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土撥鼠·兇器

傅寒時發現了,自從他養了一只鼠之後,脾氣都被迫好了不少,之前他就是大爺脾氣,擱誰惹毛了他一定叫人吃不了兜着走,但是現在呢,被氣得不行了,還得好生哄着,免得一會兒“嗚嗚啊啊”吵得他腦筋兒疼。

不過,雖然這只鼠吵得不行,但是那個推測卻和傅寒時不謀而合,加上那天的表現,大概就可以肯定,兇手大概就是王總編無疑了。

傅寒時叫來了白海生和陳産,和他們說完了這個推測。

陳産聽完了傅寒時的推測之後,立馬自告奮勇,

“局長,我去,我現在就把人抓來!半天時間就給您把人帶回來!”

傅寒時問道,“那你拿什麽去抓他?”

陳産懵了,“拘捕令啊!”

白海生沒有表情的臉上都出現了一道裂痕,姜小魚都忍不住斜了他一眼,陳産看到這只鼠還敢瞧不起他,瞪了她一眼,姜小魚懶得理他,直接轉過去拿屁股對着他——愚蠢滴人類!

傅寒時拿一旁的卷宗打了一下陳産的腦袋,不滿道,

“幹什麽呢?她是只土撥鼠你也是啊?和她計較你倒是出息了啊!”

姜小魚聽到這話就忍不住拍了傅寒時一爪子——這似瞧不起鼠咧?!

“我們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所以還缺關鍵的一點證據才能夠抓住他。”

“那天爺去他家的時候,他一開始表現地十分驚慌,不像是裝的,反而是在爺說出來了證據之後才松了一口氣的。”

“所以說,也就是說一開始他是真的慌了,以為我們找到能夠致他于死地的證據,但是最後我們拿出來的卻不是,所以他才松了一口氣?”白海生接茬道。

傅寒時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在爺說出來證據之後,他甚至連掩飾都不想了,态度十分嚣張,幾乎是明晃晃地告訴我們——他是兇手,但是我們抓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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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個讓他之前慌亂的證據是什麽呢?”陳産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們這一通一通的,他就聽懂了這個。

姜小魚也陷入了沉思當中,突然間,她想到了白海生說的那個詭異的傷口——或許,這個也許是一個突破口。

不過今天似乎傅寒時和她同步了,幾乎同時,他就道,

“看來,我們還是找到那個傷口是如何造成的原因,爺覺得,這應該是個突破口,咱們現在再去一趟現場,爺覺得應該是漏了什麽。”

“好,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

“陳産,讓你的人記得守在王家邊上,要是有什麽動靜再來看看。”

“诶诶?局長!我查到了王總編和他夫人的賬戶,還沒和您彙報呢!”

“別廢話,路上說。”

傅寒時披上了外套,順手将鼠揣在了兜裏,壓了壓帽檐,徑自帶着人趕去了。

不過這一次,姜小魚被安排了一個任務——就是她也要幫忙找找線索,因為她很小一只,能夠看到他們看不到細小物件,所以傅寒時就派她去搜搜看了。

其實姜小魚特別不屑做這寫小事,但是架不住傅寒時用了兩把瓜子蠱惑,還是松口了。

在路上,陳産也将那賬單的彙報給傅寒時說了一遍。

王總編的賬戶倒是沒有問題,倒是王夫人那兒有點兒問題了,每個月王夫人的賬戶上面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一筆錢來,數量不小,在最近的幾個月裏面,這筆錢的數額變大了不少。

陳産認為,這個上面肯定是有些問題的。

傅寒時懶得看他,淡淡道,“你知道北平的劉家麽?”

陳産和白海生搖了搖頭,還有一只鼠都冒出了頭來,一副想要聽八卦的樣子。

但是傅寒時很掃興,什麽八卦都沒有說,只是道,“劉家幾個兄弟的生意都做得不錯,王太太是劉家的女兒,母家接濟一下也是正常的。”

“可是,既然劉家那麽有錢,為什麽王總編還要謝駿投資呢?”

“這不廢話,王夫人和王總編分居了許久,北平和滬市都安全了好幾年了,王夫人也沒有個正經工作,兩個人不是因為感情問題還是因為什麽?”

話音剛剛落下,他們就到了陳公館了。

經過了傅寒時的叮囑,再也沒有人敢擅自進去過去了,陳産還派了兩個人守着,瞧着像模像樣的。

傅寒時一進門,就啧了兩聲,伸手吸引了姜小魚的注意,又拍拍姜小魚的腦袋,“去吧。”

姜小魚剛剛想下去,突然想起來,這個家夥剛剛的動作,怎麽那麽像是對小狗呢?

姜小魚收回想要出去的小爪子,嗖地爬到了傅寒時的臉上,嗷地一口咬了他高挺的鼻子一口,看到出現了兩個清晰的牙印之後,這才嗖地下去了,昂首挺胸、趾高氣昂地去找線索了。

傅寒時哪裏能料到的這小東西還能咬他一口,都懵了,等到感到了自己鼻子上面的痛楚之後,十分震驚——這小東西,說蹬鼻子上臉還真的上了?傅寒時那個火氣就上來了,

“小傻!你給老子站住,你咬誰呢,欠抽了是不是?不行,老子要咬回來,你給老子站住!”

剛剛還被教訓不要和鼠計較的陳産:……

合着就是您計較就行,我計較不行了是吧?

地毯式的搜查很快就開始了,幾乎連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姜小魚躲在窗簾後面,看見傅寒時沒有追她了,這才擡起了腦袋來,誰知道一擡頭,就撞上了一個東西,姜小魚揉揉腦袋,仔細一看,似乎是一個突出來的金屬制品,表面圓潤,上面還有一個卡槽,姜小魚叫了幾聲,把幾個人都吸引過來了,

“咦,還真的發現了東西?”

“這上面還有一個,陳産,你去對面的牆上找找,應該在同樣的位置還有一對。”傅寒時摸了摸那東西道,上面還有麻繩留下的一些碎屑,應該是用來綁東西的。

果然,對面也有同樣的一對,只是那一對上面套了布套,看上去就像是什麽裝飾品一樣,而姜小魚發現的在窗簾後面,都比較隐蔽,所以他們才錯過了的。

“這個東西,應該是用來固定什麽的……”

姜小魚琢磨琢磨着,就想起了之前陳如曼和她炫耀過自己從美國買來了一個吊床來着的……看到這個的大小和位置,應該是就是吊床無疑了。

姜小魚摸到了傅寒時的耳邊,告訴了他,傅寒時沉思了一會兒,難怪他一直覺得房間的布置似乎少了點兒什麽,看來,還真的是少了東西啊……還是少了這麽大一個東西。

傅寒時道,“是吊床,陳如曼從美國帶來的吊床,剛剛好需要四個角進行固定,但是我們進來的時候,吊床就已經不見了,可見是被兇手給帶走了。”

“那麽,兇手為什麽要帶走吊床呢?”

白海生的眼睛一亮,“殺人裝置!肯定是殺人裝置!那個傷口既然人做不到,就是裝置了!”

傅寒時繞着房間走了兩圈,一邊走一邊思考着,終于在第三圈的時候,他在窗邊停了下來,壓了壓帽檐,興奮得甚至想要摸煙出來抽了,可惜摸到一半就想起來煙沒了,無處安放的手就摸上了姜小魚的毛,一邊撸鼠一邊道,

“爺大概知道他是怎麽殺人的了!”

“王總編在撒謊,他和陳如曼約定約會的時間根本就不是在晚上,而是姜小魚走了之後沒有多久。”

“你們應該還記得當初在桌子下面撿到的打翻了的藥瓶麽?”

“那個傷口非常奇怪,一般就是殺手都制造不出來這樣的效果,但是要是将人從較高的地方推下去,讓她朝地上垂直的匕首倒去呢?是不是就能夠依靠死者自身的重量來制造整齊的切口呢?”

“那麽什麽的樣的狀态死者能夠毫無防備,甚至沒有任何抵抗地就被推下去朝垂直的匕首倒下去呢?”

“很簡單,死者有心髒病,剛吃了藥,爬上吊床想要去緩緩的時候,這個時候意識模糊混沌,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所以說,很有可能就是,陳如曼心髒病發,吃了藥要去上面休息休息,這個時候王總編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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