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殺戮詛咒
少年長身玉立，站在樹梢之巅，一身白袍，眼睛很亮，如同天上閃爍的星星，鼻子略高，嘴唇甚薄，眉毛如劍，雖面目含笑，卻隐隐帶着敵意。
王堅抱拳道：“在下王堅，剛從西域雪山采藥歸來，路經此地，身心疲憊，見到一座古城，心中歡喜，想要進城，不想驚擾了兄臺，請兄臺見諒。”
那少年聽王堅言語溫和，禮數周全，心生好感，道：“原來如此，王兄恕在下無禮之罪。在下楊小玄，是清河城內二郎門門主，只因近來天母教作亂，在城中殺了不少人，弄得人心惶惶。我見兄臺修為甚高，人又面生得很，以為是天母教餘孽，這才叫住，誤會之處，還望王兄莫要見怪。”
“二郎門？”王堅驚訝道：“我聽說川西有一個大聖門，門主方開山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是一條大大的好漢。此人不但力大無窮，一套通臂神拳更是使得出神入化，在川西一帶勇不可擋，是我敬佩的高人，可惜在下福薄，無緣得見這位前輩一面。”
楊小玄臉上放光，哈哈笑道：“原來王兄也聽過大聖門的名頭，實不相瞞，方開山大俠就是在下的恩師，傳說中二郎神楊戬與大聖孫悟空齊名，名震三界。恩師創建大聖門，我就創立二郎門，希望有朝一日，我楊小玄也能像恩師一樣，名揚天下。”
王堅道：“原來如此，楊兄少年英雄，志向遠大，在下佩服。”
楊小玄笑道：“真奇怪，我與王兄一見如故，仿佛是早已相識多年的朋友。真希望能和王兄秉燭長談，把酒言歡，可惜在下公務在身，不便久留，告辭了！”
楊小玄抱了抱拳，身形一動，如一朵白雲冉冉飄起，迅速沒入遠方的黑暗中。
王堅微微一笑，繼續趕路。
剛行不久，楊小玄再次出現，從後面叫住了王堅。
“楊兄還有何事？”王堅轉身，面帶笑容，看着楊小玄。
楊小玄搔了搔頭，歉然笑道：“多次打擾王兄，實在對不起。王兄，你遠道而來，可能不知，曾經消失多年的天母教再次出現，在清河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弄得人心惶惶。為了安全起見，城主大人早已下令關閉了城門，全城戒備，天黑之後，沒有城主令牌，任何人不得進出。清河城南面天險，飛鳥難度，北面瘴氣，更是兇險。王兄想要東去，清河是必經之路，我這裏有城主令牌一枚，王兄拿着，可以順利入城。”
說罷，将一枚古樸的令牌抛給王堅。
王堅伸手接過，只見令牌上雕刻龍鳳，嵌着“清河”二字，神秘悠遠，韻味無窮。他心頭一凜，道：“這枚令牌做工精湛，極是不凡，楊兄就這樣交給在下，不怕所托非人麽？”
楊小玄哈哈笑道：“王兄多慮了，這是褚大師替城主鑄造的九枚城主令之一，雖然價值不菲，終究無甚大用。只因現在是非常時刻，進出城門需要，才顯出價值，離開了清河城，毫無用處。我既然決定交王兄這個朋友，就不會懷疑王兄的人品。”
王堅心中甚喜，身軀一動，就到了楊小玄身邊，道：“楊兄這個朋友，我王某人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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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掌伸出，停留空中。
楊小玄大喜，伸手與王堅相握，二人相視大笑。
“王兄，等我歸來，一定邀你到二郎門中做客。”楊小玄哈哈一笑，卷起一陣清風，朝東方飛了過去。
王堅看着楊小玄的身影逐漸消失，收拾心情，繼續趕路。
不多時，他終于來到清河城下。擡頭一看，高大的城牆橫亘前方，足有百丈來高，全部由古老的花崗岩鑄就，城牆打磨光滑，毫無着力之處。如此高城，縱然是魂庭巅峰的高手，也很難攀爬上去。
“什麽人！”一聲暴喝把王堅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城牆之上人影幢幢，火把移動，倏忽之間，有數十道巨大的弓弩居高臨下，對準王堅心髒、手腳、頭部等各處要害。
“好大的陣勢，倘若一聲令下，萬弩并發，頃刻之間，我就要飲恨于此！”王堅心中微微一驚，不敢怠慢，高聲道：“我有城主令牌，還請放行！”
“亮出令牌！”高牆上傳下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一個身穿铠甲的中年大漢越衆而出，雙目開阖間精光四射，冷冷看着王堅。
王堅将楊小玄贈送的令牌高舉過頂，一瞬間感覺有一陣冷風從高牆之上吹下來，一閃而沒。
“放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此人好強的精神力，神識瞬間外放百丈，恐怕只有魂庭境界的強者才能夠做到，光是這一手段，就非我所及。想不到小小一座城池，竟然卧虎藏龍，真是可怕。”
王堅見到城牆上的高手如此手段，心頭大凜，警惕不已。
随着那人聲音落下，沉悶的響聲中，高大的鋼鐵巨門緩緩推開，現出一條縫隙，縫隙中微光閃爍，僅容一人通過。
王堅低頭垂眉，擠入門縫中，進入了清河城內。
城中燈火輝煌，通明一片，但人流稀少，顯得有些冷清。
看來楊小玄所說天母教作亂的事情，是真的，影響了城中的居民，導致很少有人敢出門。
除了一些實在大膽，想要賺錢，擺攤賣東西的小商販，普通人幾乎絕跡。
“小子，我們将軍大人請你走一趟。”
王堅正在走着，前方突然出現一群官兵，兇神惡煞，速度極快，圍了過來，将他圍在中央，足有十多人。其中為首之人，身材高大，氣度沉穩，是心室高階的修士，其餘的士兵也都是修煉出氣功的高手，在丹元境界之中，處于上游層次。
一名心室高手加上全部修出氣功的高手，是一支規模不小的精銳，就這樣圍住王堅，讓他皺眉。
為首之人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身铠甲，看着王堅，臉上帶着冷漠之色。
此人見到王堅只是心室一重天的修為，心中十分不屑，一上來就命令他去見将軍。
王堅皺眉，他手中有城主令牌，剛才是正常手段進城的，這些人既然是城中的官兵，為何要為難他？如今剛剛進城，就被盯上了，讓他心中十分不爽。
倘若這說話之人不是那麽目中無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王堅委屈一下，也會跟他們走，畢竟對方乃是官。可是這些官兵将他圍住，個個氣機擴散，緊緊鎖住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姿态，這讓他臉色冷了下來。
“這是城主令牌，你們應該認識吧，我堂堂正正入城，并無任何不妥，與你們的将軍，也沒有交情，憑什麽要去見他？”王堅将城主令取了出來，高高舉起，對衆人冷笑。
“小子，我們當然知道這是城主令牌，但你一個陌生人，手持令牌入城，實在太可疑了。說吧，這城主令牌，你是從哪裏偷來的？”為首之人看着王堅手中的令牌，非但沒有打算放過王堅，還一臉冷笑，殺意不加掩飾。
事實上，他說話之間，早已經有了動手的打算，使了個眼色，四周的官兵突然爆發，槍出如龍，寒光閃閃，朝着王堅猛烈刺了過來。
王堅變色，這已經不是仗勢欺人了，而是要殺人滅口，不分青紅皂白下殺手，視人命如草芥。
王堅怒吼一聲，全身罡氣激蕩，手捏拳印，全力出手，朝着離得最近的一個官兵轟了過去。
“啊……”
凄厲的慘叫傳來，這個官兵手中的長槍直接被王堅一拳打斷了，王堅強大的勁力并不衰竭，繼續前行，一拳直接将這名官兵的肩胛擊穿。骨骼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血光飛濺，恐怖絕倫。
王堅呆住了，想不到自己的力量，竟然強大得如此可怕，一拳打穿一名訓練有素的官兵。
“孽障！”
為首的官兵見到王堅一拳殺死一個屬下，大吃一驚，忍不住厲聲大喝，神色暴怒。
他手中長刀卷動，罡風滾滾，也加入了戰團，想要将王堅盡快擊殺。
慘叫聲不斷地響起，王堅力大無窮，速度如電，舉手投足之間，都可以将人體擊穿，将兵刃折斷，無人可以真正阻擋他。他就如一尊魔王，擋者辟易，在戰鬥中浴血而狂。
王堅眼前一片血紅，只覺得心中的憤怒無法宣洩，想要殺人，殺死所有人。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殺人之後，依舊無法滿足，直接沖了出去，将死者的咽喉咬穿，鮮血吸幹。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陷身于殺戮之中，無法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