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盛世皇帝

喬盛寧大搖大擺的走在皇城道上, 他出宮時得了劉業給的令牌,此時前往長寧宮很是順暢。

他對着守門的将士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雙手一推, 擡腳跨過門檻就走了進去。

劉業聞聲擡頭,目光便撞上門前逆光處站着少年郎君, 再也移不開眼。

将一個月沒見, 少年的目光還是那樣的純澈幹淨,唇角微微翹起的弧度輕狂嚣張, 穿着輕薄的天青色的夏衫, 腰間的曲線被腰帶束的堅韌細窄。

他竟然感到一絲雀躍。

喬盛寧的腳步一頓, 細眉輕皺, 他眸子暗了暗, 沒再走。

長寧宮的氣氛不對勁, 他四處探了一眼。

“盛寧, 過來。”玄色的衣衫一卷, 長寧宮內的宮人盡數退下。

喬盛寧走上高臺,走到劉業身邊去。

“我想抱抱你。”撲面而來的青草氣息,劉業緩緩的站起身來, 擡手扣住少年的頭将少年深深的按在懷裏, 他內心所有的焦灼彷徨都得到了一個出口。

他撫l摸着少年單薄的脊背,手掌加了些力道, 不想再開口問什麽。

在看到喬盛寧出現到長寧宮門口的的那一刻,劉業發現自己的內心早就無條件的宣告戰敗。

即便這些真的是喬盛寧做的,他也不想恨他。

他只是害怕, 盛寧他是真的不回來了。

只要他還肯裝,那他就配合他裝下去,就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避諱他些,等時機到了傳位給平兒,就帶着他遠走江湖,隐居山林。

他不想一開口,關系就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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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業垂着眸子下了決定,他将喬盛寧禁锢在懷裏,細細吻着喬盛寧的眉眼,悲傷而寵溺。

他最終覆上那張唇,撬l開頂l進去,兇狠的勾了又勾。

撤出來的時候還叼着不松開,輕咬了一口。

他再生氣也只敢這麽罰他。

喬盛寧手掌撐着桌子,被親的有些腿l軟,他勾着劉業的脖子,汪着霧氣的眸子盯着劉業看了一會兒,捏着劉業的下巴往自己眼前帶了帶。

揉了揉眼睛,又拉近了一下,皺着眉頭認真的盯着劉業的眼睛看。

劉業被他看的耳根發燙。

“阿深,你有事瞞着我。”喬盛寧斬釘截鐵的說。

“……沒有。”

“有,你實話實說。”喬盛寧把勾着劉業的手拿下來,一屁l股坐在桌上,抱着胳膊嚴肅的看着他道:“你說過你相信我的。”

“……”劉業被喬盛寧的目光逼的沒法,況且他按着不說心裏卻祈盼着這些事不是喬盛寧做的,含糊道:“就是有人送了一些關于你的東西給我。”

“你懷疑我?”喬盛寧從桌子上跳下來,質問道。

“猶豫過,也懷疑過。”劉業低頭如實道:“心底卻還是想相信。”

“……”喬盛寧毫不避諱的當着劉業的面解着衣衫,賭氣似的将身上戴的東西一股腦的解下來,香囊、玉佩、琉璃珠的手串、幾罐用的所剩無力的藥……還有懷裏的“榭芳”刀,放在案上鋪了一桌。

他敞着衣衫,除了挂在身上的裏衣和他這個人,裏裏外外幹幹淨淨再沒有旁的東西。

進宮時他就有了準備,也猜測到了一些東西。

設身處地的想,他若是劉平,發現有人已經查到自己的頭上,若還是一動不動按捺不發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回宮途中,他就已經知道喬家守将被殺的消息,細查就發現喬家三人的守護之城連成一線和自己南下的線路相差無幾。

他正愁怎麽開口同劉業講這些事情,沒想到劉平先下手把這些都推到自己身上,倒是免了他一番心思找機會開口。

“你這是做什麽?”劉業見喬盛寧将自己扒了個幹淨,唬了一跳,忙拉扯着他的衣衫掩住道。

“阿深你聽我說,我着急離開你去調查碧血石,有兩個緣故,一是碧血石拖不得了,二是我有太多秘密,日日和你待在一起我理不清思緒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講你才能懂會信。”

“正好劉平他們給你看了些東西,你給我看,我一一講給你聽。”喬盛寧一手捏着劉業的手,一手從桌上拿了“榭芳”帶着他走下高臺。

“我回來時,聽到喬家守将領被人殺害,你一定很清楚詳情,可以講給我聽嗎?”

劉業被喬盛寧捏着手暈暈乎乎的,帶着喬盛寧往放東西的角落走,道:“仵作驗屍,致命傷都在喉嚨,一刀致命。漫漶”

“是什麽刀?”

“一手來長的金錯刀。”他目光落到“榭芳”上,喬盛寧松開了他的手。

他拿着“榭芳”對着劉業揮了揮,笑道:“而我正巧有這麽一把金錯刀。”

“還說了什麽嗎?”

“還說在軍營都看見了你。”

劉業腳步一停,喬盛寧看見那些緊閉的箱子,蹲下身去,一一打開,剩餘的藥粉和抄謄的六部賬本果然都在這兒。

他笑了笑,抽出一本賬本,翻了幾頁,轉過頭去望着劉業,道:“就只有這些了。”

“還有一塊碧血石……和平兒的是一對兒。”他頭向了箱子裏的一個角落,喬盛寧順着他的目光将那鯉魚佩摸了出來。

“就只有這些了。”劉業低聲道。

他也覺得奇怪,明明被懷疑的是喬盛寧,悲傷的是自己,怎麽說着說着,自己倒先底氣不足了。

“好。”喬盛寧将賬本随手一扔,讓劉業接了,拍了拍手道:“你是看過我做賬本的,也是看過我的字的,沒有這麽醜。”

“……”

“你可記得我說過,我做的賬旁人看不懂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對賬也好,做賬也好,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會在上面勾一勾,其實我畫的是一瓣梅花,四瓣湊一朵。”

“這些賬本你可以懷疑是我讓別人抄的,但是你可以查一查這些裏面有沒有我畫過的符號。而且這賬本從三年前開始做的,三年前我還沒有進宮,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結識六部的官員。”

“更沒有本事,讓六部的官員心甘情願将貪在口袋裏的銀子放出來給我去買什麽碧血石。”

“喬家守将的死自然跟我沒有關系。”喬盛寧将“榭芳”刀鞘輕輕一彈,取出刀來,笑道:“我的确是有一把金錯刀沒錯,可我這把到是“榭芳”。”

他扣着刀柄一揮,一把小刀就從刀口飛出來拐了個彎又飛到刀中。

““榭芳”是子母刀,它的留下的刀口不會像一般的金錯刀那般平整,何況為了方便子刀飛出,刀尖比一般的刀要寬一些還帶着勾。”喬盛寧一邊說一邊将那尖勾指給劉業看。

他道:“所以用“榭芳”殺人,仵作根本無法驗出是兇器一把一手來長的金錯刀。”

“說在軍營裏見到了我,這可真是無稽之談了。喬骁自幼體弱多病養在京城,多年和父兄多年見不了幾面,他們甚至對于兒子弟弟整日塗脂抹粉都不知道,又怎麽知道長大之後的喬骁是什麽樣子。”

“他們都不知道,軍營裏的将士又怎麽會知道?”喬盛寧背過手站起身來,道:“這個好查,你找人穿了我的衣服去晃蕩一圈,诓他們一下就知道了。”

“再說碧血石。”喬盛寧一字一頓道:“跟劉平一對兒的碧血石。”

“他的石頭完好無損,而我的被劃開了,如果是我自己的,我大可以不戴何必費力氣将填好的藥粉再弄出來。”

“這豈不是很是打草驚蛇?”

“劃開了還留在宮裏,我們日夜相對,我是多大的膽子不怕你有朝一日發現了?”

“藥粉我沒話說,不是我的,我解釋不了。”

“……你去了郎溪,見了梁國太子。”劉業試探指了指“榭芳”試探着開口道:““榭芳”是梁國的國寶。”

“所以我才說我有很多秘密,一時不知道跟你怎麽說。”喬盛寧啪嗒一聲将箱子關了,坐在箱子上,把玩着手裏的金錯刀,嘆了一口氣道:“梁國現在的太子殿下喬郅是我的皇爺爺。”

“我生于梁國盛世,長于梁國盛世,是百年後的梁國皇帝。”

“盛寧是我的名字,阿淵是我的字,我是郎溪人,“榭芳”是我的刀。”喬盛寧道:“我一直很敬仰你,一直很想見你,就讓宮裏的老道士給我配了兩枚能見心中向往之人的香丸,我本沒做指望,誰知真的就來到了金國進了你的後宮,再後來就喜歡你了。”

“我不想瞞你,但是這實在是太荒缪,說出來難以讓人相信。”

“我雖是梁國人我雖喜歡你,但是梁國和金國之間的發展我不會插手,我既不會幫打梁國也不會幫我的祖爺爺算計你,我只和你好好的在一起。”

“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要不要相信。”喬盛寧說着從站起身來,往外走,道:“三天之後,你不給個答複我,我就出宮去。”

“我本事那麽大,走了你不一定找的到我。”他走到門口,停駐了,擡手将“榭芳”一抛,道:““榭芳”先給你看看,你可以對着傷口讓仵作驗一驗是不是的……你不相信我也行,但是你拿了我刀,你得親自還回來,可不能貪小便宜。”

劉業接住了“榭芳”,梁國的國寶,他說抛就抛,還真是皇帝脾氣。

“我走了。”喬盛寧一只腳跨了出去又收了回來,背着身子繼續道:“你說過,過些日子梁國會出使金國,不出意外是我皇爺爺過來,我是他一手養大的,我和他言行舉止有些像,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選擇先相信我,到時候再看。”

“賬簿和碧血石還有喬家守将的事情,你不信可以派人按我說的查,可以派老關,還有舒妃的父親,我真……走了。”

“我也等着你來還刀。”

作者有話要說:  老十一終于讓寧寧把自己的馬甲給脫了。

其實線是很早就鋪好了,可能寫起來我還是寫的不行,導致虐的部分很突兀,我一直說相信劉業也相信寧寧,因為我想寫的大概就是兩個人能夠放下所有帝王的猜忌,選擇相信對方。

可能我還是沒能處理好吧。

最後謝謝各位大大們的支持,老十一會繼續努力噠~愛你們麽麽噠~感謝在2019-12-01 23:29:52~2019-12-02 23:1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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