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還是免不了很驚訝。
他剛才,在樓下,有碰到念海和蔣蓉,他們說,顧清恒已經提前先走了。他不太信,酒店的人說,顧清恒在19樓,開了個房間,還有一個挺年輕的女孩,進了這個房間。
他也不太信,覺得耳傳有誤。
顧清恒算是他看長大的,和阿硯的性格,正好相反,身邊,一直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一向很潔身自好,也就只有一個江晚。他印象中的顧清恒,不可能會跟一個年輕女孩開、房。
但,現在看來,确實是真的。
官鐮掃過幾眼顧清恒脖子上的情慾痕跡,視線,往房間裏面瞟,沒看到有其她女人。
躲着?應該,是被顧清恒好好保護起來。
“伯父,別光是看着不說話。”顧清恒出聲提醒,側着身,倚着門,門口空間很大,就看,官鐮敢不敢踏進房間。
官鐮笑着,沒進。
顧清恒很不好應付,他和顧景的交情是不錯,但現在顧景不在,他和顧清恒,确實沒什麽話好說的,要搬出官少硯,恐怕,只會勾出兩人以前的舊仇。
很不明智。
“清恒,你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事。我只是想早點找到那女人,她如果真的懷了我們家的種,我想把她接回來,
讓她好好養着胎。整天躲着外面,不成事,這戲兒,鬧這麽久該過去了,孩子,才是真的。”
官鐮的一番話,絕口不提官少硯,甚至,連箐箐兩字也不說,直奔着孩子去。
這,才是重點。
至于,那肚裏的孩子,是生下來,還是滑出去,官鐮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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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恒攤開好看的手,五官很淡:“所以?”
官鐮的臉色,在變。
顯然,他沒有料到顧清恒,會這麽回他。這麽個話,回得真夠絕,他無論怎麽接下去,都是自讨沒趣。
官鐮皺眉,對于顧清恒,他一直抱以不去招惹的态度,偏偏,阿硯他……
“這事,你也不用太擔心。父親有叮囑過我,要幫你。”顧清恒在沉默半晌後,終于,說了句讓官鐮松開眉頭的話。可随即,他有淡淡道:“但是,今天是我的休息日,我不希望時刻被人盯着,下次,能請你別再找人跟蹤我嗎?”
……竟然,就這麽當面說了出來。
官鐮的面子,有點挂不住。
“我也是因為阿硯的事……”
顧清恒驀地打斷官鐮的話:“事,是指哪一件事?”
現在的,還是,以前的?
官鐮很尴尬,非常之尴尬,在商場打滾半生,卻被一個後輩壓住一頭,敢怒,不敢言。
顧清恒的話裏,在提醒他——他,從不欠他們的。相反,是他們,欠了他。
這事,顧清恒會不會幫,也真的沒個譜。說不準,就是顧清恒幹的!
“抱歉,我今天血壓有點低,情緒不太好。”顧清恒一向很少生氣,情緒大多都是淡淡的,極少會像今天這樣咄咄逼人。
可這話,他不說還好,一說,官鐮也真的不敢再呆下去了,怕将從前的事,勾出來——顧清恒,曾經出國靜養一年,那時他的身體,是徹底不行了,官少硯在其中,脫不了關系。
官鐮關心了顧清恒幾句,叮囑他好好休息,別太過忙碌工作,接着,又搬出顧清恒的父親——顧景說了幾句,才倉促離開。
關上門,落鎖。
顧清恒倚向牆,好看的手,扶着額,眼眸在陰影裏,詭谲如深。
“啪嗒——”,輕巧的一聲,在房間裏面,傳出。
顧清恒霎間挑眉,笑着走進去,知道裏面,有人,一直在等他。
“走了?”念清問他,聲音很輕,在沒确定之前,她不敢大聲。
“嗯。”顧清恒給予肯定答複,走過去,與她一同坐在床上,側眼,看她睫毛下的眸子,流轉着異彩,很漂亮。
裏面,有很多小心思。
念清起身,不敢和顧清恒坐同一張床上。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在算:“那……我等個十幾分鐘,應該就能走了吧?”
“他知道我房間裏,有女人。”顧清恒搖頭,說着,他也起了身,走近念清,将領子拉低,上面曖昧的痕跡,無所遁形:“你在我脖子上,留了這麽多痕跡,他肯定有看到。我估計,他現在就在下面蹲人,你這個時候走,一樣會碰到他。”
念清尴尬得不行,目光,不知道該往哪擱。
不太習慣,看男人的身體,而且,這個男人,還是顧清恒……
“……你要不要去清洗一下?”念清心虛地建議。
她是故意抓傷顧清恒的,但是沒想到,會這麽明顯。不好好處理一下,讓人看見,怕是有損顧清恒的形象。
她的指甲,該修剪一下了……
不對,責任不在她,是顧清恒先亂來的,她是出于自衛!
“嗯,也好。”顧清恒應了聲,就在念清面前,解下領帶,脫下白襯衫,露出結實的上身。
念清吓得一怔,迅速垂下眼,視線,緊緊盯着地毯,晃神。
“你将我衣服撿起來。”顧清恒往浴室裏走,瞥了眼呆站着的念清,莞爾:“怕什麽,你看過的。”
床,都上過了,他的身體,她自然看過,摸過。
……
*****
浴室門,關上。
念清腿軟地蹲在地上,臉兒,紅得不像話。
不敢細想顧清恒說的話,更不敢細想,那一晚零碎的過程。可偏偏,地毯上,屬于男人的衣服,勾起,似曾相識的記憶。
念清迅速将顧清恒的衣服,撿起,扔到床上,穩住心,不想不看。
手機,忽然震動兩下——吓得她,差點叫出聲。
理智,又失常了。
【親姐姐,洗衣店就在家樓下,你這樣也能給我迷路幾個小時?】
——宴子發來的短信。
念清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緩了下心情,分散注意力,給宴子回了信:【我在和顧清恒一起。】
半分鐘。
宴子才發回來一條,暗示性的慰問——【你今晚,還有力氣回家嗎?】
☆、079章:顧清恒很在意,在意到,吃醋。
念清哭笑不得,頭疼着。
被宴子的短信,弄得更忐忑。
孤男寡女在酒店,開一個房間,說不曖昧,是假的。
偏偏,她又不能立刻離開。和顧清恒獨處得越久,感覺,就越不可控制貍。
從來,都不是她掌握他的。一直,都是他将她,掌握得牢牢。
念清蹙眉,看了眼床上屬于男人的衣服,浴室裏,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顧清恒在裏面,洗澡?
感覺,很不妙。
心,更亂了。
念清躊躇地站起身,走近房間出口——房門,就在眼前,要不要偷偷走人?這酒店,有沒有後門,或者,其它可以離開的出口?
心思,在瘋轉。
念清稍稍上前一步,手,并未伸出,浴室的門,“噠——“地一聲,打開。
顧清恒赤着上身出來,用毛巾擦拭頭發,目光,轉到念清身上,一沉:“想去哪?”
念清迅速理智,回籠。
不可以偷偷走人的,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她還得回去公司上班,還是有機會見到顧清恒的,到時候,被提問為什麽要偷偷離開,不是更難為情。
“沒想去哪。”念清搖頭,彎下身,順手,将地上她弄掉的衣服,撿起——裏面,是顧清恒的西裝外套。“你的衣服,掉了,我撿回來而已。”
“要還我的?”顧清恒挑眉問。
“是啊——”念清轉過身,擡頭的一瞬,吓得聲音噎住,僵着,不敢動。
顧清恒,沒有穿上衣服,精壯的上身,水珠順着肌肉紋理,往下滑,可以看到,西裝褲的皮帶,已經解了,露出若隐若現的男士內、褲,邊緣。
念清默默垂下眼,靠邊站,聲音,微顫:“……不過,還沒洗。”
“那洗好,再還我。”顧清恒走到床旁,坐下,擦了幾下頭發,挑起眼,看念清仍舊站得遠遠,短裙下的白皙腿兒,繃得很直,感覺,很柔韌。
确實,非常柔韌。
顧清恒微微沉下眸,喉結在咽動:“過來,站這麽遠,不好說話。”
念清依言走了過去,硬起頭皮,直視顧清恒,沒穿衣服,他脖子上的痕跡,更明顯,淺紅,很情慾的樣子。
念清其實,很想叫顧清恒穿上衣服,但也真的不敢,在這種敏感地方,提這種敏感話題。
剛才的吻,已經讓這個男人,變得,有點不太正常……
念清走近過去,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與顧清恒,隔着不遠的安全距離。
他沉着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不知為何。她,沒魄力太過認真打量他。
兩個人,在房間裏,無事可做,太過安靜,不太好。
念清挑起了個不算敏感的話題:“官少硯的父親,找你是有什麽事嗎?”
剛才,顧清恒和官鐮的對話,她聽得模模糊糊的,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太緊張了。
顧清恒看着她道:“昨天晚上,好像發生了點事,他想找我幫忙。”
念清挑眉,有點頭緒的。
現在,官鐮最需要幫忙的事,應該就是官少硯外面的私生子。
是要找箐箐嗎?
念清看向顧清恒,若有所思。見他已經擦好頭發,扔下毛巾,轉眸,對上她的眼,含笑,似在等她繼續問下去。
念清,沒打算深問。
感覺,再問顧清恒,她就成了官少硯那邊的人似的,不好。當然,她也不是顧清恒這邊的人。她,還是想跟以前一樣,一直,置身事外。
“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走?”念清想了下,找了個理由,婉轉地道:“我今天有約了朋友,時間,不好耽誤太長。”
事實上,她肯定是趕不上宴子和同事的聚會的,她只是想能夠早一點離開。和顧清恒一直獨處一室,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顧清恒淡淡蹙眉,目光,慢慢掃過念清白皙的腿兒,問她:“穿這樣去見朋友?”
念清有點尴尬。
她這種穿着,其實,沒有多大的問題。但顧清恒注視的眼神,卻讓她意識到,有很大的問題。
手,想遮住自己的腿。
但,又太過欲蓋彌彰。
“去見,很重要的朋友嗎?”顧清恒又提問,俊顏表情,很輕淡。但,已經站起身,走向念清。
念清一愣,蹙眉,心裏的感覺,很奇怪。
顧清恒已經走近她面前,好看的大手,如他的目光一樣,撫着她的臉。低着聲音,第三次提問她:“比我,還重要?”
念清下意識搖頭,心裏,隐約懂得是什麽意思。
只是,一味在極力否認。
顧清恒,很在意……在意到,吃醋?
念清,不敢相信,卻見顧清恒,已經緩和了俊顏,坐落在她身邊,她剛想起身,他的手,就纏上她的腰,将她,往他懷裏帶。
幾乎,肉與肉的鑲貼。
“你今天約的人,是我。”顧清恒輕撫過念清腰上的曲線,感到她身子微僵,莞爾挑眉。
“……約你的人是念海,我只是負責傳個話。”念清小聲地解釋,覺得,有必要向顧清恒講清楚。
今天的事,與她無關的。
“每次,利用完我,就想置身事外?”顧清恒低下頭,盯着念清的臉兒問,眼眸,劃過厲色。
是生氣了?
念清緊張得說不出話。
利用兩字,太重,她可不敢用在顧清恒身上。他,也不可能任她利用,要讨代價的。
“嗯?”尾音稍長,是在問。
手腕,已經被顧清恒掌握在手裏,對他而言,很纖巧。
念清立刻就慫了:“……是我約了你。”
顧清恒愉悅勾唇:“那你今天,好好陪着我。”
念清不敢說好。
在房間裏,床,就在眼前,要她好好陪他?怎麽陪?陪他,上、床?
“陪我睡覺。”顧清恒閑适道,手,執着念清的手,捏了幾把,好小。
念清猛地擡頭,瞪着他的眼,不知道他是戲谑她,還是,認真?
“我今天有點累了,要休息一下。”說着,顧清恒看見念清張着嘴兒,欲言又止,挑眉問她:“或者,你想做點能讓我提神的事?比如——”
“你睡吧!”念清立即打斷,怕顧清恒說出那兩個字,她心髒承受能力,有限的。“我……不困,我看着你睡就好,到時間,我再叫醒你。”
顧清恒低低垂下頭,俊臉,幾乎埋在念清的小手裏,寬大的肩微微顫動,是在失笑。
念清心悸地咬唇,有點難為情。
半晌。
顧清恒才恢複如常,看着念清,眼神溺人:“行,兩個小時後,叫醒我。你要是無聊,就看電視,冰箱裏有零食,別離開、房間。”
“好。”念清應道,看着顧清恒,放開了她的手,起身,走向床……直到他躺下休息,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冰箱裏有零食,顧清恒,一開始就為她準備好了?
……
久久。
床上的男人,似是睡了,側顏平靜而俊逸,呼吸緩和,如他的人一樣,是溫潤的。
念清不敢走近去看他是不是真的睡了,心裏,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感覺,真的很奇怪。
顧清恒就是這麽樣在她面前,睡了,她看着他,以什麽身份和立場,去看着他?
他對她,一點防備也沒有,好像,她是他的女人一樣。
念清收住思緒,攥住手,一下下輕敲額頭——告訴自己,醒醒。
她和顧清恒做的事情,本身,就不該發生。這些想法,更不該有,都是他傳染給她的。
打住,打住。
念清深呼吸,拿起手
機,調了個兩小時的鬧鐘,接着戴上耳機,聽歌,等到鐘點後,就叫醒顧清恒,然後,離開。
一切,如常。
冰箱裏的零食,她不會碰。
無事可做,時間過得慢。
念清看了下時間,給宴子發了條短信,讓宴子好好去玩,不用等她了。宴子也斷斷續續地回了她幾條短信,無非,是調侃她現在的窘況。
不多時。
宴子那邊的聚會,已經開始了。念清沒再給她發短信打擾她,一邊聽着歌,一邊打量床上的顧清恒,恐怕,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真的敢肆無忌憚地去研究他。
忽然,注意到桌上的一樣東西,香煙,是顧清恒的。
念清挑眉,好奇地拿起,抽出一支,碰着鼻子,聞了聞。顧清恒身上的煙味,都是淡淡的,這支煙的味,要濃郁得多,但味道,不難聞,是極好的煙,不覺嗆人。
念清沒有抽煙的經驗,也沒興趣去嘗試,現在無聊,拿了一支出來,研究。想起以前,陸川也抽煙,但在她面前,他極少會抽,只不過他身上,總有着很淡的煙味。
她一直沒搞清楚,陸川,有多大。
直到現在,他,依然是一個謎。
研究了半晌,念清想到個事兒,看着床上的顧清恒,起了壞心思。
她輕手輕腳地倒了一杯水,将煙盒裏的煙,全倒出來,泡過水,甩幹,然後再裝回去。好像說,潮濕過的煙,抽起來,味兒會特別嗆。
不知道是不是真。
反正,她正無聊着,就試試看,看能不能嗆到顧清恒,她很好奇。
弄好後,念清将香煙,擺放回原位,擦幹淨桌上的水漬,若無其事。
……
兩個小時。
手機鬧鐘,響起。
念清關了,走到床旁,推了推床上的男人:“顧清恒,醒醒。”
顧清恒一向淺眠,幾乎一碰,即醒,睜開眼的一瞬,看到身旁的念清,卻有一種墜入夢中的錯覺。他伸出手,想要捉住這個夢,将她,一直,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哪兒,也不讓她去。
可她,總是溜得很快,在看到他醒來的一瞬,就溜了。
也是,太過機靈。
念清看着俊顏慵懶的顧清恒,詢問:“你休息夠了嗎?”
“嗯。”顧清恒應了聲,轉眸,凝視她,唇在淡笑:“我剛才夢到你了,很有意思的夢。
……在他床上,夢到她,會是什麽夢,可想而知。
“我們……能走了嗎?”念清裝什麽都沒聽到,心情,很忐忑。
怕顧清恒又給她出什麽暗示,或,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她,應付不住他的。
“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說着,顧清恒下了床,開始穿整衣服。
念清只看了一眼,立刻就拿起手機,目不斜視地消遣着,不敢亂瞟,男人穿衣服,打領帶,以及,套上皮帶的過程,太具有挑戰性,她無法裝若無其事。
穿整齊後,顧清恒拿出手機,查看一下,有幾個未接來電,掠過一眼,是江晚。蹙眉,略過來電記錄,顧清恒撥了個號碼,是端午的。
手機,很快接通。
他吩咐着對方:“你打電、話告訴他,人找到了,約個地點,讓他去。無所謂,随便找個人,就讓他白走一趟。嗯,支開他就行。其他的,你不用負責他全部。就這樣。”
結束通話。
顧清恒瞥了眼手上的表:“10分鐘後,可以下去。”
念清點頭,看到顧清恒走了過來,微微傾下身,拿起桌上的一盒香煙,眸子,閃爍一下。
顧清恒抽出一支香煙,習慣性,去一旁抽煙,點燃後,吸了一口,蹙眉,第二口時,他嗯了一聲,稍稍迷惑,目光,随即轉到念清身上,審視。
念清擱下手機,起身,邊走邊說:“我去洗手間。”
顧清恒沒說話,
深吸了一口煙,猛然幾步跨上前,捉住想要溜走的念清,對準她的嘴兒,狠狠吻下去,将滿口的煙,喂給她。
下一秒,便分開,唇與唇之間,卻纏繞着絲絲縷縷的白煙,仿佛,密切得再也分不開。
“咳咳咳——”念清這次,是真的被狠嗆到了,攀着顧清恒的臂膀,咳個不停,臉兒漲紅,眼睛蒙上水汽。
“你不是想嘗一下煙的味道嗎?”顧清恒微笑地問,溫文爾雅。
念清擺手,使勁地擺手,差點沒背過氣去。
“不是的話,你動我的煙是為什麽?”顧清恒給念清,稍稍撫順一下氣息,看她吐氣如煙的模樣,很漂亮,不禁,上了瘾——“來,第二口,會舒服很多。”
念清剛剛稍微緩過一下勁兒,下一刻,又被顧清恒吻住,又喂了她一口煙,這次,把她的眼淚都生生逼出來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捉弄你了……”念清咳着煙,白皙的手,揪着顧清恒的衣領,整個人軟在他身上,可憐。
“以後,乖一點。”顧清恒莞爾笑着,唇,落在她的眼角,吻去上面的淚,很着迷。
念清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顧清恒在她臉上,吻了多久,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
只聽他對她說:“記住煙的味道,以後,別再碰。真想碰,可以找我。”
☆、080章:念清22歲,在這之前,遇到過的男人,很少。
煙的味道,念清是刻骨銘心地記住了。
潮濕過的煙,果真是很嗆,偏偏,被嗆到的人是她,不是顧清恒。她,反而被顧清恒捉弄了一把。
離開了房間。
念清被顧清恒緊緊牽着手,進了電梯,裏面反光的鏡面,清楚映出他們之間的身高差距貍。
念清有意地瞥過一眼,鏡面中的女人,臉兒桃紅,眼眸水光潋滟,唇,也是紅的,站在顧清恒身邊,關系,很顯然,撇不清的曖昧。
兩個多小時,在房間裏,可以做很多事。
但其實,她和顧清恒,沒做過什麽,可她現在這樣子,怕是要讓人誤會,她是顧清恒的……女人。
念清暗自糾結,也是後悔。
下次,再也不敢對顧清恒有壞心思了。
這個男人,太精明,樣樣都比她強,她的心思玩不過他。
電梯下到1樓,“叮——”地,緩緩開門。
大氣的大堂上,寥寥坐着幾個入住的客人,念清匆匆掃過幾眼,沒見到官少硯的父親在這蹲人,應該是被顧清恒,支走了。
頓時,松了一口氣。
心裏,很怕自己這模樣,被認識的人瞧見,有點狼狽。
辦退房手續,很簡單。
前臺接待的小姐,對顧清恒的态度,很笑容可掬。
他是這裏的常客,時常會過來他們酒店的餐廳,用餐。或是他自己一個人,或是和男助理,也帶過幾個女人來過,但從不開、房間,都是用完餐,就離開的。
唯獨今次,不但開了房間,還帶了個年輕女孩進房間。
低頭,尊敬地接過顧清恒的房卡,她有意識地看了眼他另一只手,正緊緊握着身邊的女孩,很親密。
兩人是什麽關系,很淺而易見。
了然的目光,掃過。
念清蹙眉,有感到別人,對她的打量,尴尬。
被執住的手,動了下,想收回,但顧清恒不放開。
念清輕咳了幾聲,顧清恒一蹙眉,便放開了,好看的手,撫上她的背,以為她還在嗆着,轉而,又摟住她的腰,低頭,很認真地詢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眼中的關切,很濃。
念清卡了一下殼,搖頭:“……不是。”
她只是想他,放開她的手。現在,手是放開了,腰,卻正被他摟着。
可他……
擡頭,對上顧清恒關切的眼神,念清心裏劃過異樣觸感,沒拿開腰上摟着她的大手。
“不舒服,要告訴我。”确定念清不是還在嗆着後,顧清恒仍舊不放心地叮囑她。
“嗯。”念清垂下眼應道。
“顧先生,手續已經好了,這是您的卡,以及,發票。”前臺接待的小姐,一直在耐心等待,看顧清恒瞥過眼來,便笑着将東西遞給他,眼掃過他身邊的念清——是第一次,所以,不舒服?
……
離開酒店。
代泊車的服務員,已經将顧清恒的車,駛好出來。是之前,和念清搭過話的男服務員。
他,還認得念清,瞥到,親密摟着她腰的顧清恒,頓時懂的。
為他們打開車門,将車鑰匙,還給顧清恒。
念清想坐後座,可對方,已經替她打開副駕的車門,蹙眉,只能上去,顧清恒的手,一直摟着她,直到她坐好,才收回,像是在妥善地保護她。
她不懂,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沒深到這程度。
也許,顧清恒對每一個女性,都這麽有風度。
念清看顧清恒,低下颀長身軀,想幫她系上安全帶,吓得連忙擺手——她只是嗆着兩口煙,又不是身體不适。
“我自己來就行。”念清輕聲道。
顧清恒稍稍挑眉,沒強求。
上車,離開。
車,在路上行駛,不知道要開去哪裏。
念清想回家的,但開不了口,顧清恒說了,今天,要她好好陪着他的,恐怕,不到晚上時分,他也不會放她回家。
想了下,念清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多,将近五點——他接下來,是要帶她去吃晚飯,還是,另有節目?
念清側頭,看着顧清恒的側顏,他開着車,很專注。她覺得有必要問一下他:“我們,是要去——”
手裏的手機,在震動,有來電,是宴子的。
念清收了聲,霎間挑眉,是驚喜的。
宴子竟然這麽聰明,知道這個時候打給她,替她解圍!
立刻,接起電、話,對方,卻不是宴子的聲音——“請問,你是不是宴子的室友念清?”
念清蹙眉,疑惑:“嗯,我是。”
“我們這邊,有幾個人喝多了,宴子也喝倒了。我不知道她家怎麽去,你能過來接一下她嗎?”
“好,你們在哪?”
“……”
“好,我現在就過來,你看好她。”
“……”
“再見。”
結束通話。
念清無奈嘆氣,宴子喝酒,從來不知道分寸,心情一好就喝多,沒她陪着看着,經常都會喝醉。
但,這也不失為一個臨時讓她離開的絕佳理由。
“有事?”顧清恒開腔問道。
“宴子喝醉酒了,我現在得要趕過去接她回家。”念清如實告之,神情,是不大好意思的。
“嗯。”顧清恒淡淡的一個字音,意味深長。
念清接話道:“你随便找個地方停車,放下我就行,我自己打車過去。”
顧清恒搖頭:“我和你一起去。”
念清猛地蹙眉,被吓到的。
她立即婉拒:“……她們聚會的都是公司裏的同事,你過去的話,怕會吓到她們的。”
顧清恒是顧氏的大老板,平時在公司裏,極少有機會見到。現在,突然出現,情況,可想而知。
而且,還是跟她一起去接宴子,那,她和他的關系,恐怕日後,水洗也不請。
顧清恒轉眸,瞥了一眼緊張的念清,淡笑:“我在外面等你,不進去,你接了她,就出來。”
成熟的男人,做事,很有分寸感。
念清頓時寬下心,懂了。可随即,又不懂了。
顧清恒這麽做,無疑,将自己的身份,降得很低。
想他在清城的影響力,堂堂顧氏的總裁,跟她去接個朋友,自己還不能露面,只能,在外面等着。
是不是,有點太委屈他了?
念清擰了擰眉,躊躇地道:“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前面,正好黃燈,轉紅燈。
車,穩穩停在線上。
顧清恒側過臉,手,輕握方向盤,眼眸直視念清:“你不陪着我,那,換我陪着你。”
念清有一瞬的心跳,亂了。
“好不好?”清和的男聲,此刻,像繞了情一般,很溫柔。
難以拒絕的盛情真意。
“……好。”念清無法說不好。
是她,約了他,也是她,想躲着他。但他,卻在遷就她。
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複雜。
念清22歲,在這之前,遇到過的男人,很少。顧清恒不同于任何一個男人,她用對陸川的方法,或,對官少硯的方法,用到顧清恒身上,都是沒用。
這個男人,超出她能應付的範圍。
也許,只有跟他閱歷相當,年齡相當,身份相當的女人,才能懂他。
……
去到餐廳。
顧清恒很細心地告訴念清,他會在哪等她,讓她,不必要着急。念清聽了,一一應下,才下了車。
進去餐廳。
念清對着之前那人說的房間名字,找到宴子他們。一圍大桌,有男有女的,确實有幾個人喝到了,有幾個人,正在打着手機,估計,是要叫人來接人,或者,叫計程車。
桌上,有不少酒酒瓶瓶,看來,玩得很盡興。
念清向他們笑着打招呼:“你們好,我是念清,來接宴子的。”
“這兒,她人在這兒。”有一女的,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
念清走過去,看到醉得不輕的宴子,蹙眉,扶起她,讓她先喝幾口熱茶,醒一醒神。
旁邊,有個男的,一直在跟她說話,她沒心思去聽,随便應了他幾句——心事,很重。
顧清恒就在外面等着,她不敢讓他等太久。而且,很奇怪,明明知道他不會進來,但,莫名地,她就是有點心虛。
念清看宴子半醒了,扶着她,向其他人說了幾句,要離開,那個男的,說要送她們出去,她趕緊拒絕,堅持說不用,才甩開他。
離開餐廳。
念清籲出一口氣,感覺,跟偷、情似的。
宴子有點意識,口齒不伶地問:“清清……你這麽快,跟顧清恒玩完了?”
“別亂說話,好好醉你的。”念清沒好氣道,扶着宴子,慢慢地往顧清恒停車的那兒,走去。
“我沒多醉……我剛剛,只是睡一下而已。”宴子抗議道,眯着朦胧的眸子,看了又看,好幾眼後,忽然道:“哎媽呀,我真的醉了,竟然看到顧清恒在這兒。”
說着,宴子伸出食指,指了顧清恒好幾下,嘴在動,不知道在跟念清嘀咕什麽,不清不楚的。
念清,看得心驚,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指着誰?
顧清恒涵養極好,一直,淡淡地微笑,很有風度。
念清迅速收起宴子不禮貌的手指,尴尬得只能幹笑——“她醉了。”
“嗯,看得出來。”顧清恒微笑颔首,給念清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協助她扶着宴子,上車。
安頓好宴子後,顧清恒又給念清打開副駕座的門,但她這次,拒絕坐前面:“我還是陪她坐後面吧,我不放心她,怕她會吐。”
但更多的,其實是怕宴子,酒後亂說話。
顧清恒眼眸一沉,随手關上車門,力度,略大——“嗯。”
念清一上車,宴子就黏呼上來,抱着她,臉在她胸前蹭:“清清,我有點頭暈,你幫我揉揉……”
“好,暈你就睡吧。”念清差點要說求你了,宴子醉後,很麻煩,得要伺候着她。
不然,鬧騰。
念清白皙的手指,撫上宴子兩側的太陽穴,給她揉了。
怕宴子在顧清恒面前,鬧騰,那她會瘋的。
顧清恒坐上駕駛座,系上安全帶時,看見念清給宴子做頭部按摩,挑了挑眉——感覺,似乎很舒服的樣子。宴子抱着她,整個人都賴在她身上,臉,蹭着她的胸,手,擱在她白皙的腿上……
顧清恒緊緊蹙眉:“她不舒服?”
“不是,她每次醉了,都這樣。”念清解釋,怕顧清恒下一句,就是送宴子去醫院。
“每次。”顧清恒俊顏微淡,眼中,劃過了什麽情緒。
念清安撫好宴子後,擡起眼,想詢問顧清恒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但他,已經開動了車子,俊顏平淡。
并無事。
是她多心了。
……
回家路上。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