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是你的牽挂嗎

“水坑,我把你抱過去,免得濕了你的鞋!”

“碗那麽大的坑,我又不是美人魚這倆腿不回分叉,至于跳不過去嗎?你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這搗亂了!”

“那好吧,你慢點,我扶着你呀!”

方争白他一眼,一步一米。

許昊東還亦步亦趨的跟着他,方争走幾步,他就跟幾步。

跟的方争又要彪火。

“你不開茶館啊,你該幹嘛幹嘛去聽不懂啊!”

許昊東撓撓頭。

“我該幹的就是跟你上山呀,我怕你滑到啊。”

“你要有事兒呢你就直說,求我幹什麽嗎?你別來這套,有話直說。”

這麽殷勤,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打牌打輸了沒錢了?”

“我改邪歸正了!我很久都不打牌了。”

“得罪誰了約架,你打不贏,讓我幫你打架?”

“這個鎮子上誰敢惹我呀!”

“你有話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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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昊東臉一紅。

“我特別喜歡你!”

說完跟表完白就跑的姑娘一樣,鑽小巷跑了。

留下個方争又尴尬又哭笑不得,這神經病!做了什麽花夢了,一大早起這麽扭捏害羞的,就為了表白?

好像誰不知道一樣。

就因為知道才對他冷淡啊。

許昊東就比較崇拜方争,內心再怎麽驚濤駭浪,喜歡的都畫在本子裏,半夜對着自己的裸照都會撸蘑菇,但是表面上一點也不帶出來,還是冷冷淡淡的往那一坐喝茶吃瓜子,自己在他眼前晃悠了八千次,方争還雲淡風輕面不改色呢。

就這份淡定大氣,方争也是寵辱不驚于色,成大事的人。

高人啊。

方争接個電話起身要走,許昊東把蠶豆放進塑料袋裏給方争帶上回家吃。

“怎麽不坐着了?”

“經紀人來了,想把我的畫帶走去做展覽或者賣掉。”

“我和你去,搬搬畫。”

“不用。這裏客人多。”

方争回去弄畫,許昊東怕他搬上搬下的累着,交代幾句也趕緊回去。

蹭蹭的跑到家裏,剛要推開門進去,就聽到方争和一個男的聊天。

“方老師,你真的不去外邊嗎?您和江老師一起開個畫室吧,不能一直在這種小地方埋沒你們的才華。”

“我說了我不去,你給小江找個地方吧,他自己開個畫室很好。”

“地方我早就選好了,在一線城市的藝術街,房租我都談好了,只要您和江老師過去,什麽都不用您操心,就連放畫的小倉庫我都找到了,防水防潮恒溫恒濕,絕對把畫保存的極好。名聲,名氣,這些經營的事情我來。方老師,您現在一幅畫賣二十萬,到那裏一幅畫五十萬,這還是保守估算。您算算,您損失多少呢,什麽藝術節,大師聚會,您要參加了名氣更旺啊。”

“我在這裏自在,我哪也不去。”

“太可惜了,方老師,您的畫具有豐富的感染力,你畫的喜就能讓人感到開心,你畫的悲就讓人想流淚,這麽投入的有靈魂的畫作特別吸引人,您要出去就比現在身價更高啊!牽挂?您把牽挂可以帶走啊,如果是個人就把他帶走,一起走就好了呀。”

方争還是搖頭。

“您太固執了,您要想離開這,随時都可以,我這就去說服江老師。”

經紀人嘆氣,勸不動,幾乎這話題每次都要提,卻每次都一個結論。

躲在門口的許昊東興奮地跺腳了。

他說在這自在,絕對是因為我,我讓他很開心!

他父母去了城裏,他不去,因為我回鎮子了呀。

現在讓他出去,去大城市開畫室,他還不去,因為我們住在一起呀。

他喜歡我,不不,他愛我,太我愛到要放棄事業了!

我不能做他成功道路上的絆腳石啊!他要離開這就更更輝煌,絕對二話不說的讓他離開,大不了自己跟着就好了呀!

猛地推開門,一個留着性感小胡須的四十幾歲的男人吓了一跳。

“你去吧,我跟你一塊走都行,我不做你的絆腳石,我要你更輝煌!我支持你!我永遠支持你,我可以做你的王寶钏!”

小胡須打了一個寒戰,疑惑的看着方争,進來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

方争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一把推在他的臉上用力往外一搡,把許昊東推到門外,随後砰地一聲關上門!

“天不黑你別回來!”

“方争!我支持你,我真的可以等你!我愛你!我要你更燦爛輝煌!我要你永垂不朽!”

許昊東在外邊大喊,隔壁鄰居伸出腦袋來問了一句。

“方争沒當兵啊,他咋還當烈士了?死啦?”

“許昊東!”

方争氣得咬牙。隔着門對這許昊東喊了一嗓子。

“給我滾!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一串腳步聲由近而遠,跑得飛快。

小胡須被這幾秒內的變化吓得一縮脖子,他印象裏的方争就沒有超過三十分貝的音量,淡淡的,聲音很輕。今天扯脖子吼,活力十足!

“別搭理他,今天吃錯藥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戲精上身!演完清純少女又開始演王寶钏。”

今天許昊東真不對勁,絕對吃什麽不該吃的了。

小胡須忍不住笑出聲。

“方老師還第一次看你這麽激動的時候呢。”

“跟他在一塊我一天能火十次!被氣死五十次!我怎麽這麽想不開讓他跟我住。”

後悔了,晚了。

真想罵自己幾句,讓你饞,饞那口肉,招惹一個神經病。

“挺好的,你這樣才像正常人。”

“你來試試,你能被氣死,我還好沒有心髒病。”

“他就是你那放不下的牽挂吧?真沒關系,一塊帶出去呀,你們倆一塊經營畫室,我也能培養他幫你賣畫。”

方争還是搖頭。

“他不是。”

“話我說盡了,厲害關系你比我都懂,方老師,該出去的時候就出去吧,這裏不适合你。你可以老了以後回來養老,你在創業期上升期,隐居不是那麽合适的。”

“天快黑了,你還要去縣裏找小白。我不耽誤你了,下次你來的時候早一點,我請你吃飯。”

“也好。”

小胡子看出方争扭轉話題了,也知道他不想繼續這個問題。

“對了,那副涼夏真不拿出去展覽嗎?”

就是剛才闖進大門口喊着我可以做你的王寶钏不就是那半裸帥哥嗎?這幅畫就叫涼夏。

“那不行,那個我沒畫好。”

方争有點尴尬的拒絕,不想把畫拿出去。

小胡須了然于心的一笑,什麽沒畫好,還不是想藏起來不想讓更多人欣賞到畫裏這個人的好身材。

還說不是牽挂,都給他畫畫了,還小氣的不拿出去呢,這都不是什麽是啊。

方老師可真的很別扭口是心非啊。

許昊東把手伸進來,把手裏的塑料袋來回晃悠好幾圈,沒人打他的手,膽大了,推開門往裏看。

方争抱着肩膀陰恻恻的站在院子裏看他呢。

“吓我一跳。”

許昊東一捂心口,他這陰恻恻的眼神真的挺吓人的,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有點怕,怕被他一腳踹翻。

捏着邊挪進院子,站在門邊。

“我做飯去,你不餓呀。”

“下次我在談工作你出來胡鬧,我就把你嘴縫上!”

“知道了。”

許昊東耷拉着腦袋,他也沒搗亂,就是表表決心啊。

方争這才放下胳膊。

“做飯去,我今天想吃臘肉悶飯!”

“好咧!”

許昊東一看方争不會教訓他了,還以為方争舍不得打他呢,多好的媳婦兒呀。趕緊屁颠屁颠的跑進廚房。

美滋滋的切臘肉淘米。

方争也不是喜歡動手的人,警告他別胡鬧就行了。

吃完飯沒啥事兒,方争洗完自己的畫筆,就在沙發上看電視,閑散地坐着,懶洋洋的眼睛半眯着,那樣子就像一只吃飽飯的貓,舔完毛就能眯一覺。慵懶極了。

身體陷在好幾個抱枕裏,一手托着腮,斜窩着,無聊的電視劇和廣告都成了催眠的武器,眼睛越來越小,眼皮越來越沉,可以看得出他很深的雙眼皮。

眼睛閉上了,想休息一會眼睛,他不困就是眼睛發酸,休息一下,過會再洗澡上樓,他現在就是懶得不想動。

許昊東洗幹淨水果進來就看到這幅美人小憩。

“媳婦兒你吃水果嗎?”

方争懶得理他,天天喊媳婦兒,看自己應過一聲嗎?

盤子和茶幾發出很輕的一聲響,身邊的沙發一沉,許昊東坐下了。

方争還是不想動,繼續保持原态。

“方争,我洗了桃子,可甜了。吃一個吧。”

許昊東喜歡吃脆桃,方争喜歡吃軟的,最好軟到皮一剝就能吸進嘴裏那種,許昊東翻找着挨個的捏捏。

“也沒那麽軟的桃子呀。”

嘟囔一句,本想吃桃子的方争一聽,更沒心思吃了。他吃硬桃覺得不舒服,尤其是一咬卡茲卡茲的動靜容易雞皮疙瘩都長出來。

許昊東也沒挑出一個符合方争心意的,再看看方争還保持原樣,似乎是睡沉了。

許昊東嘴唇癢癢,心更癢癢。

上次偷親方争就成功了,這次他又有點蠢蠢欲動。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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