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失愛以後

作者:芷名

文案

5年的愛情長跑,換來一張始料未及的出國機票,沖動的失愛女莫名成了別人的棄婦,以為只要她夠堅強就能忘記過去的一切,卻不料心中的軟弱被另一個男人窺視......

唐馨在青春的尾巴上遇到生命中指點江山的貴人,和他相處雖沒有初戀時的濃情時分,但卻有着踏實的暖暖心動,經過她反複的總結,最終把這種體會定義為生命裏第二春!

PS 男主性格溫吞,可包容成千,典型忠犬型。愛情走守候路線,适當反攻,可謂一路順暢,文文輕快不虐,結局HE。因這段時間較忙,暫改為隔日更,歡迎收藏

內容标簽:勵志人生都市情緣 邊緣戀歌

搜索關鍵字:主角:唐馨,林江城┃ 配角:許浩瀾 ┃ 其它:

閃婚沒多久閃離

A市的夜晚比起白天來要熱鬧許多,五彩缤紛的霓虹燈下是滿大街的小商小販,永鶴巷對面的烤羊肉串味已經在風的作用下香氣四散,不偏不倚剛好被從火鍋店裏出來喝得有些醉的唐馨聞見,這讓她再一次想起了一個月前去澳洲的許浩瀾來。

此時她伸手把身旁的徐欣蕊撈了一把,滿口酒氣的對着說:“小蕊,許浩瀾他以為給了我個破戒指,我就必須在這裏乖乖等上他三年,他這算盤倒是打得好!可我唐馨不是王寶钏,自認沒有她那般的毅力,即便吃着難吃的鹹菜也照樣能過日子。說白了我特麽就是一個肉食動物,只要一周沒吃上肉心裏就堵得慌,更不要說讓我三年沒有男人……“唐馨在此時打了個酒嗝,徐欣蕊本以為她會就此打住,可不想她又繼續,“你說他許浩瀾一不是薛平貴,二沒個代戰公主在身旁,三還沒有西涼國這樣雄厚的財力,你說他怎麽就好意思跟我開這個口?”

徐欣蕊有些暈了,雖然知道唐馨自從許浩瀾走後就變得不正常,可以前每一次都只是大哭大鬧,這次倒還真把心中的苦水給全倒了出來。

而她徐欣蕊又能說什麽呢,只能一個勁的安慰着閨蜜,“你別一副沒有男人就要死要活的樣子,想想你沒跟許浩瀾交往以前的那二十二年是怎麽過的,這樣三年就會很容易過去的!”

“別,別,小蕊你也知道說那是以前了,五年前的我多單純啊,可就是因為沒有抵抗住許浩瀾的誘惑輕易的讓他給騙上了床,如今才讓我變成這樣。要知道魚兒沒有水是會死的,女人沒有男人注定會內分泌失調……”唐馨對于五年前做出的選擇感到後悔,本以為漫長的馬拉松戀愛最終會贏得小紅本,卻不想等來的卻是一張飛往澳洲的機票。

而最氣的是那個讓他等了五年之久的男人,如今還要恬不知恥的讓她再等上三年,五年加三年可就等于八年了,一個男人要她耗費八年的青春來等待,而最終的結果還不一定能得來小紅本,這筆買賣怎麽算都是賠。

唐馨仔細想了想,她應該趁着還未滿三十,趁着身邊還有一大票青年才俊圍着,在其中挑一個看得順眼的,生活不會虧了她的,不會要求她辭了工作的,趁早把自己了結了,從此也好與許浩瀾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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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徐欣蕊說話,唐馨就用一個STOP的手勢讓徐欣蕊停住了,極不負責任的說:“小蕊,改明兒我就從身邊的那一大票青年才俊裏挑一個人結婚,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享受生活,也好讓許浩瀾知道我唐馨沒有他照樣小日子過得滋潤!”

徐欣蕊本以為唐馨說的都是些氣話,可不想她那閨蜜卻是鬼上身,第二天就忙着張羅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與各式各樣的男人頻繁約會。

第一天唐馨穿了旗袍裝,回家後告訴徐欣蕊那個男人嫌她身體太單薄,直接給回拒了。于是第二天唐馨又換上寬松的韓版,可那男人卻說她太可愛,不是他的菜,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這樣的唐馨看得徐欣蕊都覺得煩,終于在第八天準備大罵唐馨一頓時,唐馨跑過來告訴她,“小蕊,我要結婚了!”

看着因為找到結婚對象而高興的唐馨,徐欣蕊有一種想便秘的感覺,很想在此時勸勸閨蜜,要冷靜,要堅強,就算許浩瀾走了一輩子不回來,姐妹兒你也不能這樣活。

可話到嘴邊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徐欣蕊在擡眸的瞬間看見了唐馨笑過的眼角處留下幾道很深的魚尾紋,她今年已經27了,已經不可能再等上許浩瀾三年。

——

婚禮如期舉行,唐馨很快從單身女一躍成為有夫之婦,從此過上甜甜蜜蜜的生活。徐欣蕊本以為唐馨會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打擾她,卻不想剛過去半個月她便接到了唐馨的電話。

“小蕊,我離婚了!”一驚天地泣鬼神的消息從唐馨嘴裏輕松的說出了口,可電話彼端的人聽見這話卻是如雷貫耳,如芒在背,就連手中拿着的杯子砰的砸在鍵盤上,流出來的水迅速給鍵盤洗了個熱水澡,她也沒顧得上,咋呼道:“唐馨,你吃飽撐得一大早就想來洗刷我是嗎?”

“我再重申一遍你結婚那天我酒喝多了,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在這裏正式向你道歉,同時也請你唐大小姐以後不要有事無事老拿那個,我的表達錯誤來洗刷我好嗎?”徐欣蕊此時滿腦子全是唐馨結婚那天自己喝得八分醉的模樣。

當時她看見陳墨之,很自然的想到許浩瀾,不自覺的把兩個男人拿出來做比對,可最終卻是除了陳墨之年齡比許浩瀾大,其它樣樣都比許浩瀾優秀。

這樣的答案正好合理的解釋了唐馨為什麽那麽着急着結婚,她這是想套牢金龜婿啊!那時徐欣蕊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無名妒火,也不管陳墨之與別的客人正喝着酒,就伸手一把把他拉了過來,說話,“你知道我跟唐馨是什麽關系?閨蜜啊,從小一起玩到大無話不談的那種……可她卻唯獨把你藏得嚴嚴實實的,不讓別人發現,你知道這是為毛?”

徐欣蕊知道今天除了她一人是唐馨請來的朋友,其它的賓客全是陳墨之那方的。

陳墨之看着這小姑娘像是喝醉了,也不與其計較,只是淡淡的笑着。而徐欣蕊卻是不懂他在想什麽,自行揣測這個男人此時心情極好,于是又變本加厲的說:“我仔細想了想,她這是怕你被別人搶了呸!”什麽邏輯,什麽解釋就連徐欣蕊自己都覺得有些扯淡,而唐馨竟揪着這話展開了一連篇浮想。

剛等婚禮散去,唐馨就急着跟她說:“小蕊,我如果跟陳默之離了婚,肯定第一個通知你!”她強調了“第一”這兩個字,而徐欣蕊卻抓住了“離婚”兩字。

“為啥要離婚?這不剛結婚嗎?”徐欣蕊表示不懂,而唐馨卻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為了成全你啊!”

徐欣蕊想到唐馨當時說的那句話,她那火氣就直往頭上冒,恨不得自己馬上長上十張嘴把這件事解釋清楚,而最終卻因為唐馨的再次開口而打住了。

“小蕊,我沒有洗刷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跟陳墨之離婚了,就在剛才我們已經到民政局把小紅本換成了小綠本,我再一次榮歸單身!”唐馨說得死氣沉沉,卻一點也沒有因為離婚而難過的樣子。

就連坐在辦公室正工作的徐欣蕊也感到她此時的反應極不正常,慌忙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對着其嚷嚷,“你說的事是真的?”

“比金子都還真!”

“我說你……算了,離了就離了呗,我們再找比他好的!”徐欣蕊在安慰閨蜜的時候已經向經理請好了假,正趕着去乘電梯,“唐馨,我知道你現在特麽需要我,告訴我你現在所在的位置吧!”

——

麗錦廣場旁的永鶴巷,唐馨一個人坐在那張堆滿雜志的石凳上,不時朝麗錦廣場旁的公交車站臺張望,閑着沒事幹開始數公交車經過的車輛數,終于在數到第十的時候看到了從車裏下來的徐欣蕊。

還沒等徐欣蕊坐下,唐馨便迫不急待的摟着她肩膀撲了上去,徐欣蕊本以為她會立馬大哭或者怎麽的也要折騰一下,卻不想她卻纏着徐欣蕊現在去HAPPY。

走過永鶴巷,到了吃喝玩樂一條街,唐馨像個活蹦亂跳的小兔子般興奮,一時跟徐欣蕊說着最近單位裏發生的趣事,一時又自言自語起來。整個人完全像一顆被脹得滿滿的水球,徐欣蕊相信只要有人稍微觸碰,便會爆發。

趁着唐馨終于說累了停下的空檔,徐欣蕊望着她問了一句,“我真不相信你現在這是離了婚的狀态!”本來感概的一句話,卻讓唐馨剛起的興頭落下去不少,見着她不再說,徐欣蕊本着姐妹情誼還是問了一句,“你怎麽就跟陳默之離婚了?”

“這個說來話長,小蕊這家KTV的音質效果是不是這條街最好的?”唐馨指着一家已經在營業的KTV問道。

徐欣蕊擡頭看了看那招牌确認以後對其點點頭,瞬間唐馨便死拉活拽讓她一起進去。

到大廳後唐馨很主動的掏腰包開房間,而徐欣蕊卻是在打量四周的環境後,悄悄在唐馨身後說:“唐馨,現在才下午四點多,你就打算在這裏鬼吼?”

已經開好房準備去房間的唐馨扭過身來回了一句,“這個應該不分時候的吧!”

——

正當唐馨唱得最high的時候,服務生把她之前點的啤酒給送來了,剛等服務生出去她就迫不急待的一手擰起一支,一支自己拿着,另一支遞給了徐欣蕊,“歌迷快點獻酒!”

徐欣蕊看着唐馨蹙了蹙眉,把啤酒放在身旁的茶幾上,“要喝也可以,你得先說清你和陳默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見着徐欣蕊今天這般堅決,唐馨也不再勸其喝酒,自個兒坐在沙發中擰起那啤酒瓶子喝了一大半,“我撞見了陳默之偷人!”

“什麽?”徐欣蕊本打算喝上一口啤酒,卻不想剛含在嘴裏卻給噴了出來,搞得滿茶幾都是酒,此時唐馨有些嫌棄的用紙巾在身上擦試着,“你激動個啥,我當時看見都沒你這反應!”

徐欣蕊本想對唐馨豎起一根大拇指,可最後只是語帶譏諷的誇了她一句,“你能耐啊!”與其說唐馨能耐,倒不如說她根本沒有對這個男人動情,可做為閨蜜徐欣蕊怎麽也不會把那話給說白了。

這時唐馨又喝了一大口啤酒,“今天早上我上班的時候,把開會要用的文件忘在了家裏,十點來鐘我回了一趟家,當時因為時間趕,也沒有注意到鞋櫃處擺了一雙不是我的女人鞋。如果我當時看見了,我保證絕不會就那麽把卧室的門給推開了。”

唐馨想起早上她剛推開門,便看到陳默之把一女人壓在他們新婚的那張床上戰鬥。陳默之見着她回來了,就連基本的恐慌也沒有,甚至還把懷中的女人抱起讓她看得更清楚,“唐馨,你知道嗎?做為一個正常男人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今天讓你撞見我這樣,我也把話先挑明了,要麽你繼續守住你那不幹不淨的身體,當做今天什麽都沒發生,我該怎麽玩還怎麽玩你休想管我;要麽你就讓我如願,我也不再計較你過去與許浩瀾的那點兒事了!”

聽見陳默之這樣說,當時的唐馨肺都快氣炸了,一瞪眼一咬牙就把狠話說了出來,“我要離婚!”

回憶在此時打住,唐馨有些幽怨的看着酒瓶,告訴徐欣蕊,“陳默之告訴我他偷人是因為我不讓他碰,他特麽不知道我大姨媽來了嗎,還找這些理由,真特麽不要臉!”

“你不會一直以這個理由來搪塞他吧?”徐欣蕊算是有幾分明白了,天天喊着要男人的唐馨根本就是個紙老虎,等到事情真的發生還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生活。

唐馨又瞥了徐欣蕊一眼,“其實我也沒那麽想,只是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做心理準備,他怎麽就不能等呢!”

此時唐馨已不願說,擰起已經去了一半的啤酒全部倒入口中,随後投入到新一輪high歌中。

徐欣蕊看着再一次得了失心瘋的唐馨,心裏有些苦澀,又有些難過,而最終只是陪着唐馨一起瘋,當酒喝得差不多,嗓子也唱啞了的時候,唐馨似醉未醉的趴在徐欣蕊肩頭說了一句,“小蕊,我要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本以為唐馨經過這麽一發洩算是想通了,徐欣蕊當場表示贊成。

可後來徐欣蕊才知道唐馨當時所說的新生活是一種慘不忍賭的生活方式,那種生活方式裏沒有許浩瀾,也沒有陳默之,更沒有讓她可以依靠的男人,當然也沒有男人可以傷害得了她。

預訂單間變合住

兩年後

已經在麗錦百貨工作四年的唐馨終于在自己的努力下接到了人事調令,此時她手裏拿着那一張已經有總經理簽字的文件,又仔細的看上一遍,上面清晰的寫着A市麗錦百貨三部唐馨因工作表現突出特破格提升為銷售部經理,于次月五日到C市上任。

她要走了,要離開這個曾經讓她傷透心的地方了。她本該高興的,可是怎麽還有些傷心,甚至那早已被自己抹去的記憶也因此再度被喚醒。

她想起了許浩瀾,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低着頭拉開了抽屜裏最下面的那一格,從裏面取出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打開把那份文件折疊起來放在了鐵盒最底層。

手指雖沒有離去,但已經輾轉來到多年不敢碰及的那個首飾盒之上,停留了許久,唐馨才有勇氣打開。

5克拉的鑽戒在熾白的日光燈下依舊熠熠生輝,通過光的折射面唐馨仿佛看到了許浩瀾,他在笑,只不過那笑怪怪的。

“唐馨你不是想要忘記我嗎?可你又為什麽把我送給你的舊物放在這裏,是想着睹物思人嗎,還是覺得無顏面對才這樣做,你倒是回答我啊?”

唐馨不知道怎麽辦,呆看着那戒指整個人越來越慌,終于在下一刻再也受不得這樣的煎熬,像見了鬼一般把鐵盒快速鎖好,把它歸置回那個陰暗角落。

可惜的是物品雖可以扔掉,記憶也能試圖忘掉,但如果沒有做到真正的放手,當某天再次碰及傷口終會裂開,只不過那時候還會不會痛唐馨不知道,她也不想提前知道。

只是迫在眉睫的三年之約快要到了,唐馨現在只想找個許浩瀾不可能去的地方躲起來,至少這樣她才好繼續假裝日子過得很好,而他也不用兌現當年臨走時的承諾。

——

一周後

唐馨在機場與徐欣蕊道了別,臨行前徐欣蕊摟着唐馨淚眼汪汪的說:“唐馨,到C市去了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還有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記着吃飯,記着睡覺,別整天都一門心思放在工作上。”

唐馨笑了笑,伸手推開懷裏的人仔細的把她看清楚了,“小蕊,我怎麽覺得你跟我媽越來越像了。不是吃飯,就是睡覺,你們還真想把我養成豬啊!”

“養成豬那還是你的福氣!可惜你這身體越來越像白骨精了!”

“白骨精多美啊,看把豬八戒迷的那個團團轉,我也……”唐馨的情緒在此時變得有些失落,而徐欣蕊卻把話接了過來,“你也迷倒了不少人,只是你自己不清楚罷了。”徐欣蕊恢複了那一本正經模樣,“唐馨,聽我的話,到那邊後交個男朋友吧!”

“這個……再說吧!”唐馨本來是玩笑的口吻,卻不想閨蜜再度談起,也不想讓她每次都失望,兩人繼續在這裏談下去無疑是傷感情,于是匆匆瞥了一眼航班公告欄,“小蕊,我要進去了,你多保重!”

一個滿懷的擁抱結束了她與徐欣蕊之間的道別,轉過身,唐馨卻再也沒有勇氣回頭看徐欣蕊的眼,她怕那種眼神最終會動搖了她那顆早已變得冰冷無情的心。

颠簸了兩個小時,飛機在C市降落。

唐馨拉着随身攜帶的拉杆箱走在寬闊的機場裏,第一次感受到空氣如此清新,呼吸無比順暢,匆匆在機場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他,“師傅,去麗錦廣場!”

在去的路上唐馨一直盯着車窗外的建築物看,引得正開車的司機說話,“姑娘,第一次來C市吧?”

司機透過後視鏡正看着唐馨,她也不想回避便點了點頭,只不過那司機沒有注意自從唐馨上去以後便沒有開口說過話。

那司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一路上對唐馨從C市的文化講到交通,又從交通講到了消費,大到國家事,小到家長裏短。每每唐馨都只能尴尬的笑着點頭,或者答些“嗯嗯,啊啊”之語,這司機似乎也就那麽滿足了。

臨下車時,司機在替她找錢的空隙裏莫名的插了一句,“姑娘,麗錦廣場前有個迪斯尼游樂園,我經常帶孩子到那裏去的!”

唐馨不懂司機為什麽告訴她這個,就在她接過零錢時,唐馨手裏多出幾張迪斯尼游樂園的門票,那司機憨憨的笑着,“這是我免費拿的,沒有消費日期限制的。我覺得挺棒,所以給你幾張,這樣你也能帶着自家孩子去那裏玩!”

唐馨有些僵住了,敢情這司機是沒把她當外人看,可是她這不還沒孩子嗎?更何況……,見着她臉色不對,司機慌忙解釋道:“姑娘,我見着你對消費挺上心的,以為你也好這口,所以……真是對不起了!”

“沒事,我本來就打算帶我侄男侄女去迪士尼游樂園玩上一圈,這下倒好買票的錢也省了,真是太謝謝你了!”唐馨勉強笑着,想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是直到關上車門,出租車早已揚長而去,她卻仍在為司機的那句“自家孩子”煩惱。

站在C市的麗錦百貨大樓前,唐馨擡頭望着那熠熠生輝的霓虹燈招牌,緩緩從兜裏掏出電話,給接待她的人事部經理撥了過去,“餘經理,我是唐馨。”

對方也不知說了什麽,只聽得唐馨“嗯嗯”了兩聲,便收了線。不過兩分鐘,大門口匆匆跑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紮着顯眼的藍色條紋領帶,胸口戴有麗錦百貨統一模子的工牌,大步走向停留在入口處的女人,對着說:“是唐馨嗎?我是人事部的餘紫淼,不是說要兩天後才來報到的嗎,怎麽你這個時候就過來了!”

唐馨看着對方夠熱情,自己也不好冷臉對着他,于是換上她那職業的笑跟徐紫淼客氣,“在家閑着也是沒事幹,還不如早點過來報道,怎麽餘經理我來的不是時候?”

唐馨有看到餘紫淼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愉悅,而餘紫淼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也不好再繼續把困難掩蓋。

他在唐馨來之前早就向A市的狐朋狗友打聽了消息,說她是笑裏藏刀,說話客氣那是生疏,說話尖銳那是要滅掉的節奏,總之就是各種拉仇恨啦!

此時餘紫淼又偷偷瞥了唐馨一眼,二十幾歲的女人穿得倒是淑女,可他那些從一個坑裏爬起來的戰友怎麽都把她稱為滅絕師太呢,想必是深藏不露啊,他怎麽得也要小心一點。

于是乎他告訴了唐馨一個事實性問題,“怎麽會呢,我可盼望你這位唐大經理許久了,都說你人長得漂亮,做事幹淨利落,真還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唐馨就通過餘紫淼這三兩句話就叛定該主是個人精,也不點破,只是一直默默在旁聽着。

熱絡過後,見她依舊保持着笑容,在下一秒他就對她大倒苦水,“唐經理啊,真不好意思,你之前要求的單間宿舍我這還沒有聯系好,現在你這會兒過來了我倒是只能給你安排和別人擠着住了,你看?”

唐馨喜歡獨住,這是在她被調來之前就跟上級領導說明的事,而領導也是答應了,可是如今到餘紫淼手裏卻說要和別人擠着住。唐馨那氣不打一處來,本能的想要拒絕,可看到餘紫淼那雙偷着樂的眼神後,她又改變了主意。

不動聲色的問了餘紫淼一句,“餘經理,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是有!”餘紫淼有些猶豫的看了唐馨一眼,他可不會告訴她想住單間,自己就必須搬到林江城那邊去住。要知道林江城那人的愛好還真不一般,至少那種愛好他餘紫淼是接受不了,心想着眼前這滅絕不知道受不受得了,總之遭殃的不是他就行。

于是變着法讓唐馨做一個不可能實現的選擇,“得讓你要接替的老謝搬到還沒有住滿那宿舍,你就有單間了!可是你和老謝那關系恐怕……”

老謝,唐馨只見過一面,知道是位老者,可她還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蹬鼻子上臉,不光搶了別人的職務,還要想要別人的住處,于是唐馨無奈的聳聳肩,接受了餘紫淼的提議,“還是帶我去你安排那地吧!”

此時餘紫淼笑開了,順帶從唐馨手裏接過拉杆箱,在前面領着路又和她聊着天,“我就跟老謝說唐馨不可能是那種人吧,怎麽會為了個宿舍和他搶呢,他還偏不信……”

——

餘紫淼把唐馨送到了宿舍門口,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交到她手上,對其說:“唐馨,和你同住一宿舍的是市場部的林江城,雖然那人有些鬧騰可他還是知道分寸的,你也不要太擔心他會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畢竟大家都是出門在外!”

唐馨有些意外這位餘經理為什麽會如此門清,可也不能駁了別人的意,于是打着哈哈道:“這個我當然知道,謝謝餘經理你親自帶我過來!”

“不用跟我客氣,畢竟我們都是未來要在一起奮鬥的同事。”其實這會兒餘紫淼正慶幸着這位滅絕師太答應了他自私的要求,想着接下來到底是變态林強了滅絕,還是滅絕劈了林變态。總之他就是一個等着看好戲的主。

唐馨用鑰匙打開門的那會兒,餘紫淼就已經回麗錦百貨去了。走近那一套兩居室,目光在客廳裏掃了一圈,米白色的布藝沙發,超大英寸的液晶電視挂在牆角一處,與之正對面的是一張水晶茶幾,上面放着一個橢圓形的玻璃煙灰缸和布藝卡通到極致的抽紙盒。

整個房間給唐馨的感覺就是幹靜清爽,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裏住着的是市場部的林江城。還有如果這裏不是擺着一個男人用的煙灰缸,門口沒有那麽幾雙男人鞋,恐怕她真的會以為這裏住着的是個女人。

唐馨坐在沙發上感受着它的舒适度,心裏想的卻是這林江城的女朋友夠貼心的,把房間收拾的如此妥切,想必林江城本人也應該好相處,如此想着唐馨也算是放下一大半戒心,甚至還有些期盼早些見着那位市場部的林江城。

只不過為什麽這玻璃煙灰缸裏放着的不是男人吸剩下的煙頭,而是堆積如山的化妝棉,這一點唐馨并沒有深思。

脫衣女與面膜男

唐馨用了足足兩個鐘頭把房間收拾妥當,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已經累得腰酸脖子疼了,此時她剛打算洗個臉腳躺在新鋪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覺,低頭在包裏猛然一陣翻找後,才發現洗漱用品沒有帶來。

閉眼,仰躺看着天花板,要不就将就一下!她實在太累了,可不過兩分鐘唐馨便從床上翻爬了起來,她已經在将就上吃了許多虧,這次怎麽的也不能再這樣。于是迅速穿好衣服,拿上皮夾,梳頭挎包換鞋,好一陣整理,終于人模狗樣的走了出去。

十字路口紅綠燈不停的交替着,而唐馨站在那裏左顧右盼卻未曾踏出一步,她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走才會有超市,還有那個方向的超市離這裏最近,原諒她真的很累了。

唐馨雙眸緊盯着路過的行人,想要找個合适的人打聽,不過半分鐘她發現人群裏有一個擰着超市袋子的大嬸,此時她立馬走了過去,急切的拉住那位大嬸,笑容可鞠的問道:“大姐,請問最近的超市在哪裏?”

大嬸看了一眼拉住她手的人,本能的想要推開,可擡眼看到這個年輕女子臉上那笑得燦爛的笑容後,心中的防備感猛然置零,手由推的姿勢改為拉,擰着袋子還努力的給唐馨指方向。

“姑娘,就那邊,看到沒,向左拐再向右拐再向左拐前行50米就到了。”大嬸說得倒是簡單,可唐馨根本不知道大嬸所說的地方到底在哪裏,就連她指的哪個方向也不能确定。唐馨本還想再仔細問下到底在哪裏,可回頭看到那大嬸滿額頭全是汗水,也就很自然的把嘴閉上了。

她已經打定主意就按大嬸指的方向去找了,如果實在找不到再問別人也不遲。

一向方向感很強的唐馨卻在大嬸左拐右拐左拐之下迷了路,走了近半個小時,不要說超市了,就連這裏是什麽地方她也不知道。站在原地轉了好大一個圈,仔細的觀察着這裏的建築物,可最終還是敗給了它們。找了好幾個人詢問超市在哪裏,而得到的答案卻各不相同。

唐馨無語了,這個世界到底有幾個人的答案才是正确的,她到底要聽誰的才能最終找到要去的地方。她不知道,只能一遍遍試過,一次次走過,最終在腿只剩下一點點力氣的時候才找到了目的地。

剛進超市,唐馨就已經打定主意除了買洗漱用品外,她還必需買張C市地圖,城市交通圖,而且必需在一周之內熟悉C市的各個角落,以便以後不時之需。其實唐馨可能忘了現在GPS定位就具備這個功能,又或者是病急亂投醫。

最後從超市出來時袋子足足裝了兩大包,看着自己選的那些戰利品心裏那叫一個爽啊,可聽到收銀員給她報的金額時,臉變綠了。

從錢夾裏極不情願的把卡遞給收銀員,那流水動作在她眼裏卻成了拿刀割她肉,那心窩一陣陣疼得厲害。她這不也沒買多少,怎麽的幾百塊就這麽給花了出去。

當唐馨從收銀員手裏接過購物袋道謝的時候,心裏一直在想:看來做個消費者也不容易啊!

——

唐馨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多了,拖着那雙腫脹的腿站在宿舍門口時,她那個心簡直就跟即将脫水的魚兒見着水般歡騰。沒有絲毫猶豫的掏出餘紫淼交給她的那把鑰匙,還沒有插入鎖孔門就自動打開了。

舒展的眉頭在此時微蹙了下,腦子不停的回想着出門前是不是忘記鎖門了,可不管她怎麽用力都一無所獲,索性放棄了這樣的念頭,推門而入。

習慣性的脫高根鞋,換上軟綿綿的拖鞋,腳沒那麽疼了,可身上還是很熱,于是又迅速把外套脫了,随手扔進沙發中。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爽,于是低頭看了一眼裹着的包裙,右手搭在包裙的拉鏈上迅速拉開,脫下,扔進沙發中,她算是徹底解放了。

可躺在沙發中蓋了一層薄毯,正做着面膜的閉目養神的順便聽個美妙音樂的林江城卻覺得身上重量猛然加重,為了不影響做面膜的質量,也為了更充分更完善的補充水份,眼睛沒有睜開,耳塞沒有取下,只是用空出來的手往他身上突然加重的地方摸去。

一摸才發現這是件衣服,而且還是件女人的衣服,林江城的眉頭在此時蹙緊,腦子裏回想起今天上班時餘紫淼在他辦公室說的話,“林江城,我看你最近荷爾蒙飙升得厲害,這脾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大,要不兄弟給你安排個排解的方法,怎麽樣?”

當時他以為餘紫淼是拿他尋開心,卻不想那小子越玩越起勁,今天甚至還把女人的衣服都弄來了,如今就等着他欲火功心,看好戲。

林江城抓緊手中的衣服迅速把它撂到一邊,手指卻意外的摸到另一件物品,只是碰了一下,林江城便迅速的把手縮了回來——那可是女人的裙子啊。

也不管餘紫淼到底在沒在這裏,就開口大罵道:“餘紫淼,你鬧夠了沒有?”

這一句話剛出立馬把正彎腰脫連褲襪的唐馨鎮住了,手提着連褲襪褲頭僵在了那裏,扭過身往背靠着的沙發匆匆瞥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連那雙已經被自己脫去一大半的連褲襪也沒有顧得上,就那麽大步一腳踏了出去,只聽得“咔嚓”一聲,連褲襪粉身碎骨。

白皙的大腿顫栗栗的站在那裏,呆看着正閉着眼睛臉上貼着面膜耳朵上塞着耳塞的睡男子,不确定的發出一句,“你是……是林江城?”

好吧,唐馨終于想起自己住的地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這裏還多出來一個男室友,只不過這男室友這麽奇怪,居然躺在沙發中做面膜,不尤在林江城臉上又多看了幾眼,可是唐馨越看越覺得心驚。

林江城聽見回答他的是個女人,難不成餘紫淼這次來了真的,微蹙的眉頭在此時蹙得更緊,迅速摘掉耳朵上的耳塞,把它扔進沙發中,緊閉的雙眸有些不耐的睜開,用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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