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低聲誘哄
“娘娘這是怎麽了?”雀栖宮的小丫頭望着自家娘娘走到宮門前, 虛頭巴腦的望幾眼又踱回來,又出去, 反複三四次壓低了聲音問道。
月秋對着小丫頭使了個眼色, 擺了擺手,将手上的活計放回小竹籃裏, 朝着喬盛寧走過去。
這般心神不寧的樣子都已經兩天了。
“娘娘, 時候不早了該安置了。”
“好。”喬盛寧扯了扯衣帶,裹緊了些, 頭還是往宮門外看, 漆黑狹長的宮道連個零星的火光都不見, 更不提有人氣。
“娘娘這是等人嗎?”
“不是。”喬盛寧撇了撇唇, 一口否認。
眼看就要滿三日期限了, 劉業還不來給個信兒。
他不給個信也行, 至少也要來還刀吧。
不然他把“榭芳”給他是做什麽。
“那娘娘……?”月秋見喬盛寧這望穿秋水的模樣, 含了笑走到喬盛寧身邊, 學着喬盛寧的樣子探出頭去,眼底所見一片黑暗,她蹙着眉拉長了聲音道:“也沒見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啊。”
“我就随便看看。”喬盛寧假模假樣的站正了身子, 撣了撣衣袖, 磨磨蹭蹭的往裏走。
“诶,像是陛下過來了。”
漆黑的宮中道上, 劉業一個人打着紙燈籠從遠方走來,他的步子很沉很急,若不是那高大的身影委實好認, 月秋也不敢信,在這燥熱的夏夜裏,身穿單衣獨行路上的會是他的皇帝陛下。
喬盛寧小步子一緩,像是只驚弓之鳥,撲騰着翅膀就躍到了床l邊,踢下鞋襪,拉上床幔,盤腿坐在床l上。
劉業進來時看到一副靜谧的圖畫,他想了許久的人安然的坐在床上,昏黃的燭光從幔帳後漫出來勾勒淺淺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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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低頭看書,心無旁骛,沉穩安靜。
劉業靠過身去,路過羅漢床時眼尾的餘光掃到梨花木矮桌,桌子上打包的鼓鼓囊囊的行囊明晃晃的供在那裏。
他輕手将床幔撩起一小片,彎身走進,幔帳又緩緩合上。
喬盛寧依舊在低頭看書,沒有看一眼也沒有說話。
他挨着喬盛寧的身邊坐在床沿,悉數的除去沾了露水濕氣的外衫,往裏貼了貼道:“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我來還刀。”
“擱床頭吧。”喬盛寧挪了一挪。
“好。”劉業扯了扯喬盛寧的衣袖,他知道他來的太晚,他有些生氣了,柔聲致歉道:“是我錯了。”
喬盛寧翻了一頁書,眸子愈發低垂幾乎要粘在書上。
見他還是不理,劉業的低聲哄道:“我不該疑你,也不該想了這麽久才來,是我錯了。但是你也不該一生氣就阖宮裏送裙子,追女孩子啊。”
“我哪有?”
“你沒有,我瞎說的。”劉業見他搭理自己,總算笑了笑,貼上去将人攬進懷裏。
他想了兩日,喬盛寧說的事聞所未聞,不合邏輯,他還是信了。
出門前往書閣查書,迎頭就碰到月秋她們捧着兩條血色羅裙,送往嫔妃宮裏。便再也穩不住了,慌忙的往雀栖宮裏趕。
結果人家淡定的看書包裹都準備好了。
要是再晚來一步。
劉業将下颌放在喬盛寧的頸窩,虛虛的攬着他,不敢抱實了。
說了這麽多,他只答了一句話,劉業有些摸不準他的意思,不敢胡來。
“所以呢,你來只是來還刀的?”喬盛寧捧着書挪了挪小屁l股,往劉業胸膛上挨進了些,他不親口說出來才不會放過他。
懷裏的人捧着書亂動,劉業按了按眉心,勉力的穩住了心神道:“我信你,你別走。”
“嗯,行吧。”喬盛寧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他啪的一聲将書一合擡手往一邊一扔,轉身按着劉業的肩膀就将劉業壓l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動作殺了劉業一個措手不及,他九尺男兒還真被喬盛寧壓l倒在床,醒過神來時,喬盛寧已經騎在了他身l上,從床頭摸了個白瓷的小罐子,正手指托着乳白色的藥膏,一手按着書頁,看幾眼書又打量幾眼他。
劉業瞅了一眼那書,一進來時喬盛寧就捧着看也不理他,就也沒注意,想着總歸不是策論文章之流,現在望一眼,才知道打進門起,這小兔崽子就沒揣好主意。
劉業望着自己身上的少年,小臉尖尖,眸子冷的讓人就想要欺負他,他身子一翻就将喬盛寧撂下來,期身而下,道:“這是要打一架才不生氣了嗎?”
喬盛寧一手呈着藥膏,眸子瞪的渾圓,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也算是身手不錯,怎麽就這麽輕易的跟劉業掉了個上下。
他被劉業壓着手,手也是渾然無力的。
“你說的,等我回來給我的!”喬盛寧委屈的控訴。
“是給你啊,都給你。”劉業食指輕輕的在喬盛寧的手指上一勾,将那乳l白色的膏藥分到自己手上,掀起眼皮笑着看着他,拍了拍他的側腰,誘哄道:“翻個身。”
“我不。”喬盛寧态度堅決。
他說的給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你看你來還要研究書多麻煩,翻個身什麽都不用管,都交給我,半點心不用操,抱着你的小枕頭安心享受就好。”
“真的?”喬盛寧沒分過桃,只隐約記得似乎下面的比較疼一些,他道:“你別騙我,不疼嗎?”
“疼嗎,比你腰上受的傷,那點疼就跟撓癢癢似的,不疼的,而且也就剛開始有一點點,後面很舒服的。”劉業面不改色心不慌的繼續哄道。
“我有點不信。”喬盛寧拽着枕頭就是不翻身,劉業也不強求,繼續忍着。
他道:“你看書上畫的,是不是下面的看上去比較沉迷舒l爽一些?”
喬盛寧聞聲看了看,面如煮蟹,圖上下面的男子輕蹙眉頭,眼帶斜紅,面含春l色,似乎極為享受,便點了點頭。
那含羞帶怯又雀雀欲試的模樣,劉業看在眼底膩在心裏,簡直要瘋。
“那乖,咱們翻過去,好不好,孤的皇帝陛下?”劉業握着他的手,含着耳尖,聲音一點點卷上來。
喬盛寧哼了一聲,劉業的那聲孤的皇帝陛下,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何況他本就不在乎位置,只是怕疼,聽說不疼,便宜松了枕頭就翻身趴着,柔順乖巧的像只小羊羔。
“阿深,你……我……”喬盛寧掰着手指,不過過一會兒那冰涼的藥膏激的他打了個激靈,他話也說不下去了。
他被迫趴着将自己打開,眼裏兜着淚。
夜還很長……長到喬盛寧啞了嗓子,還遠遠沒有天亮。
一大早上,雀栖宮主內的宦官宮女們,三三兩兩湊成一團低聲細語不知該怎麽辦。
“月秋姐姐,娘娘還沒起來我們叫不叫啊?”
“陛下也沒起來,福祿公公在門口等好久了。”
“再等等吧,陛下納後宮起就沒跟哪個主兒圓過房,憋久了一時做l狠了,你們別擠在一團,娘娘醒了見了害羞。”月秋雲淡風輕的繡着花淡淡道。
宮女們聞言大悟,迅速散開。
而睡到日上三竿的貴妃娘娘,正一臉怒氣的看着穿戴整日半跪着伺l候他穿鞋的皇帝陛下。
他一腳踩在那人的肩上,有心也是無力的。
“劉業!你騙我!”
哪裏有半點害羞的意思。
“很疼?”劉業握住那擱在肩上的玉潤可愛的小足,低頭吻了吻套上襪子。
“特別疼!非常疼!”
“那下次我輕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身心愉悅劉阿深,
苦不堪言喬盛寧。
橫批: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