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偶像

“啊,醒……了。”

阮一慢吞吞答着,順便細細端詳靠近的這張臉,然後得出結論:側臉很熟,也很帥,但是她不認得。

男人又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是紮針的地方很疼?”

阮一很想告訴他,紮針的地方其實一點都不疼,因為紮的時候她昏着,現在留在她血管裏的不過是根軟管子,即使動來動去也不會有針刺的痛感,只是冰冷的液體一點一點滴進血管流進身體,冷多過疼。看着輸液袋的液體都少了一半,算算時間,她起碼也躺在這裏半個小時以上了,這個人,怎麽也不知道憐香惜玉找床被子給她蓋蓋呢?

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麽,畢竟是不認識的人,估計還是見義勇為救了自己的人,她不能太沒禮貌,只好微笑者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就好。”男人松了一口氣,“好在你沒事,畢竟是我撞了你,你如果出了什麽事,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阮一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撞了我?”

“對呀。”

怎麽可能呢?

她明明是自己暈倒的,暈倒之前也是被人拖着走的,怎麽就變成了被車撞了?

難道,被人調戲不過是自己在做夢,還是安安穩穩躺在急診室裏的現在是夢境,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

“請問。”阮一覺得自己的腦子到現在都還是暈乎乎的,問句話都能打結,“你,你是誰?”

“我……”

“Felix!”又一個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急沖沖走進來,手裏捏着幾張似乎讓他氣得牙癢癢的A4紙,“簽字!”

那個被叫做Felix的男人也不生氣,掏出随身的簽字筆乖乖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道:“辛苦了,嚴律師。”

那位嚴律師看起來面無表情,語氣聽起來卻猶顯得咬牙切齒:“這個月第幾次了,啊?拜托你也讓我活的有價值些,我是公司的法律顧問,結果淪落到天天替你處理交通意外!順便恭喜你,你的分數已經被扣光了,近期都讓司機替你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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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幫我重新安排個司機吧。”帥哥也不生氣,“對了,警察那方面搞定了的話,順便去把醫藥費也結一下,她人已經醒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他将簽好的東西交還回去,淡然一笑,波瀾不興一樣。

嚴律師臉側的肌肉繃緊了又松開,捏着幾頁紙憤然扭頭,邊掏錢包邊離開。

急診夜班只有兩個人,剛才的護士看病人沒事已經去外面的分診臺幫忙了,偌大的急診室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帥哥手裏還拿着簽字的鋼筆,緩緩蓋上了筆帽後在手裏轉了兩圈,然後塞回口袋,似乎有些羞赧:“你,聽到了吧?”

經常出交通意外分數都被扣光那句麽?阮一點點頭:“嗯,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撞了我的。”

“不是那句!”他急了,“你不是問我是誰麽?我是Felix Chang,晟浩浚。”

“哦,Felix Chang,晟浩浚——”

不對,他剛剛說什麽,他是誰?Felix Chang?Oh My God ,他居然是Felix Chang!

阮一驀地驚呆了,竟然是偶像啊!被車子撞了卻因禍得福見到偶像了啊啊!年僅25歲就被譽為“商場點金手”的Felix Chang啊啊啊!

她着急找自己的背包,好不容易在平車的下面找着了,火急火燎地把背包扯進自己懷裏,拉鏈拉到一半卡住了也顧不得,手忙腳亂地從裏面把雜志拽出來,還好沒壞。

阮一獻寶一樣把封面攤開湊到Felix面前去:“Felix Chang,你是他對吧?”

這個說法太別扭了,他指了指封面,又指了指自己說:“是他是我。”

阮一興奮的只知道點頭了,哪裏還顧得誰是誰,慌亂從包裏翻出一支簽字筆來,連同雜志一起捧到他面前:“Felix,你幫我簽名呗!”

看她的模樣,就像一個要糖吃的孩子,眨巴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瞧着他。Felix笑了笑,接過筆就着她捧書的姿勢簽下自己的名字,英文名字,還有,中文名字,私人電話號碼。

阮一忙不疊地道謝,看着上面的簽名眉開眼笑的恨不能在上面親一口,但考慮到偶像就在眼前,便自控着沒讓自己太失禮,只是立馬把雜志塞回包包裏,生怕被人搶了一樣。

Felix習慣性地将筆放回上衣內口袋,對她說:“醫療費用我會支付,你的精神損失也該有相應的賠償,待會我的律師嚴安會來和你談細節。我還有事要先走,你有事可以打電話聯系我。”

阮一想說自己沒事了也可以走了,而且她不需要什麽賠償,她因禍得福見到了自己的偶像就已經是賺到了,結果沒等她開口Felix已經走掉了。

她只好百無聊賴繼續躺着,安安靜靜盯着藥水數滴數,一滴、兩滴……藥水快要滴完了才有人進來,是之前那個嚴律師。

阮一想他估計是來跟她談賠償的,于是先開口說:“你是嚴安律師嗎?Felix說你會來和我談賠償的細節,其實不用的,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什麽賠償。”

“我也沒打算同你談賠償,阮小姐。”

這個眼神,這個語氣……阮一警惕起來:“那你來做什麽?”

“幫你……”他意味深長地揚了揚嘴角,“辦理出院手續啊。阮小姐,你現在可以回家了,需要我送你嗎?”

“不需要!”

幾乎是本能的,阮一關掉了調節器,低下頭一點一點撕掉膠布。留置針的膠布粘的很,她撕了很久,到最後拔針的時候還感覺有膠布固在皮肉上沒有撕幹淨。沒有棉簽,她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也顧不得幹不幹淨,幹脆用指腹壓着。

有人突然叫了一聲,腳步聲匆匆來來回回,阮一神情恍惚地擡起頭來,嚴安已經不在了,只有護士拿了消毒液和棉簽小跑過來,拿開她的手重新消毒針眼,然後用棉簽按住了。

就這樣還不忘數落:“怎麽可以自己拔針呢,你這樣要是感染了怎麽辦?像我這樣按着,到不出血為止!”

“好。”她淡淡應着,腦海中那個夢境徘徊不去。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語氣,仿佛她萬惡不赦,仿佛她,該死無葬身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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