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當兒子養的
周彥憲靠近容悅的目的仍然是未知。
但是沈眠卻多了一個心眼，總能在周彥憲之前把容悅給拉走。當然，周彥憲也試過要去截胡，但是沈眠長得高挑，過于白皙的臉蛋使他看起來不近人情。當他俯視着周彥憲，然後眼神淡淡地斜他一眼以後，周彥憲的避害功能總是會啓動，自動讓開。
“你看起來很兇的樣子。”容悅調侃道。
“會嗎？”但當他對着這個小孩的時候，大概也是害怕自己的冷漠氣息會讓他害怕，沈眠總是拿出自己能擺出的溫柔神情。
“但是不可怕。”容悅接了一句。
沈眠繼續蹬自行車，沒好氣地說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
容悅坐在他的後座，喝着周彥憲給他買的檸檬茶，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是你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
沈眠往後瞄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前飛奔。到達了家裏的門口，沈眠不等容悅下車就先自己跨下車，等容悅也跳下去以後，沈眠就堵在他的面前。沈眠比容悅高大，沈眠在他的面前，好似小學生一樣。
“你說誰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沈眠借助自己的體格優勢，居高臨下，然後冷眼冷面看着他。“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你扔出去。”
容悅：“噗。”
沈眠：“.…..”能把他哄笑，大概也算是自己的本事吧。
“沈哥哥。”容悅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
容悅的頭發最近稍微張長，柔軟的頭發戳到沈眠的脖子，他正想蹭了一下的時候，容悅在他的耳邊說話，少年沒有經過變聲期，聲音男女莫辨，又有致命的誘惑。
“我把你關起來好不好？”
沈眠難以形容自己的感覺，容悅的聲音明明清朗好聽，但是他的這一句話卻仿佛是深淵裏面的魔鬼在呢喃一樣，沈眠覺得渾身都冷。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完全的失去自由？我把你關起來，囚禁你的軀體自由。我要用感情最肮髒的渣滓來侵蝕你的心，從而困住你的心。這樣，你會就明白什麽叫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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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呆呆保持着彎腰的動作，容悅卻已經放開了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是不是比較吓人？”他依舊面無表情，一雙大眼睛清澈無比，剛剛令人不寒而栗的發言似乎只是他的玩笑。
秋天的太陽尤其偏橘黃，映照在容悅的臉上，沈眠又開始催眠自己。
這小孩子是天使！是的！才不是什麽魔鬼。
“你最近學習忙，不用專門送我回家的。”容悅終于想起了正事。
“也還好。”
容悅不知道他的還好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到來的。“你不是一下子參加了什麽什麽物理競賽和什麽什麽考試嗎？”
“你怎麽知道？”沈眠驚訝
“劉阿姨告訴我的。”
劉女士還真是大嘴巴。
“你不用擔心我。”容悅淡淡說道：“我最近正常多了。”
正常多了？按照大多數人生活的一樣生活着，有朋友，好好吃飯，好好學習，眼裏看不見任何的奇跡。他稍微裝模作樣，醫生和他的爸爸都松了一口氣，他終于正常多了。
容悅諷刺一笑。
沈眠看見他的表情，伸出手捏着他的臉，一直捏到他的臉變形，他拼命掙紮以後，他才放開他。“不要給我搞那些有的沒的小九九，你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的。”
容悅摸了摸臉，許久才說了一個“好”字。
沈眠拍了拍他的頭，然後讓他回家。
兩人除了學習的事情以外，還需要處理朋友之間的關系。學生時代的友誼說簡答也不簡單，稍有不慎就是一個人翻馬仰。
葉擎是沈眠朋友圈子裏的老大哥，有什麽聚會都是他主持的，而且這個人似乎了死心眼要湊合他和蘇秋雨。每次出門，他和蘇秋雨不是坐在隔壁就是坐在對面，葉擎還會使勁給他使眼色。
大哥，這可是班花啊，你快上！
沈眠無奈，你自己覺得班花好，你就自己上行不？
葉擎胸無大志，只想和班花的朋友做朋友。
為了擺脫葉擎，沈眠一大早就用容悅當擋箭牌。“我今天有約了……誰說我在籠境鎮沒有認識的人，容悅就是啊……他最近成績下降，我在家幫他補習，不吃蛋糕，他不喜歡蛋糕。”
容悅咬着布丁，斜眼看着沈眠在打電話。
沈眠注意到他的視線，空出的一只手拍了拍他的頭。
容悅順手就抓住了他的手掌。
電話裏的那頭，葉擎還在嘶吼。“你不來的話，我怎麽跟蘇班花交代！人家還帶來了好幾個美女呢？兄弟，你不能這樣無情無義啊！”
沈眠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容悅的身上。
他握住沈眠的手腕，然後把自己的手覆蓋上去，在和他的手比大小。
“好了，不聊了，再見。”沈眠挂了電話，最後葉擎似乎還在吶喊些什麽，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容悅剛好放開他的手。
沈眠一把扣住他，與他十指緊扣。“你不寫作業，又在幹什麽呢？”
容悅無辜道：“劉阿姨剛剛送東西上來啊，讓我休息，但是你一直在打電話，根本沒有注意到。”
沈眠松了一下他的手，然後繼續拉緊。“你的手指很長。”
“嗯。”容悅用另一只手吃東西，對于他的話置若寡聞。
沈眠終于想起了另一件事，“在班上，有沒有女孩子跟你表白。”
“沒有。”容悅覺得他這話很奇怪，“為什麽會有女孩子跟我告白？”
沈眠與他十指緊扣，然後把手放在桌面上。“沒有人說你很好看，然後說想跟你處對象嗎？”
“沒有。”
“奇了怪了。”
“你才是真奇怪。”
沈眠哭笑不得地拍了他的腦袋一下，“趕緊吃完，然後寫作業。”
容悅看他松開了自己的手，這才一只手捧着布丁杯，一只手拿着勺子吃起來。“還有，你說謊，我明明就喜歡吃蛋糕。”
“劉女士做的蛋糕還不夠你這個兔崽子吃嗎？你就那麽想出去吃蛋糕？”
容悅笑了笑，然後放下布丁，想要出去。“阿姨，沈眠叫我兔崽子。”
沈眠一聽，立馬就把他拉了回來。
兩個人玩鬧到滾到了一起。
當葉擎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了沈眠把容悅抱在懷裏，然後撓他的癢癢。
“哈哈哈哈。”容悅笑得縮成了一團，然後想要從他的手裏逃跑。
沈眠輕而易舉就把他撈了回來。
葉擎：“.…..”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只有這兩個人的時候，他們玩得可歡樂了。
沈眠也是玩得太開心了，過了一段時間才注意到葉擎站在門口，他就保持這樣抱着容悅的樣子，然後問他：“怎麽了？”
葉擎快眼忍不住給他跪下了。“大哥，求你跟我走一趟吧。”
沈眠瞧着他的着急表情不像是作假，只能說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好好好！”葉擎只能忙不疊地答應，誰叫他總是拿沈眠當幌子去認識女孩子。沈眠要不是對他好，早就跟他翻臉了。
沈眠朝他揮手：“我換套衣服才跟你走。”
葉擎想也不想就關上門，等他想到房間裏面明明也還有一個容悅的時候，立馬想重新進去，可是門已經從裏面反鎖了。
容悅在房間裏面，看着沈眠脫下家居服。沈眠長期鍛煉身體，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跟那張有點病态的學霸臉根本就不匹配。
沈眠也沒有顧忌容悅就在他的身後，幹脆利落地脫衣服和褲子，随即換上外出服。“現在怎麽辦？你要跟着我去？還是回家？”
“我回家。”容悅收拾東西。
想想容悅是被他強制帶回家的，現在又要半強制送走，沈眠有點過意不去。“你這樣讓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他有話說話。
容悅一頓，他似乎不太懂沈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他還是體貼地說了一句話。“作為賠罪，你可以帶點蛋糕給不喜歡蛋糕的我。”
“哈哈。”沈眠聞言，開心地上前，然後揉着他的臉蛋。“你真的是很可愛呀。”他為他着想的這一份心意還真是讓他飄飄然起來。
容悅挑眉，沈眠真是品味獨特。他有意識以來，也就三個人誇過他可愛，其中兩個是他的父母。
沈眠一換好衣服帶着容悅出去，葉擎心急火燎，就想要拉着他離開，但是沈眠慢慢悠悠，還幫容悅提東西，把他送到家裏門口，等他進去家裏了，他才跟着葉擎走。
一回頭，葉擎吐槽沈眠。“你特麽是送女朋友回家吧。”
沈眠搖頭，“女朋友哪有那麽麻煩，我是把他當兒子養的。”
很多很多年後，沈眠突然緬懷當年。
沈眠：“我一開始是真的把你當兒子養的，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
容悅爬到他的身上，在他的耳邊問，“那你現在被兒子操的感想是什麽？”
沈眠：“……你的嘴巴真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