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壓抑

嚴廷晔送孩子上學,臨下車前,方澄突然襲擊了一下父親的臉。

“拜拜,晚上來接我哦。”

“好。”

方澄伸手,嚴廷晔從皮夾裏抽了兩百塊錢給他。男孩滿意地下車,一跳一跳的背影轉入校園,被一個男生叫住。方澄搭上他的肩,兩人哥倆好地進學校去了。

嚴廷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盡量克制住內心的不平靜,調轉車頭離開,卻不想一人攔在了車前。

林昀穿着黑色夾克,戴了口罩帽子,幽幽地隔着車窗看着他。

嚴廷晔嘴唇幹澀,下車迎過去:“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

“不是……”

“能不能找個地方談談。”

嚴廷晔看了下表,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

“先上車吧。”

兩人開着車在街上亂逛,這時候是早高峰,周圍都是人和車,并不适合談話。嚴廷晔開到街區公園,兩人沿着林間小路漫步。

清晨的陽光穿過枝葉,些許的涼意,夾着幾聲鳥鳴。林昀一直保持沉默,嚴廷晔步履沉重。這段時間不見,林昀似乎消瘦了不少。

“還是不按時吃飯嗎?”

男人開口,依然是溫柔多情的樣子。他總是這樣的,分手也分得溫柔體貼,讓人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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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段時間為什麽不來找我?”

嚴廷晔不語。

“你是要和我分手?”

嚴廷晔啞然。林昀耐心道:“老嚴,我們這麽多年,有什麽是不能說的?你說啊,你是要和我分手嗎?”

嚴廷晔沉默半響:“我覺得……”

“因為那個小鬼是不是?”

“不是。”

“我已經很忍讓了,我已經盡力了。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是,我看見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

“這些年,你對我有過真心嗎?”

“我……”

“你有真的愛過我?你有拿我當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發洩的充氣娃娃來看待嗎?”

林昀越說越激動:“你沒有。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那檔子事找我。我一直擔心你膩了,結果你忍受不了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只認定了我。原先我還以為你多少喜歡我一點吧,沒想到你其實是個偏執狂!”

林昀臉部的肌肉扭曲變形,渾身發顫,在稀薄的日光下顯得格外陰冷。

“你有病!你焦慮,一到晚上就睡不着;你強迫症,家裏的東西必須按照規則擺放,否則就發脾氣;你還常常懷疑自己丢東西,門鎖确定好幾遍了上班又急匆匆回來查看;你不讓我開燈,不讓我看你,只擺好一個姿勢洗幹淨了讓你操……你不覺得你有病嗎?你病糊塗了!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拖上床!你惡不惡心,你變态啊!”

他聲音越說越高,引得周圍運動的大爺大媽都看過來。那打量的目光,帶着驚世駭俗的震驚和質疑全部加注到他身上來。嚴廷晔如同被剝落衣裳暴露在陽光下的屍體,即便他僞裝得再好,這一刻仍然現出一絲皲裂的蒼白。

林昀仿佛撕下他面具很快意地說:“怎麽?裝不下去了?你那溫柔儒雅的完美形象呢?你還是知名服裝公司的總裁,在業界也算大小一個人物吧,底下的品牌形象怎麽辦?嚴廷晔,我從沒見過你這麽虛僞的人,明明是個gay,還要結婚生孩子,裝模作樣的,這麽多年藏着掖着不敢讓人知道,你活得不累嗎?你假不假啊!”

“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林昀眼淚落了下來,他又要強地抹去:“是我傻,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裝聾作啞,以為你會愛我一點。結果呢?”

“我算是認清你了,你根本就不愛任何人!那個小鬼也是你發洩的工具。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他是你生出來的惡魔,你們才是最配的一對,白天做父子,晚上滾床單。啧啧,多麽完美。”

“林昀……”他制止他脫軌悖亂的自語。

林昀不聽,猶在激憤不平:“你們就一起變态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男人臉上,林昀淚流滿面道:“記住,是我甩得你!”

林昀跑了,留下被罵得狗血淋頭、一聲不吭的嚴廷晔。這一幕與多年前幼兒園的一切何其相似,同樣的激烈動蕩,同樣的彷徨不安,同樣的畫地為牢,似乎祝琴流淚的臉龐經年累月從未褪色,依然那麽鮮明……

林昀回家,把嚴廷晔和方澄的聯系方式全部拖到黑名單裏了。方澄聯系不到他,用同學的手機給他發短信,對方仍舊不回。打過幾次電話,方澄确認對方再也不會理他了,高興地要蹦起來。放學,嚴廷晔來接他,他小心觑着父親的臉色,對方沒什麽異樣,他心裏暗松一口氣,親熱地撲了上去。

“晚上去吃蛋糕好不好?”

孩子摟着他的脖子,小情人似的膩歪。

嚴廷晔把他摘下來,按在座椅上:“你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呀。”方澄爽快地道。

“拿給我看看。”

“哎呀,你幹嘛那麽小氣,吃完再寫嘛。”

方澄撒着嬌,非要鬧着去吃甜品。嚴廷晔轉了個彎,去海邊新開的一家店開去。海水翻湧,回蕩着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響。

店裏放着舒适的音樂,男孩挖着眼前的蛋糕吃得歡,猶覺不足,沾着奶油的嘴巴吧唧親了男人一下。

他很高興,很興奮,再也沒有人轄制他了。他可以放肆地享受當前的甜點。

男人付了錢,上了車,方澄就纏着要吻。嚴廷晔把他推開,他又撲上去,熱情地像個小太陽。汽車在深夜的大道上筆走龍蛇,畫出蜿蜒的曲線。沒有了第三者,這夜注定是一場盛大的狂歡。男人一個急剎車,輪胎摩擦在馬路上發出尖銳的響聲。車身撞進旁邊的灌木叢,驚魂未定,頭頂的燈一滅,陷入龐大的黑暗。男孩笑得喘不過氣,蠢蠢欲動的燥熱,暧昧的氣息彌漫整個車廂。男人把他掀翻在後座,車裏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音,兩人一起翻到後面。男人解腰帶的聲音,衣服摩擦的聲音,和着兩人絞纏較勁的喘息。金屬卡扣墜落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校服褲子被扯了下來,絞在腿彎,白內褲明晃晃地搖在眼前,被男人一把撕爆,扯出一個大洞。男孩一聲驚呼,粗硬的性`器擠進了他緊致的穴內。

“啊啊——痛!”

方澄淚眼婆娑地喊了一聲。兩人貼得不能再緊,粗大的器具仿佛捅到了他的胃裏面。窄小的空間容不得兩人轉身騰挪,男人把着孩子的臀重重地拍了一下,更深地往裏挺進。方澄哀鳴地叫起來,那聲音像帶着鈎子似的,軟軟綿綿,要掐出水來的泣音。

男人深深地搗進去,性具破開緊致的甬道往裏鑽,方澄抓着車窗,屁股一縮一縮地往裏吞吃。下面那張小嘴熱熱的,進入到銷魂的深處撞擊那敏感的一點,酸酸麻麻的快感讓人腰軟。男孩的指甲在玻璃上無助地抓撓,嚴廷晔低嘆一聲,開始前後抽`插搗幹。兩人越來越激烈的律動帶動着車子上下起伏的震動,車裏一片情浪翻滾,霧氣缭繞。男孩哀哀地叫,春貓一般,男人抱着孩子的臀由下往上插幹,又翻過身來,壓着他的腿在座椅邊緣無情肏弄。巨大的浪潮沖刷着男孩的身體,讓他癡癡傻傻說不出話,只體會着一次又一次極致的高`潮。兩人在車上做了兩輪,方澄的腿都打顫了,來不及穿好衣服,男人疾馳回家,橫抱着他進房。少年身上黏黏膩膩的痕跡,紅的吻痕,白的精`液,斑斑點點遍布全身。他累得一絲力氣也無,滾到床間就要睡。男人卻熱情如火地吻他,吻遍他的全身。方澄被吻得發笑,淩晨的笑聲回蕩在空蕩的房間裏。男人溫柔地親吻他,揉搓他,解下領帶給他蒙上眼睛,四肢纏綁在了床柱上。方澄掙了掙,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爸爸……”

“寶寶,爸爸愛你……”

嚴廷晔滿臉濕意地吻了吻他的唇,接下來便是地獄般的沉淪。方澄高昂地吟叫,瘋狂地掙動,他被黑暗的浪潮吞噬,水漫過他的眼睛、鼻子,鑽入咽喉、耳朵,他什麽都聽不見了,只看到蒼白的花朵一簇接着一簇在腦海中綻放。他墜入肉欲的漩渦,淪落在這世上最肮髒的角落,他聞到了尿味。是,熟悉的尿味,漫過來了,它漫過來了,旁邊男孩女孩的哭叫,暗無天日的囚禁,還有屎尿的臭味,昏天黑地。他射在了床上,淅淅瀝瀝的尿液滴落在被褥中。那是怎樣一種高`潮呢?

方澄後來想,這種逼近死亡,欲仙`欲死的滋味,還是偶爾只做一次就好了。

方澄到最後直接昏了過去,醒來那心有餘悸的快感還在身體裏流竄。

男人沒睡,還在一遍又一遍溫柔地吻他,舔去他身上粘膩的體液,呵護着他每一寸肌膚。他掙了掙腳踝,皺眉道:“你還不放開我。”

“寶寶……”

男人撫摸他赤`裸的身軀,吻他如嬰兒般嫩滑細膩的臉頰。

方澄嫌惡地扭過頭去:“你放開我,我要洗澡!”

“爸爸幫你洗好不好?”

“不好!”

男孩踢着纏綁在腳踝的衣料,匆匆進入了浴室。嚴廷晔将厚重的窗簾拉開,換下濕答答蹂躏得不像樣子的床單,重新整理了床鋪,噴了空氣清潔劑,開窗通風。窗外陽光明媚,天氣正好,又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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