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一年以來，秦肅和梁小清的分數差距越來越小，最後一次診斷考試居然只和梁小清差了二十分。

從年級中下到和年級第一僅差二十分，所有人都覺得可能這就是極限了，偏偏秦肅不服。二十分的差距意味着他和梁小清很難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專業。

周圍人看着秦肅比以前更拼，有所松懈的心情頓時緊張起來。

高考那天終于到了，他們兩人帶着準考證進入不同考場，心情是出奇一致的平靜。

六月八日過後，他們就能坦白了，對所有人。

***

梁母打開門看到和梁小清并肩而立的秦肅時怔了怔，連笑容都來不及挂上就讓他們進了門。

莫名地，她從秦肅的眼神中看出了堅定的意味，想到好久以前梁小清的話，覺得這一天終于來了，他們在這十七年裏從未思考過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梁母轉身想往廚房走，卻被秦肅叫住了。

“阿姨，我們想告訴您一件事。”聲音緊張卻又異常堅定。

說不清是怎麽回事，梁母居然快要落淚了，她慢慢轉身，臉上帶着微笑，一副傾聽的樣子。

“我喜歡梁小清，”秦肅握緊了梁小清顫抖的手，喉結動了動，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他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一年了，還想一直走下去，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祝福。”

“你們這麽小，叫我怎麽相信你呢？”梁母歪了歪腦袋，拭去突然滑落的淚，“叫他們怎麽看你們呢？”

梁小清看到母親流淚，內心有些觸動，但聽到她的話又有些着急，說着秦肅這一年來為他做出的改變，一改在父母面前的乖巧模樣。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他，媽媽。”梁小清臉上的表情是梁母極為熟悉的，好久以前，他也會這樣向自己向梁父撒嬌，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依然乖巧，卻再難見他撒嬌，她以為他只是長大了，沒想到只是沒有遇到格外渴求的事物罷了。

他在自己面前說他喜歡身邊的少年，表情難以克制的緊繃，目光閃閃。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她說不出拒絕。

***

梁小清第一次來gay吧，心裏有點緊張，聽有人說來這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想約|炮的。他人一坐下眼睛都花了，雖然沒有抓着秦肅不放，但看樣子已經快憋不住了。

秦肅把果汁遞到他手上，摟着他的肩膀安撫他，接着無奈地朝吧臺的方向望了一眼，早知道就不叫上路勻了。

梁小清知道他叫了好朋友來，就推着他站起來，自己乖乖坐在沙發上喝果汁，說：“你要快點回來哦。”

“唉。”秦肅忍不住嘆息一聲，他覺得如果不把這口氣嘆出來，心裏的喜歡就要溢出來了。

“等我。”秦肅最後捏了捏他的耳垂，起身往吧臺那個正在喝悶酒的人走去。

沒一會兒秦肅就回來了，他還真不敢把自己的小可愛一個人留這兒太久。

“在看什麽？”他一回來就見梁小清一個勁兒往一個方向看，似乎是看不着了，屁股還微微擡了起來，探頭探腦的樣子有趣得緊。

“好像有人被騷擾了。”梁小清擰着眉頭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秦肅擡頭看了眼梁小清剛剛一直望着的方向，是洗手間那邊，好多腌臜事都在那裏發生。他想說這種事情不用管，但是看梁小清憂心忡忡的樣子又有些不忍，最終妥協道：“我們去看看，但是你必須待在我身後，知道嗎？”

“嗯嗯！”梁小清眼睛瞬間亮了，連連點頭，怕他反悔似的推着他就往前走。

等他們到的時候路勻已經在了，他對面的人就是梁小清剛剛一直注意的那個，兩個人看上去似乎是認識，而且關系還不淺。

秦肅和梁小清對視一眼，悄悄地走了。

***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梁小清在秦肅家過的夜。

兩個人晚飯散完步回來已經九點多了，梁小清坐在床上沉默了一會兒，紅着臉說自己先去洗澡了。

秦肅腦袋也漲得厲害，從兩人一進卧室開始就一直暈乎乎的，直到聽到浴室門合上的聲音才清醒過來，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他聽到裏面的水聲突然停了，過了一會兒才是梁小清的聲音，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鼓起很大的勇氣說了聲“進來吧”。

然後秦肅就進去了。

梁小清背對着秦肅，重新打開了花灑。水流順着美麗的裸背往下流，瘦白纖細的頸項，凸起好看的肩胛骨，接着是臀縫、兩腿之間。

秦肅喉結動了動，熱氣由內而外，他僵硬地脫着衣服——他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心急，然而他想得快瘋了。

一雙手環住了梁小清的腰，背後的秦肅同樣赤|裸的胸膛。

“小清……”他聲音喑啞，飽含欲念。

（大和諧）

梁小清記得自己做完就累得睡着了，一覺醒來身上卻是幹爽的。

腰間橫亘着一只手，梁小清略一轉身手的主人就醒了。秦肅親了親梁小清的額頭，說着早安寶貝。

梁小清将臉埋進他的胸膛，趁着那點惺忪睡意又睡了過去。

秦肅輕撫着梁小清的肩胛骨，那種“我何其有幸”的感覺越發深刻了。

何其有幸，能一睜眼就和他道聲早安，一伸手就能摟緊他的身體，一擡頭就能見到他的笑眼。

何其有幸，我們相愛。

作者有話要說： 媽喲，渣文筆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