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4.44
“哎呀,賀先生,你怎麽親了兩次果果的貓臉呀”
季糖的聲音落下後,還伴有幾聲響亮的喵喵叫,果果不知是在為自己澄清,還是因為被吵醒了感到惱怒。
他捧起果果,用果果毛茸茸的臉擋住賀知夜的親吻。
賀知夜的唇僅僅是碰了一下貓臉,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他皺起眉,擡起身子。
季糖似乎怕賀知夜發現真相,又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起來:“賀先生,你想撸貓可以直接和我說,不應該在果果睡覺的時候”
“喵喵”果果拼命用爪子扒拉着季糖的胳膊,聲音帶有點怒氣。
賀知夜愣住片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點點頭:“嗯。”
季糖摸摸自己剛才被賀知夜親過的地方,嘆口氣。
應該沒有被發現。
賀知夜可能真的以為他連續兩次親的都是果果。
要不然,季糖會害羞到很不好意思,甚至不知怎麽面對賀知夜。
也不知是不是父母遺傳,季糖從到大就很容易害羞,臉頰也動不動就泛紅。
季糖打一個哈欠,他支吾道:“賀先生,我先睡一會。等我醒來,我再給果果給你玩。”
賀知夜後退幾步,黑氣不斷從他身後冒出,抿起唇似乎想說些什麽。但他始終沒說出,而是冷冰冰地離開房間。
他很用力地關上門,倚靠在門外的牆壁。
第二次親到貓不算數。
可他第一次明明親的是季糖的臉
光滑、溫暖、柔軟,那絕對不會是毛茸茸。
為什麽季糖說他連續兩次都親到貓臉
他又不是傻。
季糖是不喜歡被自己親想逃避
濃郁的黑氣将賀知夜裹住。他擡起手,摸摸自己蓋住眼睛的黑布,又緩緩地垂下。冰冷的神色閃過幾絲失望。
也對。
他看不見,季糖努力地為他描繪出幸福的模樣,他卻不能看見一點點。更不用說去守護季糖為他做的一切。
他這樣的人,誰會喜歡啊
黑布之下的眼睛,極力地睜大,黑色鮮血浸濕黑布,陣陣刺骨的疼痛從眼睛傳來。可他仍是不能看見一點光,只能嗅到令人作嘔的腐血味。
無論之前季糖怎麽樣向他描繪電影廳的新模樣,他都想象不出,他的世界裏只有火海與黑暗。
他很對不起季糖。
賀知夜任由鮮血從眼睛滴落,浸染黑布,順着臉頰打濕衣領。
他早就沒有眼淚了,只能流血。
黑色鮮血沾濕地面,形成一個血窪。賀知夜啪叽一下變成黑團子,垂頭喪氣的黑團子飛不起來,只能悶悶不樂地“唉啾”一聲,趴倒在地。仿佛一灘快要融化的巧克力醬,連飄出來的黑氣都都寫滿了不高興。
等電影廳翻修完後,已是一個星期之後。
未等建築公司将雜物清理幹淨,季糖就迫不及待地坐車去查看。
同時也帶上賀知夜。
賀知夜最近一直不肯變成人形,連變成會飄的黑氣團子都不肯。它只會變成軟趴趴的一灘,像巧克力果凍似的,時不時發出悶悶不樂的啾啾聲。随着時間延長,它整個身子變得越來越扁,幾乎要成為液體。
季糖怕這樣子下去,賀知夜會慢慢地融化。
他試過拿罐子、塑料袋、甚至冰盒來裝賀知夜。都沒都沒有起作用。
最後,季糖還是拿自己穿過的襯衫,來包住賀知夜,對方才停止融化。
賀先生有點的厚顏無恥。
季糖把包在襯衫裏的黑團,放入口袋裏。
季糖安撫道:“賀先生,別不開心了。我待會給你一個驚喜。保證是比之前都要大的驚喜。”
黑團在襯衫裏聳動幾下,啾啾啾地叫,叫聲依然悶悶不樂。
季糖皺眉。
自從那一晚賀知夜來偷偷親他被發現後,賀知夜就一直很不開心。
季糖也想不明白是這麽回事。
他拿果果的臉擋住賀知夜的親吻。也不是故意的,更不是讨厭賀知夜。
他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也可以說成害羞。
僅此而已。
而且
被拿來當擋親牌的果果都沒有生氣,更沒有像賀知夜那樣氣成一灘。
季糖只能希望裝修完畢的電影廳,能讓賀知夜開心起來。
如果賀知夜還不變成固體,季糖只能把他叫作“賀灘灘”了。
出租車抵達目的地。
季糖剛一下車,發現深入電影廳的道路全被翻新過,每到下雨都會變得非常泥濘的泥路,變成了幹燥光滑的水泥地。
可能是政府撥款把這裏的路給修好了。
路邊不再是成堆的垃圾,而是一片新栽的花叢。
他穿過花叢,來到那個未曾有多少人抵達的廢棄之地。
施工的車隊已經開走了,只剩下幾名工人在修補一些地方。
曾經被火燒得漆黑的牆壁,被重新刷上白色的油漆。白色的大會廳在陽光下泛着金光。大門不再是咯吱作響的古老鐵門,也被重新換上新的玻璃自動門。
門的兩側,移植來兩棵高大的柳樹。樹的兩側,則按季糖的要求,種了許多有花香的花朵。即便是盲人前來,也能察覺到這裏種了許多花。
季糖走入自動打開的玻璃門。
裏面的地板不再是古老的水泥地板,而換成亮晶晶的瓷磚地板,地板擦得一塵不染,能當成鏡子來照。
座位也全部換成新的,大廳的盡頭則是主持臺,主持臺上沒有水晶燈,而是許多自動化的舞臺燈。牆壁嵌着一面很大的電子屏幕。
季糖在主持臺上的角落,找到老鶴導演。
老鶴導演坐在一張板凳上,悶悶地抽着煙。
他見到季糖來了,便打招呼。
季糖忍不住提醒:“老鶴,抽煙不好。”
“沒事。我就這次抽抽,以前都不抽的。”
老鶴導演将煙頭戳入煙灰缸裏。
“您不開心嗎”
“也沒有。就是有點觸目傷懷。”老鶴扯起唇角,他拿出手機:“給你看一個東西。”
季糖湊過去看手機屏幕。
屏幕裏是一張照片,裏面的男人被槍抵着頭。
“那個殺死賀知夜的兇手,在昨天被槍決了。那個人背後的家族,也全被牽扯出來,他的不少家人和朋友都被關進牢裏。”
季糖一愣,唇角揚起。
口袋裏的黑團聽到老鶴導演的話,發出輕輕的“啾”
老鶴輕嘆口氣:“如果賀知夜的靈魂還在的話。我真希望他能回來看看,電影拍好了,電影廳被修好了,兇手也得到應有的懲罰,他的粉絲們也都回來了。他曾渴望過無數次的夢想,都在慢慢地實現。”
季糖明白老鶴的意思,他點點頭。
“他會回來的,絕對會。”
“你這孩子啊真會安慰人。”
老鶴導演笑了,他又點起一根煙,叼在嘴裏:“電影要上映了,發布會最好早點開。你得安排一下,你可是賀知夜的後援團團長。”
“好”季糖使勁點點頭。
“去忙吧。”
季糖也沒再打擾老鶴導演,他揣着黑團子,來到角落裏的一個座位。
每個座位都有一個的墊子,很舒服。
季糖從口袋揣出襯衫團,心翼翼地攤開,然後戳戳其中的液體。
黑團子似乎凝固了一些,變成果凍狀。
看起來快要恢複了。
季糖打開手機,準備向粉絲們發布發布會開始的時間。
具體時間他已經和劇組的人商量過了,有些粉絲們也知情。
就在今天晚上。
就差一個正式的通知。
季糖意外地發現,後援團的微博粉絲漲了不少,點進去一看,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昵稱。
今夜誰來我墳頭蹦迪
棺材夜場大甩賣
和前男友的老祖宗在一起了
看得出,那名父親厲鬼的宣傳起作用了,不少厲鬼都關注了這次電影發布會。
季糖相信這次發布會一定會很熱鬧。
而且能讓那部流量恐怖片派來的人,大開眼界。
同時,手機響起屬于厲鬼收容所a的提示音。
尊敬的厲鬼收容所所長您收到新的日常任務。
孤魂不僅僅只有人類,這個世界所有抱有遺憾而慘死的生靈,都會徘徊在人間。日常任務需要做的,便是拯救那些動物厲鬼。
日常任務:我生存于寂靜的海底,我拖着一身殘破的身體四處地游動,我聽不見聲音,更沒有其他生命與我交流。我想繼續地游下去,無論生與死,無論我的身體是否化成白骨。
我想在海底的深處找到最耀眼的太陽。
又是新的日常任務
季糖挑眉。
上一次的日常任務,是拯救果果。
看來,這次他的收容所又得多一只動物。
季糖揚起唇角。
不過得等到他将第五名厲鬼帶回家後,才有空執行這個日常任務。
季糖把手機收好,然後坐車回家,準備起晚上的電影會。
季糖為了這次電影會,特地買了新的西裝。
黑色的收腰西裝,裹住少年的身軀。顯得他那身腰身更加勁瘦,皮膚被黑色布料襯得很白。細軟的黑發噴了一點發膠,散發着淡淡的果味清香。
這麽重要的時刻。
他肯定要帶上家裏的全部厲鬼。
他将厲鬼們的附身物件,全都塞入背包中。果果趴在他肩膀上,鬼導演早已自行飄過去。
他吃完飯後,便坐着劇組派來的車,前往電影廳。
季糖坐在車內,緊巴巴地看手表,很緊張。想必厲鬼和粉絲們也早已到齊。
他不清楚有多少人會趕赴這場電影會。
轎車停在電影廳門口。
季糖打開車門,剛一下車,就被撲面襲來的閃光燈刺得睜不開眼。
他揉揉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場景後,猛地一愣。
密密麻麻的燈光,将方圓內照得宛若白晝。電影廳大門前鋪着長長的紅毯,紅毯上灑滿花瓣。
來自各大娛樂公司的記者媒體,舉着帶有閃光燈的攝像機,争先恐後地想要提前進入電影廳。
停車場并不只有季糖一輛車,車子幾乎将諾大的停車場給擠滿。
喧鬧的人聲轟轟烈烈地向季糖湧來。
這座曾被人嗤之以鼻的廢棄電影廳,如今成為一座不夜之城。
季糖把還沒凝固的黑團放在口袋裏,然後提起裝有厲鬼的背包,向電影廳趕去。
同時,季糖也在人群中看見許多鬼魂。
它們沒有借着鬼魂的優勢,偷偷潛入電影廳,也在乖乖地等待。
它們大多也是賀知夜最開始的粉絲。它們很多都老到不成樣,滿頭白發,背脊佝偻,即便如此,它們仍是精心将自己打扮好,來參加這場遲到多年的電影會。
季糖憑着工作證,進入了電影廳。
有不少記者堵在門口,想要采訪季糖。
季糖長相白淨溫軟,穿着收腰西裝,像個明星,難免會吸引不少娛樂記者的目光。
但季糖沒理他們,找到自己的座位,等待發布會的開始。
老鶴恰好坐在他旁邊。
季糖忍不住問道:“老鶴,這次發布會怎麽會有這麽多人來”
電影會的流量有點超乎他的預料。
賀知夜的全部粉絲加起來翻個倍,也不會有這麽多人。
老鶴揚起唇角:“半個娛樂圈都來了。”
賀知夜的封殺被取消後,他的作品得以重見天日。極其精湛的演技,讓他一時成為娛樂圈的焦點。
老鶴笑眯眯繼續道:“季糖,這場電影會還有一個你不知道的驚喜。保證會讓你很高興。”
季糖一愣,很是期待。
電影發布會開始了。
所有人都已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主持臺的燈光,季糖特地命人換成暖黃色,使得整座電影廳,都像被暖洋洋的陽光給籠罩。
主持人上臺,介紹了前來參加的各個人物後,便開始講解即将要發布的那部恐怖電影。
電影名字叫作光
以賀知夜的故事為原型所創作的劇本。講了一個影帝因名利被人害死後,成為鬼魂,在人間中徘徊,最終跨越生死,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的故事。
這個電影以死亡為主題,題材新穎,劇情溫馨且正能量,還帶有許多渾成天然的恐怖元素。
單是主持人介紹這部電影的短短幾句話,就令人蠢蠢欲動地想要去觀看。
季糖認認真真地聽主持人講話。
一切的流程,都如多年前的電影發布會一般,甚至更加美好熱鬧。而且再也不會有大火、死亡、恐懼出現。
黑團子緊緊靠在季糖的懷抱裏。
這是他死後唯一能讓他感到溫暖的人。
少年的手像帶有魔力,能将一切化腐為奇。
主持人的聲音,在黑團子的耳邊響起。
他忍不住從季糖的口袋鑽出來,想看看少年為他創造的這一切。
但結果仍是如賀知夜所料。
他看見的依舊是一片黑暗。
沒有一點光,除了黑就是黑。
只有主持人和群衆的聲音,告訴着他這一切都很熱鬧、很多人來參加、他很受歡迎。
與他渴望多年的電影發布會一模一樣。
只是他看不見這一切。
這唯一的遺憾,足夠讓他的情緒潰不成軍。
黑團子恍然之中,突然感到有一雙很柔軟的手将自己抱出來。
“賀先生,我知道你想看見,我也很想讓你看見這一切。”
黑團子凝固成圓滾滾的圓果凍模樣,像只球球一樣被少年捧在手心裏。
少年擡起手臂,将黑團子舉過自己的頭頂,讓對方融入源自主持臺的耀眼光中。整個觀衆席裏,高高的黑團子顯得極為突出。如果人們看得見它,或許會認為這是一根巨型應援棒。
似乎想讓黑團子能看得更遠更高。
“但我并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看見。我只能把你舉得再高一點,再遠一點”
賀知夜看不見美好的事物。
那季糖只能賦予他另一種意義上的美好。
親抱抱。
舉高高。
“然後呀,讓一整個世界看見閃閃發亮的你。”
少年的聲音像帶有最明媚的光,能将一切黑暗照亮。被他溫暖過的人,仿佛都會變得像星星一樣耀眼。
少年手上的黑團子消失,變成坐在他身邊的賀知夜。
賀知夜戴着黑布,看不出眼中的情緒。但他微微顫動的喉頭、泛白的面龐、緊緊拽住季糖衣角的動作,表明了他此時并不平靜。很激動、很驚喜,更多的是對季糖的喜歡。
他不想看見這個世界。
他只想看見少年。
看看少年長什麽模樣,然後能準确無誤地親中他。
“你變回來啦”
季糖笑了,他擡起手,下意識地揉揉賀知夜腦袋,可他想到什麽,突然放下手。
他記得賀知夜不能被觸碰。
賀知夜感受到季糖的猶豫,他抿起唇,淡聲道:“你碰我吧。”
“哎”
“親我也可以。”
賀知夜強忍住自己的激動,聲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根早已泛紅。
他看不見少年在哪裏,親不到對方。唯一的辦法,只能讓少年來親自己。
季糖被賀知夜逗笑了。
“等你能夠看見後,我就親你。你想親哪裏都可以。”
他撓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地繼續道:“而且我絕對不會用果果當擋親牌。”
賀知夜身形微頓。
他滿腦子都是季糖的話。
只要能夠看見。
想要季糖親哪裏都可以。
看見。
賀知夜擡起手,輕輕碰碰蓋住自己眼睛的眼罩。
黑色眼罩被血液浸透,依然帶有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他真的能夠看見,不脫下這個眼罩,還是會被擋住視線看不見的。
但
賀知夜以前也不是沒脫下過眼罩。
他在季糖看不見的黑暗角落,脫下過無數次眼罩,他用手輕輕地撫過自己的瞎眼。
他的少年,至今都以為他的眼睛很漂亮。甚至隔着眼罩親他的眼睛。
可是他那對眼睛,被火燒過、被刀子捅穿。
早就變得很醜很醜。
一雙屬于屍體的眼睛,能好看到哪裏去
他甚至設想過無數次脫下眼罩後的情景,季糖被那雙血肉模糊的眼睛,吓得不知所措。
這導致他真的沒有勇氣脫下眼罩。
哪怕鮮血把眼罩浸濕,讓粘稠的血塊擠着濁白色的眼球,不讓眼球掉出來。
賀知夜的五指緊緊扣住座椅扶手,他面對季糖對自己的期望,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抱歉。”
如果他脫下眼罩。
他好不容易獲得的一切,可能都會瞬間化為烏有。
季糖懵了:“為什麽要道歉”
賀知夜沒說話,低着頭。
季糖擡起手,用指尖輕輕撫過賀知夜的眼罩,漫不經心道:“說起來,相處這麽久,我都沒見你脫下過眼罩。”
賀知夜像被電擊一般,身形猛地一顫。
“我的眼睛不好看的”椅子扶手被賀知夜抓出深深的抓痕,一向冷靜的面龐變得異常蒼白。他低聲喃喃道,聲音越來越低:“真的不好看。”
臺上的主持人依舊在喋喋不休,其中不斷提到賀知夜的名字。這個早已消失在這個世界中的人物,一時成為許多演員心中的神話。但誰也看不見,那名電影界神話,正在臺下緊緊地倚靠在一名少年,像一團敏感脆弱的刺猬。
季糖似乎從賀知夜身上察覺到什麽。
粉絲團回來了,發布會也開了,唯一缺的可能就是賀知夜這個心結。
季糖搖搖頭,柔聲道:“我不會嫌棄的。”
賀知夜:“”
季糖輕笑:“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說我會把我的眼睛給你,你才肯跟我回家。我的眼睛見過許多溫暖而感人的事物,只要你摘下眼罩,我帶你去看這個溫暖的世界,看我的眼睛看過的一切。”
“”賀知夜沒有說話。
半晌,他擡起手,輕輕地碰碰綁緊眼罩的死結。
要是他解開了,他的未來會瞬間變成不定數。
他不知道少年是否會厭惡那雙血肉模糊的眼睛。
要是少年不喜歡,他的一切都完了。
即便如此。
他內心仍是逐漸地冒出一個想法。
試一試。
這無疑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賭戲。
“解開吧。”
賀知夜擡起手,用指尖将死結掐斷。
沾滿黑色血跡的布料緩緩地松開。
賀知夜沒敢睜開眼,而是繼續閉着眼睛。
他聽不見主持人的聲音,耳邊盡是模模糊糊的嗡嗡聲。
半晌。少年的聲音像一道清澈的溪流,沖散那些令人煩躁的嗡嗡聲,在賀知夜耳邊響起。
“你的眼睛”
“很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以後的更新在晚上十一點左右
有天使疑惑,為什麽賀知夜會變成黑氣團其實黑氣團的原型是鬼火,賀先生死在火中,自然會有火的形态。生氣的時候,火會被氣成一灘。
還有傅醫生的兔子形态,其實是對應那年那兔那些事的人物。中國代表兔子。
而且吃草的話,可能是因為傅醫生打仗時,沒東西吃。經常吃草啃樹皮
下一章糖糖就去找新的厲鬼啦
很快又有和果果一樣的動物出現啦大家猜猜是什麽樣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