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溫、溫泉會館。”

白寧羽本來打算寧死不屈一下, 結果對上郁琛幽暗冷漠的目光時, 一下子就慫了。

“九華山那個?”

郁琛前兩天還收到過胥景曜送來的邀約, 對于胥家的重點項目,自然是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白寧羽咽了咽口水, 覺得郁琛身上的氣息非常危險。

雖然兄弟為愛插他兩刀, 但是他已經插了兄弟兩刀,一不小心把他們的約會地址給出賣了。

想到自家發小知道這事的後果,白寧羽就感覺一陣蛋/疼, 更別提郁琛要是過去再做點什麽, 他的小命恐怕都難保。

白寧羽現在無比痛恨之前不斷作死, 嘲諷郁琛的自己, 怎麽好不死地跑去招惹了他。

但是招惹都招惹了,現在只能将功贖罪了。

瞧着郁琛就要走出機場的大門,白寧羽立刻攔在他的前面。胸膛往前一挺,非常嚣張吸引仇恨, “你現在要去哪裏?難不成,你要在旁邊看着人家親親抱抱?你這種癖好也太特別了吧?”

白寧羽還比了個動作, 特別無賴,就像個橫街攔路的惡霸。郁琛好比一個可憐的小媳婦兒似的, 只能屈服在強權面前, 瑟瑟發抖。

郁琛鐵青着臉, 不想多跟白寧羽計較,直接扯開了他。郁琛現在,只想去找自家寶貝弟弟, 順便宰了顧錦姬那個混蛋,讓他做太監。

他那麽乖巧的弟弟,絕不會是主動的,一定是那無恥至極、心狠手辣的老男人哄騙了他。

此刻,他完全忘了,顧錦姬和他同年,甚至他還比人家大一個月。

“不,你不能走,你還沒告訴我去哪裏呢?”白寧羽張開雙臂,攔住郁琛,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讓開!”

“不讓!”

“最後一遍,讓開!”

“不啊啊啊啊啊啊——”白寧羽在高空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後,然後被狠狠地,不太溫柔地丢到了地面上,黑T上的骷髅圖案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

郁琛擡起腿,就要往外走,白寧羽猛地爬起來,一把抱住了他的後背。

“你要是去了,顧錦姬那個辣雞會打死我的!”

“你要是再攔着我,我現在就打死你!”郁琛手指按得咔吧響,隐含的威脅顯而易見。

白寧羽直接放開了郁琛,非常自然地拍了拍衣服,留下一句話,就消失在機場裏。

“那啥,郁總我還有事,先走了。”

郁琛揉了揉眉心,走出了機場的大門,五個黑西裝的保镖立刻就迎上來了。

“送我去九華山溫泉會館。”

白寧羽躲在拐角處,眼睜睜看着郁琛漸行漸遠,心頭都在不斷地滴血。

給顧錦姬打電話?

十個電話沒人接。

給他發了條微信,白寧羽就打算去避難了。

好死不如賴活着,他能做的都做了,有什麽辦法?

……

“白寧星,你到底想幹嘛?”白慕星跟着白寧星進了休息室,終于忍不住甩開了他的手。

“慕星弟弟,我這不是好心嗎?看你可憐無依的在外面,哥哥不忍心,我們好歹是一家人。”

白寧星笑了笑,學着他原來那副柔柔弱弱的摸樣。還別說,看着他宛若吃了屎一樣的表情,還真是心情愉快。

“你——”

“你什麽你,慕星弟弟,還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了。”白慕星咬牙切齒,這麽好的機會,活生生給浪費了,把他氣得倒是夠嗆。

遲早有一天,他要讓白寧星跪在他的腳底下,痛哭流涕求他原諒,方可解氣。“哦,對了。”

白寧星拿起手機,笑得特別開心,“爸爸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出差回來,問我要帶什麽禮物。”

“唉~爸爸給我的禮物,都堆滿了一間房了,看來我要再去找個房間裝了。”

“我覺得——”看着白慕星怨毒的目光,白寧星笑得很張揚,“你的那個房間就不錯。”

“你——”白慕星垂眸,指尖都刺進了手心,那種刺痛讓他的腦子無比清醒,卻也讓他無比怨恨這種清醒。

再擡起頭的時候,那怨恨已經消散無蹤,只餘下眼角的微紅,扁起的嘴,看起來無辜又單純,楚楚動人。

“我究竟做了什麽惹的哥哥如此厭煩,既然哥哥不願看到我,我也不願礙着哥哥眼。”

“你心裏沒點數嗎,你的存在就是讓我惡心!”

“啊——”白慕星整個人往後仰,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白寧星還愣住了下,緊接着門就被打開了。

此刻,一群人看着他們,面面相觑。他們定好的就是這個包廂,卻沒想到裏面有了人,還遇到這麽尴尬的場景。

畢竟他們剛剛都聽到了部分話,再結合眼前的場景。

白寧星十分嚣張放狠話,白慕星一臉委屈在地板上,眼角帶淚花,腿上破了皮,狼狽模樣,很容易聯想到什麽。

“寧星,這畢竟是……不要太過分了。”

開口的是一個常常在圈內說話的老大哥,地位還可以。他與白寧羽認識,并且有一定交情,說這話正合适。

“徐大哥!我沒——”白寧星的話語猛地頓住,似乎是想解釋。然而看着周圍人不信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無論怎麽解釋都沒有人會信的了。

回過頭,發現其他人隐隐擋在他面前,似乎是怕他做什麽。而白慕星身上披了一件外套,紅着眼,一副柔弱小白花惹人憐愛的模樣。見他看過來,還悄悄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一個私生子而已,我用得着這樣背地裏做嗎!”

白寧星攥緊了拳,氣的全身發抖,轉頭就走。

其他人聽了這話,略有些遲疑,但很快就被白慕星腳踝上露出來的一大塊鮮紅的淤青所打斷了。

白寧星氣急了,越想越委屈,但是也只是在心底發作。在外頭,也只是丢人現眼。

忽然,眼前突然被一大片巨大的陰影擋住了。

郁琛站在他的面前,整個人似出鞘的利刃一般鋒利,蓄勢待發。

“郁總。”白寧星客客氣氣打了個招呼。

都是圈子裏的人,郁琛自然是認識白寧星,這個在白家受盡寵愛白三少爺。

想起白寧羽潑皮模樣,再看看白寧星一副恬靜的模樣,連郁琛都不由得在心裏搖了搖頭。

一個父母生出來的,性格怎麽差了那麽多。

“郁總,我先走了。”白寧星看着郁琛,心頭直打顫,連本來的傷感都沒了。

“等等,你有沒有看到顧總?”

“顧總?早就走了啊。”白寧星老老實實回答。

“那他身邊可有什麽人?”

白寧星回憶着,瞥見郁琛鐵青的面容,試探性地開口,“有一個少年,聽說是個十八線的小明星,能搭上顧總也挺厲害的。”

“不是。”郁琛直接反駁。

白寧星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不是什麽?

“顧錦姬根本配不上他!”

說要這句話,郁琛直接帶着人離開了。既然他的寶貝弟弟不在這裏,也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想到這,郁琛的心就很負載了幾百斤的貨物一樣沉重。

也不知道容容有沒有被那個老男人占便宜了,受什麽委屈了。

……

顧錦姬把他送到家門口時,天色已經暗的差不多了,落日的餘晖還挂在半空中,将天空暈染成兩個部分。

冰城小區不同于其他的小區,一到點,路燈就自動亮了起來。車開進來時候,一路上燈火通明,熒光輝映。

紅色的蘭博基尼緩緩在門口停下,郁容轉了轉門把手,沒轉動。

再轉,依舊紋絲不動。

郁容有些無奈的看着顧錦姬,“我到家了。”

不知道怎麽了,從休息室出來,他就就一聲不吭的,好似有話要說,卻一直不開口。

偏偏任何事都安排的妥妥的,郁容感覺心裏有些上不去下不來的,膈應的慌。

顧錦姬也沒動作,就這麽看着他,眼底似乎帶了一些些委屈。

“你今天怎麽了?”郁容桃花眼微微勾起,顧錦姬望進去,就好像看到一朵妩媚動人的花朵盛開在水池上,展露着獨特的風景。

顧錦姬心頭更酸了,就跟幾萬瓶醋一起打翻了似的,幾百裏外都能聞得到酸味。

“你之前說,你以前還有個未婚夫。”

郁容點點頭,這怎麽了,難不成現在還要翻舊賬?

可這都是沒穿書之前的事了,這輩子他可沒有未婚夫什麽的。

郁容毒奶了一下自己,卻沒想到不久後,自己就被打臉了。

“你愛他嗎?”

顧錦姬緊緊盯着他,任何一絲面部表情都不放過。

郁容懵了一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顧錦姬問了什麽,頓時覺得十分好笑。

敢情今天他說了這麽多,他就記得這個,還為了這個,跟他鬧了半天別扭。

郁容十分無奈,自己簽下的契約,包養來的小情人,能怎麽辦?

還不是得認。

顧錦姬見郁容遲遲不回答,認定他還愛着那未婚夫,這下臉色更加臭了,相當于幾百個榴蓮加在一起的效果。

他掐住郁容的肩胛骨,低下頭,直直鎖定郁容的瞳孔,又兇狠又冷血,“你就算是喜歡他,你也是我的人了,明白嗎?”

“做我的金主,只會允許你包養一個人,若是還有其他的人——”

“我就把你關在房間裏,日日夜夜鎖在床上,每天起床的第一眼,睡着的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有我。”

郁容看着顧錦姬的眼眸,裏面的殘忍無情清晰可見。

他知道,他沒有說謊。

但是郁容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可愛。

他擡起頭,惡狠狠吻了上去,在顧錦姬的下唇上留下一個帶血的牙印,眸色帶了幾分煙波,“其實,我也挺期待的。”

“只是可惜我與他,如果遇到,只會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

愛,怎麽可能?

他能不顧世家的情誼,與他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情誼,聯合他那白眼狼弟弟害死他的父母,謀奪他家家産。

若是還能看到他們兩個,他定是不死不休。

顧錦姬本還發着冷氣的臉龐,陡然怔住了。耳垂尖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紅的徹底,連帶着後頸那一塊,都是絢爛的煙霞色。

其實,在床上這樣那樣這樣,那樣這樣那樣,做一段浪漫的事也挺好的。

郁容輕輕在他耳垂尖咬了咬,再舔了舔,“在合約沒結束前,你都是我唯一的情人兒。”

合約結束後,如果關系确定,自然是結婚。

如果不确定……

郁容眼底劃過一絲涼薄,感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只不過現在的狀态,他很是享受,也很願意保持。

若是到時候沒有了這種感覺,自然也就分開了,這對誰都好。

顧錦姬自動省略了合約到期為止這幾個字,雖然合約規定3年。但是他還加了個補充條款,保證三年複三年,這輩子他都逃不開了,只能不斷糾纏着。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的,哪怕是毀了也不會放手。

兩個人都感覺心滿意足,并且心情愉悅。

這種,一直保持到了郁容進房間前。

還未開燈,玄關處,傳出一道冰涼的嗓音,凍的郁容一個哆嗦。

“回來了?”

在看到郁琛的剎那,郁容很自覺揚起一個笑容,“哥,你怎麽這麽快回來了?”

“不快。”郁琛看了郁容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蛋糕都快放軟了。”

“我今天跟人出去玩了,哥你回來也沒打我電話。”

郁容換算了個概念,跟小情人約會等同于跟人一起出去玩了,沒毛病。

郁琛揉了揉郁容的頭發,眼眸越發深沉,這是他乖巧可愛的弟弟。他認為這是游玩出行,外面的狼卻把他當做肉一樣觊觎着。

若真有好的對象也可以,找個會照顧人,有他在,也欺負不了她的弟弟。但是顧錦姬那個老男人,實在不是好惹的。

在與顧氏這段時間交手以來就能看出來,手段利落幹脆,不講情面。

再結合他的身世,能從前任顧董事長,和那種後母手裏脫身出來,還能把本有繼承權的弟弟壓的話都不敢說,就不是單純的泛泛小輩。

放在容容身邊,若他有心做點什麽的話,容容怕是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哥,你在美國的項目處理完了?”郁容見郁琛沒有開口,悄悄詢問着。

郁琛點點頭,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絲暗色,“處理完了。”

不問這個,郁琛還沒這麽氣。那個美國的項目本來是十拿九穩,都是顧錦姬背地裏使手段,差點把項目給攪黃了,不得不逼他出國親自洽談。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回家看看爸媽,你也很久沒回去了吧。”

郁容乖巧點點頭,确實,最近忙于雜志拍攝,以及訓練,倒是許久沒回過郁家老宅了。

看着郁琛離開的背影,郁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上面清晰寫着20點30分。

這很晚了嗎?

同一時間,胥家。

胥景曜坐在輪椅上,面對着巨大的落地窗,窗外一輪明月挂在枝頭,撒下片片清晖。

“小姐睡了嗎?”

胥景曜陡然開口,一下子驚擾了這隐藏在無邊寂靜黑夜中的清淨。

“小姐睡了,醫生也來看過了,說這次是、突發狀況。”

她家小姐自四年前起,莫名其妙生了一種怪病。一般情況下好好的,遇到特定的人,會突然發瘋。

本來這半年多來沒什麽事了,不知道今天怎麽又發瘋了。

“讓王姨多看着她,順便叫藍胭過來陪陪她。”

“胥總。”助理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怎麽了?”

“藍小姐白天打過電話來了。”

胥景曜擡起頭,“她說了什麽?”

“她說,讓我們幫忙把網絡上那個壓下去,順便打壓一個叫郁容的明星。”

其實真實的話更為難聽,不僅僅是打壓,藍胭甚至是想直接讓他身敗名裂,殘廢了,最好直接死了。

“我怎麽沒聽過,娛樂圈有這號人物?”

“目前剛參加了《戲容》,進了決賽,有着一百多萬的粉絲,還未出道。”

“一個十八線,她都不能對付?”

胥景曜看向助理,“她以為我胥家是什麽?任由她指揮擺布的?”

“藍小姐還當真對付不了。”助理開口道,“我發現,顧總今日就帶了這人來。”

“而且聽說,白二少也替他出過頭。”

胥景曜沉凝片刻,隐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晦澀不明。半響,才緩緩開口,“你讓她別想這麽多了,我們可以幫忙壓個評論,轉移一下大衆視野。但是對付郁容什麽的,我們不會給予任何幫助,她最好也識趣點,不然——”

一個上好青花的茶杯摔碎在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響聲。

“是。”助理退下,把話轉述了回去。

經由這一天的折騰,記者的各種無孔不入,微博上的謾罵嘲諷。

藍胭整個人面色憔悴不已,發絲散亂,散發着一種頹廢陰郁的氣息,她覺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所抛棄。

“胥家那裏傳話來了。”孔非煩躁開口,“你以後離郁容遠遠的,不要再招惹他,我們惹不起他。”

“惹不起?”藍胭突然笑了笑,眼珠子通紅,“是惹不起。”

可那又怎樣,她就是為了做人上人,這般任人欺到頭上來,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不行,不是還有其他人可以嗎?

“我勸你不要自作主張,有什麽其他多餘的想法。”孔非看到藍胭,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掐住藍胭的脖子,一字一頓道,“否則,我們就一拍兩散,你就回你那破落的小山村,讓你爸媽把你賣給傻子吧。”

“咳咳咳——”藍胭推開孔非,屈辱地點了點頭。

次日,郁容打開微博,發現藍胭的□□基本上沒什麽讨論了,熱搜也已經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大的熱搜。

“某影帝已婚多年,孩子已三歲。”

視頻裏,影帝遮着臉,牽着一個小孩,面對着紛紛揚揚的記者,場面十分混亂。

這件事迅速席卷了整個網絡,某影帝的流量很大,之前一直傳聞他未婚多年,潔身自好。結果這一下爆發出來,對他的影響巨大。

于是這事風風火火炒了幾天,各路小花小生都出來蹭流量,發表一下看法。

而網上也分成了兩波,一方說其中可能有隐情,一方說他在欺騙大衆。

郁容雖然遺憾沒有徹底打倒藍胭,但也沒有太過失意,藍胭顯然是有後臺的,這回消息明顯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為了讓藍胭脫身。

雖然很多圈內人說到藍胭,就會想到顧總緋聞女友,但是看那天的反應明顯是她自作多情。

而且網民是健忘的,如果不趁着最激烈的時候打倒她,很快就會被大衆遺忘。在沒弄清楚對方勢力之前,如果不能一擊命中,反而會打草驚蛇,這是郁容在商場上領悟到的哲理。

想必這回她也吸取夠教訓了,都沒用什麽手段,她就已經這樣了。說明這樣的對手,實在是不用放在心上。

不過看着藍胭一副憔悴模樣面對記者,還堅信與顧總是真愛時,真是讓他惡心到倒胃口。

郁容也不給自己添堵,直接發了條微信給顧錦姬。

郁容:(分享鏈接)聽說你和藍胭是真愛?

顧錦姬很快就回了消息,是語音消息。

“你說的是誰?不認識。”

郁容聽到這個回答,不由得笑出聲,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情啊。

“嘀嘀嘀”又是一條。

顧錦姬:今天食堂有個新菜,特別好吃。

郁容???

被盜號了嗎?

郁容點開了大圖,擺放在中間的是一盤金黃酥脆的臭豆腐。上面點綴着幾根香菜,黃綠交錯,旁邊流動着金色的汁液,看起來軟糯适中,仿佛看着就有一股臭氣撲鼻而來。

臭豆腐和向來高高在上的顧氏總裁在一塊,怎麽看,都覺得喜感。若不是顧錦姬發來的,他一定以為是惡意營銷。

不過,看着圖中的臭豆腐,郁容可恥的心動了。

想吃!

同樣的,他也很真實地回複了。

顧錦姬的消息很快接上了,我去接你。

郁容總算是明白了顧錦姬發這消息的用意,雖然他不明白顧錦姬怎麽知道他愛吃臭豆腐的,但是心裏有人牽挂着的心情還是很開心的。

郁容:可我待會要跟哥哥一起回家,下次去吃。(麽麽噠)

顧錦姬本來想一起共度午餐,甚至晚餐的美夢,一下子被打破了。然而他有些失落的心情,立刻就被那個麽麽噠表情包所安撫了。

顧總完全不記得,上個給他發這個表情包的,還在顧氏黑名單裏待着。

辦公室裏,仿佛彌漫着一股奇異的臭味。秦喻看着顧總一口一口,無比認真吃着臭豆腐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種無法言語的神情,甚至他覺得自己的西裝上攜帶着那味。

堂堂顧氏總裁,每分鐘上百萬的收入,他居然吃一個臭豆腐吃的津津有味。

若是外面人看到了,肯定以為顧氏資金鏈出現了什麽問題。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進來。”

“顧總,我們在美國那邊的項目商突然解約。”

一個業務經理有些慌亂地走進了辦公室。

顧錦姬眉頭微蹙,放下了勺子,“怎麽回事?”

“我們在美國那裏最大的三個項目商,有一個直接解約和、和郁氏簽訂了合約。”

業務經理最後幾個字說的有點虛,“另一個還在觀望,看樣子形式不太妙。”

他想着整個心都在發抖,這個項目是他們整個業務部忙活了大半年的成果,就這樣沒了。

“郁氏?”顧錦姬眉頭緊鎖,直接掐斷了手上了勺子。

他特意給自己情敵找了點事,讓他去美國游玩半年,沒想到不到兩個月就回來了,還直接搶走了顧氏的兩個大項目,還真是不容小觑。

“嘀嘀嘀”電話響了。

顧錦姬拿起手機,裏面傳出一聲冰冷的嗓音。

“顧總你好,我是郁琛。”

“不知郁總找我何事?”

剛剛才彙報項目被搶了,郁琛就打來了電話,目測來者不善。

郁琛挑釁笑了笑,“之前出國,還未多謝顧總送我的禮物。因此禮尚往來,我也送了顧總兩份大禮,不知顧總可還滿意?”

“自然是滿意至極。”顧錦姬這麽說着,眼神卻逐漸銳利,看的旁邊的兩個人心驚膽顫的。

“顧總滿意就好,我覺得男人年紀大了,就多努力努力工作,對于将來來說,也是好事。”

顧錦姬豈能聽不懂他的意思,嘴邊劃開一絲冷笑,“郁總有所不知,所謂先成家後立業。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對象,說不準,郁總哪天醒來就能收到我的結婚請柬了。”

“結婚?”郁琛手指不斷敲打着桌面,眼中寒意蔓延,“顧總确定自己能結的上婚?莫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比郁總這種求而不得,只能埋頭于工作的人來說,自然是更勝一籌。”

郁琛聽着這話,有些刺耳。

他覺得顧錦姬似乎誤會了什麽,卻沒多解釋。若是這個誤會是真的,那也是好事。

“不知顧總明日可有空?出來喝一杯咖啡。”

“郁總邀約,自當奉陪!”

秦喻看着上司越發陰沉的臉龐,手指拔得咔嚓響,感覺就像去打架似的,心頭涼飕飕的。

……

郁容和郁琛回到家中時候,發現漣漪眼眶有些紅,郁父在一邊安慰着。

“怎麽了媽媽?”

“容容回來了。”漣漪強撐起一個笑容,回複着。

“她以前救助的一個孩子,出了車禍死了。”

“她那麽努力,那麽勤奮,好不容易才考上,很快就能擺脫新生活了!”漣漪只是有些不能接受,她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從進入娛樂圈起,她就不斷資助着孤兒院,一開始金額少,後面随着片酬增多,慢慢增加資助金額。

孤兒院裏有個特別勤奮的女孩子,看到她,漣漪仿佛看到當年的自己。她鼓勵她,激勵她,看着她考上了京都大學。

還沒多久,就傳來車禍死了的消息。

郁容和郁琛都沒想到是這事,面面相觑。

郁容向前一步,抱住了漣漪,安慰着,“查清楚了嗎?”

“沒有,肇事者逃逸,目前還沒查到。”

“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将兇手繩之以法。”郁容溫柔說着,嗓音中帶着安撫的情緒,漣漪不知怎麽的,就感覺整個心緒都平靜下來了,還帶着一些微微的漣漪。

瞥過頭,看着自家兒子俊俏的小臉蛋,都忍不住心動。

也不知道,誰以後會把這麽好的兒子娶走,想到這,漣漪心裏就酸酸的,難以言語。

在這一刻,漣漪的想法和郁琛奇妙的融合了。

在家裏陪伴了漣漪一天,漣漪還是有些抑郁。

因此,在郁琛提及郁容衣服都沒空買的時候,漣漪興致勃勃帶着郁容去采購了。

白寧羽在夏威夷躲藏了兩天,也沒收到任何信息和電話,看來還算安全。

沙灘上,美女環繞,海風和煦,香槟美酒,倒是快樂極了。

直到收到了他三弟的哭訴電話,白寧羽不得不收拾收拾啓程。

從小到大,他們三兄弟感情都特別好,白寧星也是他跟大哥自小寵到大的。

從咖啡廳走出來的時候,白寧羽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

兩道身影從他面前走過,笑着進入了一家凱恩大師的高定店。

白寧羽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确認自己沒看錯。

那不是小容容和連影後嗎?

他們手挽着手,親密無間,還笑的跟花似的,一起走進了凱恩大師的高定店。

這幾個名詞鏈接在一起,白二少覺得腦袋有些懵。

腦海中不斷彈出幾個标題。

“驚!退圈影後與當紅炸子雞不得不說的關系!”

“論影後嫁入豪門後,新歡竟是新晉小生!”

“818前影後漣漪和娛樂圈Y姓小生不得不說的關系!”

再定格在顧錦姬冷峻的臉龐上,目光陰鸷桀骜,白寧羽猛地打了個哆嗦,悄摸摸跟了上去。

坐在盛世廣場的一家高檔咖啡廳裏,顧錦姬眼神時不時往手機上飄着,好像在等着什麽。

而坐在他四周的女子,一個個神情激動,不斷打量着什麽。

坐在隔壁桌的幾個女子看了他好幾眼,也蠢蠢欲動起來。

“你們看,右邊那個男人,太帥了!”

“簡直是個極品!”穿紅衣服的女子扯了扯白衣服女子一下,“小鈴,你長的最好看,要不你上去要個微信。”

聞言,小鈴偷偷瞥了顧錦姬一眼,羞紅了臉,很是意動。

“對啊對啊,小鈴你快去,有你在定是馬到成功。”

小鈴站起來,邁着小碎步往顧錦姬那桌走去,還是早春,穿着一身碎花吊帶裙,白色的輕紗籠罩在外面,有種說不清的溫柔小意。

“先生,請問你這裏有人嗎?”小鈴紅着臉,雙手不斷斂着衣角,不勝嬌羞。

可顧錦姬卻沒有心思搭理她,只是淡淡說了聲:“有。”

手機上的消息還停留在今天的早安上,已經四個小時了,容容還沒給他發消息。

郁琛到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陽光灑落在咖啡廳門前,剛硬的棱角都柔和了三分。

不得不說,顧錦姬的相貌還是可以的,不然也不會哄騙的了他乖巧可愛的弟弟。

這不,才剛到咖啡廳,一堆女子就頻頻往他那裏看,蠢蠢欲動。而面前居然還有個女子搭讪,真是無恥。

勾搭了他弟弟,居然還來勾搭其他女人,一看就是花心蘿蔔。

郁琛自動忽略了顧錦姬臉上的自帶的冷氣和眼裏的不耐煩。

他這飛醋吃的也是莫名其妙,大概就屬于我弟弟的東西,不管我弟弟要不要,都只能身心屬于他一個人的道理。

“那能要個微信嗎?”

小鈴不想放過這麽極品的男人,先不說容貌,關是周身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而且看手上這表,起碼八位數。

有錢又有顏的男人,提着燈籠都難遇到。

指針停止在12點,顧錦姬終于擡起頭,目光穿透小鈴,直直鎖定在她後方的男子身上,充滿了蓄勢待發的殺氣。

郁琛淩厲的目光掃過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兩個人早就在空中交彙幾百次了。

站在中間的小鈴,忽然感覺兩種窒息的氣壓鋪天蓋地向她撲來,嘴唇有些幹澀,連心髒都有些重負的難受。整個人站立不安,心驚膽顫,連微信和男人都顧不得要了,落荒而逃。

“顧總,還真是受歡迎啊。”似乎意有所指。

“郁總也一樣。”

在郁琛落座之時,整個咖啡廳內的男男女女都看過來了,兩個極品大帥哥,多難得的場面。

“明人就不說暗話了,顧總還是離容容遠一點比較好。”

“郁總是以什麽身份來指責我的?表哥?”顧錦姬把表哥這兩個字咬的很重,“既然是表兄弟,就不要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表哥?

郁琛怔住了,不過在顧錦姬看來,就是正切七寸。

果然,殺人要中要害,打蛇要打七寸,情敵更是如此。

這就是他的行事準則,快狠。

過了一會,郁琛面上浮起一個極其微妙的表情,“你說我是容容表哥?”

顧錦姬嘴邊掀起一個冷冽的笑容,“莫非你還要說你們沒有血緣關系不成?”

郁琛點點頭,還未開口就被顧錦姬接上了。

“堂堂郁總,莫要想着耍些無賴手段。你那些禮物我也收到了,同樣的,我也送了随禮。”

“容容已經是我的了,包括身和心,郁總還是打消那些非分之想,免得自取其辱。”

“滴滴滴”

手機發出聲響,是白寧羽的電話。

顧錦姬皺了皺眉,直接挂斷了。

“嘀嘀嘀”電話又锲而不舍打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條信息。

白寧羽:顧錦姬你丫的速度接我電話,很重要,關于容容,不接你一定會後悔的!!!

看到容容兩個字,顧錦姬反射性地縮了縮瞳孔。

郁琛做了個自便的動作。

顧錦姬接起了電話,就被三連的卧槽洗了耳朵。

“卧槽卧槽卧槽!”白寧羽簡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小姬姬,你知道我發現什麽了嗎?”

“有事就說!”

“郁容居然是郁年的繼子,郁琛的弟弟。原來以前報紙上刊登的那個非主流就是他,一點也不一樣,怪不得我沒認出來。”

“你看我對你多好,碰到這消息馬上來找你分享了,喂喂喂——”

剩下的話,顧錦姬已經沒聽到了,滿腦子都是一句話,郁容是郁琛的弟弟……郁琛的弟弟……弟弟……

他就宛若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怔在了原地,同樣飄來的郁琛的死亡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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