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
清晨，曉軍被胳膊的酸麻脹給弄醒了，還沒等他睜開眼睛，妻子的體香飄進他的鼻孔，餘婕正枕着自己的臂彎趴在懷中熟睡着。他想抽回胳膊，妻子一聲長長撒嬌的“嗯......”，讓他放棄了抽回胳膊的想法。敢情餘婕早醒了，不過是在裝睡而已。
曉軍輕撫着妻子滑膩的肌膚，聞着她的發香，心裏暗暗發笑，五年前立下的誓言竟真的做到了，就在昨天，餘婕真的成為了自己的妻子，把她娶回了家。
“老公......！”餘婕嗲嗲地喊了一聲，那聲音似醒未醒......
曉軍笑道：“堂堂教官怎麽也學會撒嬌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餘婕“撲哧”笑道：“誰讓你昨晚上把折磨人家來的！”
曉軍也笑言道：“敢情你這是報複啊！我剛入伍的頭幾年，是誰把一個新兵蛋子折磨得死去活來，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我這個人愛記仇。”
餘婕撇着嘴說：“想不到一個大男人還會記仇！不理你了。”
曉軍咧嘴笑道：“我這不是記仇，知道嗎？五年前我就盯上你了！”
“五年前？那時我們......都不認識啊！”
“這是我的秘密，不能說，這個秘密我要讓它爛在肚子裏。”
餘婕發飙道：“賀曉軍，我以教官、姐姐和妻子三重身份命令你說，否則......”
望着這個大自己三歲、曾是昔日的上級和教官的餘婕，曉軍以勝利者的眼光審視着眼前被征服的獵物！都說“女大三抱金磚”，但他絲毫沒有感到餘婕這個“姐姐”的成熟”，而覺得她更象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女人。
曉軍裝做無奈地說：“好好好，反正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也不怕你跑了，我就告訴你吧！餘婕，你知道我為什麽要當兵嗎？”
餘婕想都沒想說：“怎麽？男人參軍保家衛國不是理所當然嗎？”
曉軍說：“別別別，我就是一俗人，沒你說的那麽高尚。”
餘婕好奇道：“那你為什麽參軍呢？”
曉軍笑嘆道：“你都想不到，五年前我參軍的理由是為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你！”
聽到這話讓餘婕大吃一驚：“為了我？為什麽是為了我？”
曉軍故意賣個關子停住不說了，讓餘婕愈發着急，捶着他的後背說：“你快說，你快說嘛！”
見餘婕的胃口被吊起，曉軍笑道：“好好好，我交待，我徹底交待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曉軍向妻子娓娓道來：“我從小在軍區大院裏長大，哥哥和姐姐都是當兵的。也許從小在部隊長大的緣故，我對軍隊的感覺已經麻木了。十七、八歲時父親多次讓我參軍，我都千方百計找理由推托了，再加上又是家裏的老小，母親總護着我，父親只好作罷。其實我并非不想繼承父親的衣缽，從小受軍營的熏陶，我也是個軍事迷。克勞塞維茨的戰争論我讀了很多遍，世界上的經典戰役都能倒背如流，我軍歷史上的著名戰役也都爛熟于心,就連玩的電子游戲都是“武裝突襲、戰地、使命召喚”這類的。之所以沒有從戎的欲望，是對當時的軍隊太失望。機構臃腫、人浮于事、裝備落後、科技含量低等等頑疾，讓我對這樣的軍隊看不到希望，就是穿上軍裝也沒意思。但不參軍不代表我不關注軍隊的動向，不入伍不等于我沒有做好随時為祖國沖鋒陷陣的準備。我練氣功、學武術、鑽研軍事理論，雖說都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但我在等待時機。因為時代在變、國家在變，領導人也在變，軍隊總有一天也會變的。”
餘婕打斷道：“好了，別說那些虛的，老實交待實際問題。”
“十八歲時我考上了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五年前我上大三，那年放暑假回家，有一天，我和幾個大院的子弟去警衛連的籃球場打籃球，你正給軍區警衛連的戰士們做射擊輔導，還記得這事嗎？”曉軍問道。
餘婕回憶了一下點頭道：“嗯，是有這回事。”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我怎麽沒印象呢？”
“我一個大頭百姓怎麽會引起你這個大美女的注意呢！”
餘婕掐了他一下：“別貧嘴，快快從實招來。”
曉軍回憶道：“其實引起我注意的不光是你的美貌，而是你的軍銜。”
餘婕愈發奇怪：“軍銜？為什麽是軍銜？”
“那時你是上尉對吧。根據中國人民解放軍軍銜條列，按平均四年晉升一次的速度，由少尉晉升到上尉需要10-12年。假如一個人18歲入伍就被授予少尉，那他晉升到上尉時已經是28-30歲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年你也就22、3歲吧？”
“嗯，那一年我23歲。”
“一個23歲的姑娘竟然是上尉，這說明什麽？我從小在軍隊長大，部隊上的事我門兒清，要說參個軍、調動一下工作，走走後門也許還行，可軍銜的晉升靠走後門是走不來的。”
“哎呀！你到底想說什麽嘛？”
“我想說的是，這個姑娘肯定不一般，準是有什麽過人之處才配戴這這副上尉軍銜。後來我讓父親找軍區幹部部的王部長了解了一下你的底細，才知道原來你就是南疆軍區大名鼎鼎的“女神槍手”。哎！一個姑娘家家的，人長的漂亮，槍法又這麽好，堪稱當代的穆桂英，要是能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該多好！”曉軍說完笑了。
“去你的，我能和穆桂英比嗎？”話雖這麽說，餘婕心裏卻蠻受用的。
曉軍神秘地說：“于是，我就在心裏暗暗發誓，我要泡你，而且一定要泡到你。而想要泡到你必須先參軍，這樣我才有接近你的機會。”
餘婕驚嘆道：“賀曉軍，你的思維真的與常人不同唉！你沒覺得這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嗎？即便你參了軍，不過是個列兵。咱先不說士兵服役期間不能談戀愛，一個列兵想泡上尉，你覺得現實嗎？還有，如果我已經有對象了，你怎麽辦？”
曉軍笑道：“人只要敢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你有沒有對象我不擔心，只要你還沒結婚，我就有競争的權利，相信憑我的本事和手段，一定能把你泡到手，在這一點上我很自信。我之所以這麽做，其實就是拿自己的人生來賭博，如果最終你不喜歡我，和別人結了婚，那我就是這場賭博徹底的輸家，我就認命。但今天的事實證明，一個做白日夢的大頭兵終于實現了當初立下的誓言，我這只癞蛤蟆确實吃到了天鵝肉。”
餘婕又羞又氣地捶打着他：“好啊！原來你早就圖謀不軌，打人家的壞主意。你是副司令員的兒子為什麽不早說？早知道你的身份我絕對不會和你好，省得讓人在背後說我攀高枝。”
曉軍正色道：“別提我爸，父輩的功勳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我也從沒想過沾他什麽光。要說沾光也就是當年入伍時，我爸給打了個電話而已。”
“對了，你爸姓楊，為什麽你姓賀？”
“為了不讓大家知道我是副司令員的兒子，入伍時我用了媽媽的姓，其實我應該叫楊曉軍。”
餘婕聽完這個秘密愣住了，此時她心裏對曉軍是又愛又氣：愛的是自己沒有看錯人，與曉軍終結良緣；氣的是原來自己早已落入他布下的愛情圈套，可自己卻一直蒙在鼓裏。可換個角度想，若不是五年來他一直默默朝自己訂下的目标去努力，怎麽會有幸福的今天？
她默默注視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三歲，卻讓她又愛又氣的大男孩兒。雖然從生理年齡上講，她比曉軍要大；但餘婕不得不承認，從心理年齡上來看，曉軍要比自己成熟得多！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