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沒有好好去網球部訓練
冷。卡卡西依舊昏迷,摸摸頭還有點發燒,吓得清歡一股腦兒站起來忙過去了。又給卡卡西放了熱毛巾,感覺稍微好點兒了,才出門打算買點兒吃的。
熬點兒雞湯,煮個粥吃清淡一點兒。默默盤算着晚上的飯,因為早上和中午飯都沒吃,很餓。沒成想,一出旗木大宅的門,就看到了已經走過來的鳴人和佐助。
“清歡老師!”鳴人放棄了瞪視佐助,轉而對清歡很熱情地揮舞手臂。佐助哼了一聲,雙手插兜依舊酷酷的。
“嗯?你們怎麽來了。”清歡一想,宇智波家和鳴人家似乎都不是這個方向,根本不順路。
“啊,就是路過而已啊哈哈。”鳴人打哈哈。佐助黑線。鳴人這智商也是奇葩,根本不順路好吧。虧他看這吊車尾的家夥難得順眼,二人還一路走過來。雖然誰也沒給誰好臉色就是。
“……”清歡忍不住想給鳴人掬一把同情淚。看來鳴人的夥食有待加強,否則正長身體,不好好吃飯不光身高不夠,智商也捉急。“好啦,多謝你們來看我,我沒關系的,不過要出門買菜了,今天實在是很不方便,不然的話,也很想招待你們呢。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請你們過來吃飯。”
并不是不想邀請主角們來吃飯,主要還是卡卡西受傷需要照顧,而且這畢竟人在屋檐下,不經由主人同意他也不能把外人帶進來不是。
“清歡老師沒事就好。”鳴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概沒想到自己的秘密就這麽快被揭穿了。
三人邊走邊聊。“佐助,鼬怎麽樣,還好嗎?”清歡比較擔心鼬。
“……哥哥最近……還可以吧。”突然眼神黯淡,佐助低頭不語了。說實話哥哥和他越來越有“距離”了。哥哥太忙了,忙到眼睛都累得流血了。
鳴人完全不懂這個事實,一副狀況之外的懵逼表情。清歡拍怕佐助的肩膀讓他不要擔心。後來三人分開了,逐漸走向自己的目的地。
深夜下起了雨。小雨淅瀝瀝,雖然意境很美,卻無人欣賞。看到卡卡西醒過來,清歡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去熬那熬了一次又一次的湯了。每一次以為卡卡西會醒來,卻不過是他以為。這一次,終于醒過來。
晃了會兒神兒,卡卡西眼睛聚焦,大腦逐漸運作起來。想起了這一陣子聽到的傳聞和所見所感,他痛苦地捂住腦袋,蹬亂了被子,蜷縮在榻榻米上,無助地像個孩子。
無聲的悲痛是什麽呢?傷心到哭不出來是什麽感覺呢?信仰了許久的東西幻滅了是什麽感受?本來應該過得好好的人被算計死了有權利大罵這個世界嗎?發現至親至愛的人身上發生的事都是被算計好的是什麽感受?
他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那裏是寫輪眼。這是他曾經的同伴給他的一輩子的禮物。
靜靜地躺着,一直到清歡回來,卡卡西才支起身,勉強吃了一頓飯。清歡的手藝進展地很快,卡卡西也挑不出大毛病了。依舊沒有心思觀察卡卡西真容的清歡默默在一側吃飯。卡卡西神色恍惚,有點莫名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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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真的受打擊了。
火影岩。
三代看着面前的老人,說了一段話。“卡卡西現在需要成長,我會找時間和他聊聊解釋清楚。不過似乎最近聽到了綱手的消息,不如讓卡卡西帶清歡去尋找綱手,清歡的能力太……逆天,不得不重視。”
“讓卡卡西單獨帶清歡出去?!”老人驚呼。
“卡卡西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優秀忍者了。不要懷疑他的能力。”
“我是在擔心清歡而已。畢竟這樣子,和讓鳴人出村有什麽區別嗎?”老人質問。
“一個是九尾人柱力,一個是普通的血繼限界……”三代回答。“而且他的不是血繼限界而是個人能力,只要能有一絲的希望,我們就不該放棄。而且,自來也偶爾也能在外頭照顧一二,不用太過擔心安危問題。”
☆、第一個任務完成
“所以為什麽不是該這麽投擲啊?”鳴人拿着一把苦無比劃, 動作雖然略顯笨拙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他的認真。“像這樣子, 很酷啊。吶吶,厲害吧。”
“笨蛋,這樣子你看。”清歡反手抓住鳴人的手腕, 用力一扭, 鳴人手裏的苦無就朝向了自己的脖子。“你自己手裏的苦無,反而可能成為敵人的利器。不要讓自己手中的武器成為自己的隐患。所以換一種拿法。當然如果你很有自信确保自己不會被敵人近身,自然怎麽舒服怎麽來了。”
“會有人不會被別人近身嗎?”鳴人收起手中的苦無,擡頭問清歡。
“當然有了。你不知道嗎?”清歡揉亂了鳴人的金發。“喏, 頭頂上那位四代,當初可是金色閃光哦,知道為什麽嗎?”
火影岩上, 最後一個火影年輕英俊的面龐棱角分明,他唇微微勾起,露出溫柔暖心的笑容。怎麽看,都是一個負責溫暖的人。鳴人第一次聽到四代的故事, 感覺內心有點觸動。他疑惑地問:“金色……閃光?”
“對。他會飛雷神之術, 速度超級快近身戰無敵,當初大戰, 別國都下了這麽一條軍令:凡事在戰場上碰見金色閃光的,逃跑優先。”
“哇。好厲害!”鳴人聽得吱哇亂叫。“所以我以後也要當火影,這可是我一輩子的夢想!”
“嗯,加油。”清歡忍不住贊同。
卡卡西隐匿在角落,聽着這裏的一舉一動。他其實沒有故意隐藏起來, 不過以鳴人清歡的水準,即使他只是靜靜站在角落裏,也肯定發現不了他。
“啊,對了。伊魯卡老師說的,清歡老師你就要離開木葉了?”鳴人終于想起來正經事。這件事他知道了以後,很是難受了幾天,後來憋不住了,就借着鍛煉技巧的由頭跑來問了。
“确實,因為我的病,大概只有那位可以治好。”
“……好可惜。”
“別擔心,我還會回來的。”清歡拿起地上的手裏劍,把玩幾下覺得自己有點hold不住。又試了試起爆符,深深覺得這些高危物品在原本的世界裏根本不可能給小孩子玩的。
卡卡西想起帕克跟自己說的鳴人的事,果然,這孩子和老師很像。當初的老師……金色貫穿了整個木葉的大戰,是人們心中的……信仰。然後他的孩子……是人們仇視的可怕怪物。
雖然諷刺,可是他卡卡西也沒能逃過庸俗,這些年雖然繁忙,卻也不是沒有時間去照看鳴人一二,只是他邁不過內心的坎兒。
三代大人雖然現在還沒有讓他退出暗部的意思,可是看着确實是有這個想法了。而且他的确,參與了不該參與的事,作為當事人,他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而有些事,還是不适合過多人知道的。而他本人,就有想要帶到棺材裏的秘密。
而清歡的事情,百裏家的事情,他本來也是不夠資格知道的,不過……造化弄人。風兒吹動,樹葉沙沙作響,有花香被傳播,甘甜了整個空氣。
眨眼間,卡卡西已經沒影兒了。清歡想起卡卡西之前給自己帶的話,拉着鳴人就要往家裏去。鳴人不解,還睜大了湛藍的眼眸,貓臉怎麽看怎麽可愛。清歡忍不住摸了摸鳴人的臉頰,發現這胡須其實就只是類似用筆畫上去的而已。其實并不是很影響顏值,甚至顯得很可愛。
“走,帶你去見一個人。”清歡捂嘴笑。
唇紅齒白的少年眉眼彎彎,明眸皓齒,笑起來幹淨清爽,清清瘦瘦溫溫潤潤,怎麽看怎麽舒服欣喜。金發的小孩看着這個老師,覺得仿佛看到了……
“咦~這不是那個孩子嗎?”一個提着菜籃子的大媽看到鳴人,厭惡地翻了個白眼,小聲跟周圍的人嘀咕起來。
“可不是嘛,就是那個小子,九尾封印在他身體裏呢,真可怕,這種人怎麽還讓他活下來,怎麽不去死!”另一個大胡子應和。
“唉,我怎麽看那個大一點兒的也有點……那不是百裏家的嗎。聽說家裏發生了好多事,怪可憐的。不過他家的傳聞是真多……”大媽的表情一言難盡,不時剜二人兩眼,語氣間還頗為自己的“博學多知”而洋洋得意。
大胡子抽了口煙,眯着眼兒享受似的回味了一會兒,吐出幾句話。“哎呦,百裏家可是厲害。不過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們家倒黴,是早晚得事。這件事木葉的老人啊都知道一點兒。”
這倆人的聲音不大,卻也不避諱清歡二人。清歡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懶得跟他們這群渣渣一般計較,拉着憤怒的鳴人就要接着走。
也許是被鳴人憤怒的眼神激怒了,也許是被周圍圍觀的人激起了可笑的肥膽兒,大胡子抖了抖肚子上的肥肉,擺出兇惡的表情。
“咋了,還不讓人說說了?本來就是不該活下來的怪物,留下來惡心人,真不知道三代大人怎麽想的,可笑,怕不是老糊塗了吧!四代死了以後,三代還回來繼續當火影了,呵!木葉呀,越來越不行喽~”
鳴人的手掌緊握成拳,簡直咯吱作響,他憤怒地簡直咬牙切齒。這個人不光是諷刺了他,還罵了清歡和三代四代,這讓鳴人十分惱火。
“我不是怪物!還有,我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既然你能說出這種話,可見你也不過是一個沒什麽良心的人渣而已。”鳴人難得牙尖嘴利一回,事實上鳴人的嘴遁很厲害。
“是呀,怕不是個慫包只能嘴上逞逞威風吧。如果有什麽本事和怨念,去跟三代大人當面對質好了,圍觀的村民大概沒有人會站在你那邊吧,畢竟,大家都是很愛戴三代大人的。”
清歡輕巧地四兩撥千斤,把原本大胡子和圍觀的人對鳴人的矛盾輕松挑到質疑三代火影的層面去,這下子問題可就嚴重了。圍觀的人多數人是樂意站在大胡子那邊踩鳴人一腳的,然而如果要扯上對火影的不尊不敬的罪名,他們可不願意。大胡子一下子沒了“擁護者”,人們一哄而散,生怕跟看起來腦子有坑的大胡子有什麽不清不楚。
所以說,人們都是很現實的。
大胡子哪裏想到會這樣啊,原本和他一起怼的大媽也不見了,啥時候偷摸溜走的也不知道。氣得他吹胡子瞪眼,脾氣沒處撒,腦袋瞅了一圈又盯上了清歡二人。
“呵,倆小鬼挺能叨逼叨的。今天老/子就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說話他就撸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架勢,看起來還真有那麽點兒意思。
清歡冷漠臉。“這時候你不怕鳴人變成怪物把你吃了?呵呵。”
鳴人聽罷也一呆。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吃人?
大胡子聽完了可能覺得甚有道理,剛才氣糊塗了忘了這茬兒了,現在想起來鳴人的可怕,他又有點慫了,伸出來的胳膊收也不是打也不是,尴尬地一逼。“嘿,我我……我可不是吓大的。告告告訴你們……你要變成九尾,三代大人第一個不放過你!”
他指着鳴人,色厲內荏,手都打哆嗦。本來算是平視清歡,俯視鳴人,然而突然他擡頭,不得不仰視二人身後的來人。對方顯然比這裏的三個人都高。
卡卡西圍觀了全過程。他冰冷的視線掃過大胡子,猶如六月寒冰刺骨,擊得大胡子渾身都篩糠似的抽搐起來,看卡卡西似乎沒有要收拾他的意思,正扭頭跌跌撞撞跑出去幾步。
“別跑,過來道歉。”他的聲音冷漠又沒有起伏,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和性子,似乎大胡子下一秒如果不能滾來道歉,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人揍趴下一樣。
大胡子終于認清現實,不敢和銀發上忍作對,走到二人面前略敷衍地來了一句不聲不響的抱歉。
“什麽?根本聽不清楚啊。”卡卡西眯起眼,眼裏湧動的情緒讓大胡子真的害怕了。他知道,卡卡西是真的生氣了。那個木葉的天才,他惹怒了木葉的天才。
“抱……抱歉!十分抱歉!!!”嗓子幾乎喊得破音,男人九十度鞠躬,對清歡和鳴人行了大禮。然後偷偷看卡卡西神色,發現對方已經示意他可以滾了,大胡子扭頭就跑,那速度絕了,鳴人看得都贊嘆不已。
根本沒想到卡卡西會突然出現的清歡還有點懵逼。這是怎麽回事?卡卡西小宇宙要爆發啊這是,不對啊,這是在正常宣洩情緒嗎?确定沒問題嗎?清歡表示有點擔心。
三代不是和他談過了嗎,按理說應該已經稍微被順毛了啊。
鳴人還沉浸在卡卡西威風凜凜的表現裏,眼睛冒着小泡泡小星星,佩服地不行。
“知道我帶你要見的人是誰了嗎?”清歡問。
鳴人呆滞臉。“卡卡西……卡卡西好厲害!!!”
時隔多年,又一次被直白地誇獎的卡卡西,想起了當初那個也像鳴人一樣愛嚷嚷的笨蛋帶土。想不到,老師的孩子,沒有遺傳到師傅那溫柔或師母那火爆的性格,反而和帶土如出一轍。
他的周圍總有很多笨蛋。自來也、帶土、凱、鳴人……還有清歡。
“有樹葉飛舞的地方,就有火的意志在燃燒。”突然,卡卡西想起了三代大人總挂在嘴邊的這句話。這群笨蛋,就像是火。
而他卡卡西,甘願為影,去守護珍貴的火的意志。這些,他花費了太多年才明白。
“走吧,帶你去我家。”卡卡西低頭,對鳴人說。“我和清歡以後會離開一陣子,清歡很喜歡你,我跟你的父母有些交情,所以我們以後也會多照顧你。如果有麻煩,可以來找我們。”
鳴人突然覺得眼眶發熱。
【喵——恭喜你完成第一個任務,成功讓卡卡西接受鳴人。】貓咪搞怪地吐槽,聲音冷冷的。
清歡:“……”
夜晚,旗木宅院。
帕克看着院子裏吃得正歡的鳴人和清歡,以及帶着面罩也不影響吃飯的卡卡西,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幾天後,打包好行囊的卡卡西和清歡,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木葉。木葉大門很大很大,站在門裏往外看,是無邊無際的森林。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砂忍村。自來也聽說離砂忍村很近,而賭徒“肥羊”——那位綱手姬,聽說就在砂忍村晃悠。
卡卡西看着沒走多遠就已經累得喘不上氣的清歡,無奈地分出一個影分/身背着清歡跑。其實,就是從一個樹上跳到另一個樹上,很驚險,很刺激,吓得清歡不敢低頭亂看。
這感覺,跟青蛙機、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太恐怖。
☆、坦誠相見
卡卡西似乎注意到了清歡的不适, 逐漸把自己跳躍的動作放小, 清歡嘔吐的感覺稍稍好些,總之也不是很難受了。
卡卡西傷勢恢複的還不錯,然而也不是完全恢複, 他的腹部還有一點小傷, 需要換藥換繃帶。這一路不知道趕多久,只怕沒有個把月下不來。中午二人稍稍停頓打算吃飯。現在帶的食物還夠,所以說也就沒有出去尋找獵物。
清歡感覺自己很對不起卡卡西,不知道卡卡西現在感覺怎麽樣, 如果換做他自己,腹部有傷是做不到再背一個人的。可是他一個人的腳程太垃圾。
二人拿出肉幹和壓縮餅幹吃。卡卡西分出一個影□□出去巡邏。
“還好嗎?”清歡看到卡卡西有點濕透的後背,更加過意不去了。“我看看你的傷怎麽樣了。”
卡卡西推開了清歡的手。“無事, 不過是扯到一點傷口而已,常有的事。”
清歡皺起眉。“我幫你看看。可能會撕裂傷口,接下來還是我自己走吧。”說罷,他就把爪子伸向了卡卡西。卡卡西穿着平常的便裝, 衣服非常柔軟舒适, 清歡把他的黑色襯衫扣子解開,看到了裏面包裹了好幾層的繃帶。繃帶果然是已經沾染了斑斑駁駁的血跡, 明明出門前還是新的繃帶。
一點點拆開卡卡西的繃帶,清歡小心翼翼地給卡卡西抹藥換繃帶。卡卡西的腹部能清楚地看見腹肌,美好的肉/體看起來非常富有美感,整個人勁瘦有力,他的腿随意地叉開, 從清歡這個角度看起來長得不可思議。
“不會疼嗎?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清歡疑惑。
卡卡西死魚眼動了動,扭了一下身子大概是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習慣就好了,喊疼也沒用。”
“真希望可以永遠和平,我期待的,是所有的忍者可以輕松地生活,遠離血腥黑暗,遠離戰争殺戮,人世間不再以單純身體上的肉弱強食為劃分标準。而且,我也真的好想回家。”
卡卡西視線轉向清歡。他的眼神深邃悠遠,清歡被看得微微一愣,随後沖卡卡西露齒一笑。“真的,好想回家。”
“你是想起來什麽了嗎?”卡卡西摸向清歡的腦袋,寬大的手掌按在清歡的後腦,意外地很舒服,也意外地有種安心的感覺。
“沒有,就是突然想家了。”想父母朋友了,想妹妹了。
“可是你我都沒有家了。”卡卡西突然發現清歡長得有點過于清秀了。他以前沒有很仔細地觀察過。清歡甚至比大多數女生都好看,雖然他也不是很注意女生們的長相。這種好看,不止皮相,俗話說美人在骨不在皮,清歡的好看是能從骨子裏透露出一種恬淡清歡之美,讓人感覺和他相處很身心愉悅。
“不是,我現在覺得我還有別的可以稱作‘家’的地方。雖然已經不記得以前的家是怎樣的了,可是一定和跟卡卡西你相處一樣,很溫馨。每天有人一起吃飯,一起相處,擡頭不見低頭見,然後把衣服晾在一起,外賣點兩份,碗有人刷,地有人拖,晚上還可以互道晚安。”清歡微笑着說。
卡卡西的手還放在清歡後腦勺,他的心髒卻漏跳了一拍。清歡卻在繼續:
“雖然忘記了以前事很不好,但是我相信重要的人在不論記不記得,都是被珍重的。記得也好,忘記也罷,現實已經很殘酷了,美好的事只要曾經有過就好了,就算失去了,也知道自己曾經那麽快樂過,不至于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失去感情寄托。”
“忘記了以前的事,這種感覺确實悵然若失,有時也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誰。如果說記憶是構成一個人的重要部分,那麽失憶的人是不是就已經不完全是當初沒有失憶的那個人了呢?然而這一切又給了我重新來過的機會,也忘卻了本來應該經歷的痛苦,包括失去雙親和失去查克拉的痛苦。”
“可是如果不經歷這些,我是不是就要和卡卡西你錯過了?”清歡的眼神有點悲哀,有點歡喜。“我仍然記得自己珍而重之的一句話:陰差陽錯,也許有意外之喜。這句話讓我熬過了最初的日子,哪怕對這個世界無知到了連小孩子都不如的境地,我也不相信未來會沒有好事發生。”
“卡卡西,我感覺你最近情緒很低迷,大概是遇上了難以抉擇和的事,或者難以判斷的事,總之,遇到你很幸運,謝謝一直以來的照顧。如果有煩惱的事,也可以跟我說說,找人傾訴永遠是最好的良藥,如果不涉及機密隐私的話。”
貓咪也擡起眼瞅清歡,陽光正好,襯得黑發黑眼的少年清俊又溫潤。真真是應和了那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卡卡西聽完這一段話,陷入了沉思。揉亂了清歡一頭柔順的短發,看着本來正正經經給自己喂雞湯的少年一副狼狽地瞪視自己的模樣,卡卡西覺得心情莫名暗搓搓好了很多。
“家?你是說我們兩個住在那麽空蕩的宅院裏,也是家?你和我是什麽關系,你不過是一個住客,等你好了,三代自然會把你安排出去,我不過是執行三代的一個命令而已,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還是說我這段時間對你太好了以至于讓你忘了自己是誰?”
卡卡西直視清歡,太過嚴肅,導致這視線很有壓迫感,正巧他還俯視清歡,清歡有點被罩住的感覺,退無可退,只能回視卡卡西。
“噗——哈哈你太逗了,卡卡西,我本來就忘了我是誰了啊。”清歡忍不住捧腹大笑。“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人,還非要說這麽絕情的話,你怕不是個笨蛋吧?這些話跟你太不搭太違和了。”
卡卡西看到眼前的少年笑得很燦爛,而且是在笑他自己。心下一松,也沒了逗弄清歡的意思,彎起了死魚眼,就要收拾收拾出發了。
“好了,玩也玩夠了,該出發了。”雖然表面還是很面癱很正經,卡卡西心下卻也升起了疑問。
所以清歡對他來說是什麽樣的存在呢?朋友?後輩?厲害的血繼限界擁有者?淪為普通人的可憐人?家裏可有可無的寄宿者?還是,可以互道晚安的……家人?
這兩個字震得卡卡西有點恍惚,以至于清歡半天也沒有爬上他的後背他也沒有注意到。
卡卡西:“……?”
“你受傷了我不能再讓你背了,我先自己走一段吧。”清歡這個身體好歹還是有點底子基礎的,也就是相比卡卡西弱雞了點兒,比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你想啊,普通人誰會在樹上跳來跳去飛奔。
卡卡西皺眉,并不贊同清歡這個說法,依舊要求清歡到他背上。這時候他的影分/身趕了回來,表示外面并沒有危險。
二人僵持好久,最後以清歡妥協告終。
“你這個影分/身,肯定是全須全尾制作的吧,沒有偷工減料?”
卡卡西點點頭。
“那讓影分/身背我吧,你的傷口不能再撕裂了,一個影□□的查克拉消耗并不大。估計你的傷,快的話三五天就好了。”清歡靈機一動,想到好主意。
卡卡西一想也是,就是感覺有點怪怪的,本來自己背的人成了自己的影分/身在背,就感覺不太對……雖然吧每一個都是他自己就是了。
兩人一影分/身走了好久,卡卡西才注意到不對,似乎這感覺……就好像本來是自己的對象,可是跟對象結婚的不是本尊,而是影分/身一樣。
果然哪裏不對吧。
遲鈍的卡卡西,在感情上依舊在坑自己。
這裏的天氣真的比較奇葩,下午大概五六點,就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可惜森林裏沒有避雨的地方。這裏離別的村子都很遠,清歡把背包裏的雨衣給卡卡西讓卡卡西保護好腹部不要被淋濕,因為他畏冷所以穿得賊厚實。
卡卡西卻以雨衣礙手礙腳不能有效戰鬥為由又披到了清歡身上。不過确實有注意保護腹部。很快二人就找到了一個小山洞,從外面往裏看,仿佛看到了無底的黑洞,似乎只要來者敢再往裏踏進一步,就要被吸入無邊無際的黑洞一樣。
卡卡西自然無感,而上個世界已經經歷過深海恐懼症的清歡也覺得這個山洞其實還不錯。畢竟,跟大海比起來,小小的山洞真的太小了。
搜查了一番确認沒有危險的卡卡西帶着清歡坐下了。外面已經大雨滂沱,灰暗陰沉的天空構成了基礎色調,山洞從裏往外看有一道水簾,水簾外面,是郁郁蔥蔥的森林。狂風大作,樹木搖曳,卷起無數飛沙走石。有一棵格外高大的樹,仿若鶴立雞群,狂風自然心悅于它,它的葉子嘩嘩地掉,清歡似乎都能聽見“咔擦”的聲音,那時要被折斷的預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突然很有危機感,清歡只好慶幸自己的貓咪允諾了時間點,否則回去以後,物是人非,豈不悲哀。不再想些有的沒的,他轉身和卡卡西一樣點亮了火折子,找了些枯樹枝生起一堆火,火光照亮了山洞內部,看起來非常溫馨,一道水簾隔絕了兩個世界。
把衣服脫下來打算烤幹,影分/身也嘭地消失。二人脫個精光,大概都只留了胖次。和一塊布搭在腿上。
卡卡西拿出已經處理好的魚一個個烤起來。沒有調料,也不是秋刀魚。只不過是在河邊抓上來的普通的魚。清歡肯定沒有卡卡西在行,也就跟着打打下手。
空氣裏潮濕的感覺漸漸被溫暖和魚香代替,魚不是好魚,景也不是好景,可就是勾得人胃口大動,清歡還忍不住老給魚翻身,免得烤焦了。卡卡西倒是游刃有餘,怎麽看也是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這也算是外出做任務不得不練出來的手藝了。
就是二人有點不太看對方。
清歡皮膚白皙,在火光下看起來更是瑩白如玉,窄腰長腿,很是香豔。屬于少年人的青澀還未完全從他身上褪下,融合了兩種氣質的他有點醉人。
卡卡西自然已經有了成年人的沉穩和棱角,他的骨架勻稱,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寬肩窄腰大長腿,雖然腹部還包裹着繃帶,可是更添了幾分冷感不羁的吸引力。
并不太對視的二人偶爾看到對方,也會挪開眼。
“你不把面罩摘下來烤烤嗎?”清歡說。
“無事。”卡卡西回答。
清歡吐槽。“你等下吃魚很燙的,不能又用幻術吧,還是說背對我吃?這樣子好怪,雖然我不是你的愛人,可是我不會和你的愛人說的,你想啊,如果我們這一個月的路程都分開吃飯,也太麻煩了吧。你就當我是好哥們得了……”
“不是好哥們。”卡卡西打斷了清歡的話。
“……啊?連哥們也不算?”清歡皺起眉,覺得卡卡西真是一個大奇葩。
“不是。”你不是我的好哥們。你不能當我的好哥們。卡卡西心裏有個聲音對清歡說。可是不是好哥們又是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不介意在清歡面前摘面罩,可是每次想摘又停下了,就好像一摘,就會承認清歡是他的愛人一樣奇怪。
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可他仍然記得母親說過的話。旗木家的人,只能摘面罩給戀人和愛人看。哪怕是曾經親密如帶土老師和琳,也沒有看過自己的真容。
猶豫一二,卡卡西最後也沒有摘。總覺得現在摘,還不是時機。可是他在等什麽時機呢?和清歡認識後,他變得有點奇怪了。
“魚是不是已經好了?”清歡拿起一串魚,放在嘴邊吹了吹,小心咬了一口,肉香四溢,外焦裏嫩,鮮美可口,竟然意外地好吃。忍不住又大口大口吃起來,卡卡西也拿了一個,看着清歡沒吃。
“……好了好了,我自己找塊兒布遮住眼睛行不行?”清歡暫時放下美味,用布條綁住了眼睛一周。
卡卡西摘下面罩,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你真厲害唉,這是什麽魚?太美味了吧。”清歡邊吃邊問。
“就是普通河裏的魚而已,我也不清楚。”卡卡西回答。
“我跟你說執行任務也就罷了,平時吃飯不要太快,很不好的,吃飯就應該享受美食,不要為了快而快,真的很無趣的。”清歡忍不住吐槽,什麽也看不見。他卻能清楚地分辨魚刺和魚骨,厲害到爆。
卡卡西看着蒙上眼罩的清歡,嘴角蹭上了魚的小碎肉,看着有點別扭。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抹去了清歡嘴角的肉渣。
清歡感覺到自己的嘴角被一個溫熱的手掌撫上,然後對方的食指抹去了自己唇側的東西,他什麽也看不見,可是觸感更加強烈,在黑暗裏,他只有味覺、嗅覺、聽覺和觸覺了。嘴裏是鮮嫩的魚肉,鼻子聞到勾人的魚香,耳朵聽到風聲雨聲呼吸聲,觸覺就是卡卡西溫熱的手。
這手從下巴劃過,很快就被主人收走了。清歡安靜地繼續吃魚。
二人戰績顯赫,沒多久幹掉了好幾條烤魚。吃最後一條的時候,清一不小心被魚刺卡住了,自己折騰了好久才弄好。
清歡白天沒有怎麽趕路所以還不太困,前半夜讓卡卡西先睡了。清歡背對着卡卡西,一直在撸貓,最後絕望的貓咪已經想撓花他的臉了。
大概淩晨兩三點,卡卡西醒來替換了清歡。清歡很久沒有熬夜,終于沉沉睡去。與卡卡西只會淺眠不同,清歡是真的睡得跟死豬一樣,不過睡相真的很好,看起來很安靜,只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這張臉越看越耐看,卡卡西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來,他不明白這樣子一個簡單的人,怎麽會說出白天那麽悲傷又煽情的話。那種話,只會是有一定經歷的人才說的出來的話,清歡什麽都忘了,如何說出?還是本身自帶天賦,感情細膩,巧舌如簧?
眉如遠山,唇如丹蔻,這皮相這氣質确實是百裏家的孩子,偶爾搞怪更多時候卻是懂事明白地可怕。呼吸有點重,似乎有個不太好的夢?
夜雨早就停止了,山洞外的樹葉看起來翠綠翠綠的,雨水滾落,滴滴答答的。給火堆添了點料,卡卡西靜靜看着清歡睡顏。
☆、不是意外的吻
這麽走了很多天, 卡卡西的傷完全好了, 二人已經差不多到了火之國的邊界。這時候,二人已經是很風餐露宿的狀态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