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高亦其第一次發覺,高誠對他的感情很可能不止于“同父異母的弟弟”,更可能是他還沒經歷過的那種羅曼蒂克式的愛情。

愛情這個詞兒在十八歲的青年眼裏,還是個頂純潔高尚的字眼,不能摻和任何雜質,得是通通透透,完整幹淨的一段情。

可無論是純潔還是高尚,都和高誠不沾邊。

高誠喜歡摸他,基本上每天夜裏都會動手動腳,雖然只是摸,但有時高亦其是能感覺到男人的失控的,不過高誠總能在情欲中尋回理智,所以他從不害怕。

可能是血緣帶來的與生俱來的信賴感,即使在家裏出變故前從未謀面,高亦其和高誠冥冥之中還是有常人無法體會的羁絆。

天邊飄來一朵烏雲,帶來雨水的氣息。

高亦其打了個寒顫,在高誠氣急敗壞的目光裏,可憐兮兮地打了個噴嚏。

“早晚得被你折騰死。”高誠不耐煩地脫掉上衣,赤膊将他按進懷裏,滾燙的胸膛上也沾着海水,高亦其剛一貼上去,被涼絲絲的寒意凍得索瑟了一下,繼而被男人用力摟住,動彈不得。

有力的心跳徘徊在他耳畔,高誠說話時胸膛微微震動。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跟人家女同學說着話也能掉海裏。”

高亦其聞言,來不及細想為何高誠會知道他在和女同學講話,只是顫顫巍巍地把礁石上發生的事兒解釋了一遍。

結果高誠更加暴跳如雷:“說你傻你還不信,你假裝答應不就行了?”

他抱着男人的腰嗫嚅:“我……我不能擅自……萬一你生氣了怎麽辦?”

“我真是……”高誠被高亦其整得沒了脾氣,低頭揉揉他的後頸,“寶貝你還來不及,氣什麽氣。”倒是忘了剛剛指着高亦其的鼻子好一頓罵的人是自己。

船行至碼頭邊,高亦其裹着毛毯站在高誠身邊哆嗦,海岸上有幾個狂奔的人影,應該是找他的同學。

高誠忽而冷哼一聲,擡手把他打橫抱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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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高亦其戰戰兢兢地掙紮。

“別動。”高誠低頭瞪他,“你是想再掉進海裏一回?”

這威脅當真将高亦其吓住了,他本來只是不敢下水,如今是連海都怕了,高誠不過吓唬一句,他就回想起方才落水時的窒息感。

陳叔把游艇停在海灘邊的碼頭上,高誠抱着高亦其從船上跳下來,四面迅速聚攏來好幾個學生,見他無事,同時松了一口氣,緊接着發現了男人,登時面色各異,但都規規矩矩地叫:“高先生。”

高誠因為高亦其落水的事兒看誰都不順眼,踢飛一地濕漉漉的沙子,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高亦其覺得自己現在的模樣太容易引起誤會,可不知怎麽的,他又別扭地想被誤會,所以在男人走路的時候,擡起胳膊摟住了對方的脖子。

高誠腳步微頓,低頭瞥了他一眼,既沒有說什麽,也沒有揮開脖子上纏繞的手,就這麽把高亦其抱回了先前租的別墅。

“我去給你買藥。”進了屋,高誠腳不沾地地給浴缸放了溫水,“你泡完澡去卧室睡一覺,餓了就和陳叔說,他會給你做吃的。”

高亦其乖乖點頭,脫了泳褲坐在浴缸裏,見男人要走,忍不住伸手去拉衣角:“我不要吃藥。”

“必須得吃藥。”高誠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很下心松開,“別在我這兒鬧少爺脾氣。”

高亦其聽得面色一黯,抱着雙膝不說話了。而高誠走出浴室,見到陳叔,急得快要瘋掉了:“附近有藥房嗎?咱家寶貝怕是要染風寒。”

“爺,您換件衣服再去。”可陳叔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房門就被摔上了。

換衣服?換衣服哪有高亦其重要。

海邊有沒有藥房,高亦其不知道,但等他洗完澡換好衣服,高誠拎了個醫生回來,還是英國人,背着藥箱不滿地指責高誠粗魯。

高誠從頭到尾抿唇不吭聲,進屋一頭紮進浴室洗澡換衣服,而高亦其根據醫生的要求,含了體溫計在嘴裏量體溫。高誠洗完澡來到卧室,他立刻叼着溫度計嘚吧嘚地向男人跑。

高誠心裏美得都快冒泡了,面上卻兇巴巴地吼高亦其:“沒穿鞋亂跑什麽?”

叼着溫度計的高亦其眼眶微紅,停下腳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最後被高誠抱起來塞回被子。

男人的語氣溫柔了些許:“家裏就屬你最愛鬧騰。”

高亦其聞言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

“幹嘛?”高誠好笑地搖頭,“我還說錯了?”

他扭開頭,氣悶地揪被角。

可高誠一說起高亦其來就沒完沒了:“要來海邊就來吧,穿的什麽破玩意?”

“穿就穿吧,反正你們小家夥的愛好我不明白,但你為什麽要爬礁石?”

“嫌命長我送你把槍,閉上眼睛就歸西。”

“要我說你什麽好?……人家提要求你假裝答應一下,回頭告訴我不就完了嗎?沒見過你這麽軸的,撒謊都不會。”

……

屋裏除了高亦其的啜泣聲,就是高誠喋喋不休的教訓,男人說夠了,把他抱起來拔了嘴裏的溫度計:“哭,就知道哭。”

高亦其揉揉眼睛,盯着高誠的下巴瞪了好一會兒。

“喲,還不服氣啊。”高誠冷笑,“不服氣也得給我憋着。”

他的确不服氣,可也能感覺到高誠的焦急,所以眨巴了幾下眼睛,沒吭聲,就拿手抱住男人的腰,在醫生轉身對着光查看溫度計時,對着高誠的下嘴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是真的咬,牙齒都露出來了,高誠嘴角瞬間多出圈牙印。

“嘿,你這個小兔崽子,還學會咬人了?”高誠被這一下磨得心都酥了,繃不住笑着将他壓在床上,順手把被子蓋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那邊醫生被他倆吵得煩,用英文喊了半天“sir”都沒得到回應,最後只好用蹩腳的中文喊:“他沒病!”

高誠掀開被子,抱着高亦其揮揮手:“陳叔,送人下樓。”言罷,繼續蒙着被子逗自家寶貝弟弟。

高誠說:“你幹嘛咬我?”

“沒……沒咬。”高亦其把滾燙的臉貼在男人頸窩裏,邊說邊抖,感覺到粗粝的掌心順着腿根撫摸,忍不住并攏雙腿,“那不是咬。”

那當然不是咬,那是個青澀的吻。

高誠能感覺到高亦其态度的轉變,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捏他的下巴:“還說不是咬,你瞧瞧我這嘴給你啃的喲……”話音剛落,小家夥又貼上來啃了一口。

高亦其不服氣地鼓着腮幫子:“不是咬!”還來了脾氣,眉毛都打結了。

“嗯,不是。”男人收斂了笑意,“你是想親我?”

他被戳穿,頓時臉紅脖子粗,垂下眼簾不敢說話了。

高誠心花怒放,面上卻越發冷淡:“親都要我教你,你說你笨不笨?”男人俯身,灼熱的呼吸游蕩在他顫抖的唇瓣上,似乎在猶豫,又似乎在欣賞獵物臨死前的掙紮。

這樣大概是不對的,高亦其心想,但他從落水被救起那一刻起,心裏就冒出了喜歡的萌芽。他沒感受過情愛的洗禮,懵懵懂懂地想要親近一個人,便學着方才高誠親吻的姿勢去回應,但他更想要高誠手把手地教。

“注意力要集中。”

雙唇被吻住,高亦其驚慌地睜大眼睛,朦胧的微光隔着他們頭頂的被子氤氲在高誠眼角,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湧出他讀不懂的情愫,但是他的心瞬間揪緊。高亦其不由自主擡手摟住高誠的脖子,連腿都忍不住攀上男人精壯的腰。

“胡鬧……”高誠啞着嗓子含糊地笑,“小家夥,把舌頭伸出來。”

高亦其乖乖張嘴,舌尖還沒探出來,就被濕熱的舌卷住粗暴地吮吸,他被迫仰起頭難耐地喘息,和男人緊密相貼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小腹擱着單薄的布料若即若離地蹭着結實的腰腹,吻到難耐時,腰還狠狠擺動。

“我真是……”高誠被他蹭得苦笑連連,“你這是不會?我看你會着呢。”說完,攥着高亦其的臀瓣将他按在身前,片刻把手擠進腿間,隔着內褲搓揉。

高亦其偏開頭哭着喘息,卻又被高誠逮住,繼續邊親邊揉。

揉了不過幾下,高誠便捏着他卡在股溝裏濕噠噠的布料,狠狠一拽,內褲立刻從高亦其股間滑落,緊接着,滾燙的掌心毫不猶豫地覆蓋在滴水的花瓣上。

“先生!”高亦其被燙得挺腰驚叫,可還沒叫兩聲就被男人壓回床上,纏綿的吻愈發深入,而腿間的手也捏着花瓣拉扯。

陌生的情潮在高亦其的身體裏肆虐,先前高誠摸他的時候,他也動過情,可沒有哪次身體裏的熱潮像現在這樣熱烈,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從頭到腳淹沒。

“寶貝兒,把腿擡起來。”一吻結束,高誠硬忍着情欲,耐着性子哄高亦其,“乖。”

高亦其直覺不能聽話,可是他的腿卻不受控制地勾住了高誠的腰。

“真乖。”男人低沉的笑聲裏翻滾着毫不隐藏的欲望。

“先生?”高亦其驚慌地低頭,但下一秒就被鋪天蓋地的情潮驚得在高誠懷裏瘋狂地扭動,“不要……先生不要捏……”

可高誠捏着他花核的手非但沒有松,還變本加厲地加大力度搓揉,高亦其像是被海浪抛到岸邊的魚,在男人身下絕望地掙紮,越來越多的汁水從翕動的穴口噴濺出來。

高誠揉得興起,見高亦其眼尾通紅,忍不住湊過去親親:“不怕,揉出來就好了。”

“不好!”高亦其繃緊了腳尖搖頭,“我不要……我從來沒有……”

高誠聞言微微一怔:“你沒自己揉出來過?”

高亦其哭着點頭,他自從知道身體的特殊以後,從來沒有碰過怪異的穴口,只和尋常男人一樣揉前面以緩解情潮,但是因為後面總流出汁水的緣故,他自己揉的機會也很少。但是高亦其不摸,不代表他不想被摸,尤其是和高誠生活在一起以後,有時他甚至會想,幹脆揉出來算了,也不知會流多少水……

現在願望實現了,高亦其是又興奮又羞愧,他抱着高誠的脖子高聲呻吟,聽得高誠哭笑不得:“寶貝兒,你這是頭一回被揉出來,我都不敢用力,別慌。”

“先生……”可惜現在無論男人說什麽,高亦其都聽不進去,他雙目失神,須臾沒了力氣,軟綿綿地倒在床上,“出……出不來……”

“能出來。”高誠又去親高亦其,剛一貼上去便是深吻,舌尖勾着細軟的小舌攪動,而埋在他腿間的手輕輕捏住花核有技巧地一拽,穴口瞬間噴湧出黏膩的汁水,高誠拽完又巧妙地一按,高亦其立刻淪陷在情潮中,雙腿無意識地痙攣,滿面都是情欲的潮紅。

“不要,不要……”陌生的情欲在小腹間炸裂開來,高亦其到底還是個初嘗情事的少年,在高潮來臨前驚慌地掙紮,高誠卻猛地拉開他的雙腿,盯着被揉得通紅的小穴,逼着高亦其在自己眼前高潮。

從穴口噴出的汁水順着他白嫩的腿根汩汩而下,高誠等汁水流得差不多,終是難耐地吐出一口氣。

高亦其已經迷糊了,蜷縮着手腳瑟瑟發抖,激烈的情潮讓他暫時失去了思考的力氣,只想倚着高誠的胸口沉沉睡去。

高誠也的确将他按在了懷裏:“咱家寶貝真厲害。”男人毫不憐惜自己的贊美,“第一次就能流這麽多水。”

他被說得渾身發軟,羞憤地将臉貼在高誠的頸窩裏,一聲“哥”湧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了回去:“先生,我腰好酸。”

“腰酸?”高誠憋悶地嘀咕,“這就腰酸了,以後要是……”話說到這兒戛然而止,但是男人摟在高亦其腰間的手緊了緊。

高亦其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一下子就聽出高誠的言外之意,于是好不容易不再流水的花穴又湧出一股溫熱的汁水,滴滴答答流到高誠的褲子上。

“你瞧瞧你。”高誠嘆了口氣,“哥哥舍不得弄疼你,你自己倒是慌上了。”

高亦其聞言,心頭像被火燒一樣,撩起一層麻癢:“我不慌,我也就是今天給你揉,以後……以後不給的。”

“不給?”高誠瞬間變了臉色,将他壓回床上,冷着臉把花瓣分開,捏着翹立的小點又捏又按,“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不給我,給誰?”

“你給我記住,只有我能摸。”男人渾身被戾氣籠罩,一字一頓道,“等你不怕疼了,也只能給我插。”

高亦其哪裏知道一句賭氣的話能把高誠惹生氣,他敞着腿在床上求饒,還沒喊上兩句,眼皮子就打起戰,最後在高誠無可奈何的注視下昏睡了過去。

“小兔崽子。”高誠氣惱地将他抱在身前,憐惜地摸摸被捏紅的小花,“淨會惹人生氣。”

說完,嘴角浮現出零星的笑意:“喜歡哥哥了是不是?”

睡過去的高亦其哪裏知道高誠在說什麽,他在夢裏依舊不得安生,繼續睡前的情事,被男人壓在床上狠狠地侵犯,于是這一覺竟然做了個春夢,估計是初次高潮帶來的餘韻,他在夢裏纏着高誠饑渴難耐地起伏,濡濕的花瓣都被操得合不上了。

“先生……!”高亦其自春意盎然的夢中驚醒,愣愣地感受着汁水順着股溝滑落,慘白的小臉慢慢紅了,他扭捏地掀開被角,空氣裏氤氲起讓人想入非非的甜膩氣息。

高亦其還是頭一回做春夢做到這種地步,一時間竟忘了該幹什麽,只一個勁兒找高誠。

高誠就睡在他身邊,呼吸略微粗重。

“先生?”高亦其稍稍心安,披着被子湊到男人身邊。

這時約莫很晚了,天完全黑透,屋內沒有開燈,他只能模糊地看清高誠的輪廓,高亦其孩子心性,明明睡前被折騰得死去活來,醒來又非要伸手去捏男人的鼻子。

“先生。”高亦其邊捏,邊俯身貼近高誠,甜甜地喚,“先生,起床啦。”他說完,一個沒坐穩,跌進了男人的懷抱。

高誠被他撞得悶哼一聲,幽幽轉醒:“小兔崽子,你……”

“先生?”高亦其打斷高誠,慌張地問,“你嗓子怎麽這麽啞?”

“有嗎?”

“先生是不是感冒了?”他趴在高誠懷裏,用自己的額頭去探男人額頭的溫度,這一探差一點把他探哭。

高誠的額頭很燙,該是下午跳海救他以後一直沒有及時換掉濕透的衣服,感染風寒的緣故。而高誠也有些稀奇地摸摸額頭,太多年沒有生過病,都不知道生病是什麽感覺了,以前就算生病,也都是槍傷,像這樣受涼還是頭一遭。

高誠思前想後,沒把發熱當回事,結果起身剛說了一個“來”字,就在高亦其驚恐的目光裏倒了回去。

“啧,不就是生個小病嗎?”男人擔心他多想,懊惱地揉了揉頭發,伸手把人拽進懷裏,“別怕,哥哥抱你會兒就好了。”

“寶貝兒,你就是哥哥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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