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迷心亂

秦坤的供詞很完整,讓人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就是兇手,徐鳳英很高興,她不在乎自己差點與死神見面,只是慶幸,作惡之人不是她害怕的預感中二十年前那個畜牲,女兒沒有危險。

“辦出院,回家去住。”她舒展着雙臂像小孩一樣做着廣播體操。

頭部的傷口拆線後,她照鏡子看到自己的陰陽頭很是不滿,很幹脆地發話,把另半邊頭發也剃光了,現在頭頂光禿禿的,只有青色的頭皮,配着她有些孩子氣的動作,倒讓人忍俊不禁。

“媽,我發現你這樣子蠻酷的。”阮卿卿笑道,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喊起媽來自然而然,沒有半點不自在。

“是嗎?媽小時候也剃過光頭,那時候媽可野了,調皮的很。”徐鳳英照鏡子,忽而,不知想起什麽,臉上的笑容斂去,眼裏濃濃的悲傷。

阮績民這些日子留在g市,聽說徐鳳英要出院回家住,殷勤地親自過來接,不過,沒敢下車上樓,躲在車裏,還戴着眼鏡帽子,像抗-戰時期的特-務分子。

“誰讓你來的,要是被粉絲看到圍堵過來,我還要不要安生。”徐鳳英冷了臉,不止不領情,還當着女兒的面一通訓斥。

阮績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開起織染鋪,阮卿卿尴尬不已,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能低了頭裝鴕鳥。

許是經常被訓斥,習慣了,阮績民難堪了一會兒就緩和過來,興致勃勃說:“卿卿,爸買了不少東西回家給你裝飾了書房,你回去了看看喜歡嗎,要是喜歡,爸再接着買。”

第一次見面時他沒這麽熱絡的,阮卿卿愣了愣,忽有所悟,正主說三年沒見過父母,大約不全是阮績民和徐鳳英的錯,想必她見了父母就沒好臉色,說不定還發脾氣大鬧,阮績民和徐鳳英為了遷就讨好她,也不敢回家了。

換了自己後,自己對他們态度好些,倆人就一齊活泛起來。

進了書房看了阮績民置買的東西後,阮卿卿哭笑不得。

西洋油畫、自由女神青銅像、金發碧眼女郎音樂盒……擺每一樣東西都是極致尊貴價值不菲,不過,跟書房古典的氛圍格格不入。

“爸,我不愛洋鬼子的東西,你還不如給我找一些徽州古硯、黃山松煙墨、泾縣宣紙,再不然,蘇繡檀木屏風也行。”很自然的,一聲爸脫口而出,喊完後,阮卿卿自己也有些呆愣。

“爸”在她心中極神聖,專屬于她的養父,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對着另一個男人喊出這個詞。

“好,好,爸給你搜羅。”阮績民麻利地去收那些東西,“你不喜歡就別擺着礙你眼了,爸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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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開眼笑,眼睛像剛經過雨水沖刷的綠葉,亮閃閃泛着生機勃勃的微光。

徐鳳英腿傷還沒痊愈,卻不影響她動腦動手,大宅一樓臨時布置出一間辦公室供她發號施令,曹青也從騰飛公司過來了貼身照顧她,職員一拔又一拔接踵而來,忙得不可開交。

阮卿卿也不打擾她,只跟曹青說了一聲就開車出門了。

沒通知黎俊柏,她直接往貴和公寓去,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汽車剛上公路,李茹的電話打了進來。

“阮小姐,多謝你和黎少幫我說情,我現在辦了一個酒吧,阮小姐有空過來捧場,酒水全免費。”

酒吧的租金和裝潢得花不少錢,她哪來那麽多錢?阮卿卿壓下不解,敷衍着應道:“我記着了,得空就去。”不問地址,就要挂電話。

跟衛旒說情讓他撈李茹出來不過出于道義,她沒打算和李茹蕭冬采那一個圈子的人有什麽交情。

李茹不等她挂電話,接着說:“阮小姐這會有空嗎?正好黎少過來了,過來一起熱鬧,怎麽樣?”

黎俊柏竟然去李茹開的酒吧了!阮卿卿很意外,問了地址,拔方向盤調轉車頭。

世紀豪情酒吧,極氣派的霓虹燈店招,阮卿卿在酒吧外面時就有些意外,待走進裏面,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

那裏面,裝潢固然極奢華,壁飾更不得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熏陶,阮卿卿多少也有一些鑒寶能力,粗粗看着便發現,李茹這個酒吧的檔次不下天上人間。

黎俊柏在一樓正中一個卡座中坐着,沒穿外套,身上一件乳白色開襟羊絨衫,領口松開兩粒鈕扣,衣領往外略翻開,随意地露着鎖骨,清晰的無聲的誘惑,不知在想着什麽,優美的嘴唇微微上挑,笑意朦胧,秀潤狹長的眼眸在流光一樣璀璨的彩燈照射下清隽似水。

真好看,真正的誘人男色,阮卿卿想起衣服底下的光景,臉龐有些燒了,視線掃過,忽看到黎俊柏身邊坐着一個女人時,不由得呆了。

“那位是陳少的妹子陳瑛。”李茹笑着介紹。

陳瑛低垂着頭,沒看到眼睛,只看到尖削清麗的下巴,嬌軟軟白膩膩的顏色,還是暖心私房菜遇到時的樣子。

四面彩燈時亮時暗不停閃爍,阮卿卿覺得眼睛有些澀痛,忽然就不想過去了,轉身徑自往外走。

自己不該來的,陪着徐鳳英住院這麽多天,他沒露面過,原來是忙着陪陳瑛了。

背後一陣風襲來,她的手臂被人抓住,阮卿卿掙了一下,沒掙脫。

“怎麽過來了?來了幹嘛那麽快就走?”黎俊柏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也許是喝酒了,不似平時的低沉醇厚,微帶了沙啞,伴着拂面而來的熱氣撓過心窩。

阮卿卿微顫了一下,不敢看他,低着頭強笑道:“你那麽忙,不打擾你了。”

“我有你忙嗎?”黎俊柏覺得好笑,見阮卿卿吃醋,心情很好,左右看了看,樓梯拐彎是個死角,拉了阮卿卿走過去,“吃醋了?你一會跟衛旒賽車,一會跟肖爾卓外出聽音樂,我是不是得被酸死了?”

“那不一樣,我行端坐正,而且,他倆對我也沒不軌之心。”阮卿卿正顏道。

樓梯下很暗,偏她一雙烏黑的眼睛像映了碎鑽,閃爍着明亮的光彩,黎俊柏有些想磨牙,

想把她摟進懷裏啃上幾口。

“咱們回去,去貴和,行嗎?”他低聲說,征詢她意見。

“你的女伴呢?”阮卿卿酸溜溜問。

“我和褚喬林一起來的,碰巧遇到陳玘和陳瑛,褚喬林和陳玘去吧臺調雞尾酒了。”黎俊柏低笑,眉梢染了春意。

原來誤會了,自己的樣子像個鬧街潑婦,阮卿卿一陣羞惱,微咬唇,才想說些什麽,黎俊柏把她往牆壁一推,嘴唇壓了下來。

他的嘴唇柔軟溫暖,阮卿卿一顆心被勾提到半空,忘了要推開他,也忘了這是酒吧一角,随時會被人撞見,腦袋眩暈,感官裏只有水潤的侵略,春光爛漫。

“剛才該先回去再親你的,這會兒真難受。”他輕咬她的耳朵,嗓音暗啞,夾雜着酒味的沉重吐息朝她臉頰吹,阮卿卿聽得心跳更急更快。

她以為他會停下來,然後帶她回公寓,然而沒有,喘了半天後,他又接着吻她,吻她的臉頰,含着耳垂,像吃着可口的食物,反反複複品嘗不願離開,一只手順着後頸的線條不斷下滑,越來越下,阮卿卿驚惶,抓住他手肘哀求,“別在這種地方……”

黎俊柏沒想怎麽着的,聽着她嬌軟虛弱的聲音,卻忍不住了。

“你拉我過來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在外面說?”忽然傳來女人說話聲,越來越近,阮卿卿吓得身體僵硬,捉着黎俊柏手肘的雙手微微發抖。

兩人都有些衣衫不整,不能走出去,黎俊柏略一沉吟,摟住阮卿卿矮下身體,躲進樓梯斜角下面。

“你想幹嘛?剛才讓你坐我旁邊你非挨着黎俊柏坐,現在又對褚喬林抛媚眼,什麽意思?”男人色厲內茬的聲音。

是陳玘,阮卿卿一呆。

這聲調,怎麽聽着像吃醋的丈夫在質問妻子,且,被戴綠帽子卻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口氣。

陳玘那個花花太歲也有吃癟的時候?

“你管我想怎麽樣,別忘了,我可是你妹妹。”女人冷冷道。

“我就要管,你又不是我親生妹妹。”

衣服撕扯聲,接着,就是忘情的口水咂咂聲,不多時,又加入男人激烈地喘-息,女人細軟的嬌-吟。

阮卿卿徹底呆住。

原來陳玘只是面上放蕩不羁,難怪天上人間初見時黎俊柏出面後沒多作糾纏就放過自己,高爾夫球場那時,肖爾卓只幾句話就讓自己脫困。

陳玘和陳瑛比她和黎俊柏放得開,半個多小時後,陳玘攬着哭得一塌糊塗嗓子幹啞的陳瑛離開時,阮卿卿一雙腿都蹲麻了。

送陳瑛回去那晚,黎俊柏看到陳玘急匆匆奔出來,小心翼翼抱着陳瑛回去時就有所懷疑了,倒也沒有多意外。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才從樓梯下出來,陳玘和陳瑛不見了,只褚喬林一個人在卡座上坐着。

“我媽腿腳不便,我得照顧她,你幫我找人,盡快找到,我不想再隐瞞下去了。”阮卿卿低聲對黎俊柏說。

不是演戲,她真的是農家女孩,和徐鳳英的女兒交換了身份!

可為什麽那麽巧,她竟然是徐鳳英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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