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年不見，霍談溯變成商業大佬，祁水吃驚的同時，表示自己也要找點事做。

霍談溯很不樂意，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每天寸步不離，補償錯過的時光嗎？

“十年？”祁水淡淡道：“這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來說，九牛一毛罷了。”

霍談溯無可反駁：“你是覺得我在人類社會工作，怕自己無聊？怕我沒時間陪你？不，工作一點也不有趣，我現在就把公司解散，誰愛要誰要。”

“或者我可以把它賣了換錢，成立缺水地區專項基金。”霍談溯估摸着祁水的性格，誠懇地建議。

祁水哭笑不得：“你不必緊張，不過是這幾年我想通了一件事。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過去我們疲于奔波，挽救各種生态災難，一旦你我之間誰出了意外，事态便不可控制。人類不能永遠依靠我們，他們要學會自救。”

“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霍談溯急急打斷他。

祁水趕忙安撫他：“如果我教會了他們，我們便有更多的時間。我想好好陪你。”

霍談溯吃了這顆糖衣炮彈，被炸得找不着北，他克制得抱了一下祁水，還是有些顧慮：“你想教他們？人類征服自然的野心從未消失，如果最後他們反過來用你的技術對付我們，可不是美妙的體驗。”

再往前幾個世紀，如果有人告訴霍談溯他的愛人會被人類的發明弄得生不如死，他一定嗤之以鼻。但現在情況顯然改變，他這輩子都讨厭核技術。

“那時，你就帶我離開。”祁水墊腳吻了吻霍談溯的嘴角，“你不是想去一個只有我們的地方嗎？”

霍談溯耳根一紅，祁水昏迷時他說的話果然都被聽見了，他心裏同意，嘴上還是道：“哼，你從哪裏學來的花言巧語。”

“不是你念給我聽的嗎？”祁水眨了眨眼，有些揶揄。

***

霍談溯花了點手段，把祁水弄成A大生物工程系的教授，主要研究膜分離和環境生物技術。

原本對空降兵頗有微詞的同事，見識過祁水的非凡科研能力之後，紛紛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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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能給實驗室拉來霍氏獨家贊助和國家專項基金的天才，大家與有榮焉。

海量原理全在生物令中，祁水要煩惱的是，如何以人類現有的技術将其利用起來。

還挺難的。

祁水決定從催化劑入手，最好弄出個一步登天的高效酶。

剛過兩天，被祁水畫了個大餅勉強同意的霍談溯就不太樂意了，整天泡在實驗室算怎麽回事？

這天，祁水正通過顯微鏡看一盤細胞，一個個圓鼓鼓的小細胞突然歡快地轉起圈，一會兒排成“我愛你”，一會兒又是“快回家”。

祁水無奈道：“別玩我的細胞，出來。”

霍談溯出現在實驗室從來不走正門。

生物實驗室一向保密和滅菌都達到頂尖，要經過四五道小門，進到最裏頭的操作室。

封閉的環境，狹小的空間，白大褂禁欲的祁水，四個字，孤男寡男。

霍談溯隔三岔五過來報道，哄着祁水親親抱抱，“沒有人會聽見。”

來時必然要附身到祁水手上的小東西吃一番豆腐，祁水一開始面紅耳赤，後來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

“這個反應過程有點複雜，我試試同位素示蹤法。”祁水淡淡道。

“我錯了，不要再提了，求你。”霍談溯現在簡直怕了同位素三個字，恨不得把質子挖出來證明他決不再犯的決心。

“你已經兩天沒有陪我吃飯了。”霍談溯從背後抱着祁水的腰，“休息一下，不要太累。”

“快了，這個生物催化劑快研制成功了，你再等兩天，好嗎？”

催化劑？

霍談溯想到了什麽，驟然抱緊了祁水，差點把他勒得喘不上氣。

“好，我等。”

五天之後，祁水發表了一篇論文，并且公開了催化劑的制備方式。舉世震驚。

助理幫祁水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老師的催化劑成品裏少了一瓶。

這可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助理急忙打電話告知祁水，然而他連續打了三個都沒人接。

催化劑當然是被霍談溯順走了。

他一早就打起這個主意，普通人看來是催化劑，對他和祁水來說，就是強效催|情劑！

祁水在實驗室從來不直接接觸它們，帶着隔離面具全副武裝。

祁水洗澡完出來看見床頭擺着的小瓶子，腿一下子就軟了，他在一團亂無法思考的腦海裏急速搜索降解方法，預想在霍談溯還沒進來之前隔空讓催化劑失效。

沒等他理清思路，霍談溯施施然過來，拿起床頭的小瓶子。催化劑被他裝在了香水噴霧裏。

“新上市的香水，你聞聞。”

“霍談溯！”祁水低聲阻止，他自己研究的東西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想試試。”霍談溯同樣壓低了聲音，“祁老師辛苦研制這麽久，不想試試它的效果嗎？”

那聲音充滿蠱惑，祁水眉梢飛上一層薄粉，“那、那好吧。”話一出口簡直想咬掉舌頭。

祁教授為科研獻身，精神可嘉。

……

霍談溯咬着他的耳朵暧昧低語，以至于祁水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直視“終身成就獎”。

五年之後，祁水獲得科學界最高獎。他是獲得此獎最為年輕的科學家，所有人都希望他更進一步，将人類從環境劇變的漩渦中拉出來。

然而祁水在頒獎典禮上卻直言，在他心裏這項技術已經達到巅峰，餘生他最想好好陪伴家人。

其實是物理儀器等等各方面的條件跟不上祁水生物令的複雜程度。

這邊直播着，鍵盤俠又開始嘴炮：“你說巅峰就巅峰？臉大跑馬。怕不是江郎才盡，撈一把名聲就跑。為什麽不能更進一步，你知道這對我們有多重要嗎自私鬼。”

霍談溯冷笑一聲，看來是上次的教訓沒給夠。

祁水按住霍談溯的手，“算了，社會上生存，誰能不被評價呢。”

說是這麽說，上次祁水上網看見有人罵霍談溯黑心，賺那麽多錢也不造福社會。他們根本不知道霍談溯私底下做了什麽，錢對霍談溯來水一點用都沒有，為了讨祁水開心和曾經承諾過的“找到愛人就捐出全部資産”，大多拿去做慈善了。

可惡，祁水氣鼓鼓地在對方洗澡洗到一半時準确地停了水，連續三次。

盡管祁水脫離科研，他和霍談溯偶爾也忙得不可開交，畢竟，這是他們的使命和職責。

享受至高無上的神力，必須無愧于天道和萬物。

忙了一陣，霍談溯突發奇想，在一次晨間運動時，提議“我們可以生一個小鬼來分擔工作，就像你的父輩氫和氧。”

祁水臉一紅，吶吶道：“生、生什麽呀。”

“小葡萄糖。”霍談溯翻遍碳水化合物系譜，葡萄糖是分布最廣的單糖，生物的主要供能物質，生命活動大多與它有關。他和祁水每十次結合，至少八次有生産葡萄糖。

祁水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可愛的小甜寶，最好長得像霍談溯，性格像自己。

而霍談溯內心：呵，一個優秀的苦力。

“怎、怎麽生啊？”祁水拉高被子把頭埋進去，他父輩沒告訴他這個，但想想也不是什麽正經的。

霍談溯眼神瞬間狼變，不知道啊，豈不是他怎麽編都行？

“你看這個化學式，C6H12O6，椅氏結構……”霍談溯暗示祁水看向一旁的古董太師椅，抱起祁水往那邊去，邊走邊瞎扯，“這個過程的關鍵就在于，你要主動，騎|乘……”

……

後來，祁水總結：生葡萄糖真的很辛苦。

再後來，祁水扶着酸痛的腰背，親手他們的卧室裏挂了一副字，采用顏真卿楷體，端莊雄偉，氣勢開張。

上書八個大字——節約用水，低碳生活。

前半句送給霍談溯，後四個字留給自己。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圓滿！正文完。

寫本文，既不是為了虐攻也不是為了虐受，因此比例上有失偏頗，大家海涵。

初衷之一是那八個字。

節約用水，低碳生活。

之二是……科學使用各種化學式【劃掉/姿勢，可能會在微博上更番外（但我現在有點腎虛(#`O′)。

下面是推文時間，可以忽略。

點進專欄，看完結現耽：《分手了又來暗戀我》

畢業兩年，蘇長汀和人打賭輸了，厚着臉皮在數千新生軍訓的操場上，微笑着吃西瓜拉仇恨。

白襯衫，黑碎發，明眸燦如陽，勾唇天色淡。

曬到昏厥的新生，一半心肝亂顫，一半目射兇光。

這組吃瓜圖以最快的速度一小時內刷遍大學朋友圈。

國家級實驗室裏，首頁被屠版的陸庭洲差點握不住試管。

兩年了。

他顫着手解開白大褂出去抓人。

睡完就跑，沒那麽好的事兒。

蘇長汀：……瓜掉了。

接檔文求收：古耽生子《愛卿怎麽說》

1.孟侜的小抱負——出将入相，青史留名。

就在他兢兢業業往上爬時，肚子大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孟侜當機立斷帶球跑。半道受人之托，不得不換個馬甲重新殺回來。

只是這個身份似乎有些毛病——京城皆知的不舉！

孟侜：……生活如此不易。

某天下朝。

孟侜被困在龍椅方寸之間。

“愛卿，你……硬了。”男人似笑非笑，漆黑瞳仁深不見底。

孟侜大驚失色：“陛下，臣可以解釋！”

2.楚淮引第一次見孟侜，是在別人家的洞房裏。

他打暈新郎，假冒新娘的孟侜，眉眼勾人，一人演完一場春|宮。

楚淮引內心評價：“口技不錯，節操堪憂。”

後來，他不小心睡了孟侜，還沒想好怎麽負責，隔天卻見他跪在莊嚴佛像前，青絲披散，一臉虔誠。

方丈手執剃刀，最後一遍問“施主不後悔？”

……

楚淮引：“我覺得我被針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