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唇邊,浮出深味的笑。
吃完晚餐,聚了一個小時,顧清恒便提出離開。
臨走前,他将攝像針,給了念海,說讓他老人家研究研究,是誰的東西。
當時,念海的面色,可真精彩絕倫。
顧清恒一走,念清立即被念海,叫上書房。
房門關上,念海氣得将攝像針,扔掉!
轉頭,惡狠狠問念清:“你告訴顧清恒的?”
念清攥緊手,止不住冷笑:“我有什麽能耐告訴他?我被你賣掉,也是最後一刻才知道。你竟然還在酒店房間裏,偷裝攝像針,賣了我,還要拍下整個過程嗎?”
“我不會害你的!等我拿到視頻,我就會做處理,到時候,裏面就只有顧清恒,不會有你。”
念海的無恥,讓念清忍無可忍:“那你怎麽不讓你女兒上!”
“你!”念海擡手,要教訓念清,可心裏,已經有了忌憚。“你以為有顧清恒給你出頭,你就能忘形?你還是我念海的女兒!”
女兒,念清恨透了這個身份。
“爸,人是有底線的。請你別逼人太甚。下次,賣我之前,請你問一下我的意願。”
冷靜的一番話,念清說出一拍兩散的感覺。
☆、056章:順便,談一下我們的事。
念清負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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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海,對地上的攝像針,不屑一顧。
昨晚,在顧清恒進ru酒店房間之後,攝像範圍,就被物件擋住。今早,他讓酒店清潔工,将東西收回來,結果,找不着了。
原來,落在顧清恒的手上。
同是男人,念海覺得顧清恒,有想和念清尚床的企圖。
他以為,将念清送上門,顧清恒會要她的。可今早,酒店的清潔工說,房間裏的床單,很幹淨,沒有性的行為痕跡。
他,押錯了?
離開念家,念清氣沖沖地直奔公交車站,心情,并未平複。
“清小姐。”有個男人,攔下了暴走的念清。“我家先生的車,在那邊。”
念清認出這男人,是顧清恒身邊的保镖——大齊。和端午,經常出入。
她,順着方向望去,看見顧清恒,倚在車前,修長的指間,夾着一根燃着的煙,口中吞雲吐霧的樣子,莫名地,很性感。
念清垂下眼,跟着大齊,走了過去。
近看,才發現顧清恒的腳下,有好幾個煙頭。
他,一直在等她?
“上車。”顧清恒扔掉指間上的煙,給念清,打開了車門。
念清擡頭,看了他一眼,依言上了車。出于,他剛才在念家幫她的感謝。
車內,充斥着顧清恒成熟的氣息,以及,淡淡的香煙味。
車,啓動,念清輕聲問身旁的男人:“去哪裏?”
“先去吃飯。”顧清恒在念家裏,沒吃過什麽,念家的廚師,不适合他的口味。
念清點頭,她也餓着的。西餐,根本吃不飽人。
“順便,談一下我們的事。”顧清恒悠悠補上後半句,這,才是重點。
念清心下一沉,敢情這個,才是真的鴻門宴!
陶源居,專門吃上乘中餐的地方,這裏的蘇式茶點,出了名的精致。
大齊将車,停在大門前,接着下車,給顧清恒和念清,開門。
顧清恒下車後,車內坐着的念清,遲遲沒有動靜。
“下來。”他喚了她一聲,車門對他而言,太矮,他索性低下身,看她。
“你不怕又被偷、拍嗎?”念清掙紮着,要知道,等下顧清恒要談的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她寧願回家,吃個杯面。
“已經被拍過一次,再拍一次,又如何?”顧清恒不以為然,輕笑。
他伸出手,捉住念清的手腕,讓她下車,之後,一路牽着她的手,進去酒樓。
念清被他有力的手掌,包裹着,怎麽也掙不開。
☆、057章:此刻的他,不像平時風度的紳士,更像蟄伏出擊的男人。
酒樓,開了個房間。
菜沒上來,仍在等。
念清白皙的手,一直被顧清恒緊握着,他像在消遣等菜的時間,仔細把玩,輕輕揉nīe,愛不釋手。
“是不是,該放手了?”念清忍不住出聲。
手,被顧清恒弄得又酥又麻,他的手不比官少硯的,指腹掌心,覆着薄繭,弄她的手時,像電流竄過,心顫。
而她,掙不過他的手勁。
“我們談談。”顧清恒并不放開,仍舊纏着念清的手。低下的眸子,擡起,直視她問:“念海要你做什麽事?”
念清心中一緊。
看來,顧清恒已經知道了,不過,她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麽直接,她要怎麽說?
念海要她做的事,本來就是不利于顧清恒的公司的,她,不好說。
“你不說,下次,念海再将你送給我,我也就不客氣了。”顧清恒輕笑,低啞的嗓音,驚得念清的心,更亂。
她轉開頭,不敢看他眼中深刻明顯的意圖。
此刻的他,不像平時風度的紳士,更像蟄伏出擊的男人!
“金泰灣的項目,念海想要裝修那一塊。”念清認慫了。
在顧清恒面前,她的心思,真的玩不過他。
金泰灣,顧清恒挑眉。
念海之前,确實有跟他要過這個項目,但當時,就被他拒絕了。這項目,他已經內定好,要留給江晚。
可現在——注視着念清,顧清恒伸出另一只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一笑:“他出手倒挺闊綽,為了這麽個項目,把你,送給了我。”
念清抿起唇,別開臉:“請你別誤會了,念海的想法,和我無關。我只想做個普通員工,其他的事,我不想摻和,更不會摻和。你放心,公司的資料,我不會洩露出去的。”
顧清恒看着她倔強的臉兒,視線,往下移,被她脖子的白皙,吸引住,喉結難耐地上下滑動。
“這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他一字一沉道。
“你真的考慮?”念清不敢置信。
念海明擺是想分顧氏的一碗羹,這對顧清恒而言,并沒有利益的好處,他為什麽要考慮?
“不給他個結果,你,還是會被他利用。”顧清恒蹙眉,說出了理由,眼底一瞬劃過厲色。
念清低下頭,看着顧清恒的大手緊握着她的小手,沉默。
一個男人,幫一個女人,不問回報,應該都帶有目的的吧?
☆、058章:你說,顧清恒這樣,算不算在向你表白。
用完餐後,離開酒樓房間。
走廊上,念清意外撞見官少硯的密切女伴——箐箐。
她與之前俏麗的形象,有了很大變化。寬松的衣服看不出她的身材,腳穿平底鞋,走起路來仍是小心翼翼的。長發,剪成短發,臉上沒有化妝,很樸素,就是有點憔悴。
箐箐顯然也看到了她,眼神瞬間即變,氣沖沖地快步走來,似要找她鬧。可箐箐看了眼她身後之後,面色一僵,轉而,走進隔壁房間。
念清一愣,皺眉。
“走吧,官少硯在隔壁。”顧清恒聲音淡淡地道,大手,自然而然搭上念清單薄的肩。
哪有官少硯?
念清以為他在胡扯,不悅地想拉下他的手。
“孩子,打掉了嗎?”門未緊閉的房間裏,傳出官少硯冷酷的聲音,是在質問箐箐。
念清一驚,吓得縮回手,任由顧清恒抱着她的肩,離開。
直到上了車,安全後,念清才想起要問:“你怎麽知道官少硯在的?”
顧清恒看着她,一笑:“猜的。”
念清覺得,未必。
幾天後,顧清恒的花邊新聞,全面被壓下。各方媒體,以及,報社,迅速撤換頭條。
與此同時,顧清恒在一個發表會上,正式澄清,該照片裏的女子,是與他有婚約的——未婚妻!
衆所周知,顧清恒确實有個未婚妻,但因為,他戀情一向很低調,極少數人見過他未婚妻的真顏,只知道她姓念,正值妙齡。照片裏的女子,符合這兩點,很容易将媒體誤導。
只有極少知**知道,念紫是念紫,念清是念清。
念清怎麽能冠上顧清恒未婚妻的頭銜?她,可是官少硯一年前用盛大的訂婚宴,定下來的小妻子!
次日,上午。
顧清恒澄清的視頻,在顧氏裏傳開。
有同事拿這事,打趣地問念清:“顧總說的未婚妻,是不是你?”
念清笑了笑,也打趣回去:“是我就好,我要有這麽大能耐,就不用天天上班做月光族了。”
“也對。”同事雖然懷疑,但也認同念清的話。偷、拍的照片,畢竟像素模糊,身形是和念清很像,但沒個正臉,說像誰都行。
一直到中午,念清都在緊張中,度過。
吃午餐時,宴子拿手機點開視頻,讓她看,情緒比她還激動——“這下,你說顧清恒不是對你有意思,我也真不信了。他這麽說,擺明就是在打念紫和念家那群人的臉!不然,他為什麽要這樣澄清?他大可以說你是他未婚妻的妹妹,或者,你是他公司的員工。可偏偏,他選擇誤導大家。念紫現在,肯定要氣瘋了。”
宴子恨不得将顧清恒,捧為男神。
“你說,顧清恒這樣,算不算在向你表白?”
☆、059章:一個人,能喜歡另一個人多久,能天長地久嗎。
念清用手機,一遍遍拉扯視頻進度,翻看,秀眉越發緊皺。
宴子說一大堆,口也幹了,卻不見念清有反應:“你怎麽一點也不激動?”
“激動什麽?”念清“啪——”,一下,擱下手機,心裏很亂:“他對我有意思,不代表是真心喜歡。一個人,能喜歡另一個人多久?能天長地久嗎?何況,不管他怎麽誤導,他依然是念紫的未婚夫。”
“我只是覺得,顧清恒為你做這麽多事,已經超乎了一般的喜歡……”宴子聲音漸弱,不敢多說。“你生氣了?”
念清搖頭,看向落地窗外,嘆氣。
過去的教訓,仍歷歷在目,她是不敢再領教這種随時會變的喜歡。
點的午餐飯,上來了。
念清撥了兩粒米,沒胃口吃,起身,離開。
宴子沖她背喊:“去哪啊你?”
她推開餐廳門說:“找顧清恒。”
他做到這地步,她還有什麽辦法繼續裝無知?
顧清恒的辦公室,在顧氏大廈的34樓。
平時,一般的員工,是不可以随便上去的。就連蘇眉,也得提前預約。
念清進ru電梯,按下34樓的按鈕,旁邊,有幾個別的部門的同事,她并不認識。
那幾個同事,瞄了念清好幾眼,最後,他們的樓層到了,一一出去。
“叮——”,電梯門開,34樓到了。
念清出去,見到端午和大齊,都在,兩人正在忙着活,因她的出現,均停下手上的活,看她。
念清詢問:“顧總在嗎?我有事找他。”
“在的。”端午回答,也沒細問念清是否預約過,轉而,敲了下顧清恒辦公室的門,裏面,沒人回應。
他便直接開門,讓念清進去。
念清進去時,顧清恒正站在落地窗前,聽電、話,指間夾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煙:“行,我知道了,那祝你蜜月愉快。”
他轉眸,看了眼念清,結束和瞿楠的異國通話:“先這樣吧,我這邊有事。”
放下手機,他将煙按滅在煙灰缸裏,問她道:“找我有什麽事?”
念清覺得他在明知故問:“想請問你一下,你在發表會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顧清恒莞爾挑眉,灼灼的目光,将念清生氣的小臉兒,深深地看在眼裏。
※※※
☆、060章:念清一點點抽離顧清恒攥住她的手,想和他,劃清界線。
字面上的意思,即是,念清是顧清恒的未婚妻。
“你是不是搞錯你的訂婚對象了?”念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對象,是可以換的。結婚都能離婚,何況是訂婚?”顧清恒一笑,不諱言的話,讓念清心驚蹙眉。
心裏,忐忑。
“什麽意思?”念清問。
“你可以用正常角度去想,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示好,圖什麽?”顧清恒目光專注着念清,認真道:“你不蠢,應該早知道我的意思。”
念清僵住,狼狽。
她确實有意識到顧清恒對她,有別的更深一層的心思。她一直假裝無知,他卻早已将她看穿。
“在我的正常角度裏,你只是我姐夫。”念清別開臉,強調道。
“你會和你姐夫尚床?”顧清恒問,一針見血!
念清臉上一白,難堪地氣急道:“顧清恒,你混蛋!”
和他尚床的事,她從不敢回想,他卻生生說出來。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顧清恒眸色深深的,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走向念清,遞給她:“你不是一直想擺脫官少硯嗎?我教你該怎麽做,拿着這個。”
念清不動。
“拿着。”再次重複,顧清恒聲調不變,但,眼神裏的執迷,任誰都無法忽視。
念清拿着了,她翻開文件一看,猛地擡頭,複雜地看着他。
顧清恒胸膛發熱,看着念清眼裏有着滿滿的他,手,攥住她小巧的手。“金泰灣的項目,我可以給念海,只要你答應,以後都交給你負責。”
“條件呢?”念清幹幹地問。
“簽給顧氏兩年。”顧清恒說。
念清微愣,意想不到條件竟然是這個。
賣身契,是簽死的,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我是賣身給顧氏,還是賣身給你?”
顧清恒沒說話,但念清,已經明白。
“很抱歉,項目,是念海想要的,但不是我想要的。這麽貴重的一份大禮,我真的要不起。官少硯的事,我确實很苦惱,但畢竟,這是我和他的事,你無需操心。”
念清一點點抽離顧清恒攥住她的手,想和他,劃清界線。
誘惑,的确很大,但不至于讓她理智淪陷。
說到底,跟官少硯糾纏,還是跟顧清恒糾纏,都是一樣。她擺脫一方,又進了另一方的虎口,不是更糟糕。
何況,顧清恒要比官少硯,成熟很多,他絕對不是她能把握的男人。*******************
☆、061章: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霎間,顧清恒呼吸急重,他緊緊攥住念清的指尖,不讓她溜走。“我給你,你就要得起!你不要這個,那你想要什麽?把你喜歡的,開出來,我都能給你。”
念清蹙眉,搖頭:“我只想安分做一個普通的員工,和上司關系正常。與你,頂多只是未來親戚關系。”
顧清恒胸膛上的熱度,一點點熄滅,眸色,如履薄冰。
“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聲音平平地問。
“你想多了,真的沒有。”念清垂下眼,心顫,不敢看他。
驀地,顧清恒松開了她的手,文件,在他們之間散落一地,“嗒——”一聲,一條纖細的鑽石手鏈,在最底的一張文件裏,掉了出來。
手鏈,很精巧漂亮,适合年輕女性佩戴。
念清頓時倒抽一口氣,猛然擡起眼,驚訝地看着顧清恒——他的眸色,已經完全冷掉,面無表情,薄唇,抿成冷硬的線條。
沉默。
念清,莫名心慌,聲音卡在喉嚨中,說不出話。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顧清恒的辦公室,逃一般。
直到下班,念清滿腦子都是顧清恒,最後看她的眼神,思緒,無法放空。
回到家,宴子翻了下冰箱,裏面,沒吃的了。她轉頭問念清:“一起去超市不?”
念清坐沙發上,沒反應。
宴子走過去,推了她一下:“你幹什麽?一下午神不守舍的,顧清恒和你說了什麽?”
念清搖頭。
說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她和顧清恒曖昧,該到此為止。
“我先去洗個澡,你自己去超市吧,下次,我去。”
推着宴子出門,念清沖了個冷水澡,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不該想的事,就不該去想。
擦幹身子,換上舒适的睡衣,念清出去時,門口響起很大的動靜,宴子艱難地開着門。
“這麽快回來?”念清挑眉,去超市一來一回,再快也要一個小時。
“官少硯那瘋子,找上門了!”宴子急得大叫,迅速溜進屋,反手,就要鎖門。
可門外的瘋子,一腳猛力的重踢,震得門板一晃,宴子的手,頓時就麻了。
她看着闖入進來的官少硯,開口大罵:“你神經病啊,踢壞我家的門,你要賠錢的!”
“閉嘴!”官少硯狠瞪了宴子一眼,轉而,盛怒地走向宴子,粗魯地拽住她的手腕;“你跟我走!”
“你幹什麽,官少硯!”念清死死捉住沙發背,不肯走。
“我幹什麽?我恨不得幹死你!”官少硯滿目猙獰,索性扛起念清,将她強行帶走。
宴子攔也攔不住,急得想報警,可這種事,警方絕對不會受理的。
只有一個人,有能力救念清,不會對念清置之不理。
宴子沒有這個人的手機號碼,但她知道,念清有。她找到念清的手機,點開通訊錄,第一個,就是他。
宴子連忙撥打,很快,對方就接聽了,卻沒出聲。
“顧總……”
☆、062章:【一更】無需遮,你的身子,有哪裏我沒看過。
君蘭五星級酒店。
官少硯強行将念清拉下車,一路,陰着臉,拽住她的手腕,走進酒店大堂。
前臺,有幾個要入住的男女,紛紛将目光投向念清——她只穿着卡通睡衣,兩只腳光着,被一個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拽着走,很奇怪奮。
“救命,我不認識這個人,求你們幫我報警!”念清扯着嗓子叫,求救韌。
那幾個男女收回目光,并不打算惹事,都明哲保身。
酒店經理上前,看了一眼念清,笑眯眯地将房卡遞給官少硯:“官少爺,這是您房間的房卡。”
官少硯一手抓過房卡,斜勾着眼看念清,森森冷笑:“別叫了,你喜歡叫,等下留在床上叫給我聽。”
“人渣!”念清氣得擡起手,就要打官少硯。
可巴掌,還沒落下,她的手就被官少硯,抓住。
他反将她拉入懷裏,緊緊勒住,耳旁,是他憤恨的聲音:“一年前,我就不該對你心軟,這樣,也輪不到顧清恒搞尚你。”
念清僵住。
一年前,如果不是官少硯出現,帶走她,也許,她早就被念海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但可笑的是,官少硯帶走她的那一晚,他竟然想強暴她。
官少硯見念清不反駁,就知道她是真的跟顧清恒,上了床。
霎間,他眯起了眼,嫉妒扭曲他的臉龐,他彎下身,再一次将念清扛在肩上,不管她的拳打腳踢,眼神堅定地走向電梯。
這次,他非上了她不可!
電梯來得很慢,官少硯并無耐性,“啪——”地用力連按數下。
終于,電梯來了。
官少硯扛着念清,一進去,同乘的幾個人,紛紛出來,讓位置,并不知這對男女是什麽關系。
電梯一直往上,“叮——”門開,17樓到了。
1702號房。
一年前,官少硯就是在這個房間裏,差點強暴了念清。
一年後,他再将她帶到這個房間裏,肯定,不會有好事。
刷卡,開門,進去。
官少硯粗魯地将念清,抛去房間裏唯一的大床上,看着她,冷笑:“還記得這房間嗎?一年前,你就是在這裏,被我脫下衣服的,不過這一次,可沒有水果刀了。”
他脫下西裝外套,邁尚床,手,還沒碰到念清的臉,就被她嫌惡打開:“你別碰我,我嫌你髒!”
“我髒?”官少硯将念清,壓在身下,有力的雙手,按住她兩個小拳頭,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倔強的臉兒:“你被顧清恒上了多少次,才讓他竟然為了你,在媒體面前胡說八道?你在床上,把他服侍得很好吧?那麽,和我做一次,又何妨?”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自己在外面搞、女人,搞得連私生子都有了!”念清反諷回去,就是不願意在官少硯身下,屈服。
官少硯知道她說的女人,是箐箐,但——“她肚裏的種,不是我的!”
有人嫁禍給他,或者,根本就是顧清恒在陰他。
念清冷冷地看着官少硯,并不信他的狡辯:“誰管是不是你的種,你跟她,就沒睡過嗎?”
“睡過。”官少硯承認得直截了當。
他是天生的纨绔少爺,好像,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定下心來,玩女人對他而言,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我現在,更想睡你。”官少硯俯下身,唇,落在念清面無表情的小臉上,一點點,往下移……
情迷的氣息,在房間裏,蔓延。
“你侵、犯我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陸川?”念清諷刺地問,雙眼,已經毫無焦距。
“又想拿他來激我?顧清恒大你10歲,你都能跟他尚床,為什麽非要忤逆我?”官少硯這次,并不受用,已鐵定了心,要上念清。
他大手,用力一扯,念清單薄的睡衣,便被撕開一個破口,露出白色的胸、衣。
她的形狀,很迷人。
官少硯眼中眸色一暗,呼吸,漸急。
“對,誰都可以碰我,就你官少硯,不行。”念清眨了一下眼,淚水溢出。
官少硯微微恍惚。
念清,很少會哭。
他認識她這麽多年,好像,只有那人消失的那一天,她才哭過。
“忘了他吧。”撚起念清眼角的一滴淚,官少硯眼中劃過茫然:“你跟着我,我會對你負責任的。我會娶你,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的箐箐。”
話落,是念清可笑的笑聲,嘲諷着官少硯這位情場花公子。
官少硯在說出這番話之後,也是後悔。
突然,念清在他手背上,用力咬了一口,頓時,皮破肉綻,可見她,有多嫌惡他!
念清趁官少硯吃痛之際,甩下床旁桌子上的一個花瓶。
“砰——”,瓷片,碎一地。
念清迅速撿起一塊大的,割了官少硯的手一下,之後,立刻跳下床。
手上傷口,不深,但也流血了。
官少硯怒吼:“你瘋了!”
念清深呼吸,哽咽,眼淚止不住:“官少硯,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們,都是一樣,不是真心喜歡我,當初,又為什麽要來招惹我。”
都不是什麽好人!
官少硯注意到念清的手,一直緊緊攥住鋒利的瓷片,她的血,順着瓷片,一滴滴掉落地毯,融入之中。
“你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官少硯喝道。
念清卻不聽他的。
“我不碰你了,把東西放下——”
官少硯話音未落,房間的門砰然打開,顧清恒拽着一男人,走進來,他反手,将男人摔地上,男人弓着腰,咳嗽不停——是酒店經理,已經被打得頭破血流了。
顧清恒第一眼,就看到衣衫不整的念清,那沖破胸膛的盛怒,讓他整個人都暴戾起來。
他,并不廢話,青筋凸顯的大手緊攥住,直接上前給了官少硯,狠狠的一記鐵拳!
“你知道,這裏是誰的地方嗎?”顧清恒面無表情地一字一字問。
君蘭酒店,是顧氏旗下所投資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官少硯敢在這兒玩,明擺是上門挑釁。
“我跟我自己的未婚妻開、房,犯法了?”官少硯擡手,擦了下嘴角的血,不還手,卻笑着看顧清恒,諷刺着他。
顧清恒一直想得到的,卻先讓別的男人,捷足先得了。
“你可以一直挑戰我的底線,但你知道,你會輸得很慘。”顧清恒也笑了,他甩下手背上的血,不再管官少硯,大步走向念清。
“箐箐肚子裏的種,是你的吧!”官少硯沖他質問。
驀地,顧清恒停下腳步,側身,看着官少硯,眼神肅殺。
官少硯一瞬駭然。
多年前,他也曾經看到過顧清恒露出過這種眼神,就在,陸淮川父親跳樓自殺的一天。
轉瞬,顧清恒便又是一派的風輕雲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件事,瞿楠已經結婚了。”
官少硯高大的身軀,一震,默然地坐在床上,擰眉。
顧清恒不再看他,脫下西裝外套,迅速走向念清,将衣服緊緊地裹在她身上,遮住她胸前洩露的春光。
念清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淚,一滴滴掉下。
他的衣服,很大件,有屬于他的溫度,還有,和陸川很像的氣味。
顧清恒蹙眉,擡手,抹去念清流下的眼淚,另一只大手,輕輕撫上她流血的小手,讓她一點點松開,緊攥住手中的利器。
她的血,流入他的手心,染紅他的掌紋。
“我是不是,又來晚了?”
深深的自責,出自這個從生下來就一帆風順的男人口中。
念清,聽不清顧清恒在說什麽,只覺得他的聲音,很溫柔,讓她更有了哭的沖動,仿佛,将所受到的委屈,宣洩出來。
她第一次,在陸川以外的男人面前,這麽軟弱。
顧清恒緊蹙的眉間,染上心疼,他打橫抱起念清,帶她離開這裏。
臨走時,他對陷入沉思的官少硯,丢下一句警告:“下次,別再出現在這裏。”
官少硯陰郁着臉。
他很不成熟,還是不成熟,脫下西裝的他,是個少爺,也只是個少爺,始終無法成為成熟的男人。
電梯間裏。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念清微微哽咽。淚,已經止住了,被顧清恒這麽抱着,很不好意思。
她中午時,才得罪過他。
“你很輕,我雖然比你大10歲,但還抱得動你。”顧清恒道,一本嚴肅。
念清想說,她不是這個意思。
可畢竟,顧清恒是好心幫她的,她也不好再說什麽,他要抱,就讓他抱一段吧。
“叮——”電梯門開,1樓到了。
外面,蘇眉拿着君蘭酒店的員工資料,等候。
她,看到被顧清恒抱在懷裏的念清時,一愣。
念清看到她,也是微愣,随即,笑笑,尴尬的。
蘇眉朝念清回以深長一笑,轉而,向顧清恒彙報:“我查了資料,那人叫王雷,是這裏1組的經理。”
“辭掉。”顧清恒不假思索道,邊抱着念清往外走,邊繼續吩咐蘇眉:“同時,他違反了員工合同,要他賠償違約金。以及,放消息出去,說他是商業間、諜。”
念清蹙眉,擡眸,看着顧清恒的側顏。
現在,不管在哪個行業,只要事業做得大的公司,最怕就是這種有前科的人,所以一般,只要名聲臭掉,就很難再找到好的工作。
這是要趕盡殺絕的意思。
顧清恒這麽做,不會是因為她吧?
“我對員工的要求,很嚴格。”顧清恒輕聲對念清,解答。
念清點頭,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外面,風大。
顧清恒迅速抱着念清上了車,對端午說:“去東區的醫院。”
車,啓動。
念清慢慢不着痕跡地抽離顧清恒的懷抱,受傷的手,觸了下軟質的沙發,略疼。
她蹙眉,不吭聲。
“手,給我看看。”顧清恒那修長好看的手,染上屬于她的血,斑斑的。
念清遲疑了下,将手,遞給他。
顧清恒輕輕地捧在自己掌中,眼神專注地檢查念清小手中血紅的傷口——她的手,好小,橫向的割傷,顯得特別猙獰,血,映在她白皙皮膚上,刺眼。
“痛嗎?”他問,蹙眉。
“還好,我不是那麽怕痛。”念清垂下眼道,并不習慣露出脆弱一面。
剛才,她是一時亂了心,才會在顧清恒面前,哭得稀裏糊塗。
不會,再有下一次。
顧清恒拿出手帕,只能先簡陋地給念清,拭擦傷口。
越深看,他的眉宇間,凝着一股的氣,越刻骨銘心——“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記得,要珍惜自己,要痛,也要對方先痛。”
念清一愣,點頭,受教。
東區的醫院,到了。
車,停在大門口。
顧清恒按住念清的肩,不讓她下車,瞥了眼她胸前洩露的白色胸、衣,目光深深:“先扣上衣服。”
念清才意識到,顧清恒披在她身上的西裝,并沒有扣上鈕扣。
她剛才那麽動了幾下,衣服已經堪堪遮不住,露出白色胸帶,隐約能瞥見乳溝。
念清抿唇,顧清恒怎麽,不早一點提醒她。
突然,顧清恒傾下身,挺拔的身軀,幾乎要遮住車內唯一的光。
念清看到他,朝她伸出手,似要親自幫她,扣好鈕扣。
“我自己來!”念清急了,擡手,想遮住胸前的走光。
“別動。”顧清恒出聲制止,大手,攫住她纖細手腕,不讓她再扯動傷口。“無需遮,你的身子,有哪裏我沒看過。”
念清僵住,原本蒼白的小臉兒,一點點泛起瑰麗的緋色,羞的!
她索性別開臉,對眼前的男人,眼不見為淨。
顧清恒給念清,扣好衣服鈕扣,又整理了下,并無走光。
他擡眸,看到念清臉上的粉色,瞬間,即喉嚨一緊。
“可以了嗎?”念清詢問,低着臉。
“嗯。”顧清恒發出一字音,抹去心中旖旎場景。
念清,是被官少硯強行帶走的,腳上的拖鞋,早在路上掉了。顧清恒堅持不讓她光着腳走,再次紳士地抱起她。
手外科,病房裏。
醫生在給念清,消毒傷口上的細菌,割痕有些深,但始終是皮外傷,不算嚴重。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