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笨鳥學飛
肖大哥肖大哥,喊得真親熱,她什麽時候和肖爾卓那麽熟了,黎俊柏滿心不是滋味,酸泡在喉間直冒。
阮卿卿不察,掏出手機到一邊打電話。
鈴聲才響了一下,肖爾卓就接聽了。
“真巧,我正好想給你打電話,找我有事?”肖爾卓笑道。
溫和地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如隆冬裏暖烘烘的陽光,阮卿卿不自覺笑了,眉眼彎彎,聲音也放軟了,“肖大哥你先說。”
“我從肖氏分到一筆錢,五個億,雖然不多,也許不夠,不過我想救救急也行,你先拿去公司裏用着。”
想必那天幫她拉邵啓航入股沒成功後,他就一直在努力幫忙籌措資金。
五個億,他說得雲淡風輕,像在提一百兩百元,還有些抱歉,認為沒有盡到全力,阮卿卿眼眶一紅,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肖爾卓許是猜到了,爽朗地大笑了一聲,說:“我可是要收利息的,不用感動。”
阮卿卿咽下眼淚,笑道:“光出錢不行,還得要你出力,肖大哥,我想請你到騰飛上班,幫忙度過這次難關。”
有點使性子,不容拒絕的口氣,自己也不察,無意中,把肖爾卓當成可以信賴的大哥了。
“我聽說,黎俊柏在騰飛上班了。”肖爾卓的消息很通透。
這邊說着話,黎俊柏喉間的酸味越來越濃。
阮卿卿開着免提的,聽得很清楚,沒說半句暧昧的話,仍讓人滿心不舒服。
黎俊柏悶悶地走了出去,才關上包廂門,手機響了起來,褚喬林的電話。
“我剛剛聽說,肖爾卓從肖氏要出來屬于董瑩的一部分家産,五個億,你現在在哪?我幫你約一下他,争取把他手上的錢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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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就在剛剛,肖爾卓給卿卿打電話,主動提出借給騰飛。”黎俊柏開口滿是醋味。
“五個億主動提出借!”褚喬林驚叫,咋咋呼呼,“他不會是喜歡阮卿卿了吧?”
“那倒不是,我猜他喜歡的是謝莫憂,把卿卿當小姨子,騰飛當岳母家的企業了。”黎俊柏說,接着把發現幕後黑手是蕭浔,陳玘也答應投資等事告訴禇喬林。
“太棒了,雨過天晴。”褚喬林興奮得大叫,“殺沈佳雯想嫁禍給你的人看來就是蕭浔,我現在給警局那邊的朋友透透口風,調查蕭浔,如果運氣好,說不定你也不用背殺人嫌疑,不用被拘留了。”
對啊,幕後黑手是蕭浔,沈佳雯肯定是他殺的,黎俊柏長舒出一口氣。
雖然想着清者自清,能不被刑拘自然是好事。
肖爾卓答應第二天到騰飛上班,阮卿卿約他過來商談,他也沒有擺架子,表示很快過來。
陳玘不耐煩聽經營的事,約好讓褚喬林起草一份合作協議,協議簽定後,他就把投資款打進騰飛帳戶後,帶着陳瑛先走了。
肖爾卓很趕了過來,黎俊柏介紹了富通和騰飛面臨的危機,肖爾卓靜聽着,不時說幾句,言簡意赅,句句說到點子上。
和肖爾卓分手時已近午夜,一路上車輛很少,黎俊柏卻開得很慢,心事重重。
“怎麽啦?不是事情都解決了嗎?”汽車在住院部大樓前停下,阮卿卿沒有急着下車,依偎進他懷裏。
不知怎麽的,明明事情解決了,心頭的不安卻加劇,黎俊柏攬住阮卿卿,有些迫切地吻住她。
饑渴的汲取,像行走在沙漠上久違了的人看到水源時的熱切,纏攪着,翻攪着她的口腔,開發寶藏一般固執,車裏面沒開燈,光線昏暗,朦胧裏他的臉也流光溢彩,俊挺的眉眼因情和色烘染越發出色,素來從容淡定的人急躁粗暴,跟人前展現出來的樣子大相徑庭。
清新的熟悉迷人的氣息攜着要将人燙焦的熱度,阮卿卿抓着黎俊柏腰部衣服,有些無措慌亂。
她感覺到他異乎尋常的瘋狂,親吻本該是甜蜜幸福的,可他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拼命想撐着不下沉似。
被他感染,她也不安起來,胸腔裏面心髒跳得極快,怦怦撞擊,先是微微疼痛,後來便疼得人喘不過氣來,大腦裏面又是明晰又是迷惑,絕望卻不拘什麽意識狀态都緊追不舍,抛不開按不下。
不期然的,阮卿卿想起養父死去後的樣子。
養父那時已瘦得只剩皮包着骨,臉頰皮膚是暗赭豬肝色,一雙眼睛青白和墨黑甚是分明,他不甘不願不肯閉上眼,固執地圓瞪着,當時她想,養父沒看到她不肯閉眼,現在想來,何曾不是在等心上人,臨死前,他渴望見上心上人一面。
車窗外夜色更昏暗了,有月亮,然月色不明,醫院大樓的燈光也模糊淺淡,樹木的陰影碜人地拖曳在地面,真皮座椅忽而成了故鄉家中的木床,床板硬硬的硌人,恍恍惚惚裏又聞到家中豬圈散發出來的難聞的味道,臭屎味和尿水味混合,成了類似氨水的刺鼻味道。
座椅被黎俊柏放平,衣服窸窸窣窣扯動,阮卿卿覺得很冷,像掉進冰窯裏,牙齒都在打寒戰。
有預感,那一刻真的來臨了,心髒還是咚咚狂跳。
“如果你不想要,可以拉門出去。”黎俊柏的聲音有些失真,沉暗沙啞,像座椅的真皮亞光面料,低調的波希米亞風格,精心煅造的褶皺更添風情。
這種時候怎麽走得出去,阮卿卿輕搖頭,角度幾不可察,身體抖顫着,在風雨中飄搖……長久以來揣在心底的新婚夜和愛人在一起的美妙幻想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某種近乎毀滅的沖擊。
熱力逼近,阮卿卿渾身激靈,悄悄睜眼看,黎俊柏不知何時已除了衣服,勻稱光滑卻很剛硬結實的肌肉,迴異于他俊雅的外表,特別男人味的那種,腹部平實,長腿筆直有力,機車發動時生猛的油門轟隆隆出氣時的味道,強悍帶勁。
阮卿卿羞澀地閉上眼。
微帶着涼意的手掌暧昧地按她小腹往下的地方,阮卿卿一激淩,身體僵硬發直。
打圈磨旋……濕熱的嘴唇輕含住她的耳垂,他問道:“可以嗎?”
滾燙渴望通過聲音傳遞進她的耳膜,阮卿卿漲紅了臉,想推開他,一雙手卻虛軟得厲害。
空調嘶嘶聲在靜谧裏有些響,黑暗之中,他緩緩地整個人壓到她身上,沒有衣服的阻隔,觸感光滑柔順,如軟緞密搭在一起,不妥貼的只有一處地方了。
阮卿卿垂死掙紮,顫聲問:“就在車裏?”
“嗯。”他低低喘,悶聲笑,“這輛車以後永遠不報廢,它是咱們……的見證呢!”
企盼着,又害怕,很矛盾的心情,阮卿卿一只小手抓住他的手腕,推他,想阻止他的動作,胡亂使力,白使力,他行動着的又不是手腕,什麽都阻止不了。
意識裏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
黎俊柏漸漸地沒了耐心,滿頭滿臉的汗。
他想去開車內燈,又怕被人看到,月亮已躲進雲層,淡白朦胧的一點光暈消失,許是入夜了,醫院大樓上方的夜燈也關閉了,車廂裏一片昏暗,他急吼吼、左奔右突,迫切地想進入,卻遲遲不得其門。
“卿卿,你幫忙,拉開一下,我找找。”上回明明手指弄過,這回怎麽就找不到縫隙了?
阮卿卿哪做得到,羞得像被烤熟的蝦,蜷縮着身體不讓他碰了。
“快給我。”他抓狂,粗-暴地拉開阮卿卿的腿趴下去,黑黝黝什麽也看不清,只急得呼哧呼哧喘氣。
灼熱的氣息直往那處噴,阮卿卿瑟索了一下,驀地,被一股奇妙的電流擊中似,整個人哆嗦了起來。
“怎麽啦?”黎俊柏感覺到了,停了搜尋,擡頭問她。
阮卿卿說不出話,那股怪異的感覺激得她想要喊叫,可又羞臊着不敢喊,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才克制住。
“別怕,我慢慢來。”黎俊柏以為她害怕,安慰她,對自己研究這麽久把阮卿卿弄得也跟着緊張很是懊喪,小聲嘟嚷:“怪不得那種碟片賣得很好,原來有原因的。”
阮卿卿有些驚奇,她沒看過那些,可是,那種東西不是男人的最愛麽?聽他話裏話外意思,竟然是沒看過。
“真笨,黑咕隆看不見又不能開燈,可以用手機照啊!”黎俊柏喘了會兒粗氣,忽而急中生智茅塞頓開。
用手機照!
想像着黎俊柏拿着手機,一顆大頭趴在自己那裏細細找尋的樣子,阮卿卿臊得想把自己埋了。
衣服就搭在一邊駕駛座上,黎俊柏很麻利地掏了手機出來,調入照明狀态。
“別……”阮卿卿不給他照,夾緊腿,死活不從。
“我就看看,你要是害怕,咱不做……”黎俊柏哄道。
“你把手機收起來……”阮卿卿低聲說,黑燈瞎火的,看不見還行,亮堂堂照着拉不下那個臉。
不用手機照他都已奮戰多久了!黎俊柏覺得自己要炸開了,眼下倒不想做了,只是要徹底弄個明白。
好奇心和探索精神前所未有的高漲。
阮卿卿別別扭扭不同意,黑夜悄悄溜過不知不覺,車窗外天色泛起黎明的魚肚白時,黎俊柏頹敗地合上手機,把阮卿卿抱扶起來,一件一件給她把衣服穿好。
幫阮卿卿穿好衣服了他才矮着身體套自己衣服
昨晚脫衣服時沒發覺,眼下要穿了,才覺得車廂太矮,他那麽高,彎着腰的樣子很滑稽可笑。
折騰了一晚,阮卿卿有些不敢看他,低低說了聲“我走了”便急急拉開車門下車。
黎俊柏倒靠到座椅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而後,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褚喬林。
“你那裏有那種碟片嗎?”
大清早的被電話吵醒,褚喬林以為出大事了呢,一聽,又好氣又好笑。
“孤家寡人沒女朋友沒情人的人才看那種東西,你有個絕色姜人在身邊,還用得着看嗎?”
“別廢話,有還是沒有,有,我現在過去你那邊拿。”打擊太大了,大男人居然……眼下頭等大事就是學會怎麽當男人。
“不是吧這麽急?”褚喬林原來還躺床上的,霎地坐了起來,驚得嗓音都變了調,“兄弟,你不舉?要靠看片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