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溫語無奈的笑了下,“我知道,我根本沒想過找他那樣的男人。”

兩人看溫語臉色清冷,眉眼間完全沒有女人的嬌羞,剛剛的擔憂放下了不少。

溫語轉而說起了其他事,“媽,你認識這莊園的新老板?”

她就這麽随口一問,絲毫沒有刻意的痕跡。

剛才見到淩政,劉雯雯開始時心裏确實有點感慨,不過到底是結婚多年,她和溫博之間也不是沒有感情。

“嗯,”她點頭,大方承認,“他是我初戀。”

溫博整張臉都黑了,“那個當年一直讓你念念不忘的男人?”

這兩天,劉雯雯和溫博找回了不少曾經的回憶。現在見他還記得這些事,看了他一眼,說:“這都多少年的事了?”

溫語見她媽媽這個放應,徹底放心了,她說:“那淩政和梁欣阿姨以前認識嗎?”

“梁欣?”劉雯雯搖頭,“應該不認識。”

“那就奇怪了,”溫語嘀咕,“我昨晚親眼看見梁欣和淩政在一起,舉止非常親密。”

聽了這話,溫博和劉雯雯都滿臉驚詫。

溫語點到為止。

前世,淩政立了難忘初戀,一直單身的深情人設。花了幾年時間,在她父母感情出現問題時,才讓她媽媽逐漸動心。

現在她父母感情不錯,她媽媽又提前知道淩政的為人,以後肯定不會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

三天假期結束,溫語回到學校。

溫語分到的宿舍是各專業混住,有四個人。她和宋喬伊是同一專業,其餘兩個舍友分別為不同的專業。

留着短發,說話做事愛挑刺的方梨是表演系。而一頭微卷長發,時刻笑臉迎人的何筱是外語系。

溫語在整理書桌。

宋喬伊風風火火的跑回宿舍,“阿語,這麽重要的事你居然瞞着我?”

“什麽事?”溫語疑惑。

“當然是學校的珠寶設計大賽,”宋喬伊瞪她,“你什麽時候報名的?我怎麽不知道你對設計感興趣?”

溫語淺笑,“前兩天,我随便試試。”

“原來阿語參加了學校的設計大賽。”對面床的何筱放下手中的眉筆,笑眯眯道。

她原本就出色的容貌,精心描繪了妝容,顯得愈發嬌豔。

“切。”方梨翻了個白眼,拿起包,“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比賽。”

宋喬伊早就看方梨不爽,黑着臉想罵人,被溫語攔下。

何筱看着方梨背的包,那是愛馬仕最新款。她眉眼一彎,柔聲說:“梨梨又要出去約會嗎?”

“別喊得這麽親密,我和你不熟。”方梨不耐煩的頂了一句,甩了下門離開。

何筱臉上還維持着笑容,溫語卻發現她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眼裏閃過嫉恨。

“什麽人啊。”宋喬伊恨聲嘀咕。

溫語沒說什麽,聽她唠叨,不時應和着說起其他事。

——

學校的生活平靜安逸。這些天,溫語除了修改珠寶大賽的設計初稿,就是在為學校遲來的迎新晚會做準備。

前世這類活動,她基本不參加,社團也是敬而遠之。唔,也不對。後來倒是加入了一個社團,為了更好的了解席恒。

這次迎新晚會,她報的是舞蹈。

跳舞呀,以前都是作為她的興趣愛好。後來嫁給席恒,因為他不喜歡她在人前衣着暴.露,慢慢的她連這份簡單的愛好也放棄了。

今天晚上就是晚會了,溫語拿着店員送過來的定制款舞衣回到宿舍。她随意看了眼,發現桌上物價擺放有點不一樣。

她擡手不經意的輕撫了下電腦,微熱。

有人動過她的東西。

唯一在宿舍的何筱轉過臉,笑着道:“回來啦。”

她指着溫語手上的衣服,“我看過你們的排練,很精彩。”

溫語斂了下眉眼,溫聲說:“謝謝。”

——

溫語去到學校大禮堂時,宋喬伊正墊着腳尖,滿臉着急的在找人。

看見溫語,她一臉激動的擠開人群,跑到她面前,聲音微喘,“阿語,最新消息,今晚的晚會,你男神會過來!”

“我男神?”溫語一時沒轉過彎,“誰?”

“席恒啊,你等會可要好好表現。”宋喬伊瞪她。

席恒也過來?溫語只是心裏詫異了一會,很快就忙得把這事忘記了。

禮堂嘉賓席位前排,席恒心裏微微期待。他本不想留下,可是看了眼節目表,發現溫語居然也有表演節目。

還是舞蹈。

原來小妻子會跳舞。他前世都沒見過。

晚會正式開始時,席恒心不在焉的觀看,直到溫語出現,他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聚光燈都集中到了小妻子的身上。燈光打在她略施粉黛的臉上,她穿着月牙兒的舞裙,随着輕緩古典的音樂輕點腳尖,舞姿輕盈柔軟。

席恒看着臺上翩翩起舞的小妻子,心髒鼓動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甚至覺得,小妻子的一舉一動,都在勾.引他。

席恒根本都沒察覺,他看着溫語的目光有多灼.熱專注。

他身邊坐着的幾個校領導,自然發現了席恒的變化。幾人看了眼臺上的學生,臉上都露出了彼此都懂的,頗有深意的笑容。

音樂漸漸停下。

溫語完成最後一個動作,在掌聲和歡呼聲中,向着觀衆席位謝禮,緩緩退到後臺。

她剛準備換衣服,被學生會的學長叫住,“溫語,一會有聚餐,你要一起去嗎?”

溫語轉過身,看到來人的臉時,愣了愣,才笑着點頭答應,“好啊。”

池子州臉上揚起笑容,兩個小酒窩看着特別親切:“那說好了啊。”

晚會才進行了一半,此時後臺人來人往,不少人來去匆匆。

溫語答應參加聚餐,便不急着離開。她拿上一條披肩,準備去觀衆席位找宋喬伊。

推開後門走到外面,入耳的是震耳歡快的音樂聲,和年輕學生的興奮尖叫。

外面的氣溫有點涼。

溫語緊了下身上的披肩,提着裙擺,低頭看着臺階,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舞臺上朝氣蓬勃的吶喊聲,讓她覺得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溫語臉上蕩起淡淡的笑容。熱熱鬧鬧,充滿激.情和歡聲笑語,能夠順從自己的心,做最喜歡的事,這才是她應該過的生活。

從溫語推開門走出來的一瞬間,席恒就發現了。

他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一步步走下臺階,神色溫柔,眉眼是他熟悉的恬靜。

席恒怔怔的看着小妻子,想起她剛才在舞臺上勾.人的模樣,再看她此刻和前世相似的神情,他眼神有些癡。

席恒記起前世初次見小妻子的事。

那時候他已經37歲,身邊朋友都已成家,有的甚至已經二婚三婚。父親為了他的婚事着急上火,連一向強勢的母親,也軟下态度勸他。

他并不是獨身主義者,只是這麽多年,始終沒能遇到讓他想娶回家過一輩子的女人。

那天是一個很普通的商業酒會,按照他一慣的脾性,不可能參加這類“拍馬屁”式互相吹捧的無聊聚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助理拿給他邀請貼的時候,他莫名的就去了。

在酒會上,他第一次見到溫語。

她站在幾個女人旁邊,頭發盤了起來,穿着一身镂空裸.背的紅色長裙,安靜恬淡,眼角眉梢溫柔到極致。

他已經37了,見過國內外各種各樣的美人,溫語并不是他遇過最美,卻是給他的感覺最不一樣。

那是一種奇怪而陌生的感覺,只看了一眼,他心髒像被什麽輕輕捏住,撓了一下似的,有點癢,還有點燙。

然後他想起了這些年父母對他婚事的催促。剎那間,他心裏閃過一個念頭,把這個看上去很順眼的女人娶回家。

後來他便讓助理查了溫語的身份,結果讓他很滿意。

她是溫家唯一的女兒,而她家公司出現嚴重問題,已經瀕臨破産。

如果還是父親接管席家,以他和溫家溫博的關系,也許會出手幫他度過難關。但是現在席家的管理者早就換成他,他和溫博沒有任何交情。

讓一家在民衆間信譽跌到谷底,各方面出現嚴重問題的公司起死回生,需要花費的人力,財力和時間成本,遠遠超過他的預算。

而作為一名商人,他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從溫家公司出問題開始,他就打着以最快速,最低價格收購的打算。

但是現在他看上了溫博的女兒,一切又變得不同了。

他娶了溫語,溫家就和他息息相關。對于未來妻子的娘家,他岳父的公司,他自然不能再想着收購。

用聯姻換取溫家一個重新發展的機會,溫博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反對。而他,也能從中得利。

事實證明他選對了,溫語是個很好的妻子。除了晚年期莫名其妙的“叛逆”,她一直溫柔乖順,賢惠顧家,把家和他都照顧得很好。

——

席恒看着和他距離越來越近的小妻子,驀的想明白了一些事。

以前他對于女人,并沒有明确“喜歡的類型”。娶了溫語後,他對婚姻生活很滿意,以為“賢惠、溫柔乖巧”的女人,是他的理想型。

重生以來,他發現小妻子變了,和前世很多地方都不一樣,但是他絲毫沒有因為她的不同,想娶其他“賢惠、溫柔乖巧”的女人。

無論小妻子變成什麽樣,他滿心滿眼也只有她。

溫語這個人,就是他的理想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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