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子打了個酒嗝,念清心一抖,怕她會吐,要吐到顧清恒的車上,很麻煩的。

宴子沒吐,開始說起話來:“你今天沒來……真可惜,我本來想介紹個男同事……讓你們認識認識的……”

念清迅速捂住宴子的嘴,心在顫,不敢看顧清恒。

尴尬。

顧清恒瞥了下後視鏡,開腔提問:“對方叫什麽名字,哪個部門的?”

“叫……”宴子拉下念清的手,想答。下一秒,念清在她腰上,用力捏了一下,痛得她嚎叫,人也有點清醒了。

“她喝醉酒,亂說的。”念清下意識解釋。

其實,根本不需要解釋的,顧清恒又不是她的什麽人。

“嗯。”顧清恒沒再問什麽,薄唇,似在笑。

……

回到公寓樓下。

顧清恒有幫念清,扶着宴子上樓,他的舉止分寸,拿捏得很好,不會逾越,很紳士。

念清,算是看出來了,顧清恒對女性,确實很溫和有禮,但中間,有隔着底線和規矩,他會避免和她們過多的肢體接觸,比如,他不會順手抱宴子上樓。

但對她……

到樓了。

念清壓下思緒,不敢多想,拿出鑰匙開門,扶着宴子進屋,順便,也請顧清恒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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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了忙,不把人請進來,說不過去。

“我先扶她進房間。”扶着要倒不倒的宴子,念清對顧清恒。

顧清恒颔首:“嗯。”

房間裏。

安置好宴子,念清也想和她一樣,醉倒在床上,這樣,她就不用出去……招呼顧清恒。

半晌。

念清出去,輕輕關上宴子的房門,客廳裏,有顧清恒在,顯得,很壓迫。

念清進了廚房,倒了杯水,遞給顧清恒:“喝水。”

顧清恒接過,一口飲盡,念清以為他渴了,想拿回杯子給他再倒一杯。可手,卻被他攥住,一扯,她失了重心,不小心坐到他腿上。

與他四目相對,念清僵住。

顧清恒注視她道:“你對她很好,我有點羨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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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章:【加更,求月票】你這張嘴,除了陸川,誰能撬得開。

顧清恒的話,讓念清有些無措,就這麽坐在他腿上,能清晰感到他身上的熱度,很不妥,想起來,他的手卻緊緊按住她的腰,無奈——“可以,先讓我起來嗎?”

顧清恒一笑,唇,溫柔地碰了下念清的額頭。

其實,更想吻她的唇,喜歡她唇上的味道,想要一直吻着她,想要對她說很多話,想要将她帶回家。

但,不能逼她太緊,怕她再溜走,怕再出岔子。

她什麽事都不知道,從不知道,數不清的多少次擦肩,才讓她正眼看到他。

“西裝,記得還我。”顧清恒提醒道,手,慢慢放開。

念清立刻起身,不帶猶豫地點頭:“嗯,會還你的。貍”

顧清恒挑眉:“領帶,就不用還我了,你好好收着。”

念清頭皮一麻,不知道要說什麽。

顧清恒就這麽把話說出來,讓她,連掩飾的餘地都沒有。其實,想解釋的,想告訴他,不是他想的那回事。

可是語言,很蒼白。

“我先走了。”顧清恒起身,看了眼手腕的表,凝眉:“有點事。”

“好,再見。”念清馬上接話,心裏,偷偷松了一口氣。

很怕顧清恒,會揪着這個事,質問她,戲谑她。對上他,無論她怎麽解釋,都會吃虧。

送顧清恒出門時,念清看他一味盯着她,站在門前仍不走,似有話要說。

念清不敢,就這麽關門,和他在門口前耗着,等他。

顧清恒微笑着,眼神,很真摯:“我今天,很開心,能和你一起,很快樂。”

……開心,快樂,都用到她身上。

念清不敢相信,心,很震驚。

她何德何能掌握顧清恒的心情?

讓他,說出這麽……這麽和他身份不符的話?

念清擡起眼,對上顧清恒執意的眼神,知道他不走是在等她,等她,給他一句肯定的回複。

瞥了眼他脖子上的痕跡,念清回道:“你路上小心。”

……是讓他走的意思。

顧清恒蹙眉,笑容隐去,眼眸中的濃郁,漸淡,半晌,卻道:“你進去吧,我走了。”

念清匆匆說了聲再見,便關了門。

心情,很亂。

無法,給顧清恒任何回複。

他很好,成熟穩重,擁有相貌和財富,身份尊貴,待人卻很有風度,無疑,他非常優秀。也因為太優秀,讓她很明白,她和他,根本不可能發展。

面對他時,她總覺得自己很渺小,理智,總會失常。

有過動搖,也想過,淪陷在他身邊。

可是,她已經過了最天真的時刻,曾經以為愛情,只要兩個人牽着手,就能一直走下去。

可事實,一再打她的臉,一再嘲諷她,錯了第一次,錯了第二次,還敢,再錯第三次?

不敢,真的不敢再沾任何給不起承諾的感情。

……

下了樓。

顧清恒坐上車,不急着離開,他拿出手機,查看一眼,很多個未接來電,很多人,給他打了電、話,其中,江晚的,最多。

他今天,是刻意将手機,調成靜音的,不希望有人打擾他,看來,是做對了。

給江晚,複了個電、話。

顧清恒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上一口,等接通。

潮濕過的煙,味道變得不怎麽好,可無從解釋,他就是喜歡,執了迷一樣,很喜歡。

江晚很快就接起電、話。

她只說了一個字,顧清恒就驀地打斷:“你今天,給我打了很多電、話。”

“誰讓你一直沒接,我急的。”江晚在笑。

“我在忙。”顧清恒陳述事實。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忙。可別忙得把我忘了。”江晚的聲音,輕輕柔柔的,想揉進顧清恒的心。

“有什麽事嗎?”顧清恒聲音溫潤,俊顏,淡得沒有表情。

“想你,想聽你的聲音。”江晚大方地傾訴心事,接着,又是一笑:“我在這裏,看中了一對婚戒,特別漂亮,我很喜歡。”

顧清恒挑眉,眼眸,一瞬冷下:“所以?”

江晚要求道:“我想要你送給我。我自己的買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婚戒,意義,只有一個。

顧清恒彎起唇,修長手指抖落煙灰,很有風度——“可以,你喜歡,我就送你。”

江晚那邊,很開心,無法掩飾的開心:“那我明天就去買。回來後,我要你幫我戴上。”

顧清恒沒回答,是與否,薄唇吐出的煙氣,将他臉上的冷冽,掩飾掉:“江晚。”

“嗯?”

“好好陪着我父母。”

他的聲音,很低沉,聽在江晚耳中,是一種暗示。

是她想要的暗示,陪他父母,送她婚戒,就差最後一步,一樣的。

江晚會心一笑:“好啊,一定會。”

之後,通話持續很久。

大多時候,都是江晚在說,顧清恒只應一兩句,他的聲音,一直很溫和,從不會不耐煩,唯獨手上的煙,抽了一支又一支,心不在焉。

直到後面,他說手機沒電,江晚才結束通話。

手機顯示的電量,剩餘50%。

顧清恒面無表情,冷冷的。

江晚顯然很興奮,興奮到忘記顧清恒的作風。他做事,從來是嚴謹的,慎密的,不會讓自己的手機,出現臨時沒電的狀況。

……

次日,中午。

宴子酒醒後,記憶如潮,急匆匆地捉着念清問昨天,她有沒有将顧清恒得罪了。在念清再三保證沒有之後,她才如釋重負地喝下第一口水,心有餘懼,怕自己做的傻事,将大老板給惹毛。

說起昨天的事,宴子可惜道:“昨天的聚會,我是想你一起去,給你介紹個男同事。這人,挺好的,25歲,外表不差,而且——”

念清沒好氣地打斷她:“行了,好你就自己留着,不用介紹給我。我現在這處境,跟任何男人有感情來往,都等同于出軌,偷、情,懂嗎?”

“多個備胎,多個選擇嘛。”宴子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官少硯在外面也有不少女人,憑什麽要念清為他守身。不過,話說回來——“那你和顧清恒算什麽?”

念清笑。“他今年會結婚。”

宴子瞪大眼,頓時一陣唏噓:“那你怎麽辦?”

念清攤開雙手,聳肩。“我不怎麽辦,到時候,叫他一聲姐夫。”

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

她和顧清恒,是有過一夜、情,但作為補償,他讓她進顧氏工作,她接受了這個補償,也就代表,他不欠她的。

用自己的第一次,換一份工作,說真,很冤。

但只能這樣,這種關系,見不得光,她也沒這個臉用這事,向顧清恒索求什麽。

恨不得,從沒有發生過。

宴子不甘心,還是很唏噓:“好男人,都讓綠茶婊占了。”

念清沒理她的碎碎念,進去房間,換了衣服,出來時,手裏拿着顧清恒的西裝,要出門,但想到家裏沒吃的,叫上宴子:“快去換衣服,一起去超市。”

……

出門。

念清拉着宴子,先去了洗衣店,将顧清恒的衣服,交給人洗了先,免得等下,忘記。

付了錢,晚上能拿衣服。

去超市的路上,有一輛黑色轎車,一路尾随着念清和宴子,開得非常緩慢。

念清有注意到,拍了下宴子—

—宴子一直拿着手機,随時,準備報警!

有個男的,下車,追了上來,認真看了念清幾眼,才問道:“你是念清小姐嗎?”

念清沒說話,不認識對方,警惕着。

對方很有禮貌:“我是官先生讓我過來接你的人,他想和你見個面。”

“你說的官先生,是哪個官先生?”念清很謹慎,不說名字,誰知道是什麽來路?

對方很快給出一個名字——“官鐮。”

念清猛地蹙眉,心驚。

官鐮是找過她幾次,但她在電、話裏都推掉了。他用這種方式找她,本身就很不正常,還是昨天他見過顧清恒之後。

他,不會是……

“請上車。”那男的,盯得念清很緊,官鐮有說過,這女孩很機靈,因此,不敢松懈。

車,已經開到念清的面前,不容她拒絕的強硬。

念清攥緊手,迅速側下頭,在宴子耳旁低低說了聲:“不要找顧清恒。”

接着,就跟那男的,上了車,離開。

……

見面的地方,是官鐮的別墅。

念清,有一年沒來過這裏,自從她和官少硯訂婚後,官鐮對她的态度,一直都是眼不見為淨,從不會像今天這樣,勞師動衆地請她過來見面。

事情,肯定是有跷蹊的。

被請進別墅。

念清匆匆觀察一圈,有傭人,有阿姨,不見官少硯的身影,心裏是松了半口氣。

上樓,官鐮在書房裏。

說真,念清很不想進去,一年前,官少硯就是在這個書房裏,跪着求官鐮答應讓他跟她訂婚。也是在這裏,她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她很後悔。

推門,進去。

官鐮指了下辦公桌前的一個座位,讓念清坐在這,指定的,不允許她說一個不。

一如既往,瞧不起她。

念清走過去,坐了,看着官鐮,得笑:“伯父,你用這種方式請我過來,我還以為是綁架。”

官鐮冷哼,說話,帶刺:“我不讓你過來,你是不是就一直不肯出現?還記得你的未婚夫是誰嗎?”

“記得。”念清鄭重地點下頭:“時刻都記得。新聞有講,報紙有提,懷着官少硯私生子的女人,叫箐箐。但不是我這個清清。”

官鐮一聽就來氣:“我也很奇怪,你是怎麽做阿硯的未婚妻的?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也不管一下?”

念清微笑,已經習慣官鐮對她無所不及的指責。

在官鐮的眼裏,是她将他的好兒子,連累了,和她訂婚,失了他兒子的身份,現在箐箐的事,也是她的錯。

一切,都是她的錯。

錯在,當初她不該瞎了眼答應跟官少硯訂婚!

“不敢管。”念清說,事不關己。

“是不敢管,還是,你在外面也有男人,所以,不想管?”官鐮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是在審問:“昨天,在顧清恒房間裏的女人,是不是你?”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念清矢口不承認,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果然,官鐮會用這麽硬的方式請她來,是和昨天顧清恒的事,有關。

他,看到她了?

心裏,在慌,很怕被捉到辮子。

“昨天,我問過念海和蔣蓉,你也有來的。可我一直不見你離開酒店,顧清恒也是。你們倆,在酒店的房間裏,至少,呆了兩個小時以上,個中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是個人都清楚!”官鐮說出一個極為準确的時間。

兩個小時以上,确實沒錯。

念清悄悄攥緊手,指甲微微泛白,眼神不敢有絲毫躲避。

她不知道官鐮,究竟知道多少,又是怎麽确定是她的。

昨天,跟顧清恒離開酒店時,她明明沒看到官

鐮在,還是說,他讓別的人,在守着?

顧清恒,沒真的支走他?

“我臨時有事,提前就離開了,我朋友在別的地方,喝醉酒,我要趕去接她。這事,是我的私事,其實,不必要跟你一一解釋的。”說到這時,念清頓了下,見官鐮眯起眼,卻沒推翻她,心裏有個想法,成型——“你沒有看到我,是因為那時,我早就走了。”

“你在狡辯。昨天,你肯定和顧清恒在一起。”官鐮篤定道,不認為自己想法有錯。但念清的态度,是在他的預料之外,他以為她會心虛,或,慌亂,說出來的話會亂套。

可她,沒有。

“我沒有狡辯,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嗎?我是個女的,名節很重要,請你尊重一下我。”念清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

這種事,承認了就等同于出軌,她如果出軌,官少硯不但不會和她解除婚約,還會,加倍折磨她。

她不敢想象後果。

證據?官鐮不做聲。

他找不到證據,昨天,被顧清恒的人支走後,太過心急,沒讓人留在酒店裏蹲人。

事後,他有趕回酒店,是要找錄像,但沒有,那一個白天的錄像,都被人截了。酒店的員工,也都改口,說顧清恒只在酒店開了個房間,但沒有帶女性進去,一直,是他一個人。

顯然,被收買了。

念清看官鐮沉默,暗自松了一口氣,更确定——官鐮,沒有證據。

如果有證據,官鐮根本不用質問她,他第一個找的人,更不會是她,而是顧清恒。

官鐮想從她這套話,去要挾顧清恒。但她,不會傻得去招供。

“這你又怎麽說?”官鐮拉開抽屜,甩出一本舊雜志,是之前偷、拍到顧清恒和念清,一同離開酒店的照片。

那時候,官鐮人在西藏,回來時,又因官少硯的醜聞纏身,沒時間理會念清的這檔子事,現在,總算看清苗頭。

顧清恒和念清,暗中好上一段時間!

“不是我。”念清瞥了一眼雜志,微笑,滿不在乎的:“這新聞,我早就看過,照片上那女的,臉都看不清,說是誰都行。”

官鐮冷笑,臉色已變:“你是打算要抵賴到底了?”

“沒做過的事,我不想承認。”念清起身想走,覺得,沒必要再跟官鐮多說,怕會說錯話,也不好把他得罪得太過,畢竟,她還是要顧忌一下他們倆父子的。

念清突然想起一個事。

她覺得現在,是個提出來的機會——“如果,你真的那麽不滿意我,随便找個罪名,就想栽給我,那麽,你可以讓官少硯和我解除婚約的。以後,我絕不會糾纏他,更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可以。”官鐮皮笑肉不笑的,眯着眼在打量念清,和一年前一樣,不屑。“不過,你說話沒分量,找你爸過來跟我說!”

念清緊緊攥住手,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

念海不會輕易讓她如願,官鐮不會讓她好過,官少硯也不會放過她。

很好,都是一群混蛋!

念清轉身,要離開,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破地方!

身後,是官鐮的聲音,不讓她走,她沒管,直接開了門——官少硯就在門外,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聽了多少,面色很難看。

念清一愣。

突然,官少硯将她拉入懷裏,她正要掙紮時,官少硯擡起手,擋在她面前,一揮——是杯子落地的破碎聲。

“爸,你說話就說話,動什麽手。”官少硯拉着念清,很不滿意,手臂,劃傷了一點。

“行,你真有出息!”官鐮怒到極致,每次看見官少硯維護念清,都是恨鐵不成鋼:“當初,跪着要和她訂婚的人是你,現在,出了這破事的人也是你。我真不懂你在幹什麽,你就使勁去喜歡她,讓她多給你戴幾頂綠帽,我不管你!”

官鐮,負氣離開。

官少硯抓住念清的雙肩,低着頭,審視她許久,終于,真正問出口:“你和顧清恒上過床嗎?”

……明明已經知道的事,偏非要她親口回答他。

念清不可能說有:“沒有。”

官少硯手上力度,稍重了點:“有和他開過房嗎?”

念清擡起眸看他,拒不承認:“沒有。”

官少硯怒極反笑,殘戾的笑,抓住念清的手,青筋凹凸,猛推開她一把:“你這張嘴,除了陸川,誰撬得開!”

念清跌倒在地,剛剛官少硯給她擋的杯子,全應到她身上,手心,紮入碎片,疼。

念清漸漸紅了眼眶。

不是因為疼,她早就習慣官少硯給她一塊糖,又給她一鞭子的性格。她只是,在嘲笑自己,落得這麽個狼狽,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陸川,很想。

☆、082章:【加更】可我,一直只想着你這個女人,你說,怎麽辦。

念清從地上起來,手中的痛,讓她麻木。

自小在念家長大,她很明白,有事只能自己扛。可心裏,其實,隐隐渴望,希望能有一人,真心待她,将她保護。

唯一一次全心依賴一個人時,那人,突然不見了躇。

很無助,也很無力貍。

官少硯出現在她,最狼狽的時刻。他對她伸出了援手,甚至,為她下跪求了官鐮一個小時。他曾是陸川的朋友,她相信了他,以為他在幫她。

念清彎唇,心裏譴責自己——所信非人,你,活該!

“官少硯,我們需要談談,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我?一年前,我才21歲,會和你訂婚是我年少無知,我不該瞎了眼認為,你在幫助我。現在,我很後悔。”念清淡淡道。

她這一刻,真的很想和官少硯一刀兩斷,跟他,真的無法再下去。

官少硯忍着一腔怒火,心裏,在意的問題很多,念清的話,讓他冷笑:“你真會忘恩負義,當初,沒有我,你現在能過得這麽好?”

念清承認道:“是,我那時候,的确很狼狽,處境也很不堪。你的出現,确實幫了我很大的忙。但,沒有你,我也不是完全不能脫身的。”

“但最後,你接受了我的幫助,是你,選擇我的。”官少硯一言中的,狠狠戳中念清的心。

她,後悔得要命!

“讓一切回到正常吧,看在陸川份上,放我自由。”念清幹啞着聲音,難受的,她不想再提這個名字,不想搬出這個人!

但在官少硯面前,陸川,是他所忌憚的。

沒法,忘記。

“你還有臉在我面前提陸川?你和顧清恒做的事,不承認,但我心裏有數!”官少硯面容微微緊繃,盛怒待發,很生氣!

不知道,是氣念清提起陸川,還是氣她和顧清恒的亂搞!

“你想自由,我偏不給你。我不能如願的事,你也不能如願。”

纨绔地,官少硯習慣玩弄小人物的人生,比如——念清。

“官少硯,我是不是得罪過你?你非要跟我這麽深仇大恨?還是說,你喜歡我?”念清忍不住質問,氣得,攥緊手指。

箐箐,真的是她的替身嗎?

只因,和她一樣,叫清清,官少硯就跟箐箐,上、床?

荒唐!

官少硯沉默住了,念清以為,他會狠狠地諷刺她,但他,卻用她從未見過的陌生眼神,盯着她看。

久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官少硯忽然勾唇,在笑,壞壞的,像雅痞:“我也不知道,不如,你認真跟我處處看,我們都給大家一個機會。也許,你能讓我,像以前陸川那樣,迷戀你。”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念清渾身發寒。

官少硯只有在追求,他看中的女性時,才會這樣子。

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她,從來就不是他的獵、豔目标。

可現在……

官少硯斂住笑,自尊被傷:“那麽維護陸川,你還很喜歡他?那顧清恒呢?你喜歡顧清恒,還是,喜歡陸川?”

念清心頭輕顫,掠過遲疑,搖頭:“我拒絕回答。”

“看來,是真動心了。”官少硯挑起濃眉,眼裏,覆上陰鸷,如刺。

“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吧,你跟顧清恒,不可能。他父親,不會接受你這種女人。你跟着顧清恒,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沒有第二條出路。”

“以及,你的初戀陸川,是假的,根本就沒有這個人,都是耍你玩的。他現在人在哪,沒人知道,說不準,早死了!”

官少硯的理智,徹底失控了。

憤怒,嫉妒,以及,別的不明情緒,讓他失去分寸,說了本不該說的話。

陸川和顧清恒,都是他一直避而不提的人,現在,将這話說出來,是想刺激念清,想看她哭,要她奔潰,讓她認清,除了他會娶她,其他的兩個男人,都做不到。

要她,求他!

“那又怎麽樣?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他,可能,不會再有這麽喜歡的一個人。”念清說道,一臉平靜。

官少硯說的問題,她都想到,不用他提醒。

官少硯語氣狠狠的:“他,是誰?”

陸川,顧清恒?

念清彎起嘴角,在笑。“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反正,不是你。”

官少硯一個箭步上前,卷起一身狂傲,暴怒!

念清後退幾步,揚起紮上的手,滿眼倔強:“你別碰我。我已經流血了,你再碰我一下,我一定也讓你流血!”

……不是開玩笑,他們一起時,總會兩敗俱傷。

“真嗆!”

“你受不住,就和我解除婚約吧。”

官少硯盯着念清手心的傷口,下巴緊繃,蹙眉。“過段時間,我要開一個記者會,我要你也出席,以我未婚妻的身份。”

念清覺得可笑,前一刻對她冷嘲熱諷,下一刻要她幫他做事,敢情,她于他,是一個道具,沒有人、權。

很反感。

“不可能!”念清直接走人,再呆下去,她會忍不住罵髒話!

離開、房間,下樓。

官鐮就在客廳,一直等着念清,看她下來,卻不見官少硯,滿臉不快,再次重提,官少硯要開記者會的話。

念清不耐煩打斷,教養快被耗沒:“伯父,這事不可能。當然,你也可以像今天這樣,‘請’我出席。但是,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些話,你肯定不會喜歡聽。”

看到官鐮鐵青的面色,念清滿意地走人,心裏,有一絲爽快。

将她當道具,她長得有那麽傻嗎?

……

藥店。

念清買了消毒藥水,醫藥膠布,以及一些小用具,自己處理傷口,将碎片挑出來。

流了一點血,傷得不深,小事情。

已經習慣了,她和官少硯,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

他們,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她真的搞不懂,官少硯為什麽還要抓着她不放,纨绔少爺都喜歡自虐?

可她,沒這個傾向!

真想,找個人治治官少硯!

坐車,回家。

路上,念清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事,但心情不好,沒有多想。

……

周一,中午,顧氏。

蘇眉帶了幾個同事,出去和霍之應酬,估計今日一整天,也不回公司的了。

上司不在,辦公室的氣氛,很放松,處理好手頭上的工作,都在約等下去哪裏吃中餐。

有個女同事,在炫耀新買的衣服,雜志新季度的款式,名牌,問好不好看。

猛地,念清拍了下額頭,想起自己忘了件什麽事——顧清恒的西裝,她昨晚忘記去拿。

沒法了,只能,今晚下班後,趕去拿,明日中午,再還給他。

顧清恒,不會誤會她在故意拖他吧?

桌上的手機,在響,來電顯示赫赫三個字,旁邊,有個女同事在叫她:“清清,有人送你花。”

念清又驚又疑,滿腦子混亂。

先接起手機,邊走過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誰送她花?

電、話,是官少硯打來的,念清語氣很差,對他毫不客氣:“你還有臉打來?”

“還在生氣?昨天的事,算我不對,我給你送了束花,作為道歉,你收下吧。”官少硯的性格,有時候是頗無賴的,花花公子的那種無賴。不然,他和念清,吵了那麽多回,始終沒有正式破裂。

他,習慣事後給她一塊糖,不管她接不接受。

“花,是你送的?”念清看了眼送花的小哥,是一束很

大的玫瑰花,比顧清恒那一束,要大得多。完全符合官少硯的風格,派頭奢侈。

官少硯聲音滑頭:“對,你喜歡嗎?”

送花小哥,要念清簽收。

念清打住他,她得和官少硯,好好溝通一下:“瘋了嗎你?”

“沒有,我在哄你。”官少硯很認真道。

念清已經想到他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對女人,一向如此:“真的不用哄我,你以為送我一束花,說兩句好聽的,我就會陪你出席記者會?不可能。”

“不是因為這事。我在哄你,在對你示好,在修複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在追求你,你看不出來?”

念清想冷笑,官少硯對女人的那一套,用到她身上,算什麽意思——“你要逼我說髒話?”

官少硯嘆氣,戲谑的:“看來,你還是很生氣。這樣吧,以表誠意,我現在就上去你辦公室,親自給你送花。”

念清眼皮一跳,攥緊手機:“……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官少硯那邊,很明顯聽到,關車門的聲響。

念清心驚,在斟酌。

官少硯在顧氏的樓下,他真的來了?

他上來的話,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他是誰,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很快會曝光。

“你別上來,花,我收!”念清咬牙道,不情願的。

“中午,我請你吃飯。”官少硯賴着臉皮,繼續糾纏。

念清簽收了花束,艱難地抱着,索性,挂了官少硯的電、話,不想跟他多說,花她已經收了,他不會再上來的。

“男朋友送的?”同事,都在問。這麽大的一束玫瑰花,要不少錢,出手真闊綽。

念清沒說話,黑着臉搖頭,不想回答。

幾個同事,見念清的臉色,很難看,便沒再追問,在想——送花的男方,是在挽救戀情?

……

一連數日。

官少硯都往念清的辦公室,送花,每次品種都不同,但都很奢侈,而且,時間掌握得剛剛好,中午休息前,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看得到。

是官少硯的作風,夠高調的。

念清被***擾得,煩不勝煩,中午,會準時收到官少硯的電、話,不接,他就一直往她手機打。

偏偏,工作時間,她不能關手機,只能接了,每次,都是不耐煩的。下班後,也不能立刻走,變着時間離開,免得官少硯在樓下,蹲她。

很麻煩。

……

又是中午。

念清在收了花後,讓同事幫她買飯回來,不想下去,碰見官少硯,她會忍不住上前給他一巴掌的!

念清俯在辦公桌上,休息,補眠。

一旁的手機鈴聲,要命地,響起。

念清知道,又是官少硯,被煩得教養都沒了,拿起手機,接起:“你煩不煩,去找別的女人,行嗎!”

對方,寂靜兩秒,詭異。

“可我,一直只想着你這個女人,你說,怎麽辦?”低沉的男聲,帶出一絲不快,聽得念清,心顫不已。

是顧清恒。

“……我,我認錯人了。這話,不是對你說的,你別誤會。”念清慌着解釋,聲音,微顫。

分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顧清恒的那句話。

……一直,只想着你這個女人。

“你把我認錯成誰了?別的男人,嗯?”顧清恒在提問,聲音中的不快,越發明顯。沉沉的,抵着心,很在意,念清身邊有哪些男人。

念清沒說話,在喝水,莫名地,很口幹。

“你上來我辦公室一趟。”念清想說點什麽,顧清恒卻對她了如指掌,聲音低啞:“我在等你。”

念清蹙眉。

等她什麽?他都要和念紫結婚了,是要等她喊他姐夫嗎?

他,不是很潔身自好嗎,為什麽對她,卻這麽猛追不舍,明知道,是錯的。

念清的心,很亂,想得很多,都是胡思亂想,洩憤似的。

随即,想起顧清恒的西裝,才發現自己,可笑地想多了,他,只是找她要回西裝。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上來。”

結束通話。

念清俯在桌上,白皙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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