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梁小清料想的沒錯，當天中午就有不少女孩子跑來要秦肅的企鵝號、微信號。
你們不是都有了嗎？貼吧置頂帖裏挂着呢！——被擠到一邊的梁小清看着被女生圍起來的秦肅有些煩悶地腹诽。
秦肅禮貌而堅決地拒絕了大家的要求，然後撥開人群攬着已經把不開心寫在臉上的梁小清走出了教室。
秦肅直接帶着梁小清回了宿舍，點了外賣以後又去櫥子裏拿了兩袋小餅幹出來。
“外賣還有一會兒，先吃點東西吧，別不開心了。”秦肅忍不住捏了捏他不自覺撅起的嘴，在心裏柔軟地叫他“小嘴巴”。
梁小清捉住他的手解放了自己的嘴，硬着頭皮說着“我才沒有不開心呢”，說話間卻也沒有松開他的手，就這麽一直握着。
秦肅眼睛亮了起來，反握住他的手，表情柔軟又有些深情，正當他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手機響了。
鈴聲一響梁小清就像收到了驚吓的兔子般縮回了自己的手，臉紅得恨不得把自己塞進櫥子裏。
秦肅挂了電話，不滿意今天效率奇高的外賣。
剛剛要說的話已經失去了要說出來的最佳時機，于是兩個人吃着外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就是不再提剛剛的事。
***
媽媽我戀愛了！——這是好多女生在以秦肅的照片為鎮樓圖的置頂帖下的評論。
媽媽我要瘋了！——這則是梁小清最近的內心寫照。
秦肅的桌洞裏又被塞了幾封情書，上個學期都沒這麽誇張，一個月收三十次情書，一次收一二三四五六七封！
梁小清又氣又委屈，秦肅總被這些女生以這樣那樣的理由叫走，盡管他很認真的在拒絕，可是這些姑娘真的很厲害，什麽人都搬得出來。要不是怕秦肅也受到影響，他都想去匿名舉報了。
ｘｘ走過來坐在秦肅的位置上趴着去看梁小清的臉，立刻被他撅着的嘴給逗樂了，他賤兮兮地說：“喲，好兄弟去談戀愛啦？這有啥好難過的，換個老鐵不就是了！”
瞧瞧這話說的，正有點賭氣的梁小清都有點心動了。
“換個老鐵？”
“對呀，”ｘｘ揉揉梁小清的頭，他早就想這麽做了，可往常秦肅老守在梁小清的身邊，害得自己失去了和學霸成為史上第一好朋友的機會，“學霸你看我怎麽樣？我們可以一起看動漫的！”
見梁小清偏過頭不說話，ｘｘ有點急了，趕緊向學霸灌輸老鐵談戀愛後的無數壞處：“吃飯沒人陪，噓噓沒人陪，回寝室沒人陪，最重要的是打游戲沒人陪，你們剛要開黑，人女朋友就來電話了，硬拉着要聊天不準和你玩游戲！我的天，這能忍嗎？”
“這些又不是只能和他一起做，再說了，我也不怎麽玩游戲……”梁小清毫不心動。
“這是老鐵啊，基友啊！學霸你懂不懂基友的意義啊！說真的，你考慮考慮我，成為基友後我絕對不會去交女朋友！”成為基友就能好好抄作業啦，再說學霸真的萌死了，當然後面那話說得這麽滿也是因為學校控制得緊外加自己估計就是單身狗的命。
“起開起開！”秦肅剛擺脫一幫女生，回來就聽見有人要撬自己牆角，心情立刻陰轉暴雨。
ｘｘ臉也黑了，一邊說一邊不自覺地站起來：“你和學霸交了朋友我就不能擁有學霸了嗎？”
前後左右：黑人問號。
梁小清：+_+
秦肅覺得這話真是好笑死了，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揪着他那句“擁有”吐槽：“就你還想擁有梁小清？你連名字都不配擁有!”
ｘｘ一臉受傷，戰鬥力創新低：“這回真的紮心了啊老鐵——”
秦肅不耐煩地打斷他：“誰是你老鐵，趕緊消失！”
前後左右：這麽暴躁的嗎？
在場估計也只有梁小清會覺得心裏甜甜的了。
秦肅趕跑了ｘｘ回頭看了眼差點被人撬走的心頭肉，還是沒忍住輕輕捏了下他不自覺笑起來的臉蛋，咬着牙強忍住心裏快溢出來的感情說：“你怎麽這麽招人呢？”
前後左右：這才是秦·溫柔·小霸道·忠犬·肅的正常狀态嘛。
***
秦肅回到寝室後想了又想，最後把梁小清拉着坐在椅子上和自己面對面，說：“你以後別搭理ｘｘ了，煩人。”
你以後別搭理ｘｘ了，老是想着撬我牆角，煩人。我看到你們那麽近會很吃醋的。
梁小清從他一開口就開始玩手指，一直到他說完了都沒說話。
“他……”秦肅在腦子裏拼命尋找合适的、不會吓到梁小清的理由，最後卻只說，“他那麽笨，肯定會影響你學習的。”
“……”
“……”
“……什麽啊……”梁小清聲音小小的，“幹嘛什麽都要扯到學習上？”
“什麽？”
“如果，”梁小清擡頭直直盯着他的眼睛，說，“我就要和他做朋友，做同桌呢？你去談戀愛了，我就再去找一個‘好基友’。”
秦肅沒有被他的話激怒，而是突然笑了起來，問他：“你不想我談戀愛？”
梁小清誠實道：“不想。”
“可是我想，”秦肅深吸一口氣，語氣很平靜，“我想和你談戀愛。”
他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他想賭，賭梁小清也是喜歡自己的。雖然語氣裝得很平靜，但他已經控制不住手的顫抖了，這樣不确定而叫人害怕的情緒，是連他出櫃時都不曾有過的——世人可以不理解他，但他經不起喜歡的人的拒絕。
梁小清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剛剛還是有些懵懂的認真，現在就是全然的不知所措了。
看着他驚慌的眼神，秦肅覺得自己賭輸了。
該像上次一樣說自己是開玩笑的嗎？
秦肅往後退了一步，原本想是怕梁小清覺得不自在，哪想他會突然捉住自己的手，難得有些大聲地說：“不許走！”
梁小清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原本害怕他離開所以右手拉住他，但拉住人以後又不想放開，左手攀上去抱住他，帶着哭腔說：“不許走，不許走……”
像是一下被幸福擊中，秦肅腦袋暈乎乎的，回抱住梁小清的同時飄飄然地想：贏了嗎？
幾分鐘過去兩人也平靜了，梁小清不好意思地推開他，低着頭嘟囔着說：“我媽媽不許我談戀愛呢……”
秦肅聽了有點抓狂地想：我媽還不準呢！我還不是和你表白了！
“但是……”梁小清坐回椅子上摳手指，“她允許我和學霸談戀愛，她說這樣我們才能走得更遠……”
梁母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如果兩個人是認真的，那麽這個階段就應該考上大學才是，如果成績差不多就有很大的幾率能上同一所大學。梁母說，可怕的不是感情不夠深，而是感情明明很深，卻因為異地，因為猜疑，讓應有的甜蜜變成了埋怨。
所以梁小清是學霸，他的戀愛對象也應該是學霸。
很明顯，秦肅不在學霸之列。
“是不是只要月考靠贏你了我就算學霸了？”
“是吧。”
接下來的日子秦肅每天都花更多的時間學習，有時候梁小清半夜起來上廁所，秦肅還在看書做題。
梁小清不敢說叫他不要這麽拼命的話，只能帶着一點甜蜜的擔憂想月考時要放水放到哪種程度才能讓秦肅剛好超過自己。
秦肅搞定一道題，轉頭一看梁小清還在發呆，就問他怎麽了。
梁小清不說話，拿起秦肅平時練習時做的卷子認真分析，決心來一次有水平的放水。
梁小清本來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他拿兩人做的習題對比多了秦肅就發現了，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勒令禁止了他這種不必要的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