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死作過頭的下場很不好受,因為伴随着一種熟悉的玫瑰花那甜膩的香味慢慢睜開眼睛的江辰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而之所以說是作過頭了那就是他的旁邊還有一個人。
一個很熟悉的人,至少在剛剛不久之前江家二少還撩了一把的人。
宮九正側着身子躺在他的旁邊,一只手懶洋洋的撐着腦袋,嘴角挂着一抹絕對稱不上和藹的笑容。另外一只手的手指正卷着他的頭發,興致勃勃的讓那一縷烏黑順滑的頭發在白皙的指尖繞來繞去。
這個陣勢瞬間讓剛剛做出撩完就跑的缺德舉動的江辰頭皮發麻。
他試探的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我們已經整整三個時辰沒有見面了,不是嗎?”這句話被宮九一字一頓的說出來,怎麽聽都有着一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裏面。
見到江辰睜開眼睛,宮九放下了把玩他頭發的手,而改為伸出手指捏他的臉。
白皙滑嫩的臉蛋手感很好,而九公子也玩的很盡興:“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江辰眼淚汪汪:“能不能看在我是個傷患的份上今天放過我?”
現在的情勢再明顯不過,他和宮九都是脫的只剩下個裏衣躺在床上。尤其是那貨還半遮半掩露出一小部分白皙光滑的胸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宮九接下來會對他做些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的事就是從剛剛醒來的時候江辰就發覺自己渾身酸軟,提不起一絲力氣,最多就是勉強動動手指。剩下唯一能自由活動的地方就剩下那張嘴了!
不過也幸好是覺得渾身酸軟而不是感覺全身上下被卡車碾過一樣。這兩個是全然不同的概念,前者是證明他被下藥或者被點穴了,而後者則是證明他已經失身了。
因此江家二少還有拯救自己那瀕危的節操的機會。
可是別無他選之下江辰只能選擇打一張感情牌。
“你是指額頭上那連包紮都不用的傷口嗎?看起來不是很嚴重的樣子。而且,為了讓你能乖乖聽話一點我還特意點了你的穴道。”宮九的手指輕柔的在他的臉頰上挑逗着。就跟他之前做過的一模一樣!
“可是我覺得很疼。”努力忽視掉臉上傳來的蘇蘇麻麻的觸感,江辰努力的使自己的目光看上去更加可憐巴巴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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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覺得不疼……”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溫熱的呼吸吹拂着耳後敏感的區域。雖然看不見,但是江辰知道那裏現在一定泛起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事實上也确實是這樣,看着嫣紅的耳垂和白裏透粉的耳殼。宮九的呼吸粗重了不少,甚至就想那麽直接把它們含進嘴裏好好玩弄一下,但是卻又忍住了。
努力的想要偏過頭躲開那灼熱的呼吸但是發現自己失敗的江辰說道:“我覺得頭疼眼花,渾身還沒力氣。這樣怎麽能讓九公子您盡興呢您說是吧?”
“沒關系,我不怎麽介意。”這麽說着那只邪惡的手已經漸漸的從臉蛋滑到了脖子上。
可是老子特麽的很介意!江辰面色扭曲,一點兒也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他真的很想破口大罵一句,或者直接擡腿給宮九的重點部位來上那麽一下讓他以後見到自己就繞道走。
然而想到自己的現狀他只能深吸一口氣把這些都忍下去,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粗噶難聽一些:“可是我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平胸的男人。”
宮九終于讓那只邪惡的手停止了動作,擡起身來捉住了他的下巴。迫使江辰微微擡頭直視着他的……鼻孔。
因為宮九用手撐着腦袋,而他又比江辰高了半個頭,有了這個落差,江辰這麽一擡頭過去視線就自然而然的對準了那裏。
就算這個男人再怎麽英俊,再怎麽落拓不羁,再怎麽風流潇灑,就算把全世界華美的辭藻都堆在這個人的身上,他的鼻孔裏也不可能會長出一朵好看的花來,仍舊跟所有人的鼻孔沒什麽區別。
可能九公子從來沒有試過這個姿勢躺下仰望着別人的姿勢,不然他就會知道現在的自己在江辰的眼裏是一種多麽尴尬的情況。
一個人可以從正面看,從側面看,或者是借着身高差低頭去看的時候都會是一個不錯的角度。可是如果被別人仰着頭從下巴往上看的話,那絕對是一個不怎麽好的角度。
宮九顯然認為自己的帥氣是那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也可能是他以前的床伴為了讨好九公子而沒有告訴過他,以至于宮九覺得這個姿勢能夠讓他看上去更加的有魅力。
他的眼神有些玩味的劃過江辰那張絕美的臉龐,吐出來的話卻讓人恨不能一口咬死他。那張優美的薄唇輕輕動了動,說道:“沒關系,反正我也只是玩弄一下你而已。你的性別是什麽對我來說不重要。”
激動過後的江家二少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從我這個角度看上去能夠清楚的看到你的鼻孔長什麽樣子。”江辰冷靜的道。
果然,原本打算繼續下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一種淡淡的尴尬的氛圍在不大的空間裏蔓延着。
接着宮九自以為不着痕跡的往下挪了挪。
“還是看的很清楚。”江辰依舊是一臉平靜的道。
于是又往下挪了挪,這下好了。面對面的時候,看着宮九這張英俊的臉龐還是很耐看的。
看來是時候賭上一把了,為了自己的貞操。
在心裏面滿意的點了點頭,江辰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以他能夠發出的最尖銳的聲音喊道:“來人啊——有!色!狼!”
宮九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臉龐瞬間扭曲了,也許是被那聲可以媲美超聲波的尖叫貫耳而過很是痛苦,也許是怕真的有什麽人沖出來。他立刻伸出手狠狠的掐住江辰的脖子:“你再叫一聲試試看!”
但是很顯然,剛剛那聲尖叫聲已經成功的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力。
門外剎時響起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在江辰的耳朵裏簡直就是天籁之音一般:“這般強人所難實非君子所為。”
“快來救我啊,救命啊!”
憋着一口氣又喊了一聲,瞬間就被宮九的手掐的臉色漲紅。
‘砰’的一聲木門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人破門而入。
那一襲飄然若仙的白衣和那宛若冰霜的臉龐,在江家二少的眼裏簡直就是神仙下凡。
他已經被掐的發不出聲音了,只能盡量以眼神示意那個男人‘救我’!
對方顯然接收信號接收的十分及時,還沒等宮九說上些什麽話。霎時間便是一道極其明亮的劍光閃過,他們剛剛躺着的床就瞬間崩裂成了無數碎片。
雖然滾落到了地上,但是好歹宮九沒有再掐着他的脖子了。
江辰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咳得簡直撕心裂肺。
“你是什麽人?居然敢打擾本公子的好事。”雖然現在披頭散發還僅僅只穿着一身裏還赤着腳站在地上,但是這毫不影響宮九的氣勢。鋒芒畢露而又桀骜不馴。
“葉孤城。”那人只是淡淡的道出了一個名字,整個室內的氛圍卻因為這一句話而産生了改變。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原本還有些不甚在意的宮九瞬間收起了那些氣勢,他眯着眼打量着這位傳說中的白雲城主。似乎想要确認是不是騙人的。
面前站着的這位白衣男子不過二十七八,面色蒼白卻又神情冷峻。一把寒光閃爍的寶劍正被他握在手裏,持劍的手白皙而又修長。看得出主人的細心保養,但是宮九卻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雙用劍的手!
如果說西門吹雪的劍道是劍出無悔,一往無前的話,那麽葉孤城的劍就是一把寶光內斂的劍。
就像是一把裝在劍鞘裏的劍一般,呆在鞘內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注意到他的光芒,但是在寶劍出鞘的那一刻就會發現所有的色澤在這把劍的面前都黯然失色。
這把劍早已和他融為了一體不可分割,人就是劍,劍就是人!
呼出一口氣,宮九不得不承認他不是葉孤城的對手。
這一點早在剛才電光火石間的交手上就體現了出來,他的衣裳被劃破了一道口子,而葉孤城還絲毫未損的站在那裏就能夠看出來。
“城主為了個……女人動手,真是讓人打開眼界啊。”霎時間宮九心思電轉,閃過了好些念頭。最終卻還是選擇沒有暴露江辰的性別,說不定在關鍵時刻還有大用。
葉孤城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就像是兩顆漆黑發亮的寶珠一般。
他出劍了。
有些昏暗的房間之中閃過一道極其明亮的劍光,就連月光都為之失色。
房頂上破了個大洞,宮九早已經遠去。
銀白色的月光從洞口傾瀉下來,宛如一地水銀一般。原來已經到了月上柳梢頭的時候。
在這淡淡的銀白色光芒之間,葉孤城原本冰冷的臉色也仿佛被月光籠罩上了一層朦胧的光澤,顯得柔和了些許。
他走了過去。房間裏原本燃着的蠟燭早就在兩人打鬥的時候被吞吐的內裏熄滅,刺客唯一的光源就是從屋頂上的洞裏映照下來的月光。
在這樣朦胧的微光之下,躺在一地碎片之中的那個人卻宛若月光下的仙子一般美的更加讓人驚心動魄。
江辰靜靜的躺在地上,原來他早就在剛剛對打的時候很不幸的被掌風掃過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