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子,但是動作極小。
關爾知道自己眼眶一定很紅,遲遲沒有擡頭。到最後,還是沒有落下一滴眼淚,他嗅着熟悉的味道,疲憊地睡着了。
醒來已是黃昏時分,他還靠在關義肩上,一覺好眠無夢,只是脖子有些酸痛。感覺到他醒了,關義偏過脖子,雖然眼神飄忽,但關爾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動了動酸痛僵硬的脖子,看到關義僵硬的坐姿,關爾把他拉起來,替他動一動脖子,松了松手。關義見他睡着了,一動不敢動,坐了一下午。
關爾把他領到門口,兩人坐在門前的階梯上。夕陽中飄來鄰居家的栀子花香,繞着風鈴和鼻尖打轉。這時,關爾擡起手替他理順頭發。
小時候兩人常常為躲避暴躁無能的父親而坐在門口,等待母親歸家。
從小到大,支撐起家庭的就只有母親,母親很溫柔,可在父親面前,她就會完全變樣,強大得不像個人類。
父親沒了工作,要靠母親生活,他不太敢對母親怎樣,只是偶爾大吼大叫幾句,之後也就作罷。母親一直就像一直渾身都是刺的豹子,護着兩個孩子。
入夜了,母親打電話回來,說事情太多,趕不上最後一班回來的車,就在朋友家暫住一晚。
她是自願加班,養活兩個孩子并不容易。雖然關爾會勤工儉學,但大學學費的開支的确不小。
關爾在電話裏告訴她,關義今天很乖,不要太累。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響,大約是正在吃飯抓着機會才打了個電話,所以關爾就說了這兩句,便主動提出挂了電話。
母親叫他們自己叫一份外賣,關爾敷衍過去,然後把關義帶進了屋,下了一大碗面。
關義很喜歡吃面,他很開心。
電視看到最晚的一場電影放完,兩兄弟都已十分困了,随便洗漱了一下。和往常一樣,關爾鎖了房間門,等關義先上床躺好後才去關燈,然後自己睡在床的外沿。
半夜,關爾醒過來,他感到有什麽東西在蹭自己的大腿。迷迷糊糊踢了一腳,又接着睡過去。
沒過多久,那東西又蹭上來,關爾頓時火冒三丈,踹了一腳關義,怒道:“關義,我不管你有什麽屁事,我現在要睡覺!你再動一下,我就把你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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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義被他吓到,唯唯諾諾縮到床腳去了。
關爾起床開燈,把他從床腳拽回來,蓋好被子,關了燈接着睡。
月光從窗外打來一道柔和的光線,關義将要合眼的那一剎那,看到一個詭異的凸起。
伸手往被子裏摸了一把,非常尴尬地醒過神來。嘆口氣,說:“關義……我懂得你有需求,但你得學會自己處理這種問題。”
下床,開燈,關爾從床底搬出一個盒子,那是一盒雜志。關爾拿出最下面的那一本,遞給關義。
“聽着,我只教你這一次。下次去廁所一個人解決,明白了嗎?”
關義壓根沒聽他在說什麽,只是抓着雜志颠來倒去地看,像看怪物一樣。
關爾一把扯過雜志,随便翻開一頁,攤在床上。又拉過關義的手,放在該放的地方。
“抓着。”
聽不明白關爾的命令,關義愣愣地看着他。
關爾又一個一個指頭掰着放到該放的地方,說:“自己用手搓。”
傻子蠻力,關義這一下下去,疼弓了背。
“誰叫你用這麽大力氣的!”關爾一邊斥責他一邊拉開他的手看他有沒有傷着。
掂着那二兩肉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看過,确認無事,畢竟就這麽兩三下的功夫,它又“活潑”起來。
關爾嘆了口氣,認命一般翻了個白眼,重複道:“我只教你這一次。”
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七圈半,關爾才做好心裏準備。
“聽着關義,這是一節生理教育課。”
這一句究竟是講給誰聽的呢?
就像一臺機器,關爾咬着牙幫他處理這些旺盛的荷爾蒙。關義最初是感到神奇,仿佛在觀摩邪教儀式一樣。不過片刻功夫就被魔鬼侵入了軀體,臉上發紅,口中也開始哼哼唧唧。
關爾紅着臉橫他一眼,“閉嘴!”
關義老老實實閉了嘴,不過鼻子裏的哼哼忍不住,關義用手捂住口鼻,憋得面紅耳赤,就要哭出來了。
“剩下的你自己做,像我剛才那樣。你自己來。”關爾快步走出房門,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等想起洗手的時候,手上那一點點粘液全都幹了,關爾從胃裏泛上一股惡心。他抓着洗手臺幹嘔了很久,卻什麽都吐不出來。
等關爾回屋時,關義正在翻看那本雜志,關爾默認他已經把問題解決了。
“關義,下床,去把手洗了。”
關義聽話去洗手,關爾翻看床單被套,半天沒發現有什麽。正在奇怪,關義回了屋,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麽?”
關義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一把抱住關爾。關爾感受到了來自于精神的重擊。因為此時,關義的“槍”,抵上了自己。
“松開。關義聽話,松開。”
“弟,弟……”關義很難得出口說幾個有真正意義的詞。關爾聽到他在叫自己,很激動,“你還知道我是你弟弟!”
“弟,弟……疼。”
關爾聽了氣不打一處來,蹲下`身從他懷裏鑽出去,還順帶踹了他一腳。
“你認它做弟弟吧!我睡了!”
關義拿起雜志,很慌亂,幹脆撲上去扒關爾的睡衣。
“停手!關義!我不會再幫你做的!”
關義不敢再亂動,只是趴在關爾身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關爾摸摸他的頭,說:“關義還小,長大了再學這個好不好?”
“哥,哥……”關義說着,用嘴唇在關爾的臉頰上印了一下。
作為妥協的一方,關爾已經習慣了。關義要是具備了這種高智商的情感,也不至于死纏着自己做這種事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關爾忍着異樣感伸出了手,輕輕捏住,機械化地上下活動起來。
漫長又難熬的時光終于過去,關爾的手幾乎失去知覺,他想自己應該是瘋了。他靜靜地看着一手黏膩的液體,牙齒都在發抖。
關義也好奇地看過來,不明就裏。
沒有海藍色的糖紙了,他摸出一張橘黃色半透明的,在燈光下散發出暧昧詭異光彩的糖紙,遞到關爾面前。
關爾沒有接,他仍是盯着黏膩的指縫發呆。關義一點點磨蹭着靠近他,腿靠着腿,手臂也靠上了,然後是鼻子和睫毛。
嘴唇停在嘴唇上時,關爾的眼神依然四處游移。他不明白親吻的含義,只會像雜志上的圖片裏那樣,把四片嘴唇碰在一起。
關爾一時無法動彈,他顫抖地更加厲害了。兩個人徹底僵持住,嘴唇處于一種黏着狀态,睫毛也在互相打架。關義的呼吸仍很躁動,關爾幾乎屏息,他膽怯于關義以各種形式不斷入侵他的身體與靈魂——就像這些年一直以來那樣。
只不過曾經那種潛移默化的緩緩入侵與現時現刻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關義一把将他推入了伊甸園。
關爾想說話,動了動嘴唇,忘了緊緊相連的還有一片柔軟。
“這不是親吻,關義……”關爾把唇移開一點點,說完又送回去——他的顫抖依然沒有停止。
一邊膽怯地吮`吸、輕舔着關義的唇瓣,一邊告訴關義:“這才是。”
關義有樣學樣,他不懂得親吻的含義,就更加大膽。像用舌頭舔化一顆糖一樣,他認真又虔誠,在沒有甜味裏品嘗甜味。關爾心中牢不可破防線,終于出現了裂隙。
關爾洗了手,幫關義也做了簡單清潔,然後拉着他重新睡好。
“關義,你想抱着我嗎?”
“抱……”
出于試探,關爾靠近關義,手搭上了他的腰。
關義的手也伸了過來,他很樂意抱着弟弟睡,只是弟弟不太喜歡這樣。
很小的時候,關爾怕打雷——那和父親發怒時摔碎酒瓶的聲音非常像。關義每當這時就會唯唯諾諾走到他床前,堵住他的耳朵。
發自本能的保護欲,兩兄弟蜷縮在一張小床上,關義會護住關爾身後。
後來關爾長大了,不再怕打雷。在父親摔酒瓶時,往往是他捂着關義的耳朵躲在房裏,或者家門外。他也不再和關義瑟縮在一起度過雷雨夜。
今夜沒有雷聲,關義卻下意識地捂住了關爾的耳朵。關爾沒有打開他的手,只是閉上眼。
來日方長,這些事明天再想。
清晨,是關義先醒了,他的手還放在關爾的耳朵上。關爾睡得很熟,關義一動不動,眼珠追着朝陽的光暈亂轉。
過了一會兒,母親回來了,輕輕推開`房門,看見大兒子一手捂着小兒子的耳朵,另一只手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