房間內的擺設,只有嗅到淡淡的沐浴露奶香味。

他向房間的左邊走去。

他記得,床在那裏。

果不其然,他碰到一個很軟的床角。

他再往上摸一摸,摸到少年的天鵝絨被子,那塊被子似乎蓋住了少年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傳來的溫度很溫暖。

他蒼白的手猛地一顫,再往上,就是少年的臉頰了。

賀知夜記得自己是不能碰季糖的。他死後,一直會忍不住摧毀在他眼中很美好的東西,一旦觸碰到,他就會摧毀。因此他怕傷害到季糖,一直沒有碰對方。

他不能看見,也不能憑着自己的觸覺,去撫摸、去知道對方的模樣。

他像被上天抛棄的孤魂。

賀知夜的手重重地攥緊,青筋浮出,極力地在克制住自己的沖動。

要不。

他就碰碰。

碰一下。

青年松開手,伸出微微顫抖的蒼白指尖。

不。

他突然閃過另外一個念頭。

他放下手,決定用唇去碰一碰。他記得當時季糖也是用嘴巴親他的眼罩。季糖知道不能碰他,所以只能親他的眼罩了。

乖到要命。

賀知夜俯身,緩緩地靠近床上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會親到哪裏,也許會親到臉頰、也有可能是脖子,甚至會是對方的唇。但無論是哪裏,只要碰一碰,他都很滿足。

青年和季糖的距離近在咫尺,他抿起唇,輕輕地俯下去

他觸碰到一片很柔軟溫暖的地方。

碰到了呀。

賀知夜那顆寂靜已久的心髒似乎在狂跳,耳根滾滾地發紅,腦子一片空白。

他一時判斷不出這到底是哪裏。

再親親

就再親一下下。

最後一次。

賀知夜一邊承諾,一邊緊緊地扶住床沿,緩緩地俯身。

他完全察覺不到,在他剛才的動作中,季糖就已經被吵醒。

季糖是被碰醒的。

他迷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青年放大無數倍的英俊面龐。

賀知夜不知何時來到他房間。

趴在他床邊。

俯在他眼前。

季糖猛地愣住,驚訝地睜大眼睛:“”

他不清楚賀知夜對他做了什麽。但從自己沾有一點水痕的臉頰看得出,賀知夜親他了。

而且賀知夜似乎還想再親他一次。

青年沒有察覺到季糖醒來,兩人鼻尖觸碰,只要他再俯身,他們就可以親上。

而且這次親到地方,不再是臉頰,而是季糖的唇。

季糖:“”

他臉紅得不成樣,整個人不知所措。要是他被親嘴巴了,他會找個地縫鑽進去。

即使他沒有被親嘴,他也無法忘記賀知夜偷偷親自己臉的

現在推開賀知夜肯定遲了。

至于躲開

他用餘光瞥一眼枕頭邊,果果翻着軟綿綿的肚皮,在呼嚕嚕地睡覺。

季糖手疾地将果果撈過來,然後抱在懷裏,擋在自己臉前。

也就在這一瞬間,賀知夜俯下身

親到一團貓毛。

同時,賀知夜聽到季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聲音很軟,像極力在掩蓋自己的害羞,還非常戲精地摻雜了一些驚訝的情緒。

“哎呀,賀先生,你怎麽親了兩次果果的貓臉呀”

作者有話要說:  害羞的糖糖:他沒有親我臉,沒有親我沒有親我沒有親我他親的是果果,而且親了兩次〃''〃哼哼唧唧

作者菌開學了,更新時間調整到晚上qq

希望大家多多評論,想看長一點的評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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