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威廉姆斯9
這……有傷風化。
姜蟄手指繼續滑動屏幕,在萬字長評的下面還有幾條雲瑾澤的私密好友圈,他似乎沒有料到姜蟄會關注他,也沒有做任何權限設置,姜蟄暢通無阻的閱覽了他所有略顯癡漢的心情記錄,這些興奮的感嘆號是從下午演奏會結束後開始更新的,姜蟄實在是沒想到雲瑾澤在微博和好友圈裏竟然有兩副面孔。
不過,有一個狂熱的粉絲,這種感覺略微陌生,但感覺并不壞。
在雲瑾澤的帶動下,整個晚上的互聯網平臺皆成為姜蟄音樂盛宴的品鑒與狂歡,這個大動靜自然引起了天宜高層的注意,他們一個電話打到了雲瑾澤原先所在的雜志社,在交涉失敗後,幹脆官方下場回複部分粉絲,姿态擺的很高,想要壓制姜蟄的想法絲毫沒有掩飾。
雲雲的蝦崽崽:@天宜娛樂,姜蟄下一場演奏會是什麽時候啊,到時候可以開通線上搶票嗎?
天宜娛樂:@雲雲的蝦崽崽,抱歉,姜蟄近期不會再有演奏會行程,也沒有線上售票的打算,謝謝你的關注與支持,同時歡迎關注其他天宜樂團手噢!最近有新天才提琴手加盟天宜@小可愛鄭瑞玉,他将于五天後開通演奏會售票渠道,這是他的練習曲目鏈接blabla。
被官方回複的粉絲一點也感受不到翻牌子的快樂,反而被官方那副直白的用姜蟄奶新人的做派膈應了好久,他雖然算不上姜蟄的鐵粉,可也看不下去一個雲瑾澤口中的天才提琴手被公司打壓成這樣,盡想為他人作嫁衣裳。
這個鄭瑞玉是什麽人啊,還強行推廣演奏會,官方天選之子沒得辯駁了吧?相比之下,姜蟄真像個地裏黃的小白菜,不少粉絲不樂意地回複那條微博。
茶魚初期:難以置信,放着公司馬上要爆了的提琴手不捧,偏偏奶新人。
小雲雲的襪襪:我就說姜蟄為什麽一直默默無聞,原來是公司壓着啊,多虧我們雲雲慧眼識珠,不然姜蟄豈不是就這樣沒音訊了?!古典音樂圈會不會因此少了一名有天分的提琴手?@天宜娛樂,官方皮下是不是該反思一下?
官方悄悄将鄭瑞玉引入衆人讨論圈,想要沾一下姜蟄走紅的紅利,沒想到網友們并不買賬,不僅沒吸粉,反而給鄭瑞玉招了一波人參。這一番操作自然沒有逃離雲瑾澤的法眼,他原本還在遺憾錯過了姜蟄興致而來的街頭演奏,心裏暗自沮喪,又見官方帶節奏黑姜蟄,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立馬身披小號和官方還有鄭瑞玉的粉絲對戰起來,他說話刻薄但不低俗,不少小聲安利鄭瑞玉并為他辯解的粉絲簡直被雲瑾澤的毒舌壓在地上摩擦,不過雲瑾澤尚且存有理智,知道不能用大號為姜蟄招黑,只能暗暗地磨磨牙。
短短一天,姜蟄、天宜、鄭瑞玉、雲瑾澤這幾個詞排列組合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冷淡如姜蟄僅僅只翻了幾頁就對這場撕比沒了興趣,與其關注陳總他們是如何踩自己推新人,還不如多看兩眼雲瑾澤的好友圈,看他彼時高嶺之花,此時又熱情如火的各種微博,姜蟄有些陰霾的心情被漸漸驅散,變得明朗起來。
繼此事之後,這個月賦閑在家的姜蟄除了每日練習大提琴,和姜能二人聊聊天之外,就暗暗地觀察着雲瑾澤的微博好友圈,雲瑾澤似乎因為強行捧自己一事和雜志社鬧得不愉快,但他為人硬氣,不輕易折腰,很快就找了下家雜志社,一去就是備受重視的音樂評論人,這幾天連寫了好幾篇評論,評價犀利,用語簡練,批評居多,但幹貨和建議不少,看過讓人恍然大悟,只不過評論裏再也沒有那麽真情實感誇獎的風格了,在雲瑾澤口中反反複複被喜愛推崇的姜蟄果然還是只有那一個。
雲瑾澤:(公開)居文業音樂評析……有一定潛力和努力空間,但尚且不是天賦選手,最終達到的高度也有限……
雲瑾澤:(好友圈)哎,姜蟄沒消息的第一天,想他。
雲瑾澤:(公開)之前關于粉絲艾特我分析姜蟄的街頭演奏視頻,我看了之後覺得……(blabla八百字誇獎)
雲瑾澤:(公開)有人說我偏袒姜蟄,收了他的錢,可笑,我只是為音樂帶鹽,如實品鑒音樂而已,這和姜蟄這個人毫無關系,管他是姜蟄、姜彎,只要是音樂之子,就應該配以同等榮耀。與其反複陰謀論,不如讓你蒸煮回爐重造,争取多點靈氣。
雲瑾澤:(好友圈)啊啊啊!雜志社說到時候幫我要一下姜蟄的私人電話,主動讓我聯系采訪,啊啊啊!!姜蟄啊啊啊!之前姜蟄的杯口我都快嘬壞了qwq,個人演奏會上的他太有魅力了,天宜竟然放棄他,真是瞎了眼了。
雲瑾澤:(好友圈)姜蟄沒消息的第n天,想他,想他……要不我去開衆籌給姜蟄開演奏會吧。不就是錢嗎,霸霸有!
看着雲瑾澤那張睥睨臉的頭像,姜蟄實在是忍俊不禁,明明兩人毫無交集,甚至雲瑾澤都不知道自己悄悄關注了他,他卻好像在對方零零碎碎的動态中慢慢拼湊出一張外硬內軟的青年模樣,一開始是出于對雲瑾澤多面性的好奇、對他音樂品鑒上的天分欣賞,後來倒是覺得他分享的那些有趣的日常和迷弟的趣話更讓姜蟄笑意滿滿。
“蟄哥,你怎麽又再玩手機,快過來給我和小護士拍個照。”見姜蟄這些日子被天宜雪藏,姜能和寧悉為了讓他生活充實、心情回轉,特地讓姜蟄領着一起去城郊的海洋館,三人對着魚缸裏的水母和魚大眼瞪小眼,手指戳着玻璃缸,魚嘴巴一張一合,很快游走,姜能比寧悉玩得更嗨,不斷地在不同的魚缸面前竄,只有姜蟄興致缺缺,低頭刷手機,不知道一個人在撲哧笑什麽。
“來了!”姜蟄接過姜能的手機,給姜能和寧悉拍了一張合照,兩人和一只仿真鯊魚模型合了影,姜能甚至把手放在“鯊魚”嘴裏,狀似要摸那鋒利的牙齒。
“哥,你今天好像沒什麽精神。”姜蟄拍的不錯,姜能看了看,揚起了笑意,他有些好奇地看姜蟄的臉。“別因為天宜難受,你休息得不好,臉色難看,天宜才不會心疼你。實在不行……你和天宜打官司解約,跳槽到我公司來,我們兄弟二人繼續一起闖蕩。”
姜蟄錘了錘姜能的肩膀,笑了笑。“你那是影視工作室,我心裏有數……”
“蟄哥,我們倆從小就是好兄弟,你在古典音樂上有态度有能力,想堂堂正正做出點名堂,這些我都明白,但我希望你知道,即使他們真的惡意炒作我們之間的親屬關系,你不要覺得內疚,也不要自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最近那個雲瑾澤不就成了你最忠實的聽衆了嗎?據說他最近在為你衆籌開演奏會,準備從天宜手裏把你搶過去,有人沒有因為冷藏而放棄你。”姜能沉聲。“而且……我和寧悉快離開了,雖然蟄哥你肯定不會想我們哈哈……不過,哥,你要加油啊!”
姜蟄站在魚缸面前,看着姜能和寧悉真切的目光,看着飛快游過的大白鯨。
“謝謝啦,阿能。”
想起天宜最近的動作,姜蟄沉默了下,并不準備坐以待斃。
“……嗯,雲瑾澤的電話是多少呢?如果他還沒有放棄想要采訪的話,我想和他見個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