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大,大概,早有眉目。

端午詢問:“要過去看一下嗎?”

“不必要。”顧清恒淡淡搖頭,閉上眼,養神。“直接回家。”

“好的。”

……********

次日,清早,雨已經停了。

念清起床時,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房間,對昨晚的事情,她其實有點印象,依稀記得,是顧清恒抱她回家的,他還……進了她的房間。

轉頭,瞥了一眼,屬于他的深藍色領帶,念清頭疼地躺回床上,恨不得,立刻扔掉。

心事,被察覺到了。

顧清恒會不會認為,她一直拒絕他,是在拿喬,或者,誘惑他?也許,兩者都有。

念清深深嘆氣,白皙手指,埋入黑發間。

早知道,她就真的扔了,留着幹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着。

躺了一會。

念清下床,打算去洗個澡,醒一下神。腳下,絆到一樣東西,低頭看,是一件深色的男士西裝外套。

念清撿了起來,秀眉,緊緊蹙起。

顧清恒将外套,落在她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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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她要找他,還。

……

一個小時。

念清洗完澡,擦着頭發出來,看到宴子,坐在沙發上,吃着薯片,正不懷好意地看她——“這麽早起床,昨晚,享受嗎?”

念清扯扯唇,坐到宴子旁,無力再說什麽。

宴子可不放過她:“我說,你也真厲害,昨天中午才說要躲着顧清恒,晚上,就被他抱着回家。怎麽碰上的?你和他,會不會太有緣了點?我在公司裏,怎麽就碰不上呢?他,是不是故意堵你?”

念清搖頭,對顧清恒,她真的想不透。昨晚的事,也真的把她吓到了

她該慶幸,顧清恒不同官少硯,沒有強迫她,不然,她估計不會在自己的房間裏,安然醒來。

聽着身旁宴子的叽叽喳喳,念清打斷她道:“……顧清恒的西裝外套,落在我房間裏了。”

宴子一頓,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得了清清。讓你躲他,這下好了,你遲早要自動送上門,把外套還給他。”

自作孽不可活,念清已經深刻體會到。

她揉了揉眉心:“求你了,別幸災樂禍了,說點有見地的。”

有見地的?宴子想了想,很想知道一件事:“被顧清恒抱着的時候,你到底有沒有感覺?”

“有。”念清神情複雜,閃過迷茫:“在他身邊,我總會想到陸川。”

宴子冷笑,拍了念清一下:“你真是大膽,人在曹營心在漢,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徹底忘記陸川這個人?”

宴子一直痛恨陸川,這個男人,來得突然,走得也無聲無息,都是假的,将念清,騙得遍體鱗傷。

“不是我沒出息,而是,顧清恒身上……”念清攥緊手指,說不下去了。

顧清恒身上,有和陸川很像的氣味,總是,在時刻提醒她,陸川曾經,真實地存在過。

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

“懶得跟你說!”宴子擱下薯片,去了廚房,出來時,給念清遞了一碗東西:“喝掉。”

念清挑眉,拿着了:“這麽好,還給我煮姜茶。”

宴子“嘁——”地一聲:“昨晚顧總離開前,吩咐我的,擔心你淋了雨會着涼。啧啧,你給我全部喝完,別到周一時候,病了上不了班,我可不想被大老板開除。”

念清笑她誇張。

宴子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哪裏有誇張?昨晚,顧清恒吩咐她的眼神,明明很認真!

喝完姜茶,吃了飯。

念清将顧清恒的西裝外套,用幹淨的袋子,整齊裝好,自己換了身衣服,出門。

宴子注意到問:“不自己洗?”

念清搖頭:“這種西裝,我怕自己洗會洗壞,還是出去讓洗衣店洗吧。”

顧清恒穿的西裝,都是品牌專門訂制的,和外面上市的,不一樣。價值,可想而知,她洗壞了,得賠他,至少要賠兩個月的工資,那不如,她花點小錢去洗衣店讓人洗了算。

“去吧,早點回來。我中午約了同事,你也一塊來湊個熱鬧。”宴子但凡有聚會,都會拉上念清。

念清性子太慢熱,加上,以前發生的事,讓她對不認識的人,變得很警惕,宴子不希望她太過封閉,有熱鬧,都帶上她。

念清嗯了聲,算是應了。

洗衣店,就在家樓下隔一條馬路,一會兒就能回來。

……

※※※**

下了樓,出去。

念清在等燈,過馬路。

一輛黑色奔馳,開駛過來,不合理地停在路邊,被電子眼拍到,要罰款的。

念清眼皮子一跳,認出,這是念海的車。

車窗降下,果然真的是念海,他瞟了念清一眼,以及,她身後的舊樓房:“你就住在這樣的地方?”

念清蹙着眉:“……爸。”

念海打開車門,示意念清:“上車,我有話對你說。”

“我沒空。”念清極力推搪,在想,念海過來找她,是要幹嘛?這麽快,就要她交金泰灣的項目?

她又不是顧清恒肚裏的蟲,真當她說什麽,顧清恒就給什麽嗎!

“今天是周六,你不可能沒空,上車,別讓我再多說。”念海很不悅!

自從顧清恒出現後,念清就越來越會推三阻四,也越來越不聽話。

念海的車,停在這,無疑是堵塞交通的。後面,已經有別的車,不耐煩地按着喇叭,催促他趕緊開走。

念清不上車,念海便不走,耗上了。

可念清,耗不起。對念海,對念家,她只能一次次低頭,因為,她姓念!

上了車,司機立刻開車。

路上,久久無話。

半晌,念海才開腔:“昨天阿紫,找了顧清恒,做了件傻事,把他惹不快了。”

“哦。”念清沉住氣,不知道念海想說什麽。

念紫做的傻事,她知道,還被顧清恒拒絕了。

可關她什麽事?

念海繼續說道:“我想約顧清恒出來吃個飯,和一下氣。”

“嗯。”念清蹙眉,越聽,越不妙的感覺。

“你打電、話給顧清恒,約他出來。”念海,已

經想好了。

他打電、話去的話,萬一,顧清恒仍在不快,拒絕他,那麽,短時間內,他不好再約顧清恒第二次。

但,讓念清打去,則不同,能約出來,最好不過,約不成,也可以探一下口風。他第二次再打電、話去約,顧清恒也不好連續拒絕他兩回。

人情世故,都是這麽出來的。

“我?”念清覺得不可思議,念紫做的傻事,憑什麽讓她出面!“我沒帶手機。”

“用我的手機。”念海将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遞給念清。

念清沒接,白皙的手指,狠狠刮着車裏的沙發座:“爸,今天是周六,顧清恒可能在忙別的事,或者,在休息。這個時候,就再別打擾他了。”

“你懂什麽!”念海斥責,随即,放軟了語氣:“這種芥蒂,越快抹去越好,阿紫,是不可以再出面了,也就你,他對你還不錯,你打過去,問一問他。”

念清依然沒有動,秀眉間,凝着不馴。

念海知道她的性子,索性,将手機丢給她,然後游說着:“清清,我又不是讓你做什麽事,你就打個電、話問一下顧清恒,他不願意,我再出面,嗯?”

久久。

久到幾乎,耗盡念海的耐性。

念清終于動了下,拿起手機,在用力摁着:“好。”

撥打了顧清恒的手機號碼,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

念清稍稍挑眉,恨不得顧清恒最好沒聽見,別接聽——這種事,太吃力不讨好。而且,她真的不想再和顧清恒,又太過多的接觸。

一點,也不好。

“他不接。”念清說。不知道顧清恒,是真的沒聽到,還是不想接,最好,兩者都有。

“繼續打。”念海不放棄。

撥打第二通時,電、話,總算被接聽起。

“有什麽事?”清冽的男聲,帶着一絲冷意,不是不悅,僅僅是冷。

念清微愣,她好像,第一次聽顧清恒的這種語氣,他平時說話,總是溫和有力的。

“……顧清恒,是我。”話一說出,念清後悔莫及,她忘記念海也在,她應該謹慎點,叫顧清恒,姐夫,或者,顧總的。

理智,又失常了。

念海沒注意到這細節,他只關注最後的結果。

“嗯?”顧清恒稍稍迷惑——這號碼,是念海的。他很快,就意識到是怎麽回事,語氣緩和,笑着問:“找我,有事?”

念清有點緊張,面對顧清恒,她總是不夠鎮定:“我爸,想約你出去吃個飯,為昨天的事……道歉。”

“昨天,還是,昨晚?”顧清恒低笑,聲音喑啞,繞着曖昧。

昨晚,他想和她一起,但她,拒絕了。

念清用力攥着手指,心跳不正常,裝傻到底:“……你願意出來一下嗎?”

“可以。”顧清恒溫和地答應了,但——“不過,你也要來。”

念清尴尬了。

她只負責給他和念海搭個橋,她不想出現的。她去幹嘛?

“今天是周六。”念清輕聲提醒着顧清恒。

她今天,沒責任加班的。

顧清恒笑了笑:“嗯,你也知道今天是周六。”

……言下之意,念清今天,本不該打擾他的,但她來,他便答應。

念清咬着唇,在斟酌,該怎麽拒絕。

“地點在哪?”顧清恒那邊,已迅速地問她。

“地點……”念清轉頭,問念海。

念海很快給了一個酒店餐廳的名字,他格外地用心,知道這個酒店餐廳,是顧清恒喜歡的地方,平時,顧清恒常常會去。

念清面色一僵,紅唇都白了。

這地方,不就是昨晚她和顧清恒,去的地方嗎?

“在哪?”顧清恒又問,他一直在等念清。

“在……”念清聲音小小地說出

那地方名字。

顧清恒悱恻纏綿地嗯了一聲,聲音低啞,仿佛昨晚,他在吻念清時的一樣——“你在邀請我?”

……邀請上、床,還是吃飯,都很讓人期待。

“……是,我在邀請你。”念清頭皮已經麻了。

☆、077章:【中秋快樂】你不是第三者,永遠,都不是。

結束通話。

念清緊緊攥住手機,在平複心跳。

顧清恒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等我。他的氣息,仿佛,亂了宮。

“怎麽樣?”念海迫不及待問朗。

“他答應了。”念清将手機,還給他,手心,已經出了汗。

念海接過手機,看了下通話時間,5分多鐘,不由地,眯起眼,打量念清——這個養女,确實讓他有點刮目相看。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将顧清恒約出來。他很想知道,念清在顧清恒心目中,占了個什麽樣的定位。

念海忽然冷笑:“金泰灣的項目,你打算什麽時候開口?看現在的情況,說不定,你開口要,顧清恒就真的給你了,能省下很多功夫。”

“爸,你在開玩笑。哪有這麽好的事?”念清垂下眼,仍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她要,顧清恒就給,但問題是,她要不要賣,付不付得起代價。

“反正路,我已經給你指了,看你自己怎麽選。”念海“哼——”地一聲,提醒。“不過,我不希望你選條錯的路。”

念清,沉默不語。

念海的意思,她懂。但她,還是不願将自己,逼到這一步。

感覺,會很不堪。

念海斜了眼念清手裏抱着的袋子,問她:“什麽東西?”

“衣服。”念清沒細說,裏面的,是顧清恒的衣服,絕不能讓念海看到。

念海很快收回目光,不甚在意,他對念清的私事,一向不上心,沒多餘的時間,管她的事。

車,在行駛的路上。

念清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着,突然,有些為難——“爸,我想回家換身衣服。”

她出門時,沒想過會碰到其他人,也就穿了她平時休息時愛穿的衣服。倒不是說上不了臺面,只是,穿這種衣服去見顧清恒,她覺得,很不合适。

念海不悅蹙眉,這車,已經開遠了,再開回去,要浪費不少時間,麻煩。

“不用,就這樣,挺好的。”瞥了眼念清的衣着,念海不覺得有何不妥。

是22歲的女孩,該有的穿着,很青春有活力,讓有心的男人看到,會很喜歡。

念清抿了抿唇,認命嘆氣。

将格子裙,盡量拉低一點。

在公司上班時,她絕不會穿這種衣服,她習慣自己在外面,成熟一點,也就只有在家,或,和宴子一起時,她才穿回自己喜歡的衣服。

到底,太過稚嫩,不太好……

……

去到目的地。

顧清恒剛到,他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端午和大齊,都有別的事情,在忙。

他将車鑰匙,交給代客泊車的服務生,正準備進去,不經意看到,念海的車,也到了。

停住腳步,顧清恒在等——等他想要見的人。

車門打開,下車的,是念海,他一看到顧清恒,就笑容滿臉地迎上去,兩人客套間,念清,也下了車。

顧清恒霎間挑眉,目光,轉瞬暗沉,被勾走了,連心,也一同。

年輕的女孩,不知不覺已長成亭亭玉立,白皙的腿兒,暴露在陽光下,均勻芊潤,很漂亮。想起了那一晚,纏上他腰的感覺。

誘人。

她,看到他了,蹙了下眉,卻笑着對他說你好,然後,站到念海的身旁,目光,在流轉,但,不再轉到他身上。

顧清恒眼眸一緊,不滿意,很不滿意。

念海在說什麽,顧清恒沒心思去聽,他說的,無非是念紫的事情,聽不聽,都一樣。

有個泊車的男服務生,走到念清身旁,低頭,詢問她,念海的車要怎麽停。念清搖頭,給他指了下,嘴唇在動,似在告訴對方,那車裏,有司機,問司機想怎麽停。

男服務生邊聽,邊點頭,向念清笑了一下。她出于禮貌,也回對方一個笑,很淺。

顧清恒驀地收回目光,淡淡打斷念海的喋喋不休——“進去吧。”

說完,轉身,進去。

念海面色,有點差。

顧清恒鮮少有不耐煩的時候,念紫的事,真讓他,這麽生氣?

其實,未婚妻想和未婚夫上、床,發生點實則性的關系,也是人之常情。

但或許,顧清恒對這方面,思想很端正。畢竟,他身邊,幾乎沒有過桃色緋聞,也就除了,念清那一次……

想到念清,念海回頭,叫了她一聲:“清清,跟上。”

“……好。”念清嘆氣,認命地跟着進去,步伐緩慢,刻意走在顧清恒的身後,懷裏,抱着屬于他的西裝外套。

不敢放在念海的車上,怕被發現,解釋不清。

……

念海已經在酒店裏,開好了吃飯的房間,進去時,蔣蓉也在,就只差念紫一人,缺席。

念清默默挑眉,念紫是将顧清恒得罪透了?竟然,不敢來。

沒有多想,念清快步走到蔣蓉身旁,坐下,免得又被他們安排到顧清恒的身邊。

昨晚的事,夠尴尬的了。今天,她只想渾水摸魚。

顧清恒被念海邀請入座,目光,輕掃過離他遠遠的念清,看到她放在身後的一樣東西,稍頓片刻,唇,揚起笑。

菜很快上來了,很豐盛,待遇很好。

吃飯中。

念清胃口一般,早上已經吃過飯,現在,被硬拉着來,又吃一頓,怕是要消化不良的。

默默吃着飯,念清對念海和顧清恒的對話內容,沒細聽,不插嘴,也不可能插嘴。這是顧清恒和念紫之間的事,沒她什麽事兒。

手機鈴聲,輕快地響了兩聲,是短信的聲音。

念清嗆到一下,拿起自己的水,喝了幾口,尴尬的。

她之前告訴念海,她沒帶手機,可這鈴聲,出自在她身上,無疑,不攻自破。

念清讪讪地拿出手機,迅速将音量模式,調成無聲的震動。

念海眯了她一眼,顧清恒在這,不好斥責她什麽,但,心中有數——念清,很不想找顧清恒。

談話,繼續。

念清默默點開短信,以為,是宴子發來的,可仔細看,才發現,是顧清恒發給她的——【你拿着的,是什麽東西?】

他,在問她。

念清迅速擡眸,驚訝地看向顧清恒,見他好看的手,拿着手機,正把玩着,薄唇在淡笑,眼神頗深。

她蹙眉。

念海,沒看到他給她發短信吧?

擱下手機,将屏幕的正面,蓋着。念清沒給顧清恒回短信,不想回,也不該在這種場合,回。

理智在告誡她,曖昧,得要有分寸。念海和蔣蓉,都在……

手機,無聲震動兩下。

念清抿起唇,不敢看。

身旁的蔣蓉,離得近,能聽到念清手機震動的聲響,側頭,小聲說了她兩句——讓她,安分點,不要搞破壞。

念清緊緊蹙眉,無奈,拿起手機,翻開顧清恒給她發的短信。

【要我開口問?】

……他開口問,恐怕,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帶過去的事了。

念清深呼吸,擡眸,瞪了顧清恒一眼,迅速的一眼,有點小脾氣。但也知道,不是跟他倔的時候,他想知道,就告訴他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你的西裝。】

将這簡短的四個字,發過去給顧清恒,念清凝視着手機,他要再發短信過來,她就要考慮關手機了。

驀地,顧清恒輕笑一聲,心情變好。

身旁的念海,以為他說的話題,引起了顧清恒的興致,于是,順勢問道:“我聽阿紫說,你想今年內,結婚?”

這,才是念海今天急着要約顧清恒出來和氣的重要原因。

能夠在今年內,

讓念紫嫁給顧清恒,是件好事,若因一件蠢事,而耽誤了婚期,非常不值。

顧清恒颔首,側頭,斜勾着眼,在看一直心不在焉的念清:“嗯,我個人希望,能在今年內,結婚。”

念海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不停地講着話,也是因為興奮——念紫一直愛慕着顧清恒,幾經波折,才和顧清恒訂了婚,眼看不久,就能結婚。

他,怎能不興奮。

念清一直在搗鼓手機,也有聽到顧清恒的這番話,暗自挑眉,略震驚的。

今年內,顧清恒會成為念紫的丈夫,她名正言順的姐夫。那,以後,她和他,也就不可能再有什麽事了。

不知道是松一口氣,還是有些惆悵。

念清想,如此,正好。

“到時候,你也畢業了。”顧清恒突然開腔,話,不知所指。

這裏,唯一一個即将畢業的人,只有念清。顧清恒這話,無疑是對念清說的。

念清回過神,點頭:“嗯。”

顧清恒莞爾一笑,沒再說什麽。

半個小時。

顧清恒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說臨時有事,要先走。

念海覺得,該談的,也談了,定心丸也吃了,沒必要再打擾顧清恒,客套幾句,這頓飯,也就能散了。

念清等了又等,終于,等到顧清恒說要離開,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已經飽得不能再吃了,可這頓飯,就屬她最尴尬,她除了吃,就只能是吃,其他的,不能做。

顧清恒離開、房間前,稍作停頓,眼眸流轉,瞥過念清,意味深深。

念清蹙眉,有點兒心驚。

她,不懂。不經意的吧?

顧清恒離開後的十幾分鐘,念海叫來了服務生,結賬。

念清的手機,無聲震動兩下,又是短信——是顧清恒。

念清抿着唇,不太情願地點開短信內容,一看,心顫——【出來。】

出來,去哪?

他是不是瘋了!

結了賬,念海和蔣蓉,準備離開。念清緊緊攥住手機,臉兒上的神情,略僵硬。

手機,一直在震動,顧清恒在給她打電、話,她沒敢接!

離開、房間。

念海問念清:“你是回家,還是要司機送你回去你住的那兒?”

念清搖頭,汗涔涔的:“不了爸,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你們慢走。”

“嗯。”念海沒再多說,對念清,一向是不冷不熱,不用送她,他們更方便。

目送念海和蔣蓉離開,念清去了吃飯那層的洗手間,躲了進去。

手機未接來電,三個,都是顧清恒。

下一秒,又有電、話打入,依然是顧清恒。

念清心顫得不行,不知道顧清恒,究竟想幹嘛?

不接不行,怕他會一直打下去,深呼吸,遲疑地接聽起:“有事嗎?”

顧清恒的聲音,傳出:“我在這裏,開了個客房,我在裏面,你過來。”

念清頭疼扶額,這算什麽意思——“顧清恒,我昨晚就拒絕過你了,我不要!”

顧清恒似在輕嘆,解釋:“官少硯的父親來了,你現在離開,很容易碰見他。”說着,他一頓,思索:“估計,你父母現在,已經碰到他了。”

念清一愣,攥緊手指:“真的?”

“我不騙你。”顧清恒聲音帶笑,接着,問念清:“你現在在哪?”

“洗手間。”念清不太好意思道。

顧清恒嗯了一聲,溫和道:“你等一下,我讓人接你過來。”

說完,他挂斷了通話。

念清盯着手機,漸漸,反應了過來。她其實,可以躲在洗手間裏,不出去的,等過段時間,再離開就行。沒必要,去顧清恒的房間……

可,他已經讓人過來,找她了。

念清曲起白皙的手指,輕敲額頭。

對上顧清恒,她真的,反應太嫩。

……

接她的人,念清有點印象——是昨晚,下面餐廳裏的女服務生,顧清恒的房卡,就是退給這人的。

“顧先生開的房間,在19樓,我帶你上去。”女服務生看念清的眼神,很心照不宣——昨晚,沒做成的事,今天,是要成了。

“……嗯。”念清扯動着臉部肌肉。

被人,從洗手間請出來,帶去別的男人的房間,感覺,很不好。

念清甚至在想,要不,她幹脆下去,面對官少硯的父親算了。總比,和顧清恒獨處一室,來得輕松一點。

随即,又覺得自己,很不理智。

面對官少硯的父親,免不了要被推去見官少硯。這人,也是個麻煩。處理不好,又得流血。

一路思想掙紮到19樓。

女服務生敲了敲房門,很快,門就打開了,顧清恒伸出手來,牽着念清進去房間。

關門,鎖上。

念清想縮回手,顧清恒眼眸一深,不願意放開,将她,抵在房門前,抱着她的腰,耳旁,是他的輕聲贊美:“你今天,很漂亮。”

念清呼吸一緊,轉開臉:“聽說,你打算今年內結婚。你可以消停了嗎?我真的不想做第三者。”

手腕,忽然一痛,念清蹙起眉,擡頭,看向顧清恒。

他俊顏嚴肅,眼神凜然,一字一沉地對她道:“你不是第三者,永遠,都不是。”

念清啞然了。

不懂他這是,什麽邏輯?

☆、078章:你的耳垂,很敏感,輕輕一碰,全身都泛起粉紅。

沉默。

念清很不自在,被顧清恒抵在房門前,他直視的眼神,如影随形,像個鈎子,總能輕易鈎出她的心事。想推開他,但有顧忌,不敢在獨處的房間裏,做出過激的肢體接觸。

垂下眼,不看他,冷處理宮。

下一秒,顧清恒傾身靠近,大手,提起念清小巧的下巴,讓她避無可避,将她,緊緊注視在眼裏:“為什麽不肯看我?我又不會傷害你。朗”

念清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顏,繃直了身,緊貼門上。

“……你弄痛我了。”她言不由衷道,手,扒拉下顧清恒的大手,側過臉,心虛。

“小騙子。”顧清恒眼神驟深,看到念清露出的耳垂,白皙圓潤,忍不住将唇,附上去,輕碰——“你騙了我很多事。”

男性喑啞的聲音,撩過女性敏感的部位。

念清一個激顫,猛地伸手,捂住一邊耳朵,小臉兒泛起緋色。

難堪。

顧清恒指的是什麽事?領帶,還是其它?

果然,被他看到了。

念清咬着唇,想裝傻到底。

突然,顧清恒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接着,莞爾挑眉。念清被他看得一驚一乍,很忐忑,他卻說道:“你的耳垂,很敏感,輕輕一碰,全身都泛起粉紅。”

耳垂,是她最敏感的部位,禁不住撩弄。

念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身體的小秘密,被他發現,既羞又惱,脾氣被激起:“顧清恒,你——”

驀地,房門“叩叩——”,幾聲響,有人在外面,敲門。

念清霎時噤聲,她人貼着房門,能感到,外面敲門的人,很堅持不懈。

忐忑地看向顧清恒,眼神詢問。只見他,擡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嗯的一聲:“找上來了。”

“誰?”念清下意識詢問,聲音,輕輕的。

随即,她反應到是誰了——官少硯的父親,官鐮。

“猜對了,他是上來堵我的。”顧清恒蹙眉道,臉上掠過不快。

他俯下身,近近地罩着念清,聲音低到,觸着她的心:“怕嗎?讓他看到你在我房間裏,很容易讓人誤會。”

念清輕顫,頭皮在發麻,怕的。

要是被官少硯的父親,看到她和顧清恒在酒店的房間裏,無疑,跟捉奸在床沒什麽分別。雖然,她不稀罕當官少硯的未婚妻,但也不想,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狽,落入不堪的境地。

咬了咬唇,念清看着顧清恒,希望他別真的開門,這對他而言,也沒有好處——卻見他,目光專注地盯着她,心思詭測。

忽然,他低下頭,欺近。

她下意識,轉開臉,躲了,屬于他的熾熱氣息,從她嘴角,輕撫而過。

心顫。

當下明白,顧清恒想做什麽!

第二次的時候,念清沒有再躲,抿着唇,看着顧清恒吻下來,唇和唇的觸碰,每一次,都那麽刻骨銘心。

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只覺得,心亂得厲害。

外面的人,仍在敲門,沒走。

念清不敢出聲掙紮,一扇門之隔,她不知道這裏的隔音效果如何,萬一,被聽出是她,她會有很多麻煩。

但更多的,其實是心虛,她和顧清恒,不該做這種事的……

唇瓣,被分開。

念清用力閉着眼,手一松,抱在懷裏的袋子,掉在地上。顧清恒将她,緊緊抵在門前,颀長的身體,貼着她的。

她在他面前,毫無抵抗力,只是個女人。

念清堅持不住,雙腿一軟,顧清恒一直有摟住她的腰,順勢撈着她,幾乎,将她整個抱起。

吻,意亂情迷。

想将她鑲在他懷裏,一直,都想這麽做。

外面的敲門聲,突然停住,估計,這麽久不見開門,放棄了。

念清勉強掙回一絲理智,白皙的手,拍打着顧清恒的肩膀,讓他适可而止,停下來。

她的唇,稍微離開他的一點點,下一刻,他又如影随形地擒住她——停不下來,怎麽樣,也停不下來。

氣息,糾纏到一起,仿佛,就真的不會分開一樣。

念清被顧清恒摟着腰,幾乎,只有腳尖點地,不甘心只有自己在狼狽,她白皙的手指,撫上他的側顏,一頓,發現自己,沒有魄力真的抓下去,他的臉,不敢。

纖細手指,往下移,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抓了幾下,羞惱!

估計,有抓破皮。

顧清恒擰着眉,輕嗯了一聲,聲音很喑啞,不是痛的,而是,被刺激到……

他放過念清的嘴兒,呼吸很喘,整個人倚在她身上,俊顏薄紅,似在隐忍。

念清不知道是尴尬,還是該害怕,僵住身子任由顧清恒貼着她,兩只手,不敢再抓他,也不敢推開他。

安靜地,僵持着。

耳邊,是他性感的喘息聲,皮膚,染上他源源不斷的熱氣,裙子,太短了……

半晌。

念清突然身子一輕,被顧清恒打橫抱起,帶到房間的裏面——一張舒适的大床,紮入心裏。

“顧清恒……你要幹嘛?”念清喉嚨幹幹地問,白皙的手指,緊緊攥住顧清恒的臂膀,随時準備,給他一巴掌!

“別怕。”顧清恒看着懷裏的她,聲音,已恢複溫潤。

他觀察了房間一圈,挑眉,将念清放到床頭的一角,叮囑她:“我不會讓他進來,你坐在這,別亂動,他看不到你的。”

念清霎間松了一口氣,趕緊點頭。

心潮起伏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乖。”顧清恒一笑,眼眸溫和,轉身,出去開門的一瞬,眼中溫度漸冷。

他看了眼自己此時的形象,潔白的襯衫,已經被念清扯出皺痕,領帶松了,衣扣解了幾顆,手,往脖子上碰了一下,微疼。

應該,有很明顯的痕跡,在上面。

淡笑,顧清恒不甚在意,沒重新整理,也沒掩飾念清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就這麽,堂而皇之地打開了房門——

門外,官少硯的父親,一直都在,他不再敲門,是象征式地等待。他知道,顧清恒就在這房間裏,肯定會開門出來。

只是……

官鐮皺眉,注意到顧清恒不修邊幅的形象。

顯然,剛才在房間裏這麽久,一直不肯開門,是在床上和女人,纏綿。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顧清恒聲音很淡,眉宇間凝着清雅。如果,不細看他脖子上,屬于女人留下來的痕跡,會覺得,這是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

官鐮心裏已經明白,顧清恒在酒店開、房,是在做什麽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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