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喜歡你是我的決定

卡卡西這話一出來，場面有些冷。紅在桌子下面捅了他一下：這也太直白了吧！不管怎麽樣對方是在追求你诶，就算要拒絕也委婉些不是？然而卡卡西卻無動于衷，即使被面罩擋住了臉，但也可以确定那張皮面上沒有半點表情。

一信的笑容消失了，那雙亮亮的、大大的眼睛像是兩顆鑲嵌在眼眶中的黑寶石，不是說多麽漂亮，而是透着冰冷。他猛然靠近了，目光炯炯地望着卡卡西：“老師說話千萬不要這麽絕對。”他這麽貼過來，卡卡西不得不向後仰，但仍然躲不開多遠。“老師喜歡的《親熱天堂》裏有這樣一句話吧——得不到心的話也要得到身體。”

啊喂，這種話不适合你說吧！不管怎麽樣你現在只有十二歲好嗎？

卡卡西的眼睛睜大了一下，也被一信吓了一跳，但他畢竟是個老道的忍者，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住一信的額頭，把人推出去：“你目前有這能力麽？”還以為一信會生氣或是害羞的，但是都沒有，一信抓住了卡卡西的手移到旁邊，湊到他的耳邊說道：“但是老師的性命會是我的。”說罷留下飯盒，一下子就跑不見了。

阿斯瑪捏着酒杯悠悠地說道：“本以為這小子就是個青春期少年，現在看來也不簡單啊。”宇智波年輕一輩裏，名聲最響的就是鼬。一是因為鼬的風頭太盛掩蓋住了其他人的光輝，二是一信的低調，這些導致人們并沒有關注一信。木葉和宇智波的狀況雖是保密的，但被三代信任的卡卡西和阿斯瑪還是知道一些的，木葉和宇智波的一戰馬上就要開始了，這個時候一信的追求總是有些麻煩的。

卡卡西很糾結，他心裏一瞬間是很警惕的，但轉而又有些無奈。一信使用《親熱天堂》裏的臺詞，感覺上有點孩子氣，就像是故意要裝大人，但是掩蓋不住小孩的本質。“身體”、“性命”什麽的，這孩子說起來太違和了點。“什麽要我的性命啊，他以為他是安田茂一嗎？他打得過我嗎？”

總而言之，卡卡西和一信的現況非常尴尬。在馬上要你死我活的界點，一信卻在追求火影鐵杆的卡卡西，即使追求失敗了，對雙方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甚至卡卡西有些懷疑一信是想要通過他得到情報——真是這樣的話，手段也太拙劣了。

一信的行為讓三代等人大傷腦筋的同時，也差點把他爹氣炸了。富丘本以為一信的熱情會很快消失，剛知道一信喜歡卡卡西的時候，他沒有反應很大地訓斥，是因為他潛意識裏認為一信是一個成熟的，能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人。他相信，明白了宇智波現狀後，一信會放棄這份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愛情。但一信沒有那麽做，現在整個木葉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卡卡西了。天照大神啊！他們馬上要和木葉開戰了，這要讓族人們怎麽想？

宇智波父子倆撕成一團，美琴和鼬去拉架，全部被踢出來。佐助被吓到了，他完全不能理解這樣兇殘的事情，在眼淚掉下來之前被鼬帶走了。

随着一記響亮的摔門聲，一信沖了出去。富丘的冷漠死板形象全面崩塌，在後面大吼：“你出去了就別回來！”一信已經蹿出去老遠了，聽見這話立刻不甘示弱地叫道：“不回就不回！”這叫聲簡直響徹宇智波族地上空。

有些宇智波對一信很不滿，但也有些心很大的覺得無所謂。在他們看來，要是政變成功了，一信想和誰在一起都不要緊。一信可是有萬花筒寫輪眼的，整個宇智波也沒幾個萬花筒寫輪眼，可以說他是政變的主力之一，而一信表現出的穩重和家族忠誠都讓人信服。而且卡卡西有一只寫輪眼，因為帶土的遺言和四代的幹涉，宇智波不得不妥協，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能把卡卡西弄進宇智波家門不是很好嗎

和富丘吵架的時候，血都湧到大腦裏，一信還不知道要擔心，現在冷靜下來馬上後悔了。家總不能不回，而且現在是宇智波的關鍵時刻。該怎麽辦啊？一信垂頭喪氣地坐在河邊，随手拿起一顆石子扔到河裏。

卡卡西正慢悠悠地往家走，把學生踢回學校後他就很空閑了，突然聽到“咚”的一聲，他扭頭一看，就瞧見一個熟悉的孩子垂頭喪氣地坐在河邊。以前見一信的時候，這小子都是活力四射的，哪有這樣的。理智上知道不應該和一信靠的太近，但又不能不管。他悄悄地走了過去，站在一信身後，他确認自己沒有發出聲音，但一信突然抖了一下，猛地轉頭。

“卡卡西老師！”“都說了不要叫我老師了。”卡卡西在他旁邊坐下，“怎麽了？天可要黑了。”一信抿着嘴不說話了。卡卡西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和家裏人吵架了，不由得心裏一動。即使他幾次拒絕了這個孩子的追求，但看一信如此堅持的樣子，再怎麽樣總是感動的。“放棄不就行了嗎？你還那麽小，閱歷尚淺，見過的人也少，你以後會遇到真能陪你一輩子的人。”

一信看了他一眼，嘟囔道：“你就不能陪我一輩子嗎？”卡卡西用右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思慮了一陣後問：“你為什麽喜歡我？”“就是喜歡。”一信也不知道自己看上卡卡西哪裏了，反正是一見鐘情。“但這樣對你來說很為難吧，宇智波不會同意的吧。”一信又把頭低了下去，臉上浮現出明顯的掙紮，過了好一陣他才重新看向卡卡西：“喜歡你是我的決定，不會因為其他人的意見而改變。”

這樣認真的态度，和一起追着他說情話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讓卡卡西不得不相信這不是一信在荷爾蒙的沖擊下的一時興起。但認真的卻是比一時沖動更讓他為難，他更加不知道如何拒絕一信了，但是他是不可能接受一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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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信抱着膝蓋，把下巴埋在懷裏，聲音悶悶的，好似帶着哭腔。“為什麽不能喜歡我？”卡卡西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就因為我年紀小嗎？我們也只是相差十歲而已！”如果是三十二歲和二十二歲那就算了，可是這十二歲……未成年要他怎麽接受的來？除了年齡外，還因為曾經喜歡他的琳死在他手裏，所以卡卡西沒有談情說愛的想法。經過了生離死別的卡卡西，潛意識裏不願意和人過分親近。

卡卡西不說話，讓一信更加不開心。他“噌”的站起來，氣鼓鼓地跺跺腳：“我不會放棄的！你現在不喜歡我，我就追到你喜歡為止！”卡卡西看他一溜煙跑走了，不由得搖搖頭：到底還是孩子，愛情也能如此任性。

跑出一段，一信的腳步慢了下來。他不是不理解卡卡西，只是讓他放棄卻是做不到的。一信曾經告訴自己，不要去愛卡卡西，但是他的心馬上告訴他了，他做不到。他總忍不住去想卡卡西，想到他那副用面罩擋住的臉就想笑。真想看看這個面癱笑起來的樣子，一點很帥。

家裏暫時是回不去了。一信踢飛了腳下的石子，他還是第一次像這樣茫然無措，不知道可以去哪裏，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麽。忽然他瞧見有一個穿着黑底紅雲袍子的男人在屋頂上閃現了一下，他總覺得這人熟悉，但确認自己是沒有見過的。這可疑的人出現在木葉所為何事？一信有心跟上去，但轉眼已經找不到神秘男人的蹤影了，剛想要離開，幾句話音傳入耳朵。

“部署已經完善了吧？”

“是的，就等着三代大人一聲令下了。”

“但那畢竟是宇智波，行動能成功嗎？”

“看你說的，宇智波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且我們比他們先出手，總是有優勢的。而且連宇智波鼬都在我們這邊……”

接下來的話，一信沒有聽下去，匆忙地跑走。他的腦子裏亂成一鍋粥，雖然早有預想，但真的确認鼬是叛徒後，他依然震驚又難過。木葉馬上要對宇智波動手了，這件事一定要告訴爸爸！

火之國的某一處地下洞穴中，一只黑貓探頭探腦地傳過通道，藍色的大眼睛望着裏面。一聲沉穩的男聲響起：“過來。”黑貓小步跑到廳室內的木沙發處，用柔軟的身體蹭着坐在那裏的人。男人用兩根手指捏住它脖子後面的皮毛，把它拎上沙發，“是一信發生了什麽事嗎？”

黑貓“喵喵”叫了幾聲，使得男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表情非常不悅，比平時板的更加僵硬了：“這小子！”他思考了一番，黑貓乖巧地趴在他手下接受撫摸，沒有打擾主人。過了好一陣，男人說道：“算了，他想怎樣就怎樣吧。你繼續注意他，有什麽事情就來告訴我。”

黑貓舔了舔他的手指，又叫了起來。“木葉要對宇智波動手了嗎？比我預想地要早。我早就說過了，那群愚昧的族人……”他似乎是回憶起什麽讨厭的事情，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最終他用鼻子發出一聲冷哼，拍了拍黑貓的腦袋。黑貓跳下沙發，一溜煙就不見了。

男人站起來，慢慢穿過通道來到另一間大廳。有一棵非常粗大的樹矗立在中央，雖然處于地下，但仍然生長的非常好。最詭異的是，在樹幹上浮現出一張閉着眼睛的男人的臉，好像有一個人被吸進了樹幹裏似的。“柱間喲，我是正确的。”男人的眼裏混合着柔情和狠戾，口氣淡淡的：“但我還是輸給你了。以前就是這樣，什麽都輸給你，打水漂也好，戰鬥也好，現在連我的家族也要輸掉了。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沒殺你，木葉沒有建立就好了。”

話說到這裏，他的臉色一變，變得非常恐怖可怕：“不過那樣的宇智波消失也無所謂了。你看着吧，木葉也會消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和原著不同，我的斑爺他沒死，還是英俊潇灑威武雄壯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