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天秦肅是神清氣爽，梁小清卻意外地有些無精打采。
秦肅知道物理是梁小清的短板，看他終于撐不住在物理課上垂下了腦袋就有點着急，戳了戳他後壓低聲音提醒道：“學霸怎麽可以上課睡覺不聽課呢？”
梁小清被他一戳戳清醒了就聽他這麽說，眉毛立刻不滿地皺了起來，委屈地說：“你諷刺我！”
秦肅：……
梁小清：(。﹏。)
秦肅：“……我沒有。”
結果是梁小清清醒了沒再打瞌睡，卻也一直興致缺缺。
秦肅總覺得今天的小學霸有點怪怪的啊，怪可愛的。
梁小清一覺醒來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天都經歷了些什麽——秦肅看的全程只有兩個男人活動的那個東西，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叫“ＧＶ”吧！還有秦肅那時候分明是在打手|槍吧天吶他還湊了過去……
正當梁小清捂着臉懊悔的時候秦肅抓住他的兩手露出他的臉，問：“你到底怎麽了？”
“你是不是喜歡……男的？”
秦肅的手松了松，耳朵鮮見地發起燙來——他在緊張，當初對所有人出櫃時都無比坦蕩的他此刻居然緊張了。
“如果我說是，你會怎樣？”秦肅緩緩收回手，緊盯着他的眼睛問。
“我——”梁小清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有一點點好奇而已。
梁小清想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讓秦肅誤會他是不能接受同性戀，接着就聽秦肅說：“我開玩笑的啦！昨天看那個也只是好奇而已，我性向還是正常的。”
梁小清沒有聽出秦肅的故作輕松，注意力完全在最後一句話上，“也不能這麽說啊，不一定異性戀就是正常，同性戀就是反常啊，一視同仁不好嗎？”
秦肅完全沒想到梁小清會反駁他，心裏還沒喜滋滋完呢，前面聽完所有對話的男生就回頭說：“學霸你不要跑偏了啊！同性戀多惡心啊！”
梁小清：“……”
秦肅：“……”
合：“你回去！”
***
秦肅半夜上完廁所回來發現梁小清被窩裏鼓了一坨，而且還在難以控制地抽搐！
他還以為小學霸不會自撸呢呵呵可算被他給逮住了——
秦肅猛地掀開被子就對上了梁小清被手機屏幕映亮的布滿淚水的臉。
什麽鬼？
秦肅心裏感嘆着無意識地坐下來把梁小清摟在懷裏。
本來梁小清就怕吵醒秦肅所以一直壓抑着聲音，這下人醒了，他就幹脆放開了哭。
“太……太感人了！”
秦肅聽他抽抽搭搭這麽一說就瞄了一眼他的手機，彈幕全在刷“好感人”“淚目”“這個世界哪有從來不會輸的英雄啊”諸如此類。
“這是？”秦肅看他情緒平複下來了好奇地問。
梁小清推開他，伸長手從桌上扯了張紙擦擦眼淚鼻涕說：“凹變英雄。”
有點耳熟，似乎是班上一個國漫死忠粉安利過的，沒想到他這麽聽話，還真去看了。
“明天就看《狐妖小媒婆》，國漫在崛起，我要一路追随！”梁小清扯掉耳機爬起來邊往廁所走邊宣誓一般地說。
……
這個××整天瞎安利些什麽呢，弄得向來按時睡覺的小學霸都學會熬夜了！
秦肅很不高興。
本來以為梁小清會撐不住在課堂上睡覺，結果秦肅在旁邊瞅他半天了，人家腰杆兒還是筆直筆直的，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直。
不應該啊……
秦肅慢慢探出頭往梁小清臉上看，嗯，眼神也挺筆直的，鬧半天原來是在發呆……
秦肅更恨那個××了。
晚上梁小清終于等到熄燈了，剛把手裏的書換成手機，軟件還沒打開呢，手機就被抽走了。
“你——”梁小清刷地擡頭瞪着他，不滿道，“搞什麽啊？”
秦肅舉高手機躲開梁小清撲騰的手，不容拒絕道：“睡覺。”
“我看一會兒就睡……”
“不行。”
“一會兒會兒……”
梁小清認真求人的表情真是……可愛死了，換平時秦肅早就扛不住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但這次不行——
“熬夜對身體不好，你明天還要上課呢，你再這樣就只能我陪你一起睡了——一起睡？好辦法呀！”秦肅就這麽随口一說還提醒了自己，立馬就把手機放在桌上回頭把枕頭被子抱了過來。
秦肅推推梁小清，“進去點兒。”
梁小清目瞪口呆地聽他指令往裏面挪，直接裹着被子貼在牆壁上了，等兩人面對面躺下的時候他才不自然道：“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兩個男孩子……我是說這麽擠！”
“不擠呀，”秦肅翻了個身，說，“平躺無壓力。”
貼在牆上的梁小清：“……”
雖然沒能成功追番，但好歹精神好多了。
***
××想起自己之前給梁小清安利了一堆國漫，下課繞到他課桌前問：“哎，動漫好看不？”
梁小清還沒回答呢，××就覺得有道目光有如實體般的狠狠戳在他身上，他擡頭一看，秦肅目光挺不友好吶。
秦肅飛快攬住梁小清的肩，說：“我們要讨論老師上節課說的思考題了，你快走吧。”
“大哥，上節是音樂課……”
秦肅一挑眉，那表情分明是嫌他話多。
“好好好，我走，我走。”××邊走邊翻了個白眼，惹不起惹不起。
等人走以後梁小清用手肘戳戳秦肅胸口，笑嘻嘻道：“小心畢業以後大家聚會不叫你喲！”
話剛說完秦肅手就捏住了梁小清的臉，聽梁小清哎哎叫着他才松手，看人臉上紅了一塊郁悶地嘀咕道：“我沒使勁兒啊，這麽嫩的？”
***
又到了放假回家的時候，晚上梁小清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直到摸起手機點開Ｃ哩Ｃ哩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是因為習慣了和秦肅一起睡、被他擠着的感覺。
秦肅收到梁小清微信消息時正對着梁小清睡着的照片打呢，圖方便也是有些刻意地回了條語音消息過去。
“還沒睡？”
他的聲音帶着欲念的沙啞，梁小清一聽臉就紅了，立刻翻身将臉埋在枕頭裏，好一會兒才紅着臉起來回複消息。
梁小木啊：你在幹壞事兒！
秦肅笑了聲，低聲問：“想知道我給你的備注是什麽嗎？”
梁小木啊：╭(╯^╰)╮
秦肅發了張截圖過去。
梁小清盯着截圖裏的文字看了半天，透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喜歡……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後又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又緩了一會兒，他摸到手機備注——秦不要臉。
想了想又改回了“秦肅同學”。
秦肅從這段沉默裏幾乎看見了梁小清害羞的樣子，突然很想立刻就出現在他面前，面對面逗弄他，然後看他害羞躲閃，躲無可躲最後又撲過來推搡他的模樣。
有時候秦肅也會想，梁小清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
***
假期第一天早晨，梁小清是被門鈴聲給吵醒的。
“你怎麽……”梁小清壓了壓翹起來的一小撮頭發，看着眼前的秦肅有些驚訝。
“你說的，”秦肅雙手壓着梁小清的肩膀進了門，笑着說，“叔叔阿姨今天不在，所以我就來了。”
看着梁小清依舊懵懵的臉，秦肅卸下背包提在手上繼續說：“一起寫作業嘛，沒你指導我可能做不完哦！”
“……嗯。”梁小清點點頭，邊往廚房走邊問他要喝什麽。
“白開水吧。我買了早餐，快過來吃。”梁小清在校周末都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所以秦肅在路上買了早餐直接帶過來了。
雖說秦肅來得有點突然，但不得不承認，這樣起來就有熱乎乎的早餐吃的感覺還真不錯。
秦肅指着雙手捏着包子啃的梁小清說：“喜滋滋哦，梁小——木啊！”
“嘿！”梁小清瞪他一眼，一口吞掉包子灌了一杯豆漿然後起身往書房走。
作者有話要說： 凹變英雄——凸變英雄；狐妖小媒婆——狐妖小紅娘；Ｃ哩Ｃ哩——哔哩哔哩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