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父親的情人
方澄賴床到中午才起,他給班級群發了一條消息,請所有同學在他18歲生日那天來家做客。最後注明,願意來就來,不願意來也不強求,大家随意。
周莉莉立馬發過消息:“你生日呀,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見我偶像!”
方澄回複她一個白眼的表情。
徐家明私信他:“你想要什麽樣的禮物啊,我送你?”
方澄被惡心了一下。
楊珣沒給他回消息,但方澄知道他肯定會來。
擺平了一群同學,他無所事事,快到中午,他的毒瘾又勾起來。沒着沒落地扒冰箱,然而家裏什麽都沒有。嚴廷晔已經把那些劣質甜食處理掉了,現在每天給他帶回來新的。五花八門的甜品,每一樣都極為精致,很少的一份,漂亮又精美,看着就是高等貨色。吃起來更是回味無窮,大大地滿足了他挑剔的味蕾。
他像每天等待驚喜一樣巴巴地等着父親下班。所有的主動權拿捏在父親手上,想要吃甜,就要聽話。
嚴廷晔今天很忙,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方澄等得生無可戀,橫在沙發上,頭倒懸着,腳丫子抵着沙發背,從倒影裏望着匆匆趕來的父親。
“我回來晚了,你吃飯了嗎?”
“我生氣了。”
嚴廷晔笑,看着餐桌上留下來的飯菜一點沒動。
“先吃飯。”
“我生氣了。”
方澄平靜無波地重複。
“嗯,那你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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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你、吃你!”
孩子乍然跳起撲上來,猴急地到處找父親帶的東西。嚴廷晔哭笑不得地承受着男孩的撲騰,他還要往男人身後去,看他藏了什麽糖。
“沒有。”
“我不信!”
“真的沒有。”
男人攤開雙手給他看,證明自己的清白。
方澄冷冷地看着他,忽然大吼:“我讨厭死你了!”
男孩往樓上奔,嚴廷晔跟後面追:“好了,好了,我騙你的。先吃飯。”
“沒得談!”
男孩哐當一聲把門摔上。
嚴廷晔失笑:“真的不吃?那我走了?”
“哼!”
嚴廷晔在門口等了一會,下樓熱了飯菜端上來。
“開門,澄澄。吃了飯就給你。”
方澄堵着門不聽,奈何饞蟲勾着,忍了大半天了,那滋味實在難以忍受。
他松了松手,男人推開了門。他撲上床去,鬧別扭。
“爸爸喂你。”
男人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往他嘴裏喂,男孩玩着手機,張口麻木地吃掉。吃了沒幾口飯,他眼睛一眨,在男人送過來的時候舔了舔他的手指。
粗糙的指腹一瞬酥麻,像過電一樣竄進男人心裏。嚴廷晔低頭看他,方澄玩心大起,順着手指往上舔,柔軟的小舌頭裹着男人的手指,唾液濡濕了它,似乎還往裏吞咽;然後舔到指縫,一路留下潮濕的水痕,逡巡至手心。小舌勾着在敏感的手心迅速掃過,男人手一抖,勺子掉了。
方澄濕漉漉的眼睛眯起:“爸爸,給我糖……”
嚴廷晔嚴肅地:“以後不準做這種事。”
方澄笑,滿意地得到一盒巧克力。精致的包裝,印着燙金的英文字,打開來則是琳琅滿目、形态各異的松露巧克力,品種口味各不相同,花花綠綠地盤在盒子裏,煞是可愛。
男孩低嘆一聲,非常喜歡。有牛奶的、榛子、香草甜醬、杏仁夾心,綠茶、草莓、黑焦糖,各種口味,應有盡有。男孩抱着盒子一顆顆吃,一口一個,叼在嘴裏。巧克力融化了,香醇濃郁,甜的膩人,幾乎化在齒間。比他以往吃過的好吃千百倍。
“唔唔!”
他吞咽着口水,說不出的歡欣鼓舞。
吃樂了,興奮地又跳又叫。爬到父親懷裏撒嬌賣萌。
嚴廷晔也笑,難得他有這麽開心的時候,他希望這快樂在他身上持續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哪怕每天研究着他的口味,到處淘一些精品的種類。他也想讓他吃好點、吃少點,如果可以,他自己還要做低糖蛋糕。
方澄躺在他懷裏,抱着盒子:“還有最後一顆了。”
他惋惜着,又故作大方,捏起那顆:“喏,給你吃。”
嚴廷晔道:“你吃吧。”
“唔,還是給你吧。犒賞你的,明天給我帶超好吃超超好吃超超超好吃的蛋糕,好不好?”
嚴廷晔心軟道:“好,明天還給你帶。”
“耶!!賞你一半!”
方澄歡呼着,因為明天還有,大方地給父親一半。
他狡黠地眨眨眼,咬着那顆巧克力,堵住了男人的唇。
男人始料不及被他撞得往後仰去,男孩扒着他的肩,将他撲倒。那層黑巧克力皮被撬掉,裏面竟然藏着一粒圓滑綿軟的櫻桃。餡料裏的酒液瞬間全部澆灌進來,湧進兩人的唇齒間。男孩拼命吸着甜甜的酒液,混着唾液連同男人嘴裏的也一起吸過來。男人的舌被他拉扯、吸`吮,無意識吃奶般的嘬弄吞咽。嚴廷晔被男孩嘴裏的甜味沖擊得全身發麻,頭皮就要炸開,舌頭濡濕吸扯間含着莫大的暧昧。男孩瞪着眼望他,黑巧克力慢慢融化,那些甜懵逼的糖醬奶油四散奔逃,而男孩的舌頭如小魚一般嬉戲地追趕着它們,在父親的縱容下攫住每一絲甜漿一齊吞入口中。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那粒櫻桃,散發着無窮的魅力,被小舌勾住,推到舌尖,送入男人嘴裏。
男人張口一咬,男孩迅速勾着櫻桃一退,笑意流動閃在眼瞳中。流光溢彩,漂亮極了。
男孩欺近着,逗弄着他。但凡男人想吃,他便裹着櫻桃退回來。男人放棄,他又勾在舌尖炫耀給他看。
男人一笑,掐着孩子的下巴一松嘴,果斷地将那顆櫻桃叼入嘴中。男孩氣急了,跑過去搶,奪他嘴裏的果肉,吸他嘴裏的甜液,蠻不講理,專橫跋扈。兩人啧啧有聲地親着,父親抱着孩子在床上一滾,兩雙腿交纏着,床單被蹂躏得皺起來,孩子在他身下扭動着身子,又笑又喘,黑發鋪陳在床上,笑得喘不過氣。而男孩光裸的腳趾踩着他的大腿,男人身體滾燙,可恥地硬了。
嚴廷晔忽然從他身上起來,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這是一只鬼,一只小小年紀便勾魂攝魄的魔鬼。
男孩還有些意猶未盡,津液流淌出來,在他嘴角下巴泛着水光。
他軟成一灘春水,叫他:“爸爸,還要……”
嚴廷晔皺眉思索。
方澄往下打量,看到男人膨脹鼓起的褲腰。他鬼魅地一笑,想到那道門縫裏的一切,腳趾攀着男人的大腿往上爬升,神往地:“你這裏好大……”
男人後背頓時一陣顫栗,一種亂倫的惡心感淹沒了他。他往外走,連着許多天都沒在家睡過。
嚴廷晔說公司有事要加班,把他扔到了爺爺奶奶家。每天下午過來接他,送到爺爺奶奶那邊去。也和那邊增進一下感情。方澄咬着一只藍色泡泡糖,糖太小太薄,吹不起來。他鼓着腮幫努力吹,翻來覆去抿着那層糖衣,但最後只堪堪吹出半個就破了。他心情糟透了,爺爺奶奶就像兩只殷勤的蜜蜂,在他耳邊嗡嗡亂叫,圍得密不透風。而且他沒有零花錢,書包裏只有一盒嚴廷晔送來的巧克力。每天一小顆一小顆的吃,有幾塊融化了,糊在了書包底層。他對目前這種生活厭惡到了極點。
他不知道哪裏做錯了,嚴廷晔不是喜歡他嗎?他知道他喜歡,喜歡那樣親,喜歡他撒嬌,喜歡他膩在他身上。他喜歡自己像白癡的五歲小孩一樣圍着他轉,于是他那麽做了。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又犯了對方的逆鱗。症結究竟在哪?方澄沉思着,父親來接他,穿了漂亮的長風衣等在車前,來來往往的同學都盯着他看。走讀生不多,他是一個例外。
方澄在同學們羨慕又嫉妒的目光中向父親走去,嚴廷晔接過他的書包,撫着孩子的發旋送進車裏。他從另一邊上車,方澄嘴裏的口香糖嚼沒味道了,還是來回咕哝,嚴廷晔伸着手接,方澄發出一聲“惡”地嘔吐聲,又将那塊口香糖吞了回去。
嚴廷晔教育他:“不吃了就吐出來,不要玩。”
方澄扭頭,答非所問:“你今晚還不回來嗎?”
嚴廷晔遲疑地:“嗯。”
“我要在爺爺奶奶家住多久?”
“這周末?爸爸處理好事情就來接你。”
方澄冷笑:“包括和那小妖精上床?”
“什麽……小妖精?澄澄,不要給人亂起外號。”
“怎麽了,他不是我媽,不就是勾搭人的狐貍精。”
嚴廷晔方才醒悟他說的是誰,停下車耐心道:“我沒去他那裏。”
“哼,你不用騙我。沒去他那裏,那你說,這些天你去哪了?你在哪睡的?”
男孩扯着他的領子,眉睫微斂:“你這裏有別人的味。”
孩子的質問咄咄逼人,仿佛揭發他出軌的小情人。嚴廷晔頭痛道:“好,我盡快接你回家。”
車裏靜寂無聲,汽車引擎又發動起來,方澄得意洋洋地吹泡泡,暫勝一局。
到爺爺奶奶家的時候,嚴廷晔從車後面給他拿了一盒蛋糕,方澄歡呼雀躍起來。
嚴廷晔猶豫地道:“你想不想見他一面?”
“誰?”
“林昀哥哥。”
“他是我哪門子哥哥?”男孩抱着蛋糕态度冰冷。
“那,你不想見,我就回了他。”
“等等!”片刻之間,方澄心裏跌宕起伏,他的父親要他和那個人見面?什麽意思?一種緊張的危機感彌漫上來,局勢瞬間颠倒,他咬着手指猶豫了一會。
“他提出來的?”
“他想見見你。”
“這事爺爺奶奶知道嗎?”
“先不要告訴他們。”
呵,他父親竟然瞞着家裏在外面包男小三,他又抓住男人一個把柄。
“好,你讓他來吧。”方澄輕松地。
嚴廷晔摸摸孩子的頭:“乖,周末來接你。”
方澄拍開他的手,“別拿碰他的手碰我。”
嚴廷晔想,他單身帶着方澄,是不是給了孩子錯誤的認知導向。一個正常的家庭是有媽媽的,他和祝琴本身就有矛盾,孩子丢了,祝琴更加承受不了壓力,離了婚就出國了。這麽多年他們幾乎沒有聯系,上次他發了孩子找到的消息到她郵箱,也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這下讓他上哪找一個“媽媽”來?林昀大言不慚地說,我啊。
“你?你怎麽行?”
林昀只會讓他更加混亂,而且方澄對林昀的抵觸顯而易見。
林昀爬到他身上:“怎麽?我還不夠格啊?做了你這麽多年的老相好,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吧!難道就不能有個名分?”
嚴廷晔拍了一下他屁股,笑:“你還和我講名分?”
“那當然了!別管我們怎麽開始的,這麽多年了,我對你的真心你明不明白?”
嚴廷晔笑:“好好,我明白。”
“你呢?你對我是真心的嗎?”
嚴廷晔推開他肥碩的屁股:“我們先不談這個……”
“哼,又是這樣!說你老實吧,心裏想什麽我都不知道;說你不老實,又偏偏有那麽多規矩。你到底想什麽啊?我不管啊,我一定要給那小鬼上一課,讓他知道我是誰。你最近都不找我了,是不是有了別人……”
男人的下`體被他一把抓在手裏,嚴廷晔苦笑:“我有沒有別人,你還不知道?”
“嗯……存貨不少,很乖。”
林昀親了他一下,扭腰坐上男人的身體,漸漸喘息起來。
嚴廷晔自從找回方澄,對他越來越敷衍了。長達好幾個月的消失,一度讓他以為彼此的關系就這麽斷了。而他至今都沒有什麽憑仗牽制他,他不是不危機的。
嚴廷晔想,林昀去也好。林昀還是和別人不同,他代表的意義不一樣,方澄會分清的。
然而他疏忽的是,方澄前十幾年都生活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他不可能分不清親情和男女之情,他比父親想象得要成熟得多。
周末,林昀打扮得青春靓麗上了嚴廷晔的車。因為見的是情人的兒子,他沒浮誇地穿他那些夜場服裝,只可勁得往年輕上裝扮。他可不想被17歲水嫩鮮亮的小鮮肉比下去。
方澄便在自家樓梯上看到了白襯衣牛仔褲的林昀,頭發似乎刻意打理過了,吹出蓬松卷曲的弧度,和男人并肩走進來。登堂入室毫無生分之感,一派熟稔。他挽着男人的胳膊,向他打招呼:“Hi,小朋友。”
方澄回頭,奔進卧室。又換了一身衣服,糖果色上衣、短褲,踩上白鞋子,頭發全部往後梳,露出額頭,打扮好下來了。
嚴廷晔摸他頭:“背好書包。”
男孩不願意被摸頭,煩躁地:“不要!”
“那再穿個外套,外面冷。”
“你煩不煩啊。”
嚴廷晔不聽他的,執意帶了一件外套。他不願意穿,就放在車裏。預備晚上回來冷了,或者蓋蓋腿什麽的。
林昀看在眼裏,向嚴廷晔眨眨眼,嘲笑他孩奴的本色。嚴廷晔當作沒看見,方澄見林昀自然地先上車了,叫着:“我要坐前面。”
林昀看着面前半大孩子,笑:“寶貝,你該坐後面啊。後面安全。”
方澄望向父親,嚴廷晔給他打開後門。
方澄固執地:“我就要坐前面。”
嚴廷晔威嚴道:“澄澄,在外面不要胡鬧,聽話。”
方澄冷笑一聲,不情不願地坐到後面去了。林昀從後視鏡裏看着孩子的神色,在男人上車後,問他:“你知不知道路啊?別把我們帶錯地方。”
嚴廷晔道:“不是有導航。”
“行了行了,我看導航,你開你的。”
他撕開一包薄荷糖,丢給後座:“寶貝,吃!”
方澄接住,他最惡心這種沒味道的嘴巴清潔劑。嚴廷晔看到了,卻沒說什麽。他逼着自己含進一顆,清冽的氣味直沖鼻子,他咳嗽了一聲,嚴廷晔從後視鏡裏看到,說:“不想吃就吐出來。”
方澄咧嘴:“沒有啊,還挺好吃的。”
林昀道:“對吧,我每天都含一顆,那什麽……之前用。”
他差點脫口而出,他和嚴廷晔接吻或者辦事之前會吃。所以嚴廷晔嘴巴裏也常會有這味道。
方澄忽然聯想到什麽,惡心地要吐出來。
而那騷狐貍精依然口若懸河,從導航系統到新聞時事,從娛樂八卦到日常生活,他從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聒噪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麽刺耳難聽,而男人偏偏像習慣了似的,一路都是乏味的綠化帶,有這麽一只百靈鳥在,也不算寂寞。偶爾他也會和他對答幾句,而林昀就像有了觀衆一樣,愈發來勁,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方澄聽不懂他們的話題,插不進嘴。遂趴在車窗上看一路的風景。嚴廷晔提醒他,“頭伸進來些,太危險了。”
林昀這才想起自己今天來的使命,刻意找方澄搭話。問他學校的同學,有沒有女朋友,漂亮女生,發生的糗事趣事。方澄看徐家明一樣看林昀,對于他的問題充耳不聞,而林昀并不氣餒,他能自說自話,把氣氛搞起來,好像一堆人都在說話一樣。
“你是做什麽的?”
方澄問他。
林昀笑:“你怎麽不問你爸爸?”
方澄皺眉:“我想聽你說。”
“我是玩樂隊的,搖滾,你聽過嗎?”
“窦唯?張楚?”
“和他們不能比,不入流的小樂隊,混口飯吃。”
“你什麽時候認識我爸爸的?”
“十年前?不記得。哎,老嚴,你記得不?”
嚴廷晔道:“零四年吧。”
“哦,對。那時我就像你一樣,剛出校的小憤青。我高中畢業就不念了,膽子大,跑到酒吧非要唱歌,不給錢也唱。人家不要我,我就去染了個頭發,打了耳洞,整得非主流殺馬特那樣。別笑,那時候可是流行。你看電視上的明星,誰還沒有個殺馬特時期啊……”
方澄有趣地聽着他講故事:“然後你就遇到了他?”
“啊,你爸不愛去酒吧,也就唯一的幾次吧,就被我撞上了。”他想象着那個時期沒頭蒼蠅亂碰一樣的自己,他唱歌沒人聽,酒吧裏酒池肉林,夜場很high,他跳上舞臺跳鋼管舞,屁股扭得眼花缭亂,一片肉色。嚴廷晔失去孩子不久,到處遍尋不得,太壓抑了。他也看到了那個肉屁股,壓抑不住內心的欲`望搭了下了臺的男孩肩膀。男孩轉過頭,全身柳丁,超短褲,滿耳金屬。他不喜歡這種的,但心裏眼裏都是那肉屁股,就湊合了。男孩也沒扭捏,和他上了床,誇他身材很棒。最後從他錢包裏拿了兩百去花,不多,買了幾箱方便面,添了個話筒。
他在夜市擺攤唱,嚴廷晔去聽過幾次。一來一往,聯系就多了起來。滿打滿算,兩人也算來往十多年了。他也從一個地攤歌手混成了十八線,但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些炙熱的夏夜,嚴廷晔一言不發一次次來找他的情景。
他沒有什麽話,也只有他一個伴。來了就做那事,必須洗澡、必須戴套,做完還得清洗,特別龜毛又嚴肅,背景歷史一概不知,好像專門找他就是為發洩而來的。
他也不知道,怎麽就和這樣的人混到了現在。
“後來呢?你怎麽不說了?”
方澄的追問将他拉出回憶。
“後來?後來就少兒不宜了。”
他眨眨眼。
方澄切了一聲,轉過頭繼續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