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疑犯追子

四疑犯追子

不管怎麽說，錢德拉已經獲得了這幾個人的信任，他暫時安全了，至少在哈羅德的面前，他不需要繼續僞裝成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孩兒了，這一點可以說是可喜可賀。

不會出賣他的Root帶着一點點的同情看着他，問：“那麽……你現在要跟我們說些什麽？”

哈羅德不大贊同。他想要好好教育這個孩子，而不是利用他。

錢德拉對此并沒有什麽心理障礙。他笑着從自己的空間裏拿出一盒披薩放到衆人面前：“至少你們得先吃飽了再說，要飲料嗎？我其實沒有準備飲料，不敢如果是普通的檸檬水的話我還是有的。”

這個時候，不管你有多少要求，最後還是抵不過現實。

只喝煎綠茶的哈羅德都只能喝檸檬水了，其他人就更不必說，披薩搭配檸檬水，這可以說是從十二個小時之前到現在的第一次進食。

至于錢德拉怎麽把食物帶來的，他們一致決定不問——這也許會觸動孩子敏感的心靈。

但實際上，卡瑪泰姬的法師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而其他人樂意在開辟的空間裏戰鬥，但錢德拉卻習慣把自己的東西都塞進他開辟的空間裏——每個人可以開辟很多空間，他也不例外，事實上，在卡瑪泰姬裏，其他人為了力量而努力的時候，就他一個人是生活玩家，每天上網玩游戲就算了，還要在現實世界中開着他的空間玩游戲——什麽農場來着？哦，挺好玩的，就是沒有人跟他在現實世界中聯上空間偷菜，這一點真的太遺憾了。

暫且哀悼了一下自己豐富的想象力，錢德拉又拿出了四個蘋果分給了眼前的四個成年人——好在，他雖然變小了，但是力量沒有減弱。

“哦！”薩米恩大叫了一聲，“你這能力真的是太方便了！”

錢德拉笑了笑，十分認同她的說法。

但是，認同歸認同，可眼下的形勢卻不能等人。

“孩子，我們還有事情必須去做。”哈羅德所擔心的，還是撒瑪利亞人。

如果說……如果說The Machine選擇了這個男孩做她的弟弟的話……那麽是不是代表她也知道他的能力同時也想要使用這種能力？那麽……這個男孩兒的角色是不是就與守護者一樣，他能夠保護其他人？

哈羅德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他決定要區分開對這個孩子的态度，這個孩子是The Machine制造出來的，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兒童，而有他在的話……他們會更好的應對撒瑪利亞人，最好的就是，他們可以減少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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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想的。

但當他看見那孩子的眼神的時候，他還是心裏充滿了不忍與自責——就算這不是個真正的孩子，可他原本也是個真正的兒童！

該死的試驗！

哈羅德咬着嘴唇，痛苦攥住了他的心髒。

錢德拉嘆了口氣：“我們暫時還不能去美國。”

“那我們要怎麽做？”Root馬上問。

錢德拉回答：“暫時我們要留在中國，這裏不會被撒瑪利亞人監控到。”他狡黠地笑了下，“當然我們還需要我爸爸的超能力——他動動手指，給我們每個人安排一個新身份，然後等一年之後的大選。”

“大選？”薩米恩一只手抓着一塊披薩，嘴裏還咀嚼着另一只手裏的披薩——八塊披薩她一個人獨吞三塊，就連裏瑟也沒有她吃得多，當然，她還不至于吃得太快，所以她還沒吃完。

哈羅德瞬間明白了錢德拉的意思：“你是說……你是說把這個消息賣給他的政敵？”

“聰明！不愧是我爸爸！”錢德拉一拍手，“雖然說這樣做有點兒不那麽地道，但是你們要知道，想要一勞永逸并且我姐姐還是想要繼續幫助其他人的話，就只能這樣做。”

“但是……”

“不！不要‘但是’，不用去想‘但是’，沒有‘但是’，‘但是’不是一個好詞兒！”錢德拉打斷了哈羅德的話。The Machine告訴過他，說她爸爸是一個非常固執的有着特殊強烈的道德感的高智商黑客，而在他的道德感上，那些強烈的，讓人覺得可笑的固執又是The Machine一直以來熾烈的愛着他的原因——那種“這是我爸爸我為他而驕傲”的古怪愛意真的讓錢德拉無能為力。

所以，錢德拉馬上打斷了哈羅德的話。

他現在只有七歲，有着七歲孩子的特權——事實上，哈羅德以為他剛出生。

“不，錢德拉，兒子，我們不能這樣等待。”哈羅德蹲下，與錢德拉的視線拉到了一個水平線上，“我曾經也被審判……錢德拉，這個計算機制，這個系統，這個事情的初衷是避免無謂的死亡，但是現在……”

“現在它本質上就已經恐怖了。”錢德拉不為所動，“我現在送你們離開喜馬拉雅，不過別想要離開中國，你們現在要什麽沒什麽。”他瞪着哈羅德，“難道你想要姐姐也死在你的道德感之下嗎，再一次的？”

“不……”

“別這麽刻薄。”Root過去，扶起了哈羅德，“如你所說，我們可能會等到一年之後的大選，但是這期間的號碼呢？”

錢德拉轉動了一下他的手腕：“相信我，我可以開啓任何一道門，而期間的號碼我能接收到，不僅能，我還可以幫忙，畢竟就算它是個超級人工智能，可說到底，它還是個有智能的家夥，不僅有智能，還想要統治世界，所以……作為一個兒童，你們覺得它對我的關注會有幾分？”

這一點才是他敢肆無忌憚的原因——撒瑪利亞人就算是個機器，是個程序，但是別忘了，它是人工智能，跟The Machine一樣。

The Machine因為進化得太過完美而超出了這個宇宙的最高峰值，于是，她聯系上了毗香提三巨頭。而撒瑪利亞人卻不一樣，它出生得晚，一出生就被推到最高的位置上睥睨衆生，它以為自己是神，所以它絲毫沒有一個真正靈魂應有的品質——這一點上，從它可以利用任何人，可以殺死任何人這些行為之中就能看出端倪——所以，錢德拉才會對自己有這樣的自信。

撒瑪利亞人病了，它的傲慢讓它病入膏肓。

不過沒打算跟其他人說，錢德拉又打開了他的任意門，帶着四個成年人走出了喜馬拉雅。

然後，薩米恩又抖了抖：“這真的不是在喜馬拉雅？”

放眼望去，仍舊是冰天雪地，而且很冷，不比喜馬拉雅暖和多少的冷，也許更冷。

“這當然不是。”錢德拉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呼吸困難嗎？”

裏瑟先生左右看了看，沉着嗓子，說：“這大概是東北，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來過這裏……很冷，能達到零下四十度。”

穿着背心的薩米恩這回已經想要哭了。

他們可能不會在喜馬拉雅過一年，所以管它上面小背心呢！但是在中國的東北……薩米恩覺得錢德拉一定恨她。

不過錢德拉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這裏距離戰鬥民族最近呢，他知道，裏瑟先生知道該怎麽做，但是他們得瞞着親愛的哈羅德。

如果是在美國，想要瞞住哈羅德行動簡直難如登天，但是現在他們在中國，所以，這裏應該算是裏瑟的主場了。

裏瑟當然願意支持哈羅德，他一直以來就是這麽做的。

可是如果仔細追究的話……他得承認，為了贏得這場戰争，也許他，他們得做點兒什麽，再多做點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