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肅初中就知道自己喜歡同性了，但這事一直瞞到了高一才正式說出口，告白的過程俗稱“出櫃”。
出櫃是好哥們兒路勻提出的，他一想也行，早說早解脫。
父母的打罵是意料之中的，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會讓他轉學，轉學沒什麽，可他将要去的那所學校可是出了名的變态，全封閉式，不到法定假日和寒暑假不給出去。翻牆？這個他也考慮過，但朋友告訴他，有次一個小夥兒忍不了了想逃出去上網，手剛試探性地攀上圍牆，強光燈就立刻打他身上了。前來逮他的保安叔叔這樣說：“我注意你很久了。”
細思恐極啊！
秦肅徹底死心了，恨自己在沒獨立之前就宣告出櫃，解脫個鬼啊！
“別想了，到了新學校給我安心改造，別老整天想着泡ｇａｙ吧泡小ｇａｙ，多大點人啊！”秦楓坐在沙發上看小說，餘光瞥到他喪着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便在旁邊涼涼地說。
秦楓是秦肅親姐，也是他最怕的人，他爸媽說再多都沒他姐一個眼神管用。聽她一開口秦肅就乖乖坐好不敢造次了。
好一會兒，秦肅忍不住了，有些委屈地問：“姐你不是腐女嗎，幹嘛也跟着爸媽一起非得讓我轉學？還改造呢……”
秦楓擡起眼睛看着他，只露一雙眼睛這是秦肅最怕的。
“我是腐女又怎樣？你喜歡同性我反對了嗎？你真不知道我們為什麽非得讓你轉學？” 秦楓反問三連後哼笑了一聲，低頭繼續看書。
秦肅想了想，說：“我老出去撩漢？”
秦楓點點頭，“總之在什麽年齡就做這個年齡該做的事，單純談戀愛我不反對，可不負責任地撩我是決不允許的，別人已經把這個圈子想得很不堪了，你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好好學習，啊。”
***
班主任是秦肅他媽的老姐妹，答應過她要特別關照他的。
于是開學第一天秦肅就坐到了號稱年級第一學霸的班長旁邊。
“你……”秦肅轉過頭剛要說話，對方就皺着眉頭“噓”了一聲，認真的模樣生怕和他對話這一下下就錯過一個重要的知識點。
秦肅委屈巴巴地坐回去了，在心裏無聲嘆息。
下課後小學霸微笑着問他：“同學，你要說什麽呢？”
說什麽？秦肅懶懶地看他一眼，伸手把他的本子抓過來看了眼封面：梁小清。
這名字……秦肅嘴角勾了一下，很快又疲憊地沉了下去。
“啊，對了，我叫梁小清，你叫……秦肅？”好一會兒都沒得到回應，梁小清也不覺得尴尬，兀自低頭做題去了。
晚自習結束後秦肅回了寝室，一開門發現已經有人了，再一看，梁小清，真巧。
“你怎麽走得這麽快？”
“要搶熱水嘛，嘻嘻。”梁小清長得可愛，外眼角有一點點下垂，笑起來無害又可愛。
不過“嘻嘻”就很智障了好嗎？
***
秦肅發現他的學霸室友随身帶着一把晴雨兩用傘，以防萬一嘛，可以，但要命的是，他只要一到室外就要打傘……
周圍人一開始覺得這人真騷包，後來了解這人後就習以為常了，誰還不是個精致男孩啦！當然他們內部是這樣說的，對外卻團結一致地用“我們學霸對紫外線過敏必須打傘”忽悠過去了。
“不下雨你居然打傘？！”大老爺們兒在太陽下打傘很奇怪的好嗎？
梁小清默默将傘舉過秦肅的頭頂，皺着眉頭認真地說：“寧可冬天冷着不戴圍巾，也不要夏天曬着不打傘！”
“而且，”梁小清聲音小小的，“曬黑了多難看……”
秦肅盯着他那張比女孩子都白淨的臉不說話。
走了一會兒，梁小清把傘塞到秦肅手裏，嘟哝着說：“累死了，舉這麽高……”
是啊，秦肅178，梁小清170，讓梁小清撐傘就得把傘舉老高，換秦肅來可就輕松多了。
“行行行，你是第一你說了算！”秦肅接過傘妥協的很快。
自此，校園裏總會有人看到兩個男孩子無論晴雨都共打一把傘，高的那個一手撐傘一手攬住矮的那個的肩。
***
冬天。
秦肅坐在床上玩手機等梁小清一起出門，這人總是回來早，出門遲。
“你冬天不是不圍圍巾嗎？”秦肅擡頭一眼就瞅見了梁小清脖子上那條駝色的圍巾。
梁小清回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什麽時候說過冬天不圍圍巾啦？好冷的，我這兒還有條多的你用嗎？”
秦肅順手接過圍巾說：“不是說寧可冬——”
人家打個比方又不是做二選一的選擇題——
OK，fine.
***
離大課間結束還有幾分鐘的時候梁小清可算回來了，坐在位置上臉紅紅的看上去很不尋常。
被罵了？不像啊。
正當秦肅暗自瞎猜的時候，梁小清說了：“秦、秦肅，如果有女孩子向你表白，你會怎麽辦？”
……
“有人向你表白啦？”
梁小清點點頭，小模樣還挺害羞的。
“……”秦肅看他這純情樣就着急，“她怎麽說的？”
“她給我情情情情書了……”說着把一封拆過的情書遞了過來。
這人……他認識。這時候秦肅心裏已經有判斷了，但還是把信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全文離不開學習二字這梁小清還覺得是情書？閱讀理解怎麽拿的高分？
秦肅把信紙反扣在桌上，篤定地說：“別想了，她就是想抄你作業。”
“……”梁小清難得露出了類似“卧槽”的表情，不過很快就鎮定地把信拿回來裝好，拿出課本準備上課了。
“你不會真要答應吧？”秦肅按住他的課本阻止他翻開，整個人湊過去趴在他肩上，說，“她就是想抄你作業而已啊！你這人又不給別人抄作業的，她就只好另辟蹊徑了啊，不過這辦法想想還挺可行的……”
梁小清推他沒推動，無奈地說：“誰都不可以抄我作業的，所以別想了。”
是的，相處一個多月了，連秦肅都沒能抄到過他的作業，說是“這是我辛辛苦苦寫出來的你不能抄抄了也沒用不會我教你吧”。
雖然梁小清是覺得秦肅閱讀能力太差曲解了女生的本意，但他倆還是沒成。
“對不起，我們還小，我暫時不考慮這個。”梁小清誠懇道。
妹子：“……”
暗中觀察的秦肅：Ｎｉｃｅ！
***
這個學校最人性化的地方就在于它不收手機了，要是沒了手機秦肅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活。
好不容易等到梁小清同志睡熟了，終于可以看看路勻新傳給他的片了。
卧槽這受的腿也太醜了吧，不過在這種環境下他也不好挑，勉勉強強撸一發吧。
過了半個小時，秦肅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好想泡吧呀，不過被老姐知道就完蛋了。
“你在看什麽？”
秦肅被這聲音吓了一跳，一擡頭就看見他的小褲衩和一雙白瘦勻稱的腿。
他還來不及反應梁小清就蹲下了，腦袋湊近了看，“怎麽是兩個男的？你喜歡這種？”
“是、是啊……”秦肅發現自己不但沒被吓軟，反而更有興致了是怎麽回事？
梁小清蹲在他床邊看，呼吸輕輕噴在秦肅耳邊，與之相對的是秦肅越來越急越來越粗的呼吸。
“秦肅。”梁小清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空洞。
“嗯？”秦肅有些緊張。
“別看啦，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許是已經睡過一覺的緣故，梁小清的嗓音有些軟，聽上去有種撒嬌的意味。
就在這個聲音裏，秦肅頭一回沒有動手就到了高｜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