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 武術指導
自從聶池進組之後, 他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見錢恒了,而且慈眉善目在劇本另有身為北劍的戲份,算是一人分飾兩角色, 所以距離他殺青的時間遙遙無期,好在下周全劇組放假将放假兩天, 他計劃直接去找錢恒好好溫存溫存。
至于魏滄,他身為導演和青面獠牙的扮演者, 忙碌的程度更甚,每天忙得團團轉不說,拍好戲之後晚上偶爾還會改劇本, 說是在拍攝的時候想到了更好的情節進展, 而所謂的假期,對他這個導演而言是沒有的。
錢恒讓他幫忙關注一下魏滄的腸胃,他說魏滄偶爾忙過頭會忘了吃飯,急性腸胃炎更是他做了導演之後的常客。
聶池戴着假發套,身着一身白衣紫衫, 坐在角落的遮陽傘下面, 現在剛好拍到男女主角戲份的時候, 距離他下場戲還要在兩個小時後,所以他會随時利用這種休息時間來和錢恒聯絡感情。
“明明九月了,還是這麽熱, 我感覺自己快要烤化了。”聶池一只手拿着小電扇, 額頭上甚至貼着一張冰藍色的降溫貼, 他小聲地對屏幕上在室內吃着西瓜的錢恒抱怨, “以前在那個世界這種季節也沒有這麽熱,而且還有恒兒你可以抱着,特別舒服。”
“很可惜,現在你抱着我也只是一塊熱炭。”錢恒哭笑不得,随後将一塊西瓜遞到屏幕上:“來,給阿池吃西瓜。”
聶池配合着錢恒的演出,張嘴:“啊嗚,就算是熱炭我也不會嫌棄,反而還很高興,證明恒兒的身體越來越好了。”他吧唧吧唧地吃着空氣,看到錢恒笑得發顫,心裏也止不住開心的冒泡,然後嘀咕了一聲,“真的想吃西瓜了。”
不過,他也就是這麽一說,其實他并不太喜歡吃西瓜這類水果,只不過是看到錢恒在屏幕那端吃得那麽香,也有些眼饞罷了。
因為錢恒将手機拿得很近,也就将臉部放大了,剛才他一直看着錢恒的臉,這時突然注意到屏幕上錢恒穿的衣服,定睛一看,發現錢恒竟然穿着一身白底藍邊的古裝短打服,詫異道:“恒兒你什麽時候買的短打?”
錢恒流露出“你終于注意到我穿什麽了”的眼神:“我之前讓哥教我怎麽網絡購物,就買了這麽一身。練武的話,還是這樣穿比較習慣。”
不久前,錢恒重新開始練武了,原本是從紮馬步開始的,一開始魏滄發現自己的弟弟竟然準備練武驚訝的下巴差點脫臼,錢恒告訴他這是為了鍛煉身體,魏滄也不認為他能練出什麽花樣,頂多也就練練太極之類的,也就沒有多管束。
後來,當魏滄發現魏恒連劍法都練起來,還練得輕靈飄逸,招式特別好看的時候,受了太大刺激的魏滄發現自己已經心無波瀾,平靜地接受了。心裏還特別自豪自己的弟弟竟然還是個練武奇才。
聶池叫錢恒離屏幕遠一點,他想看錢恒的全身。
錢恒說那他到院子裏去,索性練一套曾經的無名劍法給聶池看,好不好。
聶池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于是錢恒在院子裏找了個位置,将手機放在手機椅子上靠着磚頭書固定,自己站在兩米外,手拿沒有開刃的劍,起手便讓聶池目光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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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飄逸靈動的劍法卻又不失剛猛,出招之間盡展劍客潇灑風流的同時又有着刀者的幾分傲然。
起先,聶池唇畔含笑地望着屏幕上舞劍的身姿,後來慢慢的,他的嘴角變成了一條直線,微微輕抿,全神貫注地凝視着錢恒流暢的劍術。
等錢恒收劍,重新拿起手機,面對聶池時,額頭上已沁滿了汗珠。此時,院子裏的陽光明媚,落在滴着汗的俊朗面容上,讓聶池有種目眩神迷之感。
他一手捧着手指,一手拇指摩挲着屏幕那邊對方汗津津的臉,等收回手指,他看到錢恒凝眸注視着他,片刻的靜谧後,只聽錢恒帶着些許克制的思念緩緩道:“阿池,我想你了。”
錢恒眼中的依戀仿佛讓聶池的心跟着顫動了,他連忙道:“等拍完你哥這部戲,我們出國旅游吧。”
總覺得錢恒有了魏恒的記憶過後,偶爾也會展露出一些孩子氣的表情,就像此時此刻,聶池看在眼中,真想馬上飛到錢恒身邊,将他抱在懷裏,或被他抱在懷裏也無不可。
錢恒問道:“去哪裏?”
聶池提議道:“去冰島怎麽樣?”
“冰島?”錢恒似是想了想,“在魏恒的記憶中有聽過這個地方,都是冰雪的樣子。”
“曾經我和大哥說,想與你相伴去北國依慶,讓大哥帶我領略一番北國風光,如今,我和大哥一起去冰島吧,那裏放眼望去,也盡是冰雪。”
錢恒欣喜地應道:“好。”
中途應該是魏滄發了消息過來和錢恒聊天——兄弟兩聊天有專門的手機,魏滄美其名曰是怕兩人打電話的時候突然打不通魏恒的電話,實則就是想随時“監控”——錢恒回了幾句之後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等董曉文跑過來說劇組中場休息,魏導買了水果,叫大家一起去吃時,聶池才依依不舍地挂了視頻。
而當他看到放滿了西瓜的桌子後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聶池拿着西瓜,咬了一口,他從未覺得西瓜的味道如此甘甜過,好似有種心被溫暖包裹起來的妥帖感。
天氣實在太熱,休息的時候演員們都拿着各自的小電風扇和降溫貼用了起來,魏滄那邊少見沒幾個人圍着他。于是聶池捧着西瓜,走到休息在躺椅上的魏滄身邊:“魏導,謝謝您的西瓜。”
魏滄呵呵道:“倒是還知道客氣。”
聶池好脾氣地笑笑,真是讓魏滄有脾氣也沒法發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足夠了解聶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了。而且,他也确實已經在心裏對聶池放下了防線,雖然還沒真正接受這個人成為魏家人,但至少沒有再戴有色眼鏡看他了。
“聶池,你之前說對恒恒是靈魂伴侶的感覺,現在還是這麽覺得嗎?”
關于靈魂伴侶這個說法是當初魏恒非要和聶池在一起,魏滄單獨找聶池聊天,問他對魏恒看法時,聶池給出的說法。聶池總不能對魏滄說自己和錢恒在書裏經歷的一切,就算告訴了魏滄,這人或許會認為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所以也就給出了這麽一個理由。
聶池知道魏滄其實并不相信他這個不夠靠譜的解釋,可他又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甚至于他還說,自己也做了和魏恒一樣的夢,在夢裏魏恒便是自己的大哥,兩人就像是演繹了一場感天動地的前世今生,而這些話在別人聽來大概更像是瘋子一般的言論。
是個人都會懷疑聶池別有用心,甚至可能還懷疑他想靠魏恒抱魏滄大腿也無可厚非。
聶池雖然不明白魏滄怎麽突然又來問他這個問題,但他依舊坦誠道:“是的。魏導,人生有許多的事在做下決定之後,未來總會有改變的一天,可只有對恒恒的感情,我可以對天發誓,永生不變。”
魏滄擡眼,望着站在一旁的聶池:“只是因為一場夢?”
“是不是夢已經不重要了。”聶池擡頭看向碧藍的天空,“因為在這個世界,他找到了我,我也找到了他。至少,我們沒有錯過。”
好在,沒有錯過。
魏滄作為一名導演,也算是閱人無數,如果說聶池是從頭演到現在,在他面前滴水不漏将他完全欺騙那也是真的厲害了,但他也知道,不是假的。
他知道,也親眼目睹了,聶池面對魏恒的一切都是真的,兩人相處時的每一幕好似是經歷過生死的戀人,眼中沒有濃烈到讓他生厭的虛假愛意,有的只不過是仿若穿越了時空一般終于找到對方的缱绻情意。
他的內心确實相信了——這兩人确實是彼此的唯一罷了。
“這種土味情話聽着真讓人起雞皮疙瘩。”魏滄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拉下自己遮陽的帽子遮住了腦袋,“下午就是你的打戲了,好好準備準備吧。”
之前大半個月聶池一直都在拍文戲,接下來的一場武戲是和青面獠牙交手的重頭戲。
聶池心想,魏導你告誡我的同時自己也應該好好準備準備才是,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上,等會兒給你點面子,我會稍微顯得自己不入流一些配合配合。
不過,剛才他的話很土味嗎?沒有吧,如果是恒恒聽到的話,肯定很高興。
他不管,反正只要錢恒喜歡,不管說什麽土味情話他都可以張口就來。
如此想着,聶池就要離開魏滄的躺椅旁,忽然聽到魏滄再次出聲:“我從剛才就想說了,把你嘴邊的西瓜籽擦擦吧,跟長了一顆痣似的。”
“……多謝魏導提醒。”
聶池還是決定待會兒和魏滄拍武打戲的時候賣力點,這樣才能襯托出他的敬職敬業,雖然他不記得如何運行那些功法了,但身法什麽的是想忘也忘不掉的,如此運用到打戲方面倒是事半功倍。
魏滄一直奉行拍戲少找替身的原則,更何況現在是他作為演員的處女作,也就能不找替身絕不找替身,盡量自己親力親為上陣打戲。
在武指的指點下,聶池幾乎是兩次就完成了拍攝的效果,反而是魏滄這個導演一直卡在一個翻身的動作上過不去,簡直是讓他丢臉丢大發了。
于是當魏滄實在看不慣聶池偷笑的嘴臉後,他直接提議:“聶池,我看你武術很好啊,看來是有專門練過的,不如下場戲你做武指得了?”
這種提議驚呆了當場的所有人。
聶池也愣住了,玩這麽大?
“當然是開玩笑的。”魏滄假情假意地笑起來,看在聶池眼裏就是在警告,你要是之後再這麽嚣張不給我面子,我就讓你真的披挂上陣做武術指導。
……
聶池真覺得這個大舅子越來越幼稚了,明明一開始魏滄在他看來是疏離淡漠的貴公子形象,怎麽現在就這麽……不過,看在這是因為自己搶了人家弟弟的份上,不和他的嫉妒心計較了。
接下來聶池很給魏滄面子,兩人對招的時候甚至還帶着他攻擊自己,一場重頭戲拍到傍晚時分,算是拍了個大概,之後也就是需要補錄一些特寫鏡頭。
等到了晚上,聶池在酒店房間和錢恒視頻聊天。
錢恒吃着阿姨下班前給做的燕窩羹,提起了魏滄對他的抱怨:“阿池,哥和我說,你下午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要讓我給他面子,他這個小舅子應該先和恒恒你學學武術。”聶池這麽吐槽着,剛說了幾句魏滄後來的作為,門就被敲響了,他對錢恒說了聲等等,拿着手機就去開了門。
打開門一看,來人是現在這部電影的男一號岑銳。
岑銳這個人五官俊秀又對稱,有着非常适合大熒幕的臉,而他也是因本身冷清的氣質被魏滄挑選成了男主南竹的扮演者,但岑銳的性格至少表現出來的挺陽光開朗,而且待人又謙和,據說家裏有礦,但從小有一顆做演員的心,所以從小開始就在娛樂圈磨砺了,時至今日身上卻也沒有一般當紅小生的傲氣,可以看出家教非常好,使得他在劇組也格外受歡迎。
不過聶池也是知道的,當初岑銳和同樣是當紅花旦的女一號柳黎進組之初看到他時,對他應該挺看不起的,估計也是看了一些新聞,認為他是爬上了魏滄的床才争取到了這個角色,但後來正式與他對戲之後,似乎完全明白了魏滄選擇他的原因,對他的态度也有了變化。
此時,岑銳面對聶池,手裏拿着劇本,臉上笑容倒是情真意切:“聶哥,沒打擾你吧?”
聶池很和氣地笑了笑:“在和家人聊天,怎麽了?”
岑銳聽到家人兩個字,眼睛一亮:“難不成……是女朋友?”
聶池不置可否。
岑銳倒也沒有再糾纏女朋友的話題,直接點名了這次來找聶池的原因:“聶哥是這樣,我上次聽你和魏導讨論人物的時候,剛好說起南竹的性格,忽然覺得你對南竹性格的理解比我還到位。”明天有場戲是南竹面對北劍的真實身份竟是慈眉善目心情劇烈的變化,他來此的目的既是對戲又是來探讨角色心境的。
對于詢問工作上的事聶池倒也沒有拒絕,他也看出來岑銳确實很想演好南竹這個角色,他手機一直開着視頻,也就讓錢恒聽了兩人之後一個小時的交流。
兩人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當聶池委婉地表示自己要休息了,請岑銳離開的時候,岑銳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聶哥,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可能有些冒昧……”
“你問吧。”
似乎是見聶池這麽直接,岑銳也不再支支吾吾,問道:“你是不是有專門的武術老師?”
聶池有些驚訝地看向岑銳。
岑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我總覺得聶哥是有武術功底的,但我看了你之前的電視劇,有幾部古裝就是很簡單的動作,曉文哥說大部分還是找的替身,可我今天見你的身手……趙老師一指導,你就知道怎麽擺動作,而且還行雲流水,特別帥氣。”說完之後,岑銳還有些忐忑地望着聶池。
聶池莞爾一笑:“要說老師的話,确實有一個,而且還是個用劍高手。”老師即時師父,他的師父可不就是錢恒嗎?
“果然是這樣。”岑銳一臉自己果然沒猜錯的表情,随後道:“其實我下部戲也還是一部古裝劇,其中還有大量用劍的鏡頭,等拍完了魏導的這部劇,在拍下一部戲的空隙,我準備提前找個老師指導一下,價錢好說。魏導之前和我說,聶哥你找了一個很厲害的老師學習了一番才有了現在這麽厲害的身手……”
魏滄也就是看到他和錢恒比劍的時候,問他什麽時候有這麽好的功底了,他說都是恒恒教的好,魏滄心裏應該是滿腹狐疑,不過卻也沒有再多問。
而岑銳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過像岑銳這樣的當紅炸子雞還這麽能沉下心來學習可真是難得,也怪不得他緋聞不多,憑借做事認真,性格開朗的性子博得了大批粉絲不說,業內人士也願意給這個才22歲的年輕人各種機會。
不過,他這理由是之前給自己身手找的借口,結果卻成了魏滄賣他的理由,估計就是想給他沒事找事幹。他看着岑銳期待的眼神,打斷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很可惜,我不能将這個老師介紹給你。”
岑銳失望地垂下眼。
“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愛人,他是個圈外人,我并不想他接觸任何這個圈子裏的事。”
岑銳特別詫異聶池竟然會對他說這些話,他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
“趙健柏老師也很厲害,據說他這部戲結束也會休息一段時間,你可以直接問問他願不願意做你的私教?”
岑銳難以啓齒地說道:“我受不了趙老師罵起人來十個人都拉不住……”
趙健柏是魏滄這部戲的武術總指導,也是目前武指界的泰山北鬥,他平時待人和善,只有在指導人打戲的時候會變得格外嚴厲,而且還是如果你一個動作做不好就嘴巴不饒人的不斷蹦髒話的那種,就連今天魏滄這個導演也沒有逃過老趙的髒話攻擊。
而老趙也說,他這輩子指導了這麽多人演員,目前一點就通的人只有聶池,也只有在面對聶池的時候才會和顏悅色,這也是魏滄今天特別生氣的原因之一。
先前岑銳在用鞭子的時候,每當動作做不到位,好幾次都差點被老趙罵哭了,也怪不得他對老趙有心理陰影。
聶池張嘴,剛想好了一個拒絕的理由,沒想到手機裏就傳來了魏恒的聲音:“可以。”聶池一愣,然後拿起放到一旁蓋起來的手機,看向屏幕上的錢恒:“恒恒,你說什麽?”
錢恒在屏幕那頭表情很認真:“反正我在家也無事可做。”
聶池倒也覺得錢恒确實需要找點事幹,而且岑銳這個孩子,也不是兩面三刀的人,如果真的要做這件事,那也肯定要得到岑銳絕不會洩露錢恒信息的條件,但他同意是一回事,魏滄會不會同意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他問道:“你哥會同意?”
“我這就問問他。”錢恒說着就用另一個手機和魏滄打了個電話。
岑銳那邊聽到他和其他人聊天,一言不發,但大眼睛裏的好奇都快溢出來了。
然而聶池也不說話。
在接下來對岑銳而言格外難受的沉默十分鐘後,他終于又一次聽到了聶池那邊手機裏好聽的男聲:“哥說岑銳這個孩子一心演戲,未來可期,如果是他誠心希望,且答應絕對不會透露任何我的事情給外界知道,便可以同意。”
岑銳雖然對男聲說的哥是誰一頭霧水,但聽到與自己有關的事,便猜測是不是哪個大人物。随後,就聽到聶池和他說,如果要成為他老師的學生,那要簽訂一份絕不洩密的合同。岑銳覺得自己的嘴巴還是很牢靠的,所以連連點頭。
然後到了第二天,他看着監控裏自己那場戲,魏滄在一旁說道:“下周兩天劇組休假,你帶着岑銳去我家找恒恒,先讓他們先熟悉一下。”
聶池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這絕對是魏滄的一個計劃,就是為了破壞他和錢恒的二人世界。他表面眉眼彎彎,笑意卻不達眼底:“魏導,您是不是故意的?”
魏滄一本正經:“我是覺得恒恒的日常除了接觸你和我,實在不利于他的人際交往,正好岑銳又是個好孩子,讓他們兩個差不多年紀的人聊聊天,豈不妙哉?”到最後,他還故意用起了古意盎然的調調。
聶池笑容滿面:“魏導,您真是一個好哥哥。”
魏滄覺得自己又勝了一籌:“這還用得着你誇。”
聶池心下嘆息,不過,但其實他也沒有真的那麽氣憤,也不過就是配合一下魏滄這個大舅子找回一下自信罷了。畢竟他之後還要和錢恒去國外領證,魏滄開心了,也能保障未來他不會突然跳出來反對他們的婚事。
況且,錢恒屬于聶池的前提是屬于他自己的,如果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聶池便也替他高興。
在劇組拍戲的時間永遠過得非常緊張和快速,一眨眼便到了下周,聶池開着車,和岑銳在上午十點到達了郊區別墅區。
停好車,聶池按響了門鈴,他看岑銳越來越幾分緊張的樣子,心下好笑。其實直到今天,聶池和魏滄都沒有告訴岑銳這個老師的真實身份,而到了這一刻,聶池沒有說什麽安撫的話。
門很快被打開了,當岑銳看到和來人的容貌和魏滄有些相似時,驚呆了。
聶池直接不客氣地進門:“我回來了。”
“我讓阿姨準備了點心。”今日身穿黑底紅邊短打的錢恒對聶池說完話,看向岑銳時,已經收起了笑意,有些嚴肅地對岑銳點點頭,“你就是岑銳?”
“啊,是的!”錢恒的一個眼神看過去,岑銳站在門口,雙手雙腳似乎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聽說你不太喜歡嚴格的老師。”錢恒看了一眼偷笑的聶池。
“不、不是……”岑銳連忙擺手,“我只是……”只是什麽,岑銳卻什麽都說不出了。
“先進來吧。”錢恒将岑銳迎進門,他直言道:“如果你接受不了嚴格的老師,我可能——”
岑銳似乎覺得不能讓自己的形象在錢恒心裏跌落谷底,打斷了錢恒的話,放炮彈一般的噼裏啪啦說道:“不是這樣的,只是我們的武指老師太喜歡罵人了,我不太能接受自己做不好事,別人就用髒話罵我。啊,不好意思,我……應該先聽您說完話的。”
“沒關系。”錢恒收起外放一身的淩厲,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岑銳,你要先看一下我的劍法嗎?”
岑銳傻愣愣地點頭,然後他跟在錢恒身後,等他和聶池站在院子裏,看着身穿一身短打的男子舞起劍法,一下子便入迷了。
他癡癡地望着眼前舞劍的人,腦袋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轉頭看向聶池,被警告道:“不準有想法,這是我愛人。”
“不是,我沒有!”岑銳臉蛋微紅,連忙解釋道:“我只不過覺得聶哥的愛人好厲害,所以才看呆了,聶哥你別誤會。”而當他看到聶池眼裏的壞笑後,突然明白自己被打趣了。
直到錢恒收劍,走到兩人面前,額頭上汗水滴下來,整個人好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聶池拿了毛巾走上前給他擦汗:“累不累?”
“不累。”錢恒任由聶池給他擦汗,眼神盯着他,然後輕不可聞地說道:“想親你。”
聶池湊到他耳邊,悄聲道:“晚上親個夠。”
錢恒抿嘴笑。
當錢恒回樓上洗了個澡換了一身T恤牛仔褲下來,坐到了聶池坐着的雙人沙發邊上。
三人吃着點心聊天,其實也就是聶錢兩個人聊,岑銳可能還沉浸在适才錢恒的劍法中,依舊在走神。
過了好一會兒,岑銳似乎終于收回了心神,他看向坐在一起的兩人,眼睛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瞟了一眼,連忙收回,随後,問道:“老師,您和魏導……”
錢恒截口道:“他是我哥。”
聶池接着錢恒的話道:“所以我才和你簽了那份合同。”
錢恒站起身,對一臉恍然大悟岑銳伸出了手:“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恒,很高興認識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魏滄是錢恒第一個面對的人,第二個是家裏的阿姨,第三個是重逢的聶池,如今岑銳是第四個。他并沒有什麽興奮的感覺,反而有些感慨,甚至有種——這輩子從這一刻開始,真的徹底不同了的感覺。
岑銳放下手中的杯子,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眼神變得清明,他在褲子上擦了擦手掌,雙手握住錢恒的手掌,擡頭看向錢恒,一臉誠摯,字字铿锵道:“老師您好,我叫岑銳,很高興認識您。”
當連貫地說出一句話後,岑銳徹底找回了自己的節奏,他笑得乖巧而有些腼腆:“能成為您的學生,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